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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相亲引发“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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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姨的儿子,提起他,栎曦印象的确深刻,这么久他也没找到女朋友吗?第一次相亲是和他,这第二次也是他,上天真是给他们安排了一段缘分呢,该抓住这机遇吗?栎曦看着已经挂掉的电话发着呆。

    宋姨一直把栎曦妈妈叫做亲家母,大三那年,宋姨那个大栎曦三届的儿子回家找工作,而她也正值寒假,所以宋姨看时机正好,就到处张罗着要撮合相亲,栎曦妈妈只当女儿跟熟人儿子相互认识一场,于是就旁敲侧击地让栎曦去赴约。她哪遇到过相亲这种事,当时就只是想出去蹭顿好吃的,桌上一大堆家长,不觉得这是场正式的相亲,压根就没想过之后会怎么样,反正最大的可能就是互相都看不上。

    饭后,宋姨让她儿子带着栎曦出去逛逛,栎曦也大大方方的应约,反正回家也就是交代一场,她是着实没想到对方真心认真的希望交往。

    相亲那天他们俩逛了会街,然后转战到一家咖啡厅休息,两个人单独的交谈,咖啡厅里暧昧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栎曦总觉得奇怪,她一直有意无意的刻意避开男生抛过来的话题,想要赶紧结束这次的会面。她记得这家咖啡厅她和冉鸣也经常会来,或聊天,或看书,就算在一起啥都不干,她也觉得一整天过得超快,怎么和其他男生在一起,这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男生聊自己的关于潜水的爱好,栎曦稍微燃起了点兴趣,聊得投机,男生突然把自己的手按在栎曦放在桌上的手上,笑得很阳光,“我们俩就这么好吧,我真的挺喜欢你的,我第一次见一个女生会有这样的好感。”

    栎曦吓得赶紧抽回手,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再回神却只看见他一脸真切,她刚才感觉自己脑里蹦出的唯一反应却是:要是冉鸣多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也有些诧异,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冷静的想考虑如何回复。但却感觉更加的呆不住,因为那种心情在抗拒别人的同时也越发的疯长起来。

    栎曦镇定下来,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那个,咱们这就第一次见面,说什么好感什么的,也太快了,我可能还没带有那个意思。”

    “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再联络,可以经常约会,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找我。”

    栎曦拿出自己的手机,“今天有点晚了,我家有门禁,我就先回去了,回头再说吧”,她赶紧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咖啡厅。栎曦没想到这次的相亲并没像她想的那么简单,自己心里的瓶瓶罐罐却像是一瞬间被打开,五味杂陈,她这会特别想见冉鸣,考虑了许久还是没憋住,她需要宣泄。栎曦几乎是带着风的跑到冉鸣家楼下,远远的便看见他正在楼下的长凳上坐着。

    看到栎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冉鸣似乎也有些惊讶。“你,你怎么跑回来了”?他停顿了一下,手局促的放在裤包里,“我听我妈说,你今天被安排去相亲了。”

    “对,宋姨的儿子。”

    “对方怎么样?”

    “挺好的,人也好,口才也好。”

    “喜欢上了?这么快就?”他站直了身体,一步步的向栎曦走过来。

    栎曦看他表情有点严肃,赶紧摇摇头,“那倒没有,我只觉得和他在一块有点尴尬,而且我觉得还是另一个人更好些。”

    “什么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还是和你在一起最好,感觉轻松舒服。和别人在一起,我就很想快点结束,心里只有抗拒。”

    “和我在一起最好的意思是?”不知不觉冉鸣已经走到栎曦面前,现在他已经比她高出了一个头,从前栎曦并没觉得他比她高出那么多,现在却已经要仰着头看他。

    “就是我刚刚说的啊,轻松又舒服,就那么静静地呆着也挺好的,反正我就觉得和别人在一起很厌烦。你说我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习惯?反正目前我还是觉得身边只要有你就够了。”

    突然的沉默,本来冉鸣觉得自己是一个对恋爱提不起兴趣的人,似乎就真的如自己所说过的那样,没情窦,不开窍。但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是那样,当他听到栎曦去相亲的那一刻,他心急的要命,恨不得马上跑过去看看到底结果如何,一想到那个“别人”可能会和栎曦相爱,就感觉自己心里哪里都不对,莫名的烦躁,甚至有一点妒嫉。他下楼,是为了好好想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试图说服自己,这是有理可据的,是有逻辑可言的。

    但是,直到上一刻看到栎曦回来,听到她说的这些话,他才发现正如他自己的猜测,哪有逻辑可言,不过就是喜欢上,不想她身边出现其他人而已。

    冉鸣低着头看栎曦,她的眼睛没有闪避,不敢笃定她的想法,内心也有点惊慌失措,想不出好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看他一言不发,以为他为难,栎曦赶紧调整气氛,“那个,反正就是这么着,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千万别觉得有压力,忘了吧,忘了吧。总之我们是发小,也会是一辈子的发小,关系好着呢。”

    冉鸣看她想要离开,赶紧拉了一下她的肩膀,“如果,我是说如果,人和人之间,无非有三种关系,停留,前进,结束。要是非要选一种关系去定义我们,你希望是哪个?”

    “哈?我不是很明白。”

    “停留就是我和你现在的距离,前进就是我向你走近一步,结束就是你转身离开我走远。如果是你,你想选哪个?”

    “这个……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那你呢,你怎么想?”

    冉鸣向栎曦走近了一步,有些紧张,他咽了咽口水,“我最想要的是停留,可以就像现在这样和你面对面,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你好,给你所有的一切。我并不想前进,因为一旦前进,就退后不了,我将失去停留的资格。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想和我走下去,那么我们只能走向结束。”

    栎曦有点明白的点了点头,“这个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你说你不清楚是喜欢还是习惯,那么你现在考虑考虑,如果我牵你的手,拥抱你,甚至和你接吻,是你所期望的吗”?冉鸣低下头看栎曦,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些闪光的东西。

    近在咫尺,栎曦都能感觉到冉鸣呼出的气,他眼里的瞳孔深得想把她吞进去,栎曦突然觉得胸口一闷,她感觉快要忍不住的向眼前这个男生走近过去,肩膀不自觉的紧缩,脸上开始发烫。“我……我不知道。”

    冉鸣羞于自己的心思,赶紧转过头,“你大概只是太过依赖我而已吧。”

    “是吗”?栎曦低着头,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可能是这个原因吧,不然就非那个原因不可了。冉鸣刚刚也说过,他不想前进,就算栎曦心里再有想法,也是无用的。

    冉鸣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其实很想表明,栎曦对自己的感情不清晰,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她有心里负担。看着眼前的栎曦,他很想触碰她,伸了伸手,她也很乖的向他走了一步,趁着气氛冉鸣伸开双臂把她搂入怀中。他的手轻轻的拂过她的背,这样的距离会不会更好?到底还是不要跨出那步吧,爱情是一瞬的,冉鸣更想和栎曦的关系长长久久。

    栎曦靠在他的衬衫上,一股很好闻的洗衣粉味道,尤其安心。并不是非要前进的,这样就好,希望永远都如此。

    栎曦回过神,这都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今的他们,早已物是人非,当时冉鸣没想过走近,如今他压根就不用再走近了,他身边已经轻易的有了别人,栎曦算是他的什么呢?她自嘲的笑了笑,连从前都不算。栎曦想珍惜这份友谊,可哪还回得到过去呢?说到底,很多感情都是不联系就会没有的东西,发小的感情也不会例外。栎曦这么多年一直想问冉鸣:当时的他,到底是如何看待她的?

    再想起今天早上在冉鸣家里的事,当时都没好意思留下,现在又想什么。他们俩似乎关系很好,其实应该还有感情,和好也只是迟早的事情,栎曦现在想着和冉鸣再发生点什么,对他们就是一种“亵渎”。友谊又是多么的不堪一击的东西啊,所有想要留住的感情,只需要一点点空白的时间,都会土崩瓦解。栎曦一直以为被冉鸣视为珍宝,可终究还是会有分叉的一天,大家各自和新的人,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