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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招贤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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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中国防务供给公司,正准备和柯蒂斯,莱特公司签合同的时候,横空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无疑延后了p-40b來华几个月。

    也可以说,因为这个人的延误,造就了“重庆6.5隧道大惨案”。如果p-40b不是41年9月來华,而是41年5月。或许,他们能在重庆的上空战斗,就能阻止日军精准的轰炸较场口大隧道的通风设施。

    威廉.d.波利,这个名字在中国空军的历史插曲中并不陌生。他自从战前p-35从美国引进中国开始,就是柯蒂斯公司在中国的代理商。

    战争年代,波利靠向中国销售飞机,赚的是盈满钵满,因此他开创了一番非同寻常的国际事业,而且他还和中国一起创办了中央飞机制造公司,其飞机修造厂就坐落在垒允。

    出于法律保护,中国购机的合同必须由他來起草。当中国防护供给公司,以宋子文博士为核心的摩根索联盟,说服英国人将飞机让给中国的时候。宋子文就和柏德特.莱特谈妥了合同价格,一架p-40b的售价是4.5万美金,一百架的合同到岸价是450万美金。

    什么都已经做好了,正准备签合同了。波利却有了些许想法,他利用授权代理商的身份,要求提成总合同价的10%作为佣金。

    45万美金,我相信那时候的45万美金是一个相当大的数目。现在的话,一架歼十的售价是在3000万美金左右,算算就知道当时的45万美金是多大的数目了。

    显然,如此的狮子大开口,柯蒂斯公司是不愿意支付的。因为这单生意,自始至终都是陈纳德他们自己谈的,波利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谈判中,中国空军还真的差点与这宝贵的100架p-40b失之交臂,波利曾威胁说,如果拿不到这笔钱,他就要对p-40发禁运令。

    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几个月,也就是这几个月让p-40沒有在1941年6月5日之前,参加重庆空战,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最后由于中国急于拿到这批飞机,出于无奈只得退步。中国提出了一个退步方案:波利拿25万美金作为佣金,这大大低于他想得到的。故,作为补偿,由中央飞机制造公司负责在缅甸和中国对p-40进行组装、试飞,及后续保养工作。

    于是中央飞机制造公司在一个叫做垒允的地方建起了组装工厂,工厂位于靠近缅甸边境的中国境内,这个地方作为维修保养,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地方,不易被日军轰炸。

    四月末,这一批飞机终于上了一艘又旧又慢的挪威商船,在装船的时候,由于吊车钢缆断了,一架p-40就石沉大海了。

    飞机有了,人员就成为了最大的难題。直到1941年4月15日,罗斯福总统亲自过问了这件事情。罗斯福总统签署了一道从未公开过的命令“批准预备役军官和现役军人,从海军、陆军和海军陆战队航空队退役,以加入美国志愿队,到中国作战。”

    由于,此项工作是秘密进行的,且美日还未开战。所以波利建议宋子文博士,用中央飞机制造公司的名义雇佣职员,以掩人耳目。

    陈纳德和杨文海以及中国防务供给公司的雇员,他们跑遍了美国所有的飞行基地。他们手持海军部长诺克斯和阿诺德将军联合签署的命令,暨“持令者,可以任意进入美国任何飞行基地,约见任何人。”

    有几个飞行基地的司令,在闹明白这些人是去引诱他的下属退役的时候,气得差点吐血。还打长途电话到华盛顿,最终确认这不是一道假命令。

    经过一段时间的宣传,一度冷清的坐落于华盛顿a街区的防务大楼热闹了起來。有不少黑皮肤的、白皮肤的、男的、女的在这里进进出出。

    陈纳德正在办公桌上写采购清单,此刻敲门声响起。陈纳德头也不回道:“请进。”

    一名穿着美国陆军军装的少尉走了进來,他向陈纳德敬礼道:“长官好,”陈纳德一口雪茄烟雾吐出,他看了看眼前这个小伙子的肩章道:“你好啊,上尉。告诉我想应聘什么职位,顺便介绍一下你的情况。”

    小伙子道:“长官,我叫约翰.理查德.罗西,我拥有驾驶p-40b900小时的飞行记录,现在是整个飞行大队的第三名。”

    陈纳德点了点头道:“罗西,好,很好。你这样的飞行员,是我需要的。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中国参战。”

    罗西摇了摇头道:“说实话吧,我需要钱,我真的需要钱。”陈纳德迟疑道:“据我所知,一名美国飞行上尉的月薪并不低。”

    罗西叹了口气道:“我在外面有了喜欢的人,我的前妻不支持我飞行。所以,我离婚了,也因为这样我欠下了巨债。部队要求我做分期向债主还债的计划,我都快疯了。”

    罗西继续说道:“我的月薪是250美金,但是你们开出的条件是月薪750美金。而且差旅报销,打下日本飞机还有一架500美金的附加奖励,所以我心动了。”

    陈纳德笑了笑道:“你很真实,真的很真实。志愿队欢迎你,但是你首先的让你的司令官放你退出现役,我很怀疑他会放你这样的飞行员退役。”

    说罢,陈纳德坏坏的笑了笑道:“或许,你可以这样做。”他示意罗西,附耳过來。他对罗西说起了悄悄话,罗西听后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罗西向陈纳德敬礼后,一名看起來十分年轻的小伙子进來了。小伙子敬礼道:“长官,您好。”

    陈纳德放下手中的笔道:“你好少尉,请用最短的时间,让我知道你的情况。”

    那名少尉莫名其妙道:”长官,我叫威廉.杰西。我想知道,你们的薪资标准、住宿条件、生活条件、奖励标准.....”

    陈纳德连忙打断道:“stop、stop、stop。”陈纳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少尉,你最好看看招聘简章,再來应聘。你的疑问,这上面都有。你看,我在和你谈话的同时,看过你的简历,在听你们说话的同时,也在理采购清单。我正在列出需要多少子弹、多少油料、多少盘尼西林、多少酒精、多少卡车等等等等。”

    陈纳德一口雪茄烟雾吐出道:“请看清楚再來,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也不要浪费你自己的时间。”

    杰西走后,秘书立马喊道:“下一位。”

    此刻,一名大概四十五岁的军官走了进來道:“长官好,我叫理查德.瑞恩。我是一名随军神父,也是一名军医。我的爷爷、父亲都曾近在中国传教,我想我还沒去过中国呢,我想弥补这一遗憾。”

    陈纳德眼睛一亮,他看了看这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军医道:“你会中文吗,”

    瑞恩笑了笑后,用中文说道:“我会中文,我和父亲经常用中文交流。”陈纳德一听那流利的中文,便有了兴趣。

    他问道:“你了解中国吗,你觉得我录用你后,你的工作岗位在哪里,”

    瑞恩接着道:“首先,我是一名医生。我比中国医生更懂得如何医治西方人,其实我是一名神父,当飞行员们有思想异动、或者消极心理的时候,我可以当心理医生。”

    陈纳德哈哈一笑道:“瑞恩,你可以去里面办公室签合同了。”说罢,瑞恩敬礼后,朝里屋而去。

    此刻,一名金发飘逸的美女走了进來,沒错此人正是琳达。

    陈纳德一看是美女,便微笑道:“你真漂亮,我很难想想一名美丽的女士会來这里应聘,你是连应聘护士,还是医生的,”

    琳达礼貌的笑了笑道:“你好,上校。我叫琳达.艾莫瑞,你可以叫我琳达。首先请上校看看我的简历,说罢,琳达递上了自己的简历。”

    陈纳德看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陈纳德道:“我真的很难想想,一名有着电影明星容貌的女人,确实一名出色的机械工程师,还是波音公司的技术总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放弃这个职位,去中国。那里,可不太平啊,”

    琳达笑了笑道:“因为一个人,一名美籍华人飞行员,所以我來应聘了,尽管我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我想看看他奋力保护的国家。”陈纳德拍了拍手道:“好浪漫,好浪漫。能说得详细点吗,”

    琳达道:“他叫鲍勃,中文名叫杨文海,我是他的未婚妻。波音公司就是他让介绍我去的。我看到了你们的招聘启事,所以我想跟着他的脚步去看看。”

    陈纳德一听杨文海三个字,眉头有些微皱。他心中暗笑道“臭小子,在中国有女孩子喜欢你,在美国还有未婚妻。”

    陈纳德一是为这个女人的爱而感动,二是他真的欣赏这个女工程师的能力。陈纳德严肃道:“请告诉我,你的飞机修理技术在什么级别,尽量简短一点。”

    琳达自信的笑了笑道:“好吧,一架飞机只要零部件齐全,哪怕是一堆零部件散落在地,我闭着眼睛也能把他组装好,并性能优良。”

    陈纳德满意道:“哈哈哈,好,好啊,去里面签合同吧,”说罢,琳达便高兴地向里屋走去。

    秘书立马喊道:“下一位。”

    此期间,陈纳德又埋头写清单了。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军官,走了进來道:“我來应聘你的参谋长,我的老伙计。”

    陈纳德一听声音,便猜出了个大概。他抬头一看,來人尽然是杨文海的教官,他曾经的“秋千三人组”的队友威廉.查尔斯。

    陈纳德冲上去拥抱道:“我的老伙计,我们五年沒见了吧。在这里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威廉笑了笑道:“是啊,我听说阿诺德那家伙,一个参谋人员也不给你。所以我來当你的参谋长如何,”

    陈纳德道:“好,好啊,对了,你父亲怎么样了,”威廉淡淡道:“已经到上帝那里去了,现在我沒什么牵挂了。”

    陈纳德道:“好啊,我们三个终于齐聚,比利在昆明等着我们回去。我们“秋千三人组”将在中国的上空再创奇迹。你回去收拾行李吧,“

    威廉诧异道:“不用签合同吗,”

    陈纳德笑了笑道:“我帮你签就是了,我们旧金山见。”......

    经过几天的招聘后,第一批志愿队成员齐了,他们将搭乘荷兰商船前往中国。由杨文海负责全程监督的飞机清点,装运工作也完成了。

    相信不久后,志愿队将在中国的天空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