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施耐德：我当然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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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学院，执行部。
地下指挥室。
空气转换系统将室外的风经过过滤后吹进指挥室。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闪烁着红绿相间的光点。
红色闪动时，警报器会发出蜂鸣声。
站在指挥室中央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胸前佩戴卡塞尔学院的校徽，脸上的黑色面罩挡住了下巴和嘴，只露出一双铁灰色的眸子。
执行部部长，施耐德教授，照例在指挥室值班。
“部长，芝加哥郊区出现情况。”
“不用你说，我看到了。”
施耐德脸色淡然，对警报器的蜂鸣声毫无反应，仿佛已经习惯了那尖锐的蜂鸣声。
他属下的执行部专员们经常怀疑自己的部长，就算刀子捅进身体里，脸上的表情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浮生剑道馆，发生大规模火拼，十几分钟前校工部的副部长戴维带队出动。”
气质干练的执行部专员坐在屏幕前，手指如同彩蝶飞舞，敲打出幻影，将最近的摄像头接入屏幕，并且调出了校工部停机库的监控录像。
“校工部的戴维五秒前向执行部提交了正式汇报，浮生剑道馆的副馆长坂上康平和松内俊太两人疑似为某秘密组织派遣入秘党内部的间谍，为他们非法贩卖文物的行为提供掩护，阿诺德专员已经抵达现场。”
键盘的噼啪声和机箱的轻微轰鸣声混杂在一起，施耐德坐在转椅上，目光毫无波动。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事情。
间谍？
世界上很多混血种组织都试图往卡塞尔学院里安插间谍，但那又如何？
所有人入学时都签署过秘密文件，所有人的资料都被诺玛掌控，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定位到学院里的任何人，在一秒钟的时间将这个人的祖宗十八代查得清清楚楚。
只要没有对秘党造成实质性损害，间谍这东西，对秘党来说只不过是输送人才的途径而已。
最好的学生待遇，最好的培训体系，最完善的保障——秘党有这样的自信，只要你足够优秀，能为秘党所用，那就够了。
譬如在很多年前，日本分部还不存在，然而昂热校长前往东京一游之后，卡塞尔学院就多出了一个日本分部，学院里也多了不少天赋出色的日本籍学生。
这些人真的是真心实意来求学的吗？
不见得。
或许他们更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了解自己的敌人，了解秘党的运作方式，从而有一天能再度发挥他们‘下克上’的传统，掀翻秘党，自立门户。
但结果呢？
几十年过去了，日本分部还是那个日本分部，仍然乖巧地配合秘党的一切行动。
那些从学院毕业回到日本分部的学生，现在不也乖乖听从学院本部的指示？
这就是秘党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几个日本人利用他们私自开设的剑道馆搞事情，这并不算罕见，甚至都没有让施耐德进一步了解的必要。
“阿诺德专员汇报，他和戴维副部长收缴了一具特殊的棺材，疑似被炼金法阵封印的棺材，可能与‘龙类’有关，正在运回学院。”
执行部专员认真报告，“另外，阿诺德先生还提到，这次的事件与新生珍妮有关，松内俊太和坂上康平所在的组织似乎与珍妮的父亲有很深的矛盾，而她的父亲，是我们曾经的专员，李开诚，代号‘红幽灵’。”
“珍妮，红幽灵。”
施耐德的眼睛眯了眯，“通知阿诺德，让他回来后来找我。”
“是！”
……
片刻后。
风尘仆仆的男人冲进会客室。见到坐在主位的施耐德教授，阿诺德专员恭敬地点头示意。
“部长，您找我。”
“坐。”
施耐德教授的声音嘶哑。
阿诺德点点头，用手整理了下领口，解开西装的一颗扣子，坐在他对面。
“你说，这次的事和珍妮有关？”施耐德缓缓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战争实践课……”
“也是她！”
阿诺德那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灵动的光，“上次您问过我，将她调入侦查小队是不是有意为之，我确实是想锻炼锻炼她，但回想起来，却受到了当时在战斗组中的新生松内俊太的有意引导。”
“松内俊太针对珍妮，是因为她的父亲？”
“嗯。”阿诺德点点头，目光游离，似乎是回想起曾经的往事。
“您也知道，红幽灵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那家伙睚眦必报，对敌人从不手软，估计大大得罪了松内俊太背后的组织，以至于这些人竟然敢追杀到学院里，也要除掉他的女儿。”
“真是不知死活。”
施耐德教授面无表情，但声音却冷厉了几分。
“确实。”阿诺德点头，“不过他们已经死了。”
“这两人都是混血种，校工部的人不是对手，动手的人是珍妮？”
“她没承认，但也没否定，态度很微妙，和上次差不多。”
阿诺德想了想，“但我初步检查了下尸体，结果却并非如此。”
施耐德用目光示意他说下去。
“上次小镇里的那具尸体明显死于电击，死于高压电流的瞬间迸发。”
“但这次的两具尸体，坂上康平的头颅被锐器洞穿，但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凶器，戴维对此也说不清楚；而另外一个，也就是松内俊太，他的尸体确实有被电击过的痕迹，应该是珍妮动的手，但具体死因却并不完全是因为电击，而是血管破裂失血过多……”
施耐德问：“你的看法？”
阿诺德沉吟片刻：“珍妮的言灵毫无疑问是非常少见的雷电系，我们在日本分部的人也曾经汇报过类似的能力出现；但我怀疑这次的事情除了珍妮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混血种参与。”
“谁？”
“毫无疑问，也是学院里的人。”
阿诺德耸耸肩，笑道：“至于是谁，珍妮在学院里的朋友不算多，而其中绝大部分人的言灵我们都一清二楚，除此之外就只有……她的讲师，林墨北。”
“还有吗？”
“我回来的时候顺便查看了学院的监控录像，林墨北昨晚凌晨三点左右曾经驾驶一辆红色凯美瑞离开学院，很快又返回，校门口的监控录像显示，当时他的凯美瑞后座上，正好是校工部的戴维！”
“嗯，那看来没错。”
施耐德缓缓点头，似乎对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珍妮加入学院，很明显也是为了追寻父亲的下落，她在被林墨北讲师发掘成助教之前，一直都挺默默无闻的，很明显林墨北对她非常好，让她也沾了光在论坛上出名，从而才被松内俊太这些人注意到。”
阿诺德点点头，接话道：
“当珍妮发现自己可能被人针对、暗算的时候，她可能已经猜测到对自己动手的是父亲的敌人，所以就只好像身边的朋友们求助，而她在学院里的朋友并不多，而且都是新生，唯一能给予她最大帮助，也是她最信任的那个人，就是林墨北！”
施耐德微微点头，会客室内突兀地陷入一阵沉默。
良久，阿诺德才打破安静：“教授，您也知道林墨北讲师？”
“呵呵，当然知道他！我们执行部发出去的头条被人家抢了好几天，我能不关注一下吗？学院里有史以来最出色的中文讲师？”
施耐德那冷峻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表情变化，显然对执行部发出的新闻被林墨北占据很不爽。
“那这件事，您看怎么处理？”阿诺德试探道。
“还能怎么处理？”施耐德随意地说，“珍妮一个新生，帮我们发现了两个间谍，还顺便帮我们铲除了一个潜伏在学院附近的毒瘤组织，并且帮助我们收缴到一具与‘龙类’有关的文物，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处理？”
“呃……”
阿诺德被问住了，“奖励她？”
“什么奖励？”
“这个，这个，奖励她两个实践课学分？”阿诺德挠挠头。
“你看着办吧，她是你老同事的女儿，你觉得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个孩子更好地成长？”
施耐德站起身，看向窗外。
“我会和校工部那边打招呼的，但不会公开奖励，成为众矢之的对她没好处。”
阿诺德也站起来。
“嗯，就这样吧，之后你和戴维共同提交一份详细报告，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那……林墨北讲师该怎么处理？”阿诺德问，“我还从来没听说过一个中文讲师也能轻松杀死两个血统为‘b’级的混血种。”
“帮助自己的学生，他并没有违反任何校规校纪，另外谁说中文讲师就不能拥有杀伤性言灵了？”
施耐德耸耸肩，铁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你可能不太清楚，这个林墨北当年是校长特批进入学院的，三年前在cc1000次快车上我和校长同乘，正好遇上林墨北入学……我还专门问过校长，为什么他这么年轻进入学院不是成为学生，而是直接成为助理讲师。”
阿诺德满脸疑惑，“校长是怎么说的？”
“校长只是笑了笑，没说为什么。”
“可究竟是为什么？”阿诺德依然没明白。
施耐德瞥了他一眼：“你会把一头猛虎和一群绵羊关在一起吗？”
卡塞尔学院，执行部。
地下指挥室。
空气转换系统将室外的风经过过滤后吹进指挥室。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闪烁着红绿相间的光点。
红色闪动时，警报器会发出蜂鸣声。
站在指挥室中央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胸前佩戴卡塞尔学院的校徽，脸上的黑色面罩挡住了下巴和嘴，只露出一双铁灰色的眸子。
执行部部长，施耐德教授，照例在指挥室值班。
“部长，芝加哥郊区出现情况。”
“不用你说，我看到了。”
施耐德脸色淡然，对警报器的蜂鸣声毫无反应，仿佛已经习惯了那尖锐的蜂鸣声。
他属下的执行部专员们经常怀疑自己的部长，就算刀子捅进身体里，脸上的表情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浮生剑道馆，发生大规模火拼，十几分钟前校工部的副部长戴维带队出动。”
气质干练的执行部专员坐在屏幕前，手指如同彩蝶飞舞，敲打出幻影，将最近的摄像头接入屏幕，并且调出了校工部停机库的监控录像。
“校工部的戴维五秒前向执行部提交了正式汇报，浮生剑道馆的副馆长坂上康平和松内俊太两人疑似为某秘密组织派遣入秘党内部的间谍，为他们非法贩卖文物的行为提供掩护，阿诺德专员已经抵达现场。”
键盘的噼啪声和机箱的轻微轰鸣声混杂在一起，施耐德坐在转椅上，目光毫无波动。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事情。
间谍？
世界上很多混血种组织都试图往卡塞尔学院里安插间谍，但那又如何？
所有人入学时都签署过秘密文件，所有人的资料都被诺玛掌控，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定位到学院里的任何人，在一秒钟的时间将这个人的祖宗十八代查得清清楚楚。
只要没有对秘党造成实质性损害，间谍这东西，对秘党来说只不过是输送人才的途径而已。
最好的学生待遇，最好的培训体系，最完善的保障——秘党有这样的自信，只要你足够优秀，能为秘党所用，那就够了。
譬如在很多年前，日本分部还不存在，然而昂热校长前往东京一游之后，卡塞尔学院就多出了一个日本分部，学院里也多了不少天赋出色的日本籍学生。
这些人真的是真心实意来求学的吗？
不见得。
或许他们更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了解自己的敌人，了解秘党的运作方式，从而有一天能再度发挥他们‘下克上’的传统，掀翻秘党，自立门户。
但结果呢？
几十年过去了，日本分部还是那个日本分部，仍然乖巧地配合秘党的一切行动。
那些从学院毕业回到日本分部的学生，现在不也乖乖听从学院本部的指示？
这就是秘党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几个日本人利用他们私自开设的剑道馆搞事情，这并不算罕见，甚至都没有让施耐德进一步了解的必要。
“阿诺德专员汇报，他和戴维副部长收缴了一具特殊的棺材，疑似被炼金法阵封印的棺材，可能与‘龙类’有关，正在运回学院。”
执行部专员认真报告，“另外，阿诺德先生还提到，这次的事件与新生珍妮有关，松内俊太和坂上康平所在的组织似乎与珍妮的父亲有很深的矛盾，而她的父亲，是我们曾经的专员，李开诚，代号‘红幽灵’。”
“珍妮，红幽灵。”
施耐德的眼睛眯了眯，“通知阿诺德，让他回来后来找我。”
“是！”
……
片刻后。
风尘仆仆的男人冲进会客室。见到坐在主位的施耐德教授，阿诺德专员恭敬地点头示意。
“部长，您找我。”
“坐。”
施耐德教授的声音嘶哑。
阿诺德点点头，用手整理了下领口，解开西装的一颗扣子，坐在他对面。
“你说，这次的事和珍妮有关？”施耐德缓缓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战争实践课……”
“也是她！”
阿诺德那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灵动的光，“上次您问过我，将她调入侦查小队是不是有意为之，我确实是想锻炼锻炼她，但回想起来，却受到了当时在战斗组中的新生松内俊太的有意引导。”
“松内俊太针对珍妮，是因为她的父亲？”
“嗯。”阿诺德点点头，目光游离，似乎是回想起曾经的往事。
“您也知道，红幽灵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那家伙睚眦必报，对敌人从不手软，估计大大得罪了松内俊太背后的组织，以至于这些人竟然敢追杀到学院里，也要除掉他的女儿。”
“真是不知死活。”
施耐德教授面无表情，但声音却冷厉了几分。
“确实。”阿诺德点头，“不过他们已经死了。”
“这两人都是混血种，校工部的人不是对手，动手的人是珍妮？”
“她没承认，但也没否定，态度很微妙，和上次差不多。”
阿诺德想了想，“但我初步检查了下尸体，结果却并非如此。”
施耐德用目光示意他说下去。
“上次小镇里的那具尸体明显死于电击，死于高压电流的瞬间迸发。”
“但这次的两具尸体，坂上康平的头颅被锐器洞穿，但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凶器，戴维对此也说不清楚；而另外一个，也就是松内俊太，他的尸体确实有被电击过的痕迹，应该是珍妮动的手，但具体死因却并不完全是因为电击，而是血管破裂失血过多……”
施耐德问：“你的看法？”
阿诺德沉吟片刻：“珍妮的言灵毫无疑问是非常少见的雷电系，我们在日本分部的人也曾经汇报过类似的能力出现；但我怀疑这次的事情除了珍妮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混血种参与。”
“谁？”
“毫无疑问，也是学院里的人。”
阿诺德耸耸肩，笑道：“至于是谁，珍妮在学院里的朋友不算多，而其中绝大部分人的言灵我们都一清二楚，除此之外就只有……她的讲师，林墨北。”
“还有吗？”
“我回来的时候顺便查看了学院的监控录像，林墨北昨晚凌晨三点左右曾经驾驶一辆红色凯美瑞离开学院，很快又返回，校门口的监控录像显示，当时他的凯美瑞后座上，正好是校工部的戴维！”
“嗯，那看来没错。”
施耐德缓缓点头，似乎对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珍妮加入学院，很明显也是为了追寻父亲的下落，她在被林墨北讲师发掘成助教之前，一直都挺默默无闻的，很明显林墨北对她非常好，让她也沾了光在论坛上出名，从而才被松内俊太这些人注意到。”
阿诺德点点头，接话道：
“当珍妮发现自己可能被人针对、暗算的时候，她可能已经猜测到对自己动手的是父亲的敌人，所以就只好像身边的朋友们求助，而她在学院里的朋友并不多，而且都是新生，唯一能给予她最大帮助，也是她最信任的那个人，就是林墨北！”
施耐德微微点头，会客室内突兀地陷入一阵沉默。
良久，阿诺德才打破安静：“教授，您也知道林墨北讲师？”
“呵呵，当然知道他！我们执行部发出去的头条被人家抢了好几天，我能不关注一下吗？学院里有史以来最出色的中文讲师？”
施耐德那冷峻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表情变化，显然对执行部发出的新闻被林墨北占据很不爽。
“那这件事，您看怎么处理？”阿诺德试探道。
“还能怎么处理？”施耐德随意地说，“珍妮一个新生，帮我们发现了两个间谍，还顺便帮我们铲除了一个潜伏在学院附近的毒瘤组织，并且帮助我们收缴到一具与‘龙类’有关的文物，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处理？”
“呃……”
阿诺德被问住了，“奖励她？”
“什么奖励？”
“这个，这个，奖励她两个实践课学分？”阿诺德挠挠头。
“你看着办吧，她是你老同事的女儿，你觉得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个孩子更好地成长？”
施耐德站起身，看向窗外。
“我会和校工部那边打招呼的，但不会公开奖励，成为众矢之的对她没好处。”
阿诺德也站起来。
“嗯，就这样吧，之后你和戴维共同提交一份详细报告，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那……林墨北讲师该怎么处理？”阿诺德问，“我还从来没听说过一个中文讲师也能轻松杀死两个血统为‘b’级的混血种。”
“帮助自己的学生，他并没有违反任何校规校纪，另外谁说中文讲师就不能拥有杀伤性言灵了？”
施耐德耸耸肩，铁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你可能不太清楚，这个林墨北当年是校长特批进入学院的，三年前在cc1000次快车上我和校长同乘，正好遇上林墨北入学……我还专门问过校长，为什么他这么年轻进入学院不是成为学生，而是直接成为助理讲师。”
阿诺德满脸疑惑，“校长是怎么说的？”
“校长只是笑了笑，没说为什么。”
“可究竟是为什么？”阿诺德依然没明白。
施耐德瞥了他一眼：“你会把一头猛虎和一群绵羊关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