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碎尸案 第七章：又见躯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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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娅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儿说：“认识！不就是那个大胡子吗？可是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先不说殡仪馆的人有没有胆子把尸体丢在大街上，关键是他们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何琛问。他在朱莉娅面前向来是百依百顺，时间长了就习惯性的遇事就让朱莉娅拿主意。
“先下车看看再说！”朱莉娅说着打开车门，低头下车，等她再抬起头时，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并不是由于天冷，而是她看见了那截躯干居然会自己翻身，千真万确，绝不是错觉。
由于现场勘查这个职业习惯，朱莉娅练就了一项本领，不论什么现场，她只要看一眼，就能记住视野范围内所有物品的位置及状态。
比如凶杀案现场，她只要看尸体一眼，然后就能闭着眼睛说出尸体头脚的朝向、手脚呈何种形状、面部表情、身体的伤痕等等……
朱莉娅可以肯定她在车上时，那截躯干是腹部向下“趴”在地上的，可是就在她低头下车的几秒钟后，再抬头时却发现躯干变成了腹部向上。
现场除了她和何琛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凌晨的寒风异常的刺骨，可是更令人发寒的是面对一具莫名其妙出现而且还会翻身的人体躯干。
作为一名男人，何琛的表现再次失分，他居然磨磨蹭蹭的在朱莉娅下车后，才壮着胆子跟下来。
躯干在昏黄的路灯下，仿佛蒙上了一层暗淡的青灰色。朱莉娅虽然内心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恐惧，可是由于经常解剖尸体，已经把她的神经锻炼的格外坚韧。
蹲在躯干旁，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确定这就是白天那具躯干以后，朱莉娅才淡淡的吩咐道：“给冯大打电话，汇报一下这里的事情。”
何琛掏出手机，拨响了冯大队长的电话。
“嗯！什么事？”冯大队长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他也是刚躺下不久。
“不好意思，冯大，打扰你休息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汇报一下，那具尸体不知被谁扔到龙蟠路来了。”何琛不论何时汇报何事，都能保持语言上的恭敬。
“你说什么？仔细点！”可能是刚从睡梦中惊醒，所以冯大队长没弄清楚何琛所要表达的意思。
“不好意思，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我是说栖霞村白天发现的那截女性躯干，被殡仪馆运走后，不知怎么搞的，现在居然出现在龙蟠路上。刚才我开车送小朱回家，路过这里正好被我们发现了。”何琛这次语速刻意放缓，希望冯大队长能听清楚。
“你确定？”冯大队长也觉得此事有点不可思议。
“确定，小朱刚才又检查了一遍，百分百确定。”何琛肯定地说，他对小朱的勘验能力是非常相信的。
“胡闹!这是谁居然做出如此混账的事情？
眼中还有没有法律？”冯大队长勃然大怒，沉默了数秒，又接着说，“这么晚了，就不要惊动其他人了，殡仪馆的人你也不陌生，你直接跟他们联系，让他们再来把尸体拉回去，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好的！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何琛说完挂了电话，然后把冯大队的指示传达给朱莉娅，便直接拨打殡仪馆司机大胡子的电话，可是电话里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好在何琛跟殡仪馆馆长也很熟悉，所以他拨通了馆长的电话。当睡眼迷糊的馆长弄清发生的事情后，立刻跳了起来，再无一丝睡意，对他们来说这绝对是大事。
停放在殡仪馆里的尸体被人扔到县城的繁华街道上，这要是被拍张照片传到网上去，他这个馆长可就到头了。好在这是一具无人认领的无名尸体，若是正常死亡的人被人从殡仪馆里偷出来扔到街上，死者的亲属岂会善罢甘休？
现在这社会，病人在医院自杀，亲属们都会把医院闹个天翻地覆，何况这事是殡仪馆理亏在先呢？所以很快的，殡仪馆馆长便不顾寒冷，亲自带着工作人员开着灵车赶来了。
大胡子司机居然也在车上，不过这次开车的不是他，而另有其人。大胡子看上去似乎酒喝多了，一身酒气，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何琛这才明白为何打不通他的手机了，敢情他还宿醉未醒呢。
“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大胡子结结巴巴的说。
馆长铁青的脸色比那截躯干还要难看，怒吼道：“胡正文，你他~妈~的闭嘴！混账东西，到现在还不知事情的严重性。就这件事砸了你的饭碗都是轻的，你现在的命运就掌握在两位警官手中，只要他俩一句话，你就得坐牢，殡仪馆员工最起码的常识你都忘了？对尸体保持尊敬，侮辱尸体是犯罪的，你都忘了？”
“不……不是我，真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把它放在停尸间的，真的，后来发生的事我真的什么不知道。”大胡子胡正文喃喃地说，他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浑身抖瑟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醉酒抑或是恐惧所致。
“哼！你等着吧，有你好果子吃的。”馆长瞥了胡正文一眼冷冷地说，然后又吩咐其他的手下员工，“都还愣着干什么？难得你们也他~妈~的也是尸体不成？赶紧把那东西抬上车，摆在地上好看是吗？还是你们打算举办个展览会？”
“哦！”
“好的！”
殡仪馆的员工们立刻从车上取下担架，围了上来准备抬尸体。
“等一下！”朱莉娅制止了殡仪馆员工们的行动，随后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还要拍照取证，毕竟这不是小事，虽然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一起‘侮辱尸体’案，但是先取证是必须的，否则将来等案情明朗了，我们拿什么证明尸体
曾出现在龙蟠路上呢？何琛你回局里给我把勘察箱拿来。”
其实在殡仪馆的人来之前，朱莉娅就考虑要拍照取证，可是勘察箱放在公安局的办公室里了，并没有放在车上。她本想让何琛开车回去拿，可是亲眼见了“躯干翻身”之后，在这样的深夜，她也不敢一个人面对这具诡异的尸体。
她也需要别人壮胆，哪怕那是一个胆小的人，也比她一个人要好的多，所以一直等到殡仪馆的人来了，她才敢让何琛回去取勘察箱。
她更不敢将尸体翻身的事情告诉何琛，一是此事太不可思议，何琛十有八九不会相信；二是如果何琛相信了，反而更糟；就何琛那个胆量，如果他看见尸体翻身，估计瞬间就会吓尿，到时候就不是他给朱莉娅壮胆了，不立刻逃跑就不错了。
“这……”馆长犹豫了一下，看了何琛一眼，说，“何警官借一步说话？”
何琛点点头，跟馆长一起走到一边。两人嘀嘀咕咕一阵子后，何琛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通话时间大约有二十分钟左右，挂了电话后，何琛微笑点头。
方馆长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沓东西塞到何琛的口袋里，然后就满脸笑容的回来了，并非常客气的对朱莉娅说：“朱警官，何警官有话要跟你说，麻烦你去一下。”
从馆长和何琛的作为，朱莉娅已经知道刚刚二人所谈的事情了，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何琛旁边。
何琛满脸堆笑，谄媚地说：“小朱，打个商量，不要拍照取证了，此事若传扬出去，会给殡仪馆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做人要与人为善，深更半夜的反正没人知道，这事就算了吧！你要是一定要立案侦查，不但自己受累，还得罪了方馆长，我感觉不值得，你说呢？”
朱莉娅没有说话，从警这么多年什么潜规则、明规则不知道？若是其他的事情，她绝对会同意的，因为她知道自己无力改变这个社会现状。
可是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使得她即恐惧又好奇，非常想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她想调查。
“你看，以前我们解剖尸体都是在殡仪馆进行的，人家配合的也很好，提供房间、桌椅、茶水之类的。有时候一解剖就是一天，耽误别人下班，人家也没说什么，所以说我认为此事还是到此为止的好，否则不说远的，明天你再去解剖这躯干时，人家有没有好脸色，会不会配合就不好说了，难不成你还要把尸体拖回公安局解剖？况且虽然我们不知道尸体为何会半夜出现在此，但我相信这肯定不会是杀人凶手干的，因为这尸体原本就是他抛弃的，再偷也没有意义，你说呢?若盗尸者与凶杀案无关，你查清楚了也不过是一起侮辱尸体案而已，你又何必为这样的小案件费神费力的，还耽误大案的侦查。”何琛虽然业务很一般，但做思想工作还是不错的。
朱莉娅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儿说：“认识！不就是那个大胡子吗？可是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先不说殡仪馆的人有没有胆子把尸体丢在大街上，关键是他们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何琛问。他在朱莉娅面前向来是百依百顺，时间长了就习惯性的遇事就让朱莉娅拿主意。
“先下车看看再说！”朱莉娅说着打开车门，低头下车，等她再抬起头时，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并不是由于天冷，而是她看见了那截躯干居然会自己翻身，千真万确，绝不是错觉。
由于现场勘查这个职业习惯，朱莉娅练就了一项本领，不论什么现场，她只要看一眼，就能记住视野范围内所有物品的位置及状态。
比如凶杀案现场，她只要看尸体一眼，然后就能闭着眼睛说出尸体头脚的朝向、手脚呈何种形状、面部表情、身体的伤痕等等……
朱莉娅可以肯定她在车上时，那截躯干是腹部向下“趴”在地上的，可是就在她低头下车的几秒钟后，再抬头时却发现躯干变成了腹部向上。
现场除了她和何琛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凌晨的寒风异常的刺骨，可是更令人发寒的是面对一具莫名其妙出现而且还会翻身的人体躯干。
作为一名男人，何琛的表现再次失分，他居然磨磨蹭蹭的在朱莉娅下车后，才壮着胆子跟下来。
躯干在昏黄的路灯下，仿佛蒙上了一层暗淡的青灰色。朱莉娅虽然内心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恐惧，可是由于经常解剖尸体，已经把她的神经锻炼的格外坚韧。
蹲在躯干旁，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确定这就是白天那具躯干以后，朱莉娅才淡淡的吩咐道：“给冯大打电话，汇报一下这里的事情。”
何琛掏出手机，拨响了冯大队长的电话。
“嗯！什么事？”冯大队长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他也是刚躺下不久。
“不好意思，冯大，打扰你休息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汇报一下，那具尸体不知被谁扔到龙蟠路来了。”何琛不论何时汇报何事，都能保持语言上的恭敬。
“你说什么？仔细点！”可能是刚从睡梦中惊醒，所以冯大队长没弄清楚何琛所要表达的意思。
“不好意思，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我是说栖霞村白天发现的那截女性躯干，被殡仪馆运走后，不知怎么搞的，现在居然出现在龙蟠路上。刚才我开车送小朱回家，路过这里正好被我们发现了。”何琛这次语速刻意放缓，希望冯大队长能听清楚。
“你确定？”冯大队长也觉得此事有点不可思议。
“确定，小朱刚才又检查了一遍，百分百确定。”何琛肯定地说，他对小朱的勘验能力是非常相信的。
“胡闹!这是谁居然做出如此混账的事情？
眼中还有没有法律？”冯大队长勃然大怒，沉默了数秒，又接着说，“这么晚了，就不要惊动其他人了，殡仪馆的人你也不陌生，你直接跟他们联系，让他们再来把尸体拉回去，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好的！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何琛说完挂了电话，然后把冯大队的指示传达给朱莉娅，便直接拨打殡仪馆司机大胡子的电话，可是电话里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好在何琛跟殡仪馆馆长也很熟悉，所以他拨通了馆长的电话。当睡眼迷糊的馆长弄清发生的事情后，立刻跳了起来，再无一丝睡意，对他们来说这绝对是大事。
停放在殡仪馆里的尸体被人扔到县城的繁华街道上，这要是被拍张照片传到网上去，他这个馆长可就到头了。好在这是一具无人认领的无名尸体，若是正常死亡的人被人从殡仪馆里偷出来扔到街上，死者的亲属岂会善罢甘休？
现在这社会，病人在医院自杀，亲属们都会把医院闹个天翻地覆，何况这事是殡仪馆理亏在先呢？所以很快的，殡仪馆馆长便不顾寒冷，亲自带着工作人员开着灵车赶来了。
大胡子司机居然也在车上，不过这次开车的不是他，而另有其人。大胡子看上去似乎酒喝多了，一身酒气，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何琛这才明白为何打不通他的手机了，敢情他还宿醉未醒呢。
“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大胡子结结巴巴的说。
馆长铁青的脸色比那截躯干还要难看，怒吼道：“胡正文，你他~妈~的闭嘴！混账东西，到现在还不知事情的严重性。就这件事砸了你的饭碗都是轻的，你现在的命运就掌握在两位警官手中，只要他俩一句话，你就得坐牢，殡仪馆员工最起码的常识你都忘了？对尸体保持尊敬，侮辱尸体是犯罪的，你都忘了？”
“不……不是我，真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把它放在停尸间的，真的，后来发生的事我真的什么不知道。”大胡子胡正文喃喃地说，他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浑身抖瑟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醉酒抑或是恐惧所致。
“哼！你等着吧，有你好果子吃的。”馆长瞥了胡正文一眼冷冷地说，然后又吩咐其他的手下员工，“都还愣着干什么？难得你们也他~妈~的也是尸体不成？赶紧把那东西抬上车，摆在地上好看是吗？还是你们打算举办个展览会？”
“哦！”
“好的！”
殡仪馆的员工们立刻从车上取下担架，围了上来准备抬尸体。
“等一下！”朱莉娅制止了殡仪馆员工们的行动，随后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还要拍照取证，毕竟这不是小事，虽然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一起‘侮辱尸体’案，但是先取证是必须的，否则将来等案情明朗了，我们拿什么证明尸体
曾出现在龙蟠路上呢？何琛你回局里给我把勘察箱拿来。”
其实在殡仪馆的人来之前，朱莉娅就考虑要拍照取证，可是勘察箱放在公安局的办公室里了，并没有放在车上。她本想让何琛开车回去拿，可是亲眼见了“躯干翻身”之后，在这样的深夜，她也不敢一个人面对这具诡异的尸体。
她也需要别人壮胆，哪怕那是一个胆小的人，也比她一个人要好的多，所以一直等到殡仪馆的人来了，她才敢让何琛回去取勘察箱。
她更不敢将尸体翻身的事情告诉何琛，一是此事太不可思议，何琛十有八九不会相信；二是如果何琛相信了，反而更糟；就何琛那个胆量，如果他看见尸体翻身，估计瞬间就会吓尿，到时候就不是他给朱莉娅壮胆了，不立刻逃跑就不错了。
“这……”馆长犹豫了一下，看了何琛一眼，说，“何警官借一步说话？”
何琛点点头，跟馆长一起走到一边。两人嘀嘀咕咕一阵子后，何琛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通话时间大约有二十分钟左右，挂了电话后，何琛微笑点头。
方馆长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沓东西塞到何琛的口袋里，然后就满脸笑容的回来了，并非常客气的对朱莉娅说：“朱警官，何警官有话要跟你说，麻烦你去一下。”
从馆长和何琛的作为，朱莉娅已经知道刚刚二人所谈的事情了，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何琛旁边。
何琛满脸堆笑，谄媚地说：“小朱，打个商量，不要拍照取证了，此事若传扬出去，会给殡仪馆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做人要与人为善，深更半夜的反正没人知道，这事就算了吧！你要是一定要立案侦查，不但自己受累，还得罪了方馆长，我感觉不值得，你说呢？”
朱莉娅没有说话，从警这么多年什么潜规则、明规则不知道？若是其他的事情，她绝对会同意的，因为她知道自己无力改变这个社会现状。
可是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使得她即恐惧又好奇，非常想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她想调查。
“你看，以前我们解剖尸体都是在殡仪馆进行的，人家配合的也很好，提供房间、桌椅、茶水之类的。有时候一解剖就是一天，耽误别人下班，人家也没说什么，所以说我认为此事还是到此为止的好，否则不说远的，明天你再去解剖这躯干时，人家有没有好脸色，会不会配合就不好说了，难不成你还要把尸体拖回公安局解剖？况且虽然我们不知道尸体为何会半夜出现在此，但我相信这肯定不会是杀人凶手干的，因为这尸体原本就是他抛弃的，再偷也没有意义，你说呢?若盗尸者与凶杀案无关，你查清楚了也不过是一起侮辱尸体案而已，你又何必为这样的小案件费神费力的，还耽误大案的侦查。”何琛虽然业务很一般，但做思想工作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