笔趣阁 > 三国之乱臣贼子 > 第二百五十四章 是追还是不追

第二百五十四章 是追还是不追

作者:秀才会武术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李贤熟读史书,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除了纵横睥睨的沙场悍将之外,便是巧舌如簧,只身入敌营的文臣谋士了。

    然而,由于李贤出身低微的缘故,除却徐庶这等与众不同的文士之外,几乎没有人愿意与其交往,更别说主动投靠了。

    在多数人眼中,李贤是个粗俗的武人,哪怕他治下的夷安城民生富足,百姓安居乐业,这也不能改变大家先入为主的观念。

    此时,虽说没有什么重文抑武的说法,可自诩学识过人,眼高于顶的文人轻易不会投效某个武将。

    哪怕李贤无一败绩,又有了都尉的职位,可在天下人心目中,李贤依旧是孔融的部将,只要孔融尚在,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古人讲究宁为鸡首不为马尾,跟在李贤麾下,总归名不正言不顺,投靠他,还不如投靠孔融!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李贤崛起这两年来,几乎没有什么文人书生前来投效。

    李贤晓得寒门士子的想法,他倒也没有太过苛求,该来的总归会来,强扭的瓜不甜。

    眼下,大帐内貌不惊人的男子给李贤带来了接连不断的惊讶。

    “曹操后院失火,都尉可速追之!”

    男子出言便是石破天惊,帐内诸人相顾骇然。

    曹操占据兖州已久,又有曹丕、荀彧坐镇陈留,怎么可能后院失火?

    唯有李贤击掌叫道,“可是陈宫、吕布?”

    这次轮到陈允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的?”

    李贤吁了口气,他从后世而来,自然知道陈宫联合吕布直捣曹操腹地的典故,若不是后院失火,陶谦的徐州说什么也轮不到刘玄德作主,大胃口的曹操一个人就搞定了。

    现在,历史因为李贤的到来发生了些许偏差,可大致方向却没有变化。

    吕布、陈宫还是反了,刚刚大破下邳城的曹操只得仓促收兵。

    李贤刚才只顾得嘴快,却忘了他与吕布压根没有什么交际,远在徐州的他怎么可能知道兖州发生的事情?

    吕布、陈宫反叛的事情可是颇为隐秘的,连曹丕、荀彧都不曾防备,李贤又怎么可能知道?

    人们对于未知总是充满了疑惧,越是聪明人越是如此。

    陈允向来眼高于顶,可此时却也被李贤的一句话骇的心惊肉跳。

    李贤都知道的消息,曹操没理由不知道呀,若是曹操提前知道,那岂不是说兖州的一切都是陷阱?

    陈允大急,他前行一步,追着李贤逼问道:“都尉是怎么知道的?”

    “放肆!”早有亲卫上前,试图隔开陈允,却被李贤劝退了。

    “那吕布鹰视狼顾,桀骜不逊,绝非人臣,而陈宫故交边让为曹操所杀,之所以隐而不发,为的就是等待时机罢了,现在,曹孟德十万兵马寇徐州,兖州空虚,自然是起事的最佳时机”

    李贤这么一解释,倒是能够自圆其说。

    不过,陈允还是有些犹疑,“都尉不出门便熟知天下事,实在令人敬佩”。

    “那是自然,我们都尉能文能武,学究天人!”

    “啊呔,你这厮,你说的事情都尉都知道了,你可还有什么能够卖弄的?”

    “就是,几句话就想赚这一袋宝珠,真当我们是冤大头?”

    帐内军将你一言我一语地叫嚷起来。

    李贤微笑不答,陈允明白,这是李贤对他的惩罚,也算是考验。

    如果应答不当,谁也不知道帐内的这帮莽汉会作出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陈允只得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想杀了曹操,只可惜苦于没有机会罢了”。

    “嗯?你与曹操怎么结的愁?”

    “一言难尽,军情紧急,恳请都尉出兵,追击曹操”

    听说还有仗打,胡庸咧嘴大笑:“主公,让我去吧!那曹仁太过厉害,我正想再会会他”。

    “想都别想!曹操主力未损,真要是把他逼急了,留下几万军马,咱们岂不是更加被动?”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战机流逝?”

    陈允也出言说道,“小沛、下邳两城数十万百姓都被曹操屠了一干二净,如果都尉能够为民除害,徐州百姓必定会感恩戴德!”

    李贤似笑非笑,道:“说吧,你与陈宫是什么关系?”

    陈允又是一惊,他还以为李贤什么都知道了,当下不敢隐瞒,道:“我与陈宫同出一门,此番南下,为的就是寻求抗曹盟友”。

    李贤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诈,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当下笑道:“喔?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助曹操一臂之力?下邳城池坚固,如果没有内贼,曹操想破城,难于上青天”。

    既然打算和盘托出,陈允便再无隐瞒,道:“曹操狂妄自大,不过年少时却颇有威名,如果不能师出有名,吕布虽勇,却也奈何不得他”。

    “于是你就打算用数十万徐州百姓的血,来让天下人看清楚曹操的真面目?”

    “不错,正有此意”

    “丧心病狂”

    “都尉此言差矣,丧心病狂的是曹操,而不是我”

    李贤鼻子都要气歪了,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等荒谬的事情,为了抹黑对方,明知道对方会作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可却依旧我行我素,非但不加拦阻,反而推波助澜!这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

    “好了,你速速离去,免得我改变主意”

    陈允还想啰嗦几句,可目光看到帐内诸将都露出了不耐烦的模样,当即告辞而去。

    陈允溜走之后,周仓问道:“探马来报,曹操后军主将由曹仁兼任,他们与中军保持了三里远的距离,一有消息便可以前后呼应,都尉,难不成真得放了他们?”

    提起曹仁,便是出言不逊的胡庸都有些哑口无言了。

    能够以一己之力抵挡住北海军与东莱军联袂出击的人物,也只有曹仁了。

    李贤心里大概有了决定,当下说道:“我们历尽千辛万苦,为的还不是这徐州百姓吗?曹操屠尽城池,如果我们放任不管,任其自由离去,徐州百姓还以为是我们怕了曹操!”

    “都尉的意思是,战?”

    李贤微微颌首,道:“也不需要追的太急,大军紧随其后,礼送出境,倘若曹军寻衅,应战便是了”。

    “喏!”

    下邳城南三十里,昏厥后的陶谦终于缓缓醒来,尚未睁开眼,便听他叫道:“曹贼,曹阿瞒,欺我徐州无人乎?”

    说到这里,陶谦又急切地吼道:“曹豹何在?”

    陶谦的两个儿子陶商与陶应脸色颇为精彩,陶谦身在病榻却依旧惦记着下邳城的安稳。

    倘若陶谦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下邳城了,还不知道他会气成什么模样。

    “大哥,你说咱们要瞒多久?”陶应败给李贤之后一直修身养性,极少掺和大事,起码,表面是这样的。

    陶商倒是个直脾气,他连连摇头,道:“纸是保不住火的,与其瞒的辛苦,倒不如挑个时间,把所有经过都说出来,如此可好?“

    陶谦迷迷糊糊的,看上去依旧不太清醒。

    不过,四下里那么大嗓门的声音他竟然没听见,看模样,他真的受创不轻。

    陶商思虑片刻之后只得颌首,道:“也罢,下邳虽失,却非我等不战之罪,父亲英明,定会明察秋毫”。

    在各方人马犹疑不前的时候,曹操率领主力兵马已经绝尘而去。

    自始至终,东莱军都与北海军一道,不紧不缓地跟在曹仁身后,使其难以抽身离开。

    好几次,曹仁故意卖出破绽,可东莱军就是不肯上钩,看模样,李贤麾下的将领也学乖了,知道加强防备了。

    此时,曹操屠杀徐州数十万军民百姓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

    无论地位高低,无论阵营如何,这一刻,曹操顿成千夫所指。

    曹嵩死在了徐州郡,陶谦是有过错,可是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就把逃往扬州的张闿杀了,若是这样,无论曹操怎么虐杀张闿,都不会有人说出半个不字。

    可眼下,找不到真凶的曹操却迁怒于徐州百姓,进而大肆屠杀,这情况,岂不是令天下齿寒?

    陈宫的计策还是成功了,曹操虽说破了下邳城,获得了粮秣辎重,可没了民心支持,曹操压根猖狂不了太久。

    曹军进入徐州郡之前,百姓们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可此番,曹军屠杀乡民百姓的消息传来,沿途间的村落、乡寨,一夜而空,有了下邳的前车之鉴,谁都不想遭遇那等惨况。

    李贤明白,没有三五年的时间,徐州的百姓不可能忘记曹操的狠毒。

    好在城内的糜氏商团早已经得了李贤的消息,提前遁逃,这才没有折损在城内。

    屠杀之前,原本糜氏族人还觉得李贤危言耸听,他们并不认为曹军能够破城,若不是糜三公子要死要活的逼迫,几乎没人愿意抽身离开。

    可现在,早早离开的糜氏却真的成了下邳城内举足轻重的力量。

    无论是修缮城池,还是救济百姓,糜氏都出力甚多。

    对报信者李贤,糜芳两兄弟心情颇为复杂。

    如果不是李贤,糜氏还不知道要损耗多少钱货,折损多少人手!

    想到这里,糜竺找到李贤,口里说道:“此次又亏得维中深谋远虑,我糜氏才能未雨绸缪”。

    李贤心中得意,笑道:“都是自家人,何足挂齿?”

    糜竺笑容一滞,嘴里道:“都尉认为谁可为徐州之主?”

    这句话可谓胆大包天至极,糜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佐官罢了,无论谁为主,都不可能有他糜氏兄弟的份儿。

    之所以问出来,不过是想看一看李贤心中的天下豪杰罢了。

    “徐州身处四战之地,非雄才大略之主不可为之”

    糜竺深以为然,李贤回答的很委婉,虽然没有明说,可却已经把陶谦父子三人全权否定了。

    这与糜竺的想法不谋而合,当下,糜竺没有咄咄逼人,非要个确切答案,只是嘴里又道:“此番救援徐州,虽说下邳、小沛失守,曹军逞凶,生灵涂炭,可却与东莱军无关,于情于理,北海相都应该对东莱军大加犒赏,只是,维中可曾想明白,该如何自处?”

    这就是问前程了,糜缳对李贤的情义糜竺有所耳闻。

    如果李贤还是之前那个不入流的县尉,这二人之间的婚事,糜竺绝对不会同意,可现在,李贤的身份地位水涨船高,已经成为北海国内地位仅次于孔国相的人物了,这样的人物娶妻纳妾再正常不过了。

    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在李贤身上,几乎跳不到什么大毛病,因而,糜竺便想瞧瞧李贤有何打算。

    “曹操、袁绍都是我北海国心腹大患,一旦他们腾出手来,肯定会对北海国痛下杀手,这一次,我打算趁着吕布、陈宫闹腾的时候,好好地从曹操手中夺取些好处”

    答案不甚理想,却也可以接受。

    与年近四十的刘备比起来,自然是李贤的优势更大一些。

    刘备刘玄德除了有个刘皇叔的出身之外,样样都比不得李贤。

    往日里,糜竺兄弟二人对唯一的妹妹糜缳宠爱有加,可自打遇上李贤之后,因为联姻的缘故,糜芳与糜缳有了些许龌龊。

    渐渐的,终日里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的糜缳竟然也有了丝丝愁容。

    相思使人瘦,相思最杀人。

    泰山郡中,刘备率领本部三千兵马刚刚将一座曹军的府库搬运一空。

    张飞显得意犹未尽,“兄长,据说曹操在徐州闹的挺欢,为什么我们不去徐州,反而滞留在这泰山?”

    刘备语重心长地说道:“翼德,我问你,比起李贤,我麾下兵马如何?”

    张飞皱起眉头,道:“实战相对,我军一人可以胜对方二人,不过,十人便可以斗个旗鼓相当,真要是到了成百上千的规模,最终落败的一定会是我们”。

    刘备没想到张飞竟然如此推崇李贤,当下颇为惊异:“翼德以为东莱军胜在何处?”

    “军心士气、武器盔甲”

    “没错,据说北海国盛产铁甲,前阵子,李贤与曹仁两军厮杀,四五万人马不分胜败,这么大的规模,咱们这点人手掺和进去,怕是羊入虎口”

    “泰山郡过于穷弊,反正已经把曹操得罪了,倒不如杀到他的兖州老家去!”张飞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刘备瞋目结舌,半晌之后却又听关羽应合道:“翼德言之有理,曹操心狠手辣,如果不能趁着他主力未归之际多讨些好处,等到曹军大军归返,咱们想动手脚可就来不及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关羽也想去兖州闯一闯!

    桃园三结义,三兄弟当中有两人都想去闯荡闯荡,刘备自然不好违背。

    翌日一早,刘备一行人便直奔兖州腹地。

    此时,在陈宫的协调帮助下,吕布所向披靡。

    无论是多大的城池,只要兵锋所指,必定会三日而下。

    其中,高顺的陷阵营崭露头角,而张辽的领兵才能也得到了充分展现。

    按理说,形势一片大好,用不了多久,曹操就会成为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

    只是,始作俑者陈宫却始终觉得心里有堵墙,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妥当一般。

    思来想去,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陈宫便只得暂且放下,不再去纠结这事情。

    按照时间推断,此时的曹操应该已经破了徐州城,只是不知道李贤的东莱军能够给曹军带来多大的困难。

    徐州城外五十里,李贤的东莱军再度缠上了曹仁的兵马,两方人马厮杀一番过后,归心似箭的曹军渐渐落入下风。

    战后清点战果,曹军依旧比东莱军多了两成的折损数目。

    曹仁苦思冥想,寻求对策,很显然,如果不能把身后的东莱军打发掉了,他麾下三万兵马绝难全须全尾地回到兖州去。

    怎么办?

    战?还是不战?

    沿途间,被曹军彻底激怒的徐州百姓试图加入东莱军,追杀曹操。

    刚开始,李贤并没有把这些义士当回事儿,他只把辎重营中缴获的那些弃之不用的军械交给了他们。

    没曾想,关键时候,这些“义士”也能帮得上忙。

    这一日,李贤麾下兵马与曹军厮杀正酣。

    兵对兵,将对将。

    曹仁又与赵云酣斗作一处,眼花缭乱的招数晃的人头晕眼花。

    间或有曹军士卒受创倒地身亡,而与之相比,凭借优良的盔甲,东莱军的伤亡率低了很多。

    不过,曹军的数量够多,哪怕他们折损了几千人,却依旧能够保持战阵不动!

    两军相持的时候,正像是在斗牛,双方都已经歇斯底里地拿出了所有的杀手锏,谁能够多坚持一下,或者是早些寻个帮手来,情况就大为不同了。

    李贤苦思冥想,打算盼个帮手,没曾想曹操竟然派出了麾下最为精锐的虎狼骑,而且是曹休统领的虎狼骑。

    如果不是徐州义士及时示警,事后又拼死拦阻,东莱军要想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曹休与曹仁合兵一处过后,东莱军不敢轻举妄动。

    赵云麾下的骑卒虽然也可一战,但是李贤觉得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底牌全部暴露出来。

    反正着急的应该是曹操,后路断绝,粮道都没了,用不了多久,曹休的虎狼骑必定会离开。

    只要虎狼骑离开,李贤就有把握对付曹仁。

    说起来,李贤对陈宫颇为敬佩,能够把曹操安稳的大后方搅动得鸡犬不宁的人物,放眼整个大汉朝,也寥寥无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