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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与醉贞跳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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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喝得下第一千杯不,醉贞?”

    醉酒的黑贞摇头晃脑,看上去想要拒绝,但迫于面子又不愿承认。

    她许久才说了一句:“不……”

    说完,便将脑袋靠在华生的肩膀上,双眼微闭,一股酒气从她的鼻息中呼出,再缓缓进入华生的鼻子里。

    现在华生能明显闻到从黑贞的发丝间飘散出的洗发水的味道,刚买的礼裙那独特的气味,淡淡的、源自于雌性荷尔蒙的甜味,以及一股炽烈的酒味……

    如此多的气味交织在一起,或是香甜或是清爽,或是刺鼻或是奇怪,一股脑儿的迸发出来,带给华生极大地冲击。

    初哥华生明显有些不知所措,而另一边旧剑则很识趣地移开了座椅,改坐到小鬼的左侧,和一直在旁边“闷声大发财”的挡风镜小鬼交谈了起来。

    黑贞平缓地呼吸着,就这样静静地靠在华生的右肩上,仿佛找到了此世最舒服的枕头,安安静静、平平稳稳地休眠着。

    是啊,她从被召唤到这个世界开始,还一直都没有讨到过觉睡。虽说从者完全可以不休息,但毕竟……从者也是人,保留了人世时的作息习惯和喜好。

    只是,从者会做梦吗?

    华生明白御主会和从者做一样的梦,却不知道从者自己睡去的时候,会否做梦。

    黑贞会在梦里变成谁呢?

    华生不禁好奇地转过脸去,偷偷瞅着她的睡颜。

    微黄的灯光照在黑贞那白皙的脸上,将她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她有着一双令人心动的瞳眸,但当她闭上眼时,也丝毫不折损她的美。因光的调皮,她的眼皮动了动,密而翘的睫毛也随之眨着,长长的睫毛如蝴蝶一般微微颤动。小巧而挺直的琼鼻伴随着呼气与吸气的节奏而一会儿变大一丢丢,一会儿又缩了回去,可爱至极。樱桃般红润的嘴唇上还沾有一些液体,也不知道是酒水还是口水,红唇嘟着,发出一声声轻轻的呼唤,那是沉睡的鼾声,却惹人怜爱,让人忍不住想在她的唇上“啄”上一口。

    欣赏完醉贞的睡颜,眼睛的余光又“不小心瞥见”一丝诱人的白皙,原来,黑贞的胸口也随着呼吸的节奏而上下起伏着。她那对傲人的玉峰被这件紫罗兰色的晚礼服给稳稳地托起,像是一杯盛满的奶油冰淇淋,两杯撞在一起,摄人心魂的一线天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华生不禁喘了口粗气,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故而将威士忌一饮而尽。

    熟睡中的黑贞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抬头望去,刚好对上了华生的视线。

    “你……醒啦?”华生有点点做贼心虚的样子。

    黑贞皱了皱眉,有点搞不清状况,随后又顺着他的视线向自己的胸口看去。

    “嗯?!”黑贞本能地一惊,赶紧捂住大泄春光的胸口,从华生的肩膀上移开。

    有趣的是,这次黑贞并没有羞怒到直接给华生一巴掌,或是不爽地大喊大叫。而是眯起眼睛嘟着嘴,看上去略微有些不满,倒并没有说些什么。

    “你刚才睡得真香哦,把我当枕头靠着很舒服吧~”华生以为黑贞还没醒酒,所以才没有骂他打他,故而又皮了起来。

    “嗯……哈!?”黑贞对华生牌靠枕的舒适度表示赞同,却又想到了刚才自己那个姿势被御主看了个遍,不禁脸色一红,“谁靠在你身上啦!你个死变态!”

    华生这才放下心来现在是醒酒了。

    在这之后,黑贞便偷偷望着舞池那边,看到跳舞的人越来越少,她的心情也越来越好。

    “还是很想烧死那帮占着舞台不跳舞而在亲热的狗情侣……”黑贞对人类的憎恶在固有技能忘却补正的作用下是不可能忘怀的,只会不停地提醒着自己的恨意。

    虽然华生对人没啥好怨恨的,可作为一条独居多年的单身狗,他在这一点上出奇的赞同黑贞,两人一拍即合,在吧台上兴奋的讨论着那几对情侣的悲惨结局。

    华生和黑贞两人几乎把人家情侣间各种感情危机都说了个遍,比如发现舞伴出轨,然后策划一起酒吧舞池杀人案件……

    话说这都远远超出感情危机的范畴了吧……怕不是他俩把人家后事都给安排了。

    另一边,旧剑在华生与黑贞讨论地热火朝天并且“想入非非”的时候,代替自己的御主做起了正事。

    只见他端起酒杯来到头戴挡风镜的小孩身边,微笑着问他:“这儿一看就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但是却没有人赶你走,酒保也从来不说你,可见你是这儿的常客。这么小小年纪,穿着一身工作服,而且工作服都给洗褪色了,说明你不仅仅是童工,还是长工。戴着挡风镜,说明你面对的要么是风很大的岗位,要么是雨很大的岗位,或者说”

    旧剑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你在做跟蒸汽研究相关的事情。”

    “噗”小孩噗嗤一笑,“大哥哥,你的观察很敏锐嘛,不像那个坐在我旁边那么久都一声不吭的家伙。”

    “他是我尊敬的御主。”

    “哦?认这样个白痴当主人,不考虑单飞吗?”说着,小孩喝了一口柠檬水。

    旧剑也是被这个小孩的成熟给惊讶到,不禁笑着说:“你等了我们这么久,看来是有意要和我们接触啊。是我们太明显了吗?”

    “你们和‘他们’不同,这点我还是能明显感觉到的。对了,我叫周,喊我小周就行了。”

    旧剑点点头,“好的,小周。那么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小周颇为得意地说:“路线。”

    “路线?”

    小周点点头,解释道:“如果是有正常工作的年轻人,哪怕夜晚想要在这一醉方休,那么他们的路线也应该是从闹市区往这里走,而不是从居民区往这走。再加上你们白天的路线我也有过记录。”

    “记录?”旧剑皱起眉,“我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我们。”

    “傻瓜,当然是说我的‘眼睛’啦!这座王都内所有的路口都配置了我发明的‘机械鸟’。它们可是能和正常的鸟儿一样飞翔的哦,而且一动不动地时候就会站在有轨电车的电路上充电,可以全天候监视这片区域的一举一动。”小周很是自豪。

    “那你把你的发明告诉了我们,不怕我们是敌人?”

    “不会,你们只可能是‘他们’的敌人,否则你们不会去克莱夫特家,再加上刚才那边的白痴拿出了一个我从未见到过的小玩意儿,我就更加坚信你们是我们‘蒸汽机械技术派’而不是‘魔剑派’了。”

    旧剑明了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是拉我们入伙的?”

    小周却勾起了嘴角:“像我这种天才可不屑与一帮武夫为伍,我是来给你们提供情报的。想要知道更多东西的话,我劝你们明天来地下城,会有大惊喜等着你们哦!”

    “去地下城也是我们原本的计划。”

    “那就好,我先撤了,这里的年轻人差不多都走完了,我再不走就要被人怀疑了,那么”

    小周一把将挡风镜戴上,“明天见。”

    旧剑目送他离开酒吧,随后,他刚想跟华生通报一下情况,却发现黑贞正拉着华生的手走向舞池中央。

    “什么你压根不想跳啊,人都走光了就上来了,果然心底早就想跳得不得了了吧。”华生偷笑道。

    “哼,你以为就当作你以为吧,废柴。不过,我的确不是不想跳,而是我一点都不想和那群狗男女们共舞,至于你,我是勉为其难找了个将就罢了!你应该心存感激,感激我这么美丽优秀的少女愿意迁就你这根废柴,当你的舞伴。”

    “哎呀,黑贞小姐姐坦率一点啦~”华生边说,边开始弯下腰主动地邀舞。

    虽然他并不会跳,但关乎礼节、男人的尊严和作为舞伴的气势!

    可是……跳什么呢?

    华生不会啊!

    黑贞像是看出了华生的窘迫,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正好新的一首曲子响起,她便开始随着音乐慢慢引导着他。

    先是舒缓的背景音乐,黑贞慢慢地牵引着华生,帮他把舞步调整好,不再动不动就踩自己的脚。

    没一会儿,背景音乐就发生了改变

    这次是类似探戈般激情的音乐。

    专属于探戈的背景音乐营造出了一种神秘、小心翼翼又不时散发出偷情般撩人的氛围,这恰好合乎探戈舞之最初含义情人间的秘密舞蹈。

    然而除此以外,那蕴含在其中的深沉才是精粹,浓浓的乡愁、情愁随着深沉的曲调而蔓延,同时侵染着观众与舞者。

    “探戈会跳吗?”黑贞那黄金般的眼眸在舞池旋转灯的不同光照下映射出闪亮的色泽。

    “不会……不……好像……好像会一点……不就是甩头吗!”华生忽然感觉自己那模糊的记忆慢慢地有所清晰,仿佛记忆的殿堂里那扇紧闭的大门出现了松动,一时间,如海般复杂又多样的、关于“探戈舞”的知识出现在脑海里,有的是跳过的,有的又像是观赏过……

    到底怎么回事呢?

    但不管怎么样,这与黑贞手牵手站在舞池中央的时刻,是华生来到这个异世界迄今为止最幸福的时间,仿佛只有这一刻,他什么都不用多想,专心跳好这支舞即可。也许正是这种情绪上的舒缓,让他的记忆逐渐恢复。

    在跳探戈时,男方必须随时保持严肃的表情,这意味着“偷情”防止被人发现,因而又要不时地东张西望,甚至为了防止自己的舞伴与旁人暧昧,更需要经常性地突然回头紧盯女伴。这项舞蹈,最初由于出身卑微而不被上流社会所接受。但因其舞姿的独特魅力,终究还是成为了阿根廷的国粹,从而在竞技和社交领域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那就开始了!”黑贞像是把每一种舞姿都认真学习过一遍似的,非常熟练,真不知道她在英灵座的时间是怎么度过的。

    舞池里,只见表情“严肃”的华生单手抱着眼神“迷离”的黑贞,不停地切换着体位与动作。

    被誉为“瞬间停顿的舞蹈”探戈,是一种强调静止状态的舞步,在变换舞姿时,观众往往无法看清,只有在舞者四目相对的片刻停留时,才能在那时动时静的舞步、左顾右盼的眼神里发现“情侣的秘密”。

    随着音乐越来越深沉,华生与黑贞停滞舞姿的时间也就越长,然而当舞步需要前进时,华生却作横行移动;当舞步需要后退时,他却作横向向前斜移。这欲进还退、快慢错落的舞步被他演绎至极致。

    音乐又渐渐神秘而轻快,这时,黑贞竟不顾大庭广众(主要就一个欣赏艺术的亚瑟和几个看呆了的酒保),直接如蟒蛇一般缠绕在了华生身上,而华生也很绅士地用身体挡住了那大泄的春光。

    虽然这使得两人更像是相互纠缠在了一起,但却很好的保护住了身为女性的黑贞。

    当然,比如半露的“雪白冰淇淋”下微现粉红的“晕彩”之类,华生自己是毫无保留地看了个遍……

    黑贞脸色愈发红润,但紧随其后的是更加火爆的、令人兴奋的、眼花缭乱的变幻。

    变幻过程中,两人深情凝视,全身的重心随时都在移动着,环绕在四周的欣赏者们仅能看到那既撩人又优雅的人体曲线,以及那变化地快到只能看见残影的小腿。

    你为什么会这么的熟练啊,华生?!

    为这段近乎完美的舞姿,旧剑心底不停地叫好,但却也难解他心中的困惑。

    探戈的舞步是下庭的力量,自始至终,华生的上半身都垂直于地面,给人以强烈的阳刚之气。而黑贞的阴柔又给大家带来刚柔相济、互为矛盾的冲击力,不愧为一场视觉飨宴!

    音乐结束时,两人都是面红耳赤、汗流浃背,定格在一副夸张的静态图上

    华生右手托住黑贞的后颈,左臂弯暧昧地夹住了将玉体横陈于华生面前的黑贞的右腿。仿佛这一刻,只要华生愿意,他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得到黑贞的吻……

    “吻下去!吻下去!吻下去!吻下去!”

    这一刻,无论男女,酒吧内所有剩余的顾客与员工都异口同声地起哄。

    华生看着眼神越发迷离、面色越发潮红的黑贞,终于禁不住这等极致的诱惑……

    嗡嗡嗡嗡

    手机开始频繁的震动,打断了这等美妙的时刻。

    像是意识到了姿态和场合上的不妥,羞赧的黑贞顺势将华生推开,冷静下来后,她一边纳闷自己今晚为何这么“奔放”,一边整理着稍显凌乱的礼服。

    华生这会儿则一脸不爽地掏出了手机,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短暂的激动与欢愉中。然而,当看见主线任务自动弹出来的那一刹那,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主线任务:退治荒兽,任务情报紧急更新发现2头荒兽出现,位置:警告位置显示重合……位置显示重合……

    手机上出现的任务小地图显示:两头荒兽与华生他们仨正处于同一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