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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青牛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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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青返回溪下镇途中大战偶遇叛军,大战苏彦君,两人两败俱伤,韩青被叛军所虏。

    段风带着鬼火虫返回溪下镇,炼制药,救死士。

    韩青和段风分别之后,独自一人返回溪下镇,沿途之中,皆是流离失所的百姓,整个北境皆以被叛军占领。

    途径一个名叫青牛镇的地方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韩青赶了一天的路,准备再次休息一晚,于是找了间客栈。

    镇中由于战乱,人口急剧下降,大部分成年男性都被征召入伍,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客栈的主人正是一名妇人,而小二则是她的小孙儿和儿媳充任。

    韩青吃过晚饭,返回客房休息,说是客房,不过是一间临时腾出来的瓦房,整个客栈也是一个普通的人家的院子改建而成,三间正房和两间偏房作为客房,在院子的门口临时搭建的一个木板房内作为客堂和主人的住所。

    “这兵荒马乱的,我们妇人家,也干不了重活,只能靠这个维持生计。”

    很显然,女子的征服

    段风看着老妇人和他的儿媳,老人年龄大约只有五十岁左右,但是脸上的周围显示她好像七八十岁的样子,她的儿媳年龄也只有二十七八岁左右,身材消瘦,脸色蜡黄,但是可以看得出也是一个美人胚子,只是被这凄苦的生活折磨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而老妇人的小孙儿大约十一二岁左右,身形更为消瘦,双眼无神,一副严重营养不良的样子。

    段风来不及可怜他们,这种事情,他一路上已经见的多了。

    客栈里只有他一个客人,整个镇上的行人也十分稀少,他不知道这件客栈究竟能不能维持这家人的生计,于是打算临走的时候多给他们一些钱。

    虽说是战乱期间,但是小镇的夜里还是十分的宁静,仿佛远处的战火永远也波及不到这里,窗外的虫鸣声此起彼伏,韩青枕着虫鸣渐渐进入梦乡。

    突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将他从睡梦中叫醒,韩青揉了揉迷离的双眼,心里奇怪,这么晚了会是谁,听声音,敲门者似乎很小心,生怕被别人听见。

    韩青点上灯,端着豆粒大小的蜡烛走到门边,开门一看,是那个老妇人的儿媳,她肩上搭着一只白色手帕,韩青一看,心里一惊。

    女子没等韩青开口,低着头就往里走。

    “等等!”韩青拦在门口,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悲哀,他不想责怪女子什么,只是觉得她很可怜,如果不是被逼上绝路,没有人会愿意做这种事。

    韩青返回里面,从包裹里掏出一块四五两左右的银子,交给女子,女子脸色通红,一只低着头,呼吸有些急促,她颤颤巍巍的接过银子继续向里走。

    韩青一把拽住她瘦弱的胳膊,长叹一口气,道:“对不起,我要休息了,你请回吧。”

    女子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韩青,随即有把头地下,手不停的摩挲着手里的银子,犹豫不决。

    “你快走吧,我真的要休息了。”韩青再一次说到。

    也许觉得韩青的语气过于坚决,女子有些慌乱,匆忙之下,撞倒了旁边的一张凳子,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间。

    韩青看着对面昏暗的灯光突然熄灭,周围又一次恢复平静,这才关上门继续睡觉,但是躺在床上,韩青再也无法入眠,脑海里一直闪烁着女子还有那个老妇人以及他们年幼的孩子的影子。

    也许是因为他的丈夫已经战死,她才会做出暗娼这种勾当,他生平最瞧不起就是娼妓,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对刚才的女子,就是恨不起来,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道德观是不是出现了问题,但是在这种民不聊生的战乱时代,谁的道德观又没有问题呢?

    临近四更时分,韩青才开始来了睡意,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了苏彦君的影子,随即他就打消了这种念头,她已经离开了,也许是永远。

    突然,外面街道上一阵喧哗声,随之而来的是哭喊声,惨叫声,韩青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侧耳倾听。

    是一群来抓壮丁的士兵,他能清楚的听到外面一群小孩子的哭声,战事进行到这个阶段,双方都取消了士兵的年龄限制,只要能够拿的动刀剑,就得上战场,战争是不分年龄的。

    韩青在犹豫,他要不要出去解救那些被抓住的孩子,换作以往,他早就第一时间冲了出去,但是今天,他犹豫了,他能够就得了吗,天下之大,他又能就得了多少,即便今天他救了他们,明天呢,后天呢?也许在他还没有出手之前,那些孩子就已经被杀死了,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被对手所用,这是对战双方现在的宗旨。

    突然,一声猫叫从窗外传来,一只黑色的猫突然跳到窗台上,眼睛里闪着金黄色的光芒。

    韩青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只猫。

    “喵!”

    黑猫妩媚的叫了一声,缓缓跳下窗台,朝里面走来。

    韩青好奇的看着黑猫,“这是一只灵兽!”他能明显感觉到猫身上散发出的灵气。

    韩青从床上跳下来,伸手去抓床头的斩龙鞭,但是黑猫突然跳上床头,爪子趴在斩龙鞭上,警惕的看着韩青。

    韩青的手被黑猫抓了三道血印,火辣辣一样的疼痛。

    黑猫在床头上来回走着,也没有要攻击的意思,只是守护着脚下的斩龙鞭。

    “西域灵猫!”韩青这才想起来,眼前的正是西域灵猫,它们速度敏捷,爪子锋利,但是战斗力并不强,因此很少会主动攻击。

    他突然想起来苏彦君,因为苏彦君的灵兽就是西域灵猫,“不会这么巧吧?”韩青心想,苏彦君现在属于叛军阵营,如果外面的人真是她带来的,那就麻烦了。

    “喵喵!”西域灵猫一直在斩龙鞭周围徘徊,似乎在等待着它的主人出现。

    韩青突然抓起身边的一只凳子抛向灵猫。

    “喵!”

    灵猫身体一跃,躲开了凳子的袭击,韩青趁势取回斩龙鞭,灵猫一看斩龙鞭被取回,于是纵身越过房梁,三两步跳出屋外。

    韩青提着斩龙鞭冲了出来,街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两旁的房屋皆以燃起熊熊大火,两旁老人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

    灵猫沿着街道一路向东跑去,韩青赶紧追了上去。

    出了镇子,向东行了大约三四里,来到一个树林,里面的树木大部分已经被砍伐,只剩下成片的低矮的树桩。

    灵猫到了树林之后就失去了踪迹,韩青提着鞭子朝树林深处走去,此时东方的天色已经见白,身后青牛镇的火光依然明亮,只是听不到了人们的哭喊声。

    “喵!”

    突然,灵猫从身后扑向韩青,韩青身体向前一翻,躲过灵猫的袭击,手里的斩龙鞭顺势甩了出去。

    “啪嚓!”

    斩龙鞭将一棵古树从中心劈开,灵猫再一次失去了踪迹。

    “多日不见,你的灵力又见长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韩青突然一震。

    “没想到能够再见到你。”韩青平静的说到。

    “也许比不想见我。”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为什么?因为我是叛军?”

    “不是。”

    “因为我脏?”

    “不!”韩青平静的内心突然起了一阵波澜,他微微闭上双眼,“我从来就没有因此怪过你。”

    “哼哼!”“是吗?”

    “彦君”韩青转过身看着苏彦君,眼睛里充满了悲戚,“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苏彦君冷笑两声,“为什么我会变成一个妓女,还是为什么我会离开你?”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韩青大吼到,他现在听不得那两个字,虽然他明知道那不是她的错,但是他的心里就是过不了那道坎。

    苏彦君深吸了一口气,苦笑一声,道:“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够决定得了的,你不也忍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为师父吗?”

    “这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我们的命运早就被安排好了,从你全家被杀的那一天晚上,你就注定要走上这条路,而我,柳南春把我从湘春楼赎出来来的那天起,我就注定要成为他的人。”

    “可现在我们都可以重新选择,你可以选择自开柳南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们可以一起走,管他什么三界、管他什么魔尊!我们现在可以选择的!”

    “已经晚了,有些事是没有办法回头的,就像你欠了一个人,然后你想拼了命的去弥补,结果到头来你才发现,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努力,都无济于事,错了就是错了,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问题的。”

    “那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韩青沮丧的说到,“就为了抓那些孩子去战场上送死?你忍心吗?”

    “当他们拿起武器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是孩子了,而是一个战士,你的好心不会对他们产生任何的好处,只会让他们拥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一种永远也实现不了的希望,这种希望会让他们在战场上丧命的。”

    韩青突然大笑几声,这已经不是当初他认识的那个苏彦君了,他已经不认识她了,也许从来没有认识过。

    “既然你不听我的,为什么还来见我?”

    “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的阵营。”苏彦君走到韩青的身后,用那只芊芊玉手抚摸着韩琴的下巴,魅惑的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