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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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在十分钟以后降落在k星港口。
诺大的飞船场只有秦萌萌站在最显眼的地方, 除此之外, 再无一人。
秦萌萌看见纪行先是一笑，“纪行，你来了。”
纪行说：“嗯，颂歌呢。”
“你跟我来。”秦萌萌在前面引路说：“颂歌被我藏在上面的房间里了, 很安全。”
纪行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跟在他后面, 单悸见状上前正要说话，“夫人……”
纪行抬手止住他的话语，“你在这等我。”
单悸肯定不能退, 梵罗这个时候也从飞船上跳下来, “夫人, 让我们去吧。”
秦萌萌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没有因为这两个人的阻止而着急，反倒是定睛看着纪行，“纪行, 怎么还不过来呀？”
纪行可以笃定, 秦萌萌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不对了。
那他现在这副做派, 是在装傻还是……？
纪行沉默的推开单悸和梵罗，指尖轻微颤粟点了点手环, 随后便绕过他们跟了过去。
秦萌萌见纪行跟来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这么肯定？”
“那是。”秦萌萌从始至终都是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因为你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你体内那个可以称之为颂歌父亲的东西, 也不会任由你对颂歌的死无动于衷吧。”
“果然是你。”
“嗯。当然是我，除了我还有谁会在你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纪行，我跟你说老实话，如果你没有恢复，这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你还会好好活下去，用那一半的精神力就足够。”
说着，秦萌萌顿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可是你为什么要醒过来？为什么要追查这件事？！”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纪行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淡漠，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秦萌萌见状也没有生气，而是特备好脾气的说：“好，那就简单点，说点你想听的。”
“你的精神力被我投入到全息情境中锤炼，你可以理解为将你投放到很多个世界，借由在里面的锻炼而强化你的精神力，如果你能一直待在里面，直到精神力足够，直到我能够用你的精神力制作出完美的omega以后，那我就不会再管你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为什么你就等不了呢？”话到最后，秦萌萌无法掩饰自己心里的哀痛，“就差那么一点！”
纪行看了眼手环，之前贺向渊给他发了关于实验室的消息，他还一头雾水，现在将秦萌萌的话联系起来，大概能明白了。
因为精神力高所以被觊觎，抽出一半当了半辈子傻子，只为了创造出更多的拥有超高精神力的omega？
纪行淡淡的说：“这个实验不会成功的。”
就单单把人的身体形容成躯壳，注入多少精神力那也是有限的，没可能在三十毫升的瓶子里注入一百毫升的水。
容器会支撑不住的。
但是看着对于这种‘造人’技术已经陷入癫狂的模样，纪行觉得，自己解释再多他也听不进去。
纪行干脆直说了，“你叫我过来是想做什么？”
秦萌萌一愣，抿起嘴角的样子有些沉重，“如果我说，只是想看你一眼，你相信吗？”
“……”
纪行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沉默。
“算了。”秦萌萌叹了口气，一扫之前的情绪笑着说：“那个傻子，也是活该。”
“什么？”
秦萌萌没有过多解释，说：“没什么，我带你去找颂歌，把人带走以后就别再回来k星了。这里已经归十三皇子统辖，很危险。”
纪行感觉秦萌萌的态度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
可能是之前的相处，两人也勉强算得上是朋友，所以今天莫名站在对立面上也会很尴尬。
秦萌萌一路上什么也没做，径直的将纪行领到藏匿颂歌的地方，“带走吧。”
颂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但是外表看起来倒没多大伤，身上也没有被绳索束缚。
完全不像是被绑架的模样。
纪行谨慎的没有动手，秦萌萌见状倒是笑了，“怎么？怕我骗你啊。”
“放心吧，现在实验室已经毁了，没有重建的可能，而且……有他在，我还能做什么。”
纪行猛的一怔，“他是谁？”
秦萌萌沉默半晌，突然突兀的开口：“……喂，要不要见面？”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纪行说的。
但是在这个只有三个人，还有一个人昏迷不醒的情况下，秦萌萌的话就显得格外奇怪。
“他说不想见面。”秦萌萌耸了耸肩，“那就没办法了。”
纪行对他感觉莫名其妙，却又迫切的想知道那个所谓的他，“他是谁？！”
秦萌萌迟疑了一下，斟酌着打算开口，却突然听见外面隐约传来的脚步，“他们来了，你快走。”
“可……”纪行还没追问出那个人的身份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但是脚步越来越近，他也只能将颂歌拉起来。
秦萌萌看着他费劲吧啦的样子，说：“试着用a3影响他，化为兽形方便携带。”
纪行看了他一眼，不理。
“啧，你这会跟我较什么劲呢？”秦萌萌真是佛了，干脆过去抓着他的手按在了颂歌的心口处。
“你——！”纪行下意识的就想将手抽出来，结果低头时扫到了秦萌萌手背上一道浅浅的痕迹突然楞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以后，秦萌萌已经松手了。
颂歌化为兽形趴在地上，是小蝴蝶的样子。
纪行把颂歌揣进口袋，迟疑的说：“你的手……”
“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走吧。”
秦萌萌一副长辈的模样弄得纪行浑身不舒服，干脆不再追问转身离开。
可刚一出去，迎面撞上一群帝国军，正气势汹汹的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在看见纪行以后，更是纷纷提起脚步冲刺，生怕落后把他放跑。
纪行取出银针想干脆硬拼一波，秦萌萌却突然伸手把他拉过来，一脚踢开旁边的门，“从这进去一路往前，出去就是港口，不要回头，跑！”
说完，直接将纪行推了进去。
在纪行进去的一瞬间，从门框上方突然落下四根铁棍，像是沉重的栏杆封锁住出入的可能。
纪行站稳脚步回头，就见秦萌萌从腰上取出一个圆球形状的东西，上面的拉环摇摇欲坠，“你要做什么？”
“别废话。”秦萌萌呵斥道：“赶紧给我跑！”
说着，秦萌萌竟然打开门走了出去。
纪行被栏杆挡住没办法出去，双手按在栏杆上用力晃动，栏杆却纹丝不动，纪行睁圆了眼睛突然喝道：“秦萌萌！”
秦萌萌身形一顿。
纪行死死的攥着栏杆，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的背影，声音沉重地像是用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吐露，“你到底是谁？”
“……纪初。我叫纪初。”说完，秦萌萌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不等纪行说话，便关上了门。
听着外面激烈的战斗声，纪行久久没有回神，直到口袋里的蝴蝶颤动着翅膀，纪行才如梦初醒般跑了出去。
一路直行，没有回头。
---
“夫人！你回来了！”
单悸和梵罗等在飞船场，见纪行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纪行说：“先离开这吧。”
“好。”单悸把纪行迎上来还在说：“刚才元帅来消息说，十三皇子命人去军校绑架颂歌，好像是想用他逼你出面。”
纪行下意识地抚上口袋里的小蝴蝶，“我知道了。”
单悸把人送回房间，还在犯嘀咕，“也不知道十三皇子怎么想的，就算你和他关系好，明显的陷阱也不可能去跳啊。”
闻言纪行先是一愣，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抿起嘴角。
十三皇子……也知道a3的事了。
要不然他不可能这么笃定他会去。
一旦颂歌出事，a3也会变得不稳定，甚至毁灭。
a3关乎他的性命，颂歌要是真的被十三皇子绑架了，那他是不去也得去。
打开室内灯光，单悸贴心的处理好每一个自动调节，“夫人先休息一下吧，元帅那边已经从首都星突围，正在与我们会合的路上，不用担心。”
“好。”
纪行并不累。
但是现在他更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单悸也看出纪行的情绪不高，但是他绞尽脑汁也猜测不到刚才纪行是经历了什么，最后也只能先行离开。
梵罗在后面抻着脖子看，然后被单悸拎着后脖领子拖走了。
“诶诶诶？轻点轻点——！”
“脖子、脖子！”
人被带走以后，房间倏的安静下来。
纪行坐在床边，将小蝴蝶拿出来，用治疗仪帮他扫了一下。
颂歌好像没受伤，只是晕了过去，没多一会自己就醒了。
小蝴蝶迷迷糊糊的扇呼着翅膀，似乎看不见眼前有什么东西。
纪行也不知道蝴蝶的眼睛在哪，只是凭感觉能发现，他俩不在一个视觉水平线上。
看着晃晃悠悠的小蝴蝶，纪行缓缓蜷起指尖，莫名觉的手痒。
过了一会，小蝴蝶还在扑打翅膀，纪行一把拍上去！
手心完美的将小蝴蝶扣在床上，小蝴蝶挣扎两下‘嘎巴’一下没了动静。
纪行连忙抬手，隐约间好像感觉到小蝴蝶翻了个白眼，然后就见颂歌化为人形，左眼青了一块。
颂歌打了个哈切揉揉眼睛，突然一疼，连忙收回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纪行？”
“咳……意外。”纪行也没想到他乱飞啊，扑了蛾子对小猫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颂歌坐起来问他：“秦萌萌呢？”
纪行说：“他在里面没出来。”
看着颂歌的样子纪行心里奇怪，“你关心他？他绑架你你还关心他？”
颂歌摇了摇头，帮秦萌萌证明了一下，“不是绑架，他说把我送到你身边。”
不是绑架？
纪行一开始去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和秦萌萌殊死搏斗的准备，后续发展可谓是出乎他的预料，但是为什么会这样他也说不清楚。
眼下，纪行想着秦萌萌最后那句话问道：“秦萌萌说他叫纪初，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纪初？”颂歌想了想，随后摇头，“不知道，没听说过。”
纪行低下头情绪有些低落，之前他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不是什么名人，没有半分水花就是了。
“不过，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
颂歌说：“我发现，秦萌萌会和自己吵架。”
“和自己吵架？”
颂歌点了点头，“吵的还挺凶的。”
“其实我发现秦萌萌一开始好像是想对我做什么的，但是后来没等动手，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就跟自己吵起来了，我感觉可能是精神分裂吧，反正最后要保护我的那个赢了，然后我就被打晕了，再睁眼就到这了。”
“精神分裂……？”
念叨着这四个字，纪行突然一怔。
秦萌萌说，那些器材毁坏了，以后在不可能继续实验，可器材这种东西，不是你知道制作方法就可以无限生产的吗？
他还活着，精神力也在，秦萌萌大可以重新抽取一次然后继续实验。
那么为什么他会说实验不可能再继续？
他不知道那些器材的制作方式。
他……不是一开始组建起这个实验室的人，他很有可能只是后来加入到、不、不对。
秦萌萌也是试验品之一！
更甚至是在他之前的那一批试验品！
而且，秦萌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是实验成功！
在成功以后接管了这个实验室继续实验。
精神分裂并不是精神分裂，而是……他接受了别人的精神力。
但是两个精神力并没有融合，所以其实，秦萌萌身体里是有两个精神力，更可以理解为有两个人在！
那……那个纪初是谁？
之前纪行一直在好奇，为什么提取精神力只用了一半，按理说这种事，不是越多越好吗。
可既然真的只用了一半，要么有人阻挠，要么有人在暗中保护他。
这些猜测无一不对着那个叫纪初的人。
再加上纪初手上那个熟悉的痕迹……
纪行总感觉眼熟。
可他到底是谁啊，思来想去绞尽脑汁也没有在记忆中找出这个人。
纪行感觉头都快炸了。
“别想了，歇一会吧。”颂歌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让纪行为难成这样，连忙说：“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纪行摇了摇头，他根本睡不着，这件事不想出一个头绪，今晚肯定是失眠了，“你在节目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现秦萌萌有这个精神分裂的病症？”
“没有啊。”颂歌和秦萌萌接触不多，只觉得这个人傻乎乎的，对谁都一样，没什么私心的感觉，倒是真没往精神分裂症这边发展。
“在向渊摧毁实验室之前，秦萌萌一直没联系过我，直到实验室毁掉，才主动发消息给我。”
纪行大概明白了什么。
那个纪初一直在秦萌萌的身体里，在秦萌萌抽取他精神力的时候应该也是他阻止的，最后只抽取了一半。
在那之后的纪初被压制了或者沉睡，反正一直没有再出现。
直到不久以前才醒来。
所以才会有那句，想见他。
纪行摸着心口，感觉那里空了一块，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只是，偏偏想不起来。
没有一丝头绪。
颂歌无奈叹气，真是怕纪行就这么把自己纠结到死，起身让出地方让他躺下，“好了，我看你就是太累，睡一觉得了。”
纪行抱着被子没有半点睡意问他：“你不用去接你的家人吗？”
颂歌挑了挑眉，“家人？”
是指那些投靠别的家族出卖他的人，还是已经死去的父母双亲。
纪行楞了一下说：“抱歉。”
之前他记得颂歌说过有家人在，现在想想，应该是为了敷衍他随便说的吧。
纪行捏了捏眉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旁边有空房间，累了就休息一会吧。”
“好。”颂歌其实也不累，但是见纪行想休息了，干脆就转身出去。
结果刚一到门口就撞上了单悸。
颂歌一脸懵逼，啥情况这是？
单悸食指抵住唇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同时将颂歌拉出来问他：“夫人怎么样了？”
“说是休息，感觉他挺累的，应该会睡觉吧。”颂歌出来的时候纪行还没睡，他也只能有个大概猜测。
“那就好。”单悸也挺担心的，刚才去的时候不让他们跟着，但是手环一直保持联系来着，要是出什么事也来得及过去帮忙。
单悸说：“我送你去房间休息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颂歌婉拒了他的建议，自己找了个房间趴着去了。
---
躺在床上，纪行满脑子想的都是纪初。
想他长什么样子，想他究竟是什么人，想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秦萌萌的模样在他的印象中是没有的，手上的那个痕迹好像也会死后来才出现。
所以，是会根据体内的两人那个占据主导而改变外在形象的吗？
如果他还在就好了。
纪行抿了抿唇，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还可以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最后秦萌萌和纪初聊天的态度，纪行感觉……纪初并不想和自己说话。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理由，纪行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纪行站在院子里有些茫然，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唯独眼前一个小院子十分清晰。
这里是……哪里？
纪行尝试着往前迈出一步，却轻飘飘的找不到着力点。
正在这时，从小院边缘跑出来一个孩子，孩子不过他膝盖高度，看不清楚模样长相，从身上穿的衣服推断，应该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孩子一路小跑，站在花丛边上左右观望着，时不时看向身后，似乎在确认着什么，终于，下定决心往高处一跃——‘啪嗒’
直接掉到了短短的草坪上。
“诶呦！”小孩痛呼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
纪行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径直的穿过小孩，他没办法触碰到梦里的一切。
正在这时，从后面跑出一个孩子，急吼吼的冲过来将小孩抱了起来，“纪行？你没事吧？”
纪行？！
纪行一呆，这是在叫谁？
那个大一点的孩子看起来怎么莫名的眼熟？
“向渊哥哥，我手痛。”
“呼呼。”孩子轻轻捧起小纪行的手吹吹，“下次不要跑这么快了，你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嗯，向渊哥哥抱。”小纪行乖巧的张开双手要抱抱。
小贺向渊看起来很瘦弱，但是还是轻轻松松的把小纪行抱了起来，带到一边的秋千上坐着。
小纪行坐下摇晃着短腿，奶声奶气的说：“向渊哥哥我饿了。”
“叔叔在做饭，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小纪行舔了舔唇瓣说：“可是我想吃零食。”
“饭前吃太多零食不好……”
小纪行一看这人是不打算给他吃零食了，便拉着他的衣摆撒娇，“向渊哥哥。你最好了~”
“好好好，只能吃一条哦。”小贺向渊从怀里拿出一个很简陋的布，打开布包，里面装着的是一些小鱼干，已经有些碎了，他挑了一条完整的喂给他。
这两个孩子一个吃一个喂，画面十分安逸且美好，就在这时，旁边的房屋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向渊，纪行？你们在做什么？”
“啊！”
俩孩子都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藏手里的东西。
“不是说了，饭前不可以吃太多零食吗？”
“下次再这样，就没收不给吃了哦。”
小贺向渊把小纪行挡在身后说：“知道了叔叔。”
小纪行从小贺向渊肩膀处露出一双小眼睛，嘴巴快速咀嚼，咽下小鱼干后说：“知道了……”
突然！屋内一阵晃动，纪行倏的惊醒。
骤然从睡梦中清醒，他睁大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脑海中那段混乱的记忆抽丝剥茧隐约理出一条完整的线。
心脏砰砰直跳，他试图用大口的呼吸来调整心绪。
半晌，他轻声呢喃道：“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25 18:35:45~2020-03-26 18:32: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呵呵哒 56瓶；秋雪森缘 32瓶；_绯羽 20瓶；啾啾 18瓶；王小白(? ??_??)? 16瓶；寂寞沙雕冷 15瓶；忘忧 14瓶；滚滚是我的、樱琅、close、小波白菜 10瓶；清珏 9瓶；千凌纸鸢、43076317 5瓶；千幻 4瓶；糖糖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飞船在十分钟以后降落在k星港口。
诺大的飞船场只有秦萌萌站在最显眼的地方, 除此之外, 再无一人。
秦萌萌看见纪行先是一笑，“纪行，你来了。”
纪行说：“嗯，颂歌呢。”
“你跟我来。”秦萌萌在前面引路说：“颂歌被我藏在上面的房间里了, 很安全。”
纪行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跟在他后面, 单悸见状上前正要说话，“夫人……”
纪行抬手止住他的话语，“你在这等我。”
单悸肯定不能退, 梵罗这个时候也从飞船上跳下来, “夫人, 让我们去吧。”
秦萌萌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没有因为这两个人的阻止而着急，反倒是定睛看着纪行，“纪行, 怎么还不过来呀？”
纪行可以笃定, 秦萌萌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不对了。
那他现在这副做派, 是在装傻还是……？
纪行沉默的推开单悸和梵罗，指尖轻微颤粟点了点手环, 随后便绕过他们跟了过去。
秦萌萌见纪行跟来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这么肯定？”
“那是。”秦萌萌从始至终都是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因为你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你体内那个可以称之为颂歌父亲的东西, 也不会任由你对颂歌的死无动于衷吧。”
“果然是你。”
“嗯。当然是我，除了我还有谁会在你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纪行，我跟你说老实话，如果你没有恢复，这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你还会好好活下去，用那一半的精神力就足够。”
说着，秦萌萌顿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可是你为什么要醒过来？为什么要追查这件事？！”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纪行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淡漠，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秦萌萌见状也没有生气，而是特备好脾气的说：“好，那就简单点，说点你想听的。”
“你的精神力被我投入到全息情境中锤炼，你可以理解为将你投放到很多个世界，借由在里面的锻炼而强化你的精神力，如果你能一直待在里面，直到精神力足够，直到我能够用你的精神力制作出完美的omega以后，那我就不会再管你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为什么你就等不了呢？”话到最后，秦萌萌无法掩饰自己心里的哀痛，“就差那么一点！”
纪行看了眼手环，之前贺向渊给他发了关于实验室的消息，他还一头雾水，现在将秦萌萌的话联系起来，大概能明白了。
因为精神力高所以被觊觎，抽出一半当了半辈子傻子，只为了创造出更多的拥有超高精神力的omega？
纪行淡淡的说：“这个实验不会成功的。”
就单单把人的身体形容成躯壳，注入多少精神力那也是有限的，没可能在三十毫升的瓶子里注入一百毫升的水。
容器会支撑不住的。
但是看着对于这种‘造人’技术已经陷入癫狂的模样，纪行觉得，自己解释再多他也听不进去。
纪行干脆直说了，“你叫我过来是想做什么？”
秦萌萌一愣，抿起嘴角的样子有些沉重，“如果我说，只是想看你一眼，你相信吗？”
“……”
纪行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沉默。
“算了。”秦萌萌叹了口气，一扫之前的情绪笑着说：“那个傻子，也是活该。”
“什么？”
秦萌萌没有过多解释，说：“没什么，我带你去找颂歌，把人带走以后就别再回来k星了。这里已经归十三皇子统辖，很危险。”
纪行感觉秦萌萌的态度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
可能是之前的相处，两人也勉强算得上是朋友，所以今天莫名站在对立面上也会很尴尬。
秦萌萌一路上什么也没做，径直的将纪行领到藏匿颂歌的地方，“带走吧。”
颂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但是外表看起来倒没多大伤，身上也没有被绳索束缚。
完全不像是被绑架的模样。
纪行谨慎的没有动手，秦萌萌见状倒是笑了，“怎么？怕我骗你啊。”
“放心吧，现在实验室已经毁了，没有重建的可能，而且……有他在，我还能做什么。”
纪行猛的一怔，“他是谁？”
秦萌萌沉默半晌，突然突兀的开口：“……喂，要不要见面？”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纪行说的。
但是在这个只有三个人，还有一个人昏迷不醒的情况下，秦萌萌的话就显得格外奇怪。
“他说不想见面。”秦萌萌耸了耸肩，“那就没办法了。”
纪行对他感觉莫名其妙，却又迫切的想知道那个所谓的他，“他是谁？！”
秦萌萌迟疑了一下，斟酌着打算开口，却突然听见外面隐约传来的脚步，“他们来了，你快走。”
“可……”纪行还没追问出那个人的身份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但是脚步越来越近，他也只能将颂歌拉起来。
秦萌萌看着他费劲吧啦的样子，说：“试着用a3影响他，化为兽形方便携带。”
纪行看了他一眼，不理。
“啧，你这会跟我较什么劲呢？”秦萌萌真是佛了，干脆过去抓着他的手按在了颂歌的心口处。
“你——！”纪行下意识的就想将手抽出来，结果低头时扫到了秦萌萌手背上一道浅浅的痕迹突然楞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以后，秦萌萌已经松手了。
颂歌化为兽形趴在地上，是小蝴蝶的样子。
纪行把颂歌揣进口袋，迟疑的说：“你的手……”
“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走吧。”
秦萌萌一副长辈的模样弄得纪行浑身不舒服，干脆不再追问转身离开。
可刚一出去，迎面撞上一群帝国军，正气势汹汹的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在看见纪行以后，更是纷纷提起脚步冲刺，生怕落后把他放跑。
纪行取出银针想干脆硬拼一波，秦萌萌却突然伸手把他拉过来，一脚踢开旁边的门，“从这进去一路往前，出去就是港口，不要回头，跑！”
说完，直接将纪行推了进去。
在纪行进去的一瞬间，从门框上方突然落下四根铁棍，像是沉重的栏杆封锁住出入的可能。
纪行站稳脚步回头，就见秦萌萌从腰上取出一个圆球形状的东西，上面的拉环摇摇欲坠，“你要做什么？”
“别废话。”秦萌萌呵斥道：“赶紧给我跑！”
说着，秦萌萌竟然打开门走了出去。
纪行被栏杆挡住没办法出去，双手按在栏杆上用力晃动，栏杆却纹丝不动，纪行睁圆了眼睛突然喝道：“秦萌萌！”
秦萌萌身形一顿。
纪行死死的攥着栏杆，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的背影，声音沉重地像是用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吐露，“你到底是谁？”
“……纪初。我叫纪初。”说完，秦萌萌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不等纪行说话，便关上了门。
听着外面激烈的战斗声，纪行久久没有回神，直到口袋里的蝴蝶颤动着翅膀，纪行才如梦初醒般跑了出去。
一路直行，没有回头。
---
“夫人！你回来了！”
单悸和梵罗等在飞船场，见纪行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纪行说：“先离开这吧。”
“好。”单悸把纪行迎上来还在说：“刚才元帅来消息说，十三皇子命人去军校绑架颂歌，好像是想用他逼你出面。”
纪行下意识地抚上口袋里的小蝴蝶，“我知道了。”
单悸把人送回房间，还在犯嘀咕，“也不知道十三皇子怎么想的，就算你和他关系好，明显的陷阱也不可能去跳啊。”
闻言纪行先是一愣，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抿起嘴角。
十三皇子……也知道a3的事了。
要不然他不可能这么笃定他会去。
一旦颂歌出事，a3也会变得不稳定，甚至毁灭。
a3关乎他的性命，颂歌要是真的被十三皇子绑架了，那他是不去也得去。
打开室内灯光，单悸贴心的处理好每一个自动调节，“夫人先休息一下吧，元帅那边已经从首都星突围，正在与我们会合的路上，不用担心。”
“好。”
纪行并不累。
但是现在他更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单悸也看出纪行的情绪不高，但是他绞尽脑汁也猜测不到刚才纪行是经历了什么，最后也只能先行离开。
梵罗在后面抻着脖子看，然后被单悸拎着后脖领子拖走了。
“诶诶诶？轻点轻点——！”
“脖子、脖子！”
人被带走以后，房间倏的安静下来。
纪行坐在床边，将小蝴蝶拿出来，用治疗仪帮他扫了一下。
颂歌好像没受伤，只是晕了过去，没多一会自己就醒了。
小蝴蝶迷迷糊糊的扇呼着翅膀，似乎看不见眼前有什么东西。
纪行也不知道蝴蝶的眼睛在哪，只是凭感觉能发现，他俩不在一个视觉水平线上。
看着晃晃悠悠的小蝴蝶，纪行缓缓蜷起指尖，莫名觉的手痒。
过了一会，小蝴蝶还在扑打翅膀，纪行一把拍上去！
手心完美的将小蝴蝶扣在床上，小蝴蝶挣扎两下‘嘎巴’一下没了动静。
纪行连忙抬手，隐约间好像感觉到小蝴蝶翻了个白眼，然后就见颂歌化为人形，左眼青了一块。
颂歌打了个哈切揉揉眼睛，突然一疼，连忙收回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纪行？”
“咳……意外。”纪行也没想到他乱飞啊，扑了蛾子对小猫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颂歌坐起来问他：“秦萌萌呢？”
纪行说：“他在里面没出来。”
看着颂歌的样子纪行心里奇怪，“你关心他？他绑架你你还关心他？”
颂歌摇了摇头，帮秦萌萌证明了一下，“不是绑架，他说把我送到你身边。”
不是绑架？
纪行一开始去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和秦萌萌殊死搏斗的准备，后续发展可谓是出乎他的预料，但是为什么会这样他也说不清楚。
眼下，纪行想着秦萌萌最后那句话问道：“秦萌萌说他叫纪初，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纪初？”颂歌想了想，随后摇头，“不知道，没听说过。”
纪行低下头情绪有些低落，之前他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不是什么名人，没有半分水花就是了。
“不过，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
颂歌说：“我发现，秦萌萌会和自己吵架。”
“和自己吵架？”
颂歌点了点头，“吵的还挺凶的。”
“其实我发现秦萌萌一开始好像是想对我做什么的，但是后来没等动手，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就跟自己吵起来了，我感觉可能是精神分裂吧，反正最后要保护我的那个赢了，然后我就被打晕了，再睁眼就到这了。”
“精神分裂……？”
念叨着这四个字，纪行突然一怔。
秦萌萌说，那些器材毁坏了，以后在不可能继续实验，可器材这种东西，不是你知道制作方法就可以无限生产的吗？
他还活着，精神力也在，秦萌萌大可以重新抽取一次然后继续实验。
那么为什么他会说实验不可能再继续？
他不知道那些器材的制作方式。
他……不是一开始组建起这个实验室的人，他很有可能只是后来加入到、不、不对。
秦萌萌也是试验品之一！
更甚至是在他之前的那一批试验品！
而且，秦萌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是实验成功！
在成功以后接管了这个实验室继续实验。
精神分裂并不是精神分裂，而是……他接受了别人的精神力。
但是两个精神力并没有融合，所以其实，秦萌萌身体里是有两个精神力，更可以理解为有两个人在！
那……那个纪初是谁？
之前纪行一直在好奇，为什么提取精神力只用了一半，按理说这种事，不是越多越好吗。
可既然真的只用了一半，要么有人阻挠，要么有人在暗中保护他。
这些猜测无一不对着那个叫纪初的人。
再加上纪初手上那个熟悉的痕迹……
纪行总感觉眼熟。
可他到底是谁啊，思来想去绞尽脑汁也没有在记忆中找出这个人。
纪行感觉头都快炸了。
“别想了，歇一会吧。”颂歌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让纪行为难成这样，连忙说：“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纪行摇了摇头，他根本睡不着，这件事不想出一个头绪，今晚肯定是失眠了，“你在节目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现秦萌萌有这个精神分裂的病症？”
“没有啊。”颂歌和秦萌萌接触不多，只觉得这个人傻乎乎的，对谁都一样，没什么私心的感觉，倒是真没往精神分裂症这边发展。
“在向渊摧毁实验室之前，秦萌萌一直没联系过我，直到实验室毁掉，才主动发消息给我。”
纪行大概明白了什么。
那个纪初一直在秦萌萌的身体里，在秦萌萌抽取他精神力的时候应该也是他阻止的，最后只抽取了一半。
在那之后的纪初被压制了或者沉睡，反正一直没有再出现。
直到不久以前才醒来。
所以才会有那句，想见他。
纪行摸着心口，感觉那里空了一块，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只是，偏偏想不起来。
没有一丝头绪。
颂歌无奈叹气，真是怕纪行就这么把自己纠结到死，起身让出地方让他躺下，“好了，我看你就是太累，睡一觉得了。”
纪行抱着被子没有半点睡意问他：“你不用去接你的家人吗？”
颂歌挑了挑眉，“家人？”
是指那些投靠别的家族出卖他的人，还是已经死去的父母双亲。
纪行楞了一下说：“抱歉。”
之前他记得颂歌说过有家人在，现在想想，应该是为了敷衍他随便说的吧。
纪行捏了捏眉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旁边有空房间，累了就休息一会吧。”
“好。”颂歌其实也不累，但是见纪行想休息了，干脆就转身出去。
结果刚一到门口就撞上了单悸。
颂歌一脸懵逼，啥情况这是？
单悸食指抵住唇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同时将颂歌拉出来问他：“夫人怎么样了？”
“说是休息，感觉他挺累的，应该会睡觉吧。”颂歌出来的时候纪行还没睡，他也只能有个大概猜测。
“那就好。”单悸也挺担心的，刚才去的时候不让他们跟着，但是手环一直保持联系来着，要是出什么事也来得及过去帮忙。
单悸说：“我送你去房间休息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颂歌婉拒了他的建议，自己找了个房间趴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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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纪行满脑子想的都是纪初。
想他长什么样子，想他究竟是什么人，想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秦萌萌的模样在他的印象中是没有的，手上的那个痕迹好像也会死后来才出现。
所以，是会根据体内的两人那个占据主导而改变外在形象的吗？
如果他还在就好了。
纪行抿了抿唇，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还可以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最后秦萌萌和纪初聊天的态度，纪行感觉……纪初并不想和自己说话。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理由，纪行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纪行站在院子里有些茫然，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唯独眼前一个小院子十分清晰。
这里是……哪里？
纪行尝试着往前迈出一步，却轻飘飘的找不到着力点。
正在这时，从小院边缘跑出来一个孩子，孩子不过他膝盖高度，看不清楚模样长相，从身上穿的衣服推断，应该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孩子一路小跑，站在花丛边上左右观望着，时不时看向身后，似乎在确认着什么，终于，下定决心往高处一跃——‘啪嗒’
直接掉到了短短的草坪上。
“诶呦！”小孩痛呼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
纪行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径直的穿过小孩，他没办法触碰到梦里的一切。
正在这时，从后面跑出一个孩子，急吼吼的冲过来将小孩抱了起来，“纪行？你没事吧？”
纪行？！
纪行一呆，这是在叫谁？
那个大一点的孩子看起来怎么莫名的眼熟？
“向渊哥哥，我手痛。”
“呼呼。”孩子轻轻捧起小纪行的手吹吹，“下次不要跑这么快了，你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嗯，向渊哥哥抱。”小纪行乖巧的张开双手要抱抱。
小贺向渊看起来很瘦弱，但是还是轻轻松松的把小纪行抱了起来，带到一边的秋千上坐着。
小纪行坐下摇晃着短腿，奶声奶气的说：“向渊哥哥我饿了。”
“叔叔在做饭，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小纪行舔了舔唇瓣说：“可是我想吃零食。”
“饭前吃太多零食不好……”
小纪行一看这人是不打算给他吃零食了，便拉着他的衣摆撒娇，“向渊哥哥。你最好了~”
“好好好，只能吃一条哦。”小贺向渊从怀里拿出一个很简陋的布，打开布包，里面装着的是一些小鱼干，已经有些碎了，他挑了一条完整的喂给他。
这两个孩子一个吃一个喂，画面十分安逸且美好，就在这时，旁边的房屋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向渊，纪行？你们在做什么？”
“啊！”
俩孩子都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藏手里的东西。
“不是说了，饭前不可以吃太多零食吗？”
“下次再这样，就没收不给吃了哦。”
小贺向渊把小纪行挡在身后说：“知道了叔叔。”
小纪行从小贺向渊肩膀处露出一双小眼睛，嘴巴快速咀嚼，咽下小鱼干后说：“知道了……”
突然！屋内一阵晃动，纪行倏的惊醒。
骤然从睡梦中清醒，他睁大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脑海中那段混乱的记忆抽丝剥茧隐约理出一条完整的线。
心脏砰砰直跳，他试图用大口的呼吸来调整心绪。
半晌，他轻声呢喃道：“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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