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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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回来，顾之的心情并没有比去之前要好，相反的，反而情绪更低迷了。
莫然搅了搅手中的咖啡，瞥了顾之一眼，浅笑，“同是天涯失恋人，晚上一起吃个饭互相安慰一下？”
“吃饭就算了，没心情。”顾之挑眉，浅笑，“要不，喝两杯？”
莫然失笑，也不拒绝，“主意听起来不错，去哪里？地址发我。”
顾之本就说说，见莫然难得有这个心情，她也来了兴致，不过想到莫然之前说过的话，又不禁好奇，“你不是因为工作原因，从不喝酒吗？”
莫然举着他那只受伤的手，无奈的笑道，“休息在家，没上班。”
瞧着莫然包着纱布的手，顾之没忍住打趣道，“苦肉计这种烂招都想得出来，莫医生果然是……有勇有谋。”
说到后面，顾之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看了下莫然，她又忍住了。
“苦肉计也没让范思乐松口，你笑我是应该的。”
“想要攻陷一个人的心，你首先要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一个自己都没成功的人来教我？”
莫然的话把顾之接下来说的话给堵住了，她不禁闭嘴。缺德的在想，莫然和范思乐复合也没她什么好处，该走的路莫然还是不能少走，那就再努力吧！
舔了下唇，顾之轻咳了一下，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中心路开了家新的酒吧，听说那里帅哥美女多到不行，咱们晚上去猎个艳，没准还能找到彼此的真爱。”
莫然失笑，渐渐也习惯了顾之满嘴胡说八道，起身，晃了晃手机，“那就晚上见。”
……
顾之回家换了身衣服，看着时间差不多，才打车过去酒吧。
进了酒吧大门，里面还有几平方的小空间，看着迎面过来的两个年轻帅气小哥哥，顾之瞬间睁大了眼。
现在开酒吧都内卷成这样了吗？还请小哥哥开门？
有意思，她喜欢。
酒吧里面跟外面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顾之一进去，激情四溢的音乐就瞬间挑动着她的听觉神经，让她一下子沉浸在这片嘈杂而又独特的氛围中。
莫然已经到了，他坐在卡座里，也不知是不是职业使然，顾之一出现，他就眼尖的看到了她，并朝她招手。
看见顾之的着装，莫然先是愣了几秒，才移开视线，“穿这样，你爸敢放你出门？”
“来酒吧，我还穿校服吗？”顾之把外套放座位上，瞥了眼身上的衣服，笑了笑，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穿的是一件大露背的深紫色挂脖上衣，在长发的遮掩下，性感的背部线条若隐若现，丝绸的面料在灯光的照射下，透着淡淡的光泽，下身则搭配了一条黑色的紧身皮裙，把她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
“喝什么？”
“威士忌吧，反正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喝酒。”
顾之的话让莫然很是疑惑，他不禁问，“不喝酒，那你来酒吧做什么？”
“看看能不能气死傅宴书。”顾之眼底闪过抹狡黠，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发朋友圈，还特意编辑了一段惹人联想的文案。
顾之莫名其妙的话听得莫然一愣一愣的，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他是来喝酒的。
瞧着莫然已经喝了好几杯，顾之不禁劝道，“莫医生，你毕竟有伤在身，喝酒伤身，还是少喝点好。而且按你这个喝法，也容易醉。”
“醉了就挺好的，醉了就不必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也能一觉睡到大天亮。”说着，莫然又是一杯下肚。
“……”顾之微微皱着眉头，想说什么，看着莫然这副难过的模样，她又什么也没说。
如果真能一醉解千愁，那偶尔醉一醉又何妨？
然而顾之没想到的是，放任莫然喝醉的后果是她惹了一身的麻烦。看着瘫在卡座上，已经没有了意识的莫然，顾之一脸为难。
这……就很难搞。
“莫医生，你先别醉，你得告诉我你家住哪里我才能送你回家啊！莫医生？”顾之拍了几下莫然的脸，见他没反应，又下狠手捏了两下，还是没反应。
抱着侥幸的心态好不容易在莫然身上搜出手机，上面的密码她又解不开。
顾之一脸的生无可恋，人是她带来的，她肯定得负责到底，只是这会莫然醉成这个死样，她能把他带去哪里？
灵光一闪，顾之又笑了，“没事，反正不送回家，送酒店也是可以的。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打定主意，顾之叫了辆车，就让酒吧的人帮忙把莫然搬上车。到了酒店后，她又让酒店的人把莫然弄上去。
好不容易处理好莫然，顾之出了酒店门口打算回家，才发现她居然把包漏酒吧了。
包是其次，重点是她身份证还有一些证件都在里头，要是这些东西丢了，补办都得麻烦死。
“西八！我这脑子真是……”顾之无语的踹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却用力过度把鞋给飞了出去，狼狈的单脚跳着把鞋捡回来，她才给酒吧打了电话。
幸好进门时撩小哥哥留了酒吧的号码，不然这会她得哭。
酒吧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她的包，但不确定里头的东西有没有被人碰过。顾之让他们先帮忙保管一下，就打车过去了。
到酒吧前台拿了包后，顾之就打开检查了下，见里头的东西一样没少，她又掏了几张钞票作为感谢，但对方没收。
“小姐您客气了，这是一位客人替您保管的，我们也就代为转交一下。”
“那位客人在哪里？我想当面给他道个谢。”
酒吧工作人员遗憾道，“他留下包就走了，你应是见不到他。”
顾之点头，也没说什么。
从酒吧出来，时间也不算太晚，顾之摸着饿得扁扁的肚子，想起上次傅宴书带她去的那家宵夜档的粥，就嘴馋的过去了。
不得不说，那家店的食物好吃归好吃，位置还是太偏僻了。尤其那条小巷，顾之全程都是跑着过去的，中间都没敢停一下。
站在店门口，看着门上的红纸，顾之瞬间就感受到了这世间的恶意。
呵呵，东主有喜，休息三天。今天正好是第一天……
肚子没填饱，人还跑了这么远。
这一秒，顾之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叫了网约车后，她就站在路边，冷风吹得她头脑都有些混沌，她干脆张嘴，也是好奇到底喝风能不能饱。
傅宴书坐在马路对面的车子里，看着顾之这般沙雕的行为，眉头拧成一团。
她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美女？”
顾之站在马路边等车，忽然一个不怎么好听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顾之回头，打量了那人一眼。
男人大概二十来岁，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戴着夸张的首饰，流里流气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应是这附近的小混混。
时间不算晚，马路上虽没有行人，但还是时不时有车经过，加上灯火通明的，顾之倒也不是很怕。
拿出手机，看了眼叫的车到什么位置后，顾之又继续等着。
“这么晚了，美女一个人呢？”小混混走到顾之旁边，眼神龌龊的在顾之身上流连。
顾之蹙眉，不悦的回了句，“主要是怕半个人出来吓死你。”
见顾之打扮性感，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以为她也是玩得开的人，小混混说话越发的露骨，“漂亮的女人果然嘴巴都厉害，就是不知道床上是不是也都这样。”
顾之不再说话，往马路对面走过去，顺道给网约车司机打电话。
看顾之要走，小混混伸手拉着她的手腕，“急什么？夜黑风高的，陪哥哥聊聊天，谈谈人生的美好不好吗？”
顾之黑着脸，抽了两下也没把手抽回，视线落在小混混拽着她的手上，冷冷的道，“松手！”
小混混嬉皮笑脸道，“不松，你能拿我怎样？”
顾之还没开口，一股强势的力量就将她拽了过去，随后一声闷响，小混混捂着腹部躺在地上，表情痛苦的呻吟着。
傅宴书抱着顾之，用一副睥睨废物的眼神看着地上的小混混，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就这样。”
傅宴书的力道不轻，小混混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他拽着顾之的手腕，脸色阴霾的把人塞进了车里，随后发动车子离开。
瞧着傅宴书那一副想要杀人的表情，顾之默默的咽了口唾沫，正襟危坐，也不敢动。
车子里的气氛压抑得很，顾之小心翼翼的往边上坐过去，尽量离傅宴书远些，再远些。
顾之的举动落入傅宴书眼中，无形加剧了他心底的怒火，“穿这么少到处乱逛都不怕，这会倒是怕我了？”
顾之身形一顿，眼珠子转溜了一圈，才想起今天是为什么才做那些事的。随后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靠椅背上，语气欠欠的说，“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我爱去哪瞎逛就去哪瞎逛，要你管？”
傅宴书猛地一脚踩在刹车上，顾之惯性向前倾，幸好有安全带的保护，不然她估计得撞到头。
顾之还没开口，傅宴书就先发制人，“刚才的话你再说一次！”
傅宴书的眼神如寒冬的冰湖，冷冽中又带着愤怒的火焰，使人没来由的心生畏惧。
从未见过傅宴书有这么吓人的时候，顾之刚生出的那么一丝底气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结巴的说，“我穿得其实也不少，还……还穿着外套呢……”
傅宴书的视线落在顾之那两条光溜溜的腿上，顾之心底咯噔了一声，连忙伸手盖住，可她手就两只，也没盖到哪里去，最后干脆自暴自弃道，“去酒吧穿这样不很正常吗？你瞪我做什么？”
“下次别再用那么愚蠢的方式，我不是每次都会看到。”
傅宴书的话使顾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露出抹苦涩的笑容，看着傅宴书自嘲道，“是啊，我就是这么愚蠢，所以我才会用这么白痴的行为去证明你喜欢我。既然你一早就知道我是故意试探你的，你管我做什么？”
她是故意告诉傅宴书她去酒吧，也是故意把穿着暴露的照片发给他看。因为她不相信傅宴书对她无情，更不相信那什么狗屁止于友情，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傅宴书对她的喜欢，为何傅宴书就是死活不愿承认？
傅宴书语塞，若没有刚才那横生出来的祸事，他看着顾之回了家便不会让她知道他来过，偏偏事不随人愿。
“你不来，我便会死心，可你为何偏偏来了……”泪水从眼角滑落，顾之伸手抹了抹，再次质问，“你喜欢我，你为何就是不敢承认？”
“我承认了又如何？以你和我的身份，我们有未来吗？”傅宴书眼神冰冷，沉声道，“你能承受和我一起以后流言蜚语缠身，别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的生活吗？我没有你看到的光鲜，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优秀。我的人生从一出生就已经糜烂发臭，哪怕曾经得到过短暂的幸福快乐，那都已经过去了。如今的我，不过是一个宋家回不去，陆家又容不下的私生子而已，跟我在一起我能给你什么？”
“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我说过我不介意你的身份……”
“可我介意！”傅宴书打断顾之的话，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道，“你和我是不一样的，你的人生从一出生就一帆风顺，美好得仿佛不存在于现实生活里。这样的你不会明白一块钱恨不得撕开两半用的滋味，更不会明白想要改变命运需要付出多大的牺牲和努力。你生来就在起跑线上，所以你不会看见有些人光站在起跑线上就已经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没有人生来是天才，我只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拼了命的努力罢了。所以顾之，这样的我，如何能配得上你？”
好的感情，是彼此相互成就，而不是拖你进凡尘。
喜欢的开始，也不是心动，而是自卑。
所以从一开始，他和顾之就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顾之已经记不起她后来是怎么回来的，只是那天以后，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傅宴书的感情。
她想知道，她能为傅宴书做到何种程度？
只是这个问题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她也仍未找到答案。
旅行回来，顾之的心情并没有比去之前要好，相反的，反而情绪更低迷了。
莫然搅了搅手中的咖啡，瞥了顾之一眼，浅笑，“同是天涯失恋人，晚上一起吃个饭互相安慰一下？”
“吃饭就算了，没心情。”顾之挑眉，浅笑，“要不，喝两杯？”
莫然失笑，也不拒绝，“主意听起来不错，去哪里？地址发我。”
顾之本就说说，见莫然难得有这个心情，她也来了兴致，不过想到莫然之前说过的话，又不禁好奇，“你不是因为工作原因，从不喝酒吗？”
莫然举着他那只受伤的手，无奈的笑道，“休息在家，没上班。”
瞧着莫然包着纱布的手，顾之没忍住打趣道，“苦肉计这种烂招都想得出来，莫医生果然是……有勇有谋。”
说到后面，顾之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看了下莫然，她又忍住了。
“苦肉计也没让范思乐松口，你笑我是应该的。”
“想要攻陷一个人的心，你首先要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一个自己都没成功的人来教我？”
莫然的话把顾之接下来说的话给堵住了，她不禁闭嘴。缺德的在想，莫然和范思乐复合也没她什么好处，该走的路莫然还是不能少走，那就再努力吧！
舔了下唇，顾之轻咳了一下，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中心路开了家新的酒吧，听说那里帅哥美女多到不行，咱们晚上去猎个艳，没准还能找到彼此的真爱。”
莫然失笑，渐渐也习惯了顾之满嘴胡说八道，起身，晃了晃手机，“那就晚上见。”
……
顾之回家换了身衣服，看着时间差不多，才打车过去酒吧。
进了酒吧大门，里面还有几平方的小空间，看着迎面过来的两个年轻帅气小哥哥，顾之瞬间睁大了眼。
现在开酒吧都内卷成这样了吗？还请小哥哥开门？
有意思，她喜欢。
酒吧里面跟外面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顾之一进去，激情四溢的音乐就瞬间挑动着她的听觉神经，让她一下子沉浸在这片嘈杂而又独特的氛围中。
莫然已经到了，他坐在卡座里，也不知是不是职业使然，顾之一出现，他就眼尖的看到了她，并朝她招手。
看见顾之的着装，莫然先是愣了几秒，才移开视线，“穿这样，你爸敢放你出门？”
“来酒吧，我还穿校服吗？”顾之把外套放座位上，瞥了眼身上的衣服，笑了笑，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穿的是一件大露背的深紫色挂脖上衣，在长发的遮掩下，性感的背部线条若隐若现，丝绸的面料在灯光的照射下，透着淡淡的光泽，下身则搭配了一条黑色的紧身皮裙，把她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
“喝什么？”
“威士忌吧，反正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喝酒。”
顾之的话让莫然很是疑惑，他不禁问，“不喝酒，那你来酒吧做什么？”
“看看能不能气死傅宴书。”顾之眼底闪过抹狡黠，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发朋友圈，还特意编辑了一段惹人联想的文案。
顾之莫名其妙的话听得莫然一愣一愣的，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他是来喝酒的。
瞧着莫然已经喝了好几杯，顾之不禁劝道，“莫医生，你毕竟有伤在身，喝酒伤身，还是少喝点好。而且按你这个喝法，也容易醉。”
“醉了就挺好的，醉了就不必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也能一觉睡到大天亮。”说着，莫然又是一杯下肚。
“……”顾之微微皱着眉头，想说什么，看着莫然这副难过的模样，她又什么也没说。
如果真能一醉解千愁，那偶尔醉一醉又何妨？
然而顾之没想到的是，放任莫然喝醉的后果是她惹了一身的麻烦。看着瘫在卡座上，已经没有了意识的莫然，顾之一脸为难。
这……就很难搞。
“莫医生，你先别醉，你得告诉我你家住哪里我才能送你回家啊！莫医生？”顾之拍了几下莫然的脸，见他没反应，又下狠手捏了两下，还是没反应。
抱着侥幸的心态好不容易在莫然身上搜出手机，上面的密码她又解不开。
顾之一脸的生无可恋，人是她带来的，她肯定得负责到底，只是这会莫然醉成这个死样，她能把他带去哪里？
灵光一闪，顾之又笑了，“没事，反正不送回家，送酒店也是可以的。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打定主意，顾之叫了辆车，就让酒吧的人帮忙把莫然搬上车。到了酒店后，她又让酒店的人把莫然弄上去。
好不容易处理好莫然，顾之出了酒店门口打算回家，才发现她居然把包漏酒吧了。
包是其次，重点是她身份证还有一些证件都在里头，要是这些东西丢了，补办都得麻烦死。
“西八！我这脑子真是……”顾之无语的踹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却用力过度把鞋给飞了出去，狼狈的单脚跳着把鞋捡回来，她才给酒吧打了电话。
幸好进门时撩小哥哥留了酒吧的号码，不然这会她得哭。
酒吧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她的包，但不确定里头的东西有没有被人碰过。顾之让他们先帮忙保管一下，就打车过去了。
到酒吧前台拿了包后，顾之就打开检查了下，见里头的东西一样没少，她又掏了几张钞票作为感谢，但对方没收。
“小姐您客气了，这是一位客人替您保管的，我们也就代为转交一下。”
“那位客人在哪里？我想当面给他道个谢。”
酒吧工作人员遗憾道，“他留下包就走了，你应是见不到他。”
顾之点头，也没说什么。
从酒吧出来，时间也不算太晚，顾之摸着饿得扁扁的肚子，想起上次傅宴书带她去的那家宵夜档的粥，就嘴馋的过去了。
不得不说，那家店的食物好吃归好吃，位置还是太偏僻了。尤其那条小巷，顾之全程都是跑着过去的，中间都没敢停一下。
站在店门口，看着门上的红纸，顾之瞬间就感受到了这世间的恶意。
呵呵，东主有喜，休息三天。今天正好是第一天……
肚子没填饱，人还跑了这么远。
这一秒，顾之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叫了网约车后，她就站在路边，冷风吹得她头脑都有些混沌，她干脆张嘴，也是好奇到底喝风能不能饱。
傅宴书坐在马路对面的车子里，看着顾之这般沙雕的行为，眉头拧成一团。
她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美女？”
顾之站在马路边等车，忽然一个不怎么好听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顾之回头，打量了那人一眼。
男人大概二十来岁，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戴着夸张的首饰，流里流气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应是这附近的小混混。
时间不算晚，马路上虽没有行人，但还是时不时有车经过，加上灯火通明的，顾之倒也不是很怕。
拿出手机，看了眼叫的车到什么位置后，顾之又继续等着。
“这么晚了，美女一个人呢？”小混混走到顾之旁边，眼神龌龊的在顾之身上流连。
顾之蹙眉，不悦的回了句，“主要是怕半个人出来吓死你。”
见顾之打扮性感，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以为她也是玩得开的人，小混混说话越发的露骨，“漂亮的女人果然嘴巴都厉害，就是不知道床上是不是也都这样。”
顾之不再说话，往马路对面走过去，顺道给网约车司机打电话。
看顾之要走，小混混伸手拉着她的手腕，“急什么？夜黑风高的，陪哥哥聊聊天，谈谈人生的美好不好吗？”
顾之黑着脸，抽了两下也没把手抽回，视线落在小混混拽着她的手上，冷冷的道，“松手！”
小混混嬉皮笑脸道，“不松，你能拿我怎样？”
顾之还没开口，一股强势的力量就将她拽了过去，随后一声闷响，小混混捂着腹部躺在地上，表情痛苦的呻吟着。
傅宴书抱着顾之，用一副睥睨废物的眼神看着地上的小混混，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就这样。”
傅宴书的力道不轻，小混混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他拽着顾之的手腕，脸色阴霾的把人塞进了车里，随后发动车子离开。
瞧着傅宴书那一副想要杀人的表情，顾之默默的咽了口唾沫，正襟危坐，也不敢动。
车子里的气氛压抑得很，顾之小心翼翼的往边上坐过去，尽量离傅宴书远些，再远些。
顾之的举动落入傅宴书眼中，无形加剧了他心底的怒火，“穿这么少到处乱逛都不怕，这会倒是怕我了？”
顾之身形一顿，眼珠子转溜了一圈，才想起今天是为什么才做那些事的。随后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靠椅背上，语气欠欠的说，“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我爱去哪瞎逛就去哪瞎逛，要你管？”
傅宴书猛地一脚踩在刹车上，顾之惯性向前倾，幸好有安全带的保护，不然她估计得撞到头。
顾之还没开口，傅宴书就先发制人，“刚才的话你再说一次！”
傅宴书的眼神如寒冬的冰湖，冷冽中又带着愤怒的火焰，使人没来由的心生畏惧。
从未见过傅宴书有这么吓人的时候，顾之刚生出的那么一丝底气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结巴的说，“我穿得其实也不少，还……还穿着外套呢……”
傅宴书的视线落在顾之那两条光溜溜的腿上，顾之心底咯噔了一声，连忙伸手盖住，可她手就两只，也没盖到哪里去，最后干脆自暴自弃道，“去酒吧穿这样不很正常吗？你瞪我做什么？”
“下次别再用那么愚蠢的方式，我不是每次都会看到。”
傅宴书的话使顾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露出抹苦涩的笑容，看着傅宴书自嘲道，“是啊，我就是这么愚蠢，所以我才会用这么白痴的行为去证明你喜欢我。既然你一早就知道我是故意试探你的，你管我做什么？”
她是故意告诉傅宴书她去酒吧，也是故意把穿着暴露的照片发给他看。因为她不相信傅宴书对她无情，更不相信那什么狗屁止于友情，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傅宴书对她的喜欢，为何傅宴书就是死活不愿承认？
傅宴书语塞，若没有刚才那横生出来的祸事，他看着顾之回了家便不会让她知道他来过，偏偏事不随人愿。
“你不来，我便会死心，可你为何偏偏来了……”泪水从眼角滑落，顾之伸手抹了抹，再次质问，“你喜欢我，你为何就是不敢承认？”
“我承认了又如何？以你和我的身份，我们有未来吗？”傅宴书眼神冰冷，沉声道，“你能承受和我一起以后流言蜚语缠身，别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的生活吗？我没有你看到的光鲜，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优秀。我的人生从一出生就已经糜烂发臭，哪怕曾经得到过短暂的幸福快乐，那都已经过去了。如今的我，不过是一个宋家回不去，陆家又容不下的私生子而已，跟我在一起我能给你什么？”
“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我说过我不介意你的身份……”
“可我介意！”傅宴书打断顾之的话，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道，“你和我是不一样的，你的人生从一出生就一帆风顺，美好得仿佛不存在于现实生活里。这样的你不会明白一块钱恨不得撕开两半用的滋味，更不会明白想要改变命运需要付出多大的牺牲和努力。你生来就在起跑线上，所以你不会看见有些人光站在起跑线上就已经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没有人生来是天才，我只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拼了命的努力罢了。所以顾之，这样的我，如何能配得上你？”
好的感情，是彼此相互成就，而不是拖你进凡尘。
喜欢的开始，也不是心动，而是自卑。
所以从一开始，他和顾之就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顾之已经记不起她后来是怎么回来的，只是那天以后，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傅宴书的感情。
她想知道，她能为傅宴书做到何种程度？
只是这个问题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她也仍未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