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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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远郊，卡塞尔学院。
狮心馆。
干净的木地板，一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人正盘腿而坐，背后一座巨大的金色怒狮浮雕张开血盆大口，仿佛欲择人而噬。
年轻人对面，红发女孩不停踱步，地板发出吱呀声，阳光从侧面的窗外洒进来，如同泼进一捧金色的光流。
“大闹天宫？”
楚子航睁开眼，眸光甚至比面前的阳光还要刺目。
“你别整天冷冰冰地板着脸，很无聊的！”
换作是普通学生面对楚子航那毫不掩饰的黄金瞳恐怕早就被吓得两股战战，然而陈墨瞳却是个异类，毫不在乎地双手插兜，反而开玩笑道。
“楚子航，有没有兴趣玩点有趣的？”
“这是凯撒的意思？”
“不，我现在不是以学生会组织部的身份来找你，而是以林墨北讲师‘中文校园’计划执行助理的身份来邀请你参加我们的策划活动！”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楚子航眯了眯眼，“你成了林墨北讲师的助理？”
“没错，如假包换！”
诺诺诱惑道，“你想想，你扮成孙悟空手持金箍棒大闹天宫，凯撒扮成天将来守卫天宫与你厮杀，岂不是要比拿着枪械枯燥地突突突要有趣得多？”
“为什么是凯撒扮成天将，而我扮成孙悟空？”楚子航敏锐地抓住了盲点。
“凯撒肯定不愿意扮成一只猴子，威武强悍的天兵天将他才感兴趣！”
此话一出，一贯冷漠的楚子航也差点蚌埠住了，脸皮微微抽动。
但他的情绪总归还算稳定，沉吟片刻道：“如果这是林墨北讲师负责的活动，那我愿意。”
陈墨瞳望着眼前端坐的冷峻青年，心中一动，问：
“你难道不是被我舌绽莲花的口才给说服，而是看在林墨北讲师的面子上才愿意帮忙？”
楚子航撇撇嘴，没有回答。
陈墨瞳心里愈发疑惑，奇怪道：“你平时和讲师也没什么交集，怎么会这么给面子？”
楚子航重新闭上眼：“林墨北讲师……很厉害。”
“厉害？”
诺诺挠挠头，“确实，我没见过比他更跳脱的中文讲师，他好像随便爆出来一个点子就能火，真是很有天赋。”
讲课吗？不，绝不止如此。
楚子航抿着嘴唇，在心里想，林墨北讲师真正擅长的，恐怕并非是讲课，而是……
杀人！
……
“你这不是杀人吗？要我去和这些一看就很强的学员切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此刻在芝加哥北部环线区，靠近密歇根湖畔的浮生剑道馆里，却发生着一幕略显尴尬的景象。
林墨北连连摆手，“我只是听说这里有座剑道馆和学院有关，所以才来见识见识，再说我一个中文讲师，根本没练过任何剑术，你这不是诚心要我出洋相吗？”
坂上康平似乎也没想到林墨北竟然认怂如此干脆，咳嗽两声，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
“岂敢，岂敢，我还以为讲师您也对剑道有所钻研，既然如此那请座，我请您去会客室见面。”
“不用不用，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在这里坐一下就好。”
林墨北摘下墨镜，打量眼前这座浮生剑道馆的大厅。
这里的面积着实不小，大概有两三个篮球场的面积，被打磨平整的木地板锃光瓦亮，头顶上卡其色的天花板上安置有中心空调，此外还有更衣室、设备区和淋浴区，当然还有位于大厅后方的会客厅、休息室，看起来非常正规。
此刻，正有一群身穿黑色剑道服的年轻学员正在练习场上挥舞竹剑，做素振热身练习，时不时发出一声大喝，还有竹剑破空的呼啸声。
坂上康平招招手，一位身穿黑色剑道服的学员便走了过来，走到两人跟前时，这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典型的日本人面孔，看上去应该不到二十岁，他恭敬地对坂上康平和旁边的林墨北鞠躬行礼。
“俊太，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学院最近火出圈的中文讲师，林墨北。”
坂上康平乐呵呵笑道。
“松内俊太？”
林墨北闻言一愣，原来眼前的年轻人竟然就是松内俊太，他一直在找此人与坂上康平的联系，没想到竟然得来全不费工夫。
“初次见面，我是松内俊太，请讲师多多关照，您的大名我在学院里可是如雷贯耳，今天第一次见到真人，果然名不虚传。”
松内俊太弯下腰，认真地说。
“你也是学院里的学生？”林墨北一脸愕然，惊讶道。
坂上康平跪坐在一边的垫子上，注意到林墨北的表情，眼角分明闪过一丝细厉的光。
“是的，讲师，我是今年才入学的新生，前几天才结束战争实践课。”松内俊太说。
“原来如此，真是年轻有为，以后必然前途光明！”
林墨北赞赏道。
“您客气了。”
松内俊太退到一旁，安静站立，仿佛在等待坂上康平的吩咐。
还没等坂上康平说话，林墨北忽然问：“我听说这座剑道馆的馆主也是咱们学院的毕业生？他没有返回日本分部吗？”
坂上康平笑道：“您有所不知，其实日本分部对成员的限制并没有那么严格，并不是所有日本籍学生毕业后都要回到蛇岐八家，也有相当一部分留在学院本部，比如心理系的那位富山雅史教授就是如此。”
林墨北点点头，忽然问：“如果我想来这里当学员，有什么限制吗？这里是不是只接受日籍学员？”
“当然不是！”坂上康平笑道，“我们对任何学员都是一视同仁，这里不仅有咱们学院的学生，也有一些普通学生，如果您真的想来，可以打五折！”
林墨北眼球转了转，“冒昧问下，您和这座剑道馆的关系是？”
“在下是副馆长。”坂上康平笑道，“抱歉，刚才忘记说了。”
“原来如此，那我现在就办张卡。”
林墨北不停环顾四周，仿佛对那些正在练习对拼的学员非常感兴趣。
坂上康平的脸上立刻挤满了笑容：“那真是我们的荣幸。”
于是，宾主尽欢，片刻后林墨北起身告辞，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坂上康平才返回大厅。
松内俊太已经早早立在门口等待，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原本轻松写意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
松内俊太冷冷问道：“难道他发现了？”
“不太像，”坂上康平说，“我刚才专门把你叫过来，就是想观察下他的反应，他应该不认识你，实践课的那件事还没暴露。”
松内俊太点点头，眉头依然皱着：“但一个中文讲师怎么会突然对剑道感兴趣，还直接找到我们的剑道馆？这很反常，不得不防！”
坂上康平不自觉地抚摸着鼻翼下方的胡茬，低声说：“他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这次来……估计也是试探。”
松内俊太面无表情：“我们正在做的那件事绝对不能出纰漏，那个女人的存在本来就很碍事，如果再被她查到我们的事，会很麻烦，而她很可能已经有所怀疑，并且告诉了林墨北。”
“自己躲在幕后，让自己的讲师来当探路石，这个女人很阴险！”
坂上康平点头：“这个林墨北倒不是大问题，他虽然在学院里名声鹊起，但只是个普通中文讲师罢了，就连言灵估计都没觉醒……但那个女人却是个麻烦，大麻烦！”
“没错，战争实践课里，那个汉娜死得蹊跷，我怀疑就是她动的手，那个女人极有可能隐藏了自己的言灵！不管她的血统究竟是不是‘b’级，能瞬间杀死一名突破临界血限的b级混血种，足以说明她的危险！”
坂上康平叹息一声：“斩草必除根，否则后患无穷啊。”
松内俊太淡淡道：“现在斩也不晚，只是要做得隐蔽些。”
坂上康平点头，“既然暗地来不行，那只能直接动手了，你有想法吗？”
松内俊太说：“需要等待合适的机会。”
坂上康平揉了揉手指关节，“另外，最近几天，要尽快把货送出去，迟则生变。”
“我知道。”
松内俊太重新戴上面罩，挡住脸部，手腕轻轻一转，竹剑的外壳竟然砰地一下脱落，露出银光闪闪的利刃。
芝加哥远郊，卡塞尔学院。
狮心馆。
干净的木地板，一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人正盘腿而坐，背后一座巨大的金色怒狮浮雕张开血盆大口，仿佛欲择人而噬。
年轻人对面，红发女孩不停踱步，地板发出吱呀声，阳光从侧面的窗外洒进来，如同泼进一捧金色的光流。
“大闹天宫？”
楚子航睁开眼，眸光甚至比面前的阳光还要刺目。
“你别整天冷冰冰地板着脸，很无聊的！”
换作是普通学生面对楚子航那毫不掩饰的黄金瞳恐怕早就被吓得两股战战，然而陈墨瞳却是个异类，毫不在乎地双手插兜，反而开玩笑道。
“楚子航，有没有兴趣玩点有趣的？”
“这是凯撒的意思？”
“不，我现在不是以学生会组织部的身份来找你，而是以林墨北讲师‘中文校园’计划执行助理的身份来邀请你参加我们的策划活动！”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楚子航眯了眯眼，“你成了林墨北讲师的助理？”
“没错，如假包换！”
诺诺诱惑道，“你想想，你扮成孙悟空手持金箍棒大闹天宫，凯撒扮成天将来守卫天宫与你厮杀，岂不是要比拿着枪械枯燥地突突突要有趣得多？”
“为什么是凯撒扮成天将，而我扮成孙悟空？”楚子航敏锐地抓住了盲点。
“凯撒肯定不愿意扮成一只猴子，威武强悍的天兵天将他才感兴趣！”
此话一出，一贯冷漠的楚子航也差点蚌埠住了，脸皮微微抽动。
但他的情绪总归还算稳定，沉吟片刻道：“如果这是林墨北讲师负责的活动，那我愿意。”
陈墨瞳望着眼前端坐的冷峻青年，心中一动，问：
“你难道不是被我舌绽莲花的口才给说服，而是看在林墨北讲师的面子上才愿意帮忙？”
楚子航撇撇嘴，没有回答。
陈墨瞳心里愈发疑惑，奇怪道：“你平时和讲师也没什么交集，怎么会这么给面子？”
楚子航重新闭上眼：“林墨北讲师……很厉害。”
“厉害？”
诺诺挠挠头，“确实，我没见过比他更跳脱的中文讲师，他好像随便爆出来一个点子就能火，真是很有天赋。”
讲课吗？不，绝不止如此。
楚子航抿着嘴唇，在心里想，林墨北讲师真正擅长的，恐怕并非是讲课，而是……
杀人！
……
“你这不是杀人吗？要我去和这些一看就很强的学员切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此刻在芝加哥北部环线区，靠近密歇根湖畔的浮生剑道馆里，却发生着一幕略显尴尬的景象。
林墨北连连摆手，“我只是听说这里有座剑道馆和学院有关，所以才来见识见识，再说我一个中文讲师，根本没练过任何剑术，你这不是诚心要我出洋相吗？”
坂上康平似乎也没想到林墨北竟然认怂如此干脆，咳嗽两声，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
“岂敢，岂敢，我还以为讲师您也对剑道有所钻研，既然如此那请座，我请您去会客室见面。”
“不用不用，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在这里坐一下就好。”
林墨北摘下墨镜，打量眼前这座浮生剑道馆的大厅。
这里的面积着实不小，大概有两三个篮球场的面积，被打磨平整的木地板锃光瓦亮，头顶上卡其色的天花板上安置有中心空调，此外还有更衣室、设备区和淋浴区，当然还有位于大厅后方的会客厅、休息室，看起来非常正规。
此刻，正有一群身穿黑色剑道服的年轻学员正在练习场上挥舞竹剑，做素振热身练习，时不时发出一声大喝，还有竹剑破空的呼啸声。
坂上康平招招手，一位身穿黑色剑道服的学员便走了过来，走到两人跟前时，这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典型的日本人面孔，看上去应该不到二十岁，他恭敬地对坂上康平和旁边的林墨北鞠躬行礼。
“俊太，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学院最近火出圈的中文讲师，林墨北。”
坂上康平乐呵呵笑道。
“松内俊太？”
林墨北闻言一愣，原来眼前的年轻人竟然就是松内俊太，他一直在找此人与坂上康平的联系，没想到竟然得来全不费工夫。
“初次见面，我是松内俊太，请讲师多多关照，您的大名我在学院里可是如雷贯耳，今天第一次见到真人，果然名不虚传。”
松内俊太弯下腰，认真地说。
“你也是学院里的学生？”林墨北一脸愕然，惊讶道。
坂上康平跪坐在一边的垫子上，注意到林墨北的表情，眼角分明闪过一丝细厉的光。
“是的，讲师，我是今年才入学的新生，前几天才结束战争实践课。”松内俊太说。
“原来如此，真是年轻有为，以后必然前途光明！”
林墨北赞赏道。
“您客气了。”
松内俊太退到一旁，安静站立，仿佛在等待坂上康平的吩咐。
还没等坂上康平说话，林墨北忽然问：“我听说这座剑道馆的馆主也是咱们学院的毕业生？他没有返回日本分部吗？”
坂上康平笑道：“您有所不知，其实日本分部对成员的限制并没有那么严格，并不是所有日本籍学生毕业后都要回到蛇岐八家，也有相当一部分留在学院本部，比如心理系的那位富山雅史教授就是如此。”
林墨北点点头，忽然问：“如果我想来这里当学员，有什么限制吗？这里是不是只接受日籍学员？”
“当然不是！”坂上康平笑道，“我们对任何学员都是一视同仁，这里不仅有咱们学院的学生，也有一些普通学生，如果您真的想来，可以打五折！”
林墨北眼球转了转，“冒昧问下，您和这座剑道馆的关系是？”
“在下是副馆长。”坂上康平笑道，“抱歉，刚才忘记说了。”
“原来如此，那我现在就办张卡。”
林墨北不停环顾四周，仿佛对那些正在练习对拼的学员非常感兴趣。
坂上康平的脸上立刻挤满了笑容：“那真是我们的荣幸。”
于是，宾主尽欢，片刻后林墨北起身告辞，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坂上康平才返回大厅。
松内俊太已经早早立在门口等待，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原本轻松写意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
松内俊太冷冷问道：“难道他发现了？”
“不太像，”坂上康平说，“我刚才专门把你叫过来，就是想观察下他的反应，他应该不认识你，实践课的那件事还没暴露。”
松内俊太点点头，眉头依然皱着：“但一个中文讲师怎么会突然对剑道感兴趣，还直接找到我们的剑道馆？这很反常，不得不防！”
坂上康平不自觉地抚摸着鼻翼下方的胡茬，低声说：“他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这次来……估计也是试探。”
松内俊太面无表情：“我们正在做的那件事绝对不能出纰漏，那个女人的存在本来就很碍事，如果再被她查到我们的事，会很麻烦，而她很可能已经有所怀疑，并且告诉了林墨北。”
“自己躲在幕后，让自己的讲师来当探路石，这个女人很阴险！”
坂上康平点头：“这个林墨北倒不是大问题，他虽然在学院里名声鹊起，但只是个普通中文讲师罢了，就连言灵估计都没觉醒……但那个女人却是个麻烦，大麻烦！”
“没错，战争实践课里，那个汉娜死得蹊跷，我怀疑就是她动的手，那个女人极有可能隐藏了自己的言灵！不管她的血统究竟是不是‘b’级，能瞬间杀死一名突破临界血限的b级混血种，足以说明她的危险！”
坂上康平叹息一声：“斩草必除根，否则后患无穷啊。”
松内俊太淡淡道：“现在斩也不晚，只是要做得隐蔽些。”
坂上康平点头，“既然暗地来不行，那只能直接动手了，你有想法吗？”
松内俊太说：“需要等待合适的机会。”
坂上康平揉了揉手指关节，“另外，最近几天，要尽快把货送出去，迟则生变。”
“我知道。”
松内俊太重新戴上面罩，挡住脸部，手腕轻轻一转，竹剑的外壳竟然砰地一下脱落，露出银光闪闪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