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075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经过昨日回门的教训, 徐潜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该放纵便放纵,非要克制只会陷入想做的事情不能做、该做的事情无法集中精神去做的两难境地。

    因此, 这早去上朝之前,徐潜直接将小妻子弄醒了。

    阿渔先是困倦不愿,跟着是身不由己, 最后便是沉溺其中了。

    徐潜坐在床边穿鞋的时候,阿渔懒懒地躺在被窝, 怕冷, 她被子掩得严严实实的,只从被窝里伸出一条胳膊, 轻轻地拉着徐潜的中衣衣摆。

    徐潜穿好鞋, 要与她道别了,一回头就见她嫩藕似的胳膊露在外头, 被红色的喜被衬得白生生的。

    “盖好。”徐潜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手塞进被窝。

    阿渔手老实了,大眼睛继续恋恋不舍地望着他。

    对上这样缠.绵的眼神,徐潜忽然心生内疚。

    新婚这三日,他享受的更多的是夫妻之事,小妻子的娇美、艳丽如美酒一般叫他念念不忘, 沾了便成了瘾。至于阿渔本人,徐潜肯定是喜欢她的, 想要好好照顾她,但徐潜很清楚,阿渔的感情简单单纯, 他的却掺杂了男人的欲。

    “傍晚我早点回来。”大手抚过小妻子乌黑的发丝,徐潜低声道。

    阿渔点点头:“那我等您回来一起用饭。”

    “您”是敬称,徐潜已占了小妻子那么多便宜,现在她的这份敬意让他受之有愧,纠正她道:“夫妻之间,以后你我相称方显亲近。”

    阿渔想想也是,乖乖地改了,笑着说:“好,你早点回来。”

    徐潜唇角上扬,走了。

    外面风声很大,阿渔很快就听不到徐潜的脚步声了,想到他要在这么冷的天去上朝,阿渔忽然很心疼。而且,她们内宅女子一到冬日便人手一个小暖炉,暖烘烘的捂在手心可舒服了,男人们却很少用。

    前世与徐恪做夫妻时,许是徐恪一直都对她好,阿渔渐渐把徐恪的好当理所应当了,从未在这种小事上替徐恪着想过,顶多在徐恪念叨口渴或天寒时送去一碗热茶或将自己的手炉给他,如今,阿渔对徐潜的感情比前世对徐恪的那份浓烈多了。

    吃过早饭,阿渔捧着手炉去了前院。

    春华堂近身伺候徐潜的只陈武、吴随二人,陈武随徐潜去当差了,现在只有吴随在。

    阿渔来的时候,吴随正在收拾主子的衣柜。

    主子说了,要他将大半的衣裳都送到夫人那边去,这样以后主子就不必每天一大早上跑前头换当日要穿的衣裳了。

    里衣中衣外袍大髦官服鞋袜,徐潜的衣裳足足装了两大衣柜,吴随整理起来也挺累呢!

    坐在椅子上偷懒的空当,听到外面有女人的声音,吴随心中一动,赶紧跑了出去,跑到厅堂,就见夫人站在门外,那个叫宝蝉的小丫头正伸着脖子往里望,看到他出来吓了一跳,缩了脖子后又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吴随满面堆笑,朝阿渔行礼:“原来是夫人来了,我在里头给五爷收拾衣柜呢,夫人快里面请。”

    他长得白净清秀,笑眯眯的样子很讨人喜欢。

    阿渔点点头,进了厅堂。

    “夫人先坐,我给您泡新茶去。”

    厅里的茶水都凉了,吴随提着茶壶风似的跑了。

    宝蝉哼道:“冒冒失失的,一点都不像五爷身边的人,陈武可比他稳重多了。”

    阿渔笑道:“换成陈武,我还不敢跟他打听五爷的事呢。”

    同一个爱笑的人打交道,比那冷冰冰的容易多了。

    主仆俩交换了下对陈武、吴随的看法,没多久吴随又拎了一壶新茶回来了,开心地替阿渔倒了一碗。

    阿渔好奇问他:“五爷的衣柜怎么了?”

    吴随放好茶壶,退开几步,微微弯着腰道:“五爷嫌早上来前院换衣裳麻烦,叫我把大半衣裳都送您那边去。”

    阿渔恍然,马上吩咐宝蝉:“你去跟宝蝶说一声,先把我屋里的衣柜收拾收拾,空出来给五爷放衣裳。”

    宝蝉就去了。

    吴随笑问阿渔:“夫人过来有何吩咐吗?”

    阿渔指着自己的手炉问他:“五爷平时可用手炉?”

    吴随笑:“他可从来不用这个。”

    阿渔懂了,端着茶碗道:“没事了,你继续去收拾吧,我坐会儿就走。”

    吴随也不好赖在夫人身边,行个礼进去了。

    阿渔一边慢慢品尝,一边打量徐潜的起居之地,见厅堂里摆了几样盆栽,修剪十分别致,阿渔笑着观赏起来。

    宝蝉回来后,陪着她一起赏。

    就在两人赏完一圈准备回后院时,容华长公主忽然派了身边的丫鬟过来,请五夫人去正院喝茶。

    宝蝉担心地看向主子。

    阿渔只笑着回复那丫鬟:“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小丫鬟告退了。

    宝蝉急道:“夫人真的要去?她肯定没安好心。”

    阿渔平静道:“大家都住在国公府,免不得要打些交道,先去看看,她若欺我,我正好与她撕破面皮,往后都不必再与她虚与委蛇了。”

    宝蝉:“您就不怕去了吃亏?”

    阿渔笑:“她还敢动手打我不成?”她是儿媳妇时容华长公主可以随便找个理由罚她下跪,现在两人是妯娌关系,容华长公主再猖狂也没狂到这个地步呢。

    阿渔还是很了解容华长公主的脾气的。

    回了一趟后院,阿渔留下宝蝉,叫上老太君送她的宝蜻去了。

    她不怕容华长公主,只怕容华长公主找借口逼她喝酒。

    徐徐走了两刻钟,主仆俩终于来到了容华长公主待客用的暖阁,小丫头挑起厚厚的锦帘,阿渔抬脚进去,一抬头,发现容华长公主这边挺热闹,二夫人、三夫人都在。看到她,三个嫂嫂都露出了春风般的笑容。

    “瞧瞧,咱们的小弟妹来了。”二夫人挥下帕子打趣道。

    阿渔浅笑,依次唤嫂嫂。

    容华长公主指着三夫人旁边的位子道:“阿渔坐吧,早都见过了,别跟我们认生。”

    阿渔看到三夫人在场就放了一半的心,三夫人与容华长公主并非一心,容华长公主便是要教训她,也绝不会当着三夫人的面来。

    “多谢大嫂。”阿渔道谢,然后坐到了三夫人身侧。

    坐好了,三大一小互相看看,都沉默了下。

    没办法,阿渔比三人的儿媳妇都年轻呢!

    三夫人咳了咳,问容华长公主:“怎么没见四弟妹?”

    容华长公主哼道:“请她了,她说天冷懒得动弹。”

    嘴上这么说,其实容华长公主根本就没请四夫人。二夫人马屁精完全看她的眼神行事,西院的三夫人、四夫人却不顺着她,只是四夫人更刚,三夫人能忍些,除非真伤了三夫人的颜面或利益她才会跳脚。

    今日容华长公主叫三夫人过来,打得就是既要给阿渔难堪、又要让三夫人当个人证,证明她并没有欺负阿渔,免得阿渔去老太君面前告状。

    聊聊家常,品品暖房里新开的花,容华长公主忽然失笑,看着阿渔道:“瞧我,差点忘了正事。”

    说完,容华长公主朝大丫鬟品月使了个眼色。

    品月笑着退了出去,稍顷端了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面摆着一个红瓷小瓶。

    众人都好奇地盯着那小瓷瓶。

    容华长公主示意品月将东西端到阿渔面前。

    阿渔受宠若惊般起身:“这是?”

    容华长公主先让丫鬟们都退出去,才用帕子掩住嘴,揶揄道:“阿渔啊,你虽是我们的弟妹,但我与你其他三个嫂嫂都把你当小辈看的,既如此,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你也不用难为情,知道我是关心你就行。”

    阿渔更疑惑了。

    容华长公主又笑了笑,才轻声道:“五爷长得威猛高大,这三晚你受了不少罪吧,这是新妇专用的伤药,回去你自己涂点,保证第二天跟没事人一样。”

    阿渔脸色微变。

    三夫人也皱了皱眉。这种话,江氏可以跟阿渔说,老太君也可以,容华长公主却不妥当,尤其是容华长公主当着她们的面说出来,阿渔一个刚嫁人的小姑娘,哪受得了?

    二夫人却在此时帮衬道:“阿渔还不快谢谢大嫂?这可是好东西,你出嫁前你娘没给你准备吗?”

    她这么一说,三夫人本来想帮帮阿渔的,此时犹豫片刻,没再开口。

    确实难堪了点,不过非要说容华长公主是恶意,也没有证据。

    阿渔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平复下来,垂眸道:“大嫂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只是头晚难捱了些,现在已经无事了。”

    不就是夫妻那点事吗,都是已婚妇人了,容华长公主想用这点伎俩羞.辱她,阿渔才不叫她如愿。

    三夫人点点头,二夫人也没话说了,确实是这样。

    只有容华长公主笑得虚伪,继续劝阿渔:“你就别跟大嫂客气了,都是过来人,谁不知道啊,往后你还有得罪受呢,这瓶你先拿着,用完了再来找我要。”

    此言一出,二夫人眼睛一亮,看向三夫人。

    三夫人与她交换个眼神,又看向阿渔。

    阿渔都呆住了,见二夫人、三夫人都没出声,反应过来,阿渔咬咬唇,试探容华长公主道:“大嫂备了很多这种伤药吗?”

    容华长公主当阿渔羡慕她手里有好东西,笑着点头。

    她确实备了很多。

    国公爷长得威武,刚成亲那几个月她每次都用,后来习惯了,加上频率越来越低,容华长公主用的才不多了。

    可是刚承认完,容华长公主忽然察觉到了不对。

    别开眼的阿渔、低头喝茶的三夫人、眼睛泛光的二夫人都不对!

    心中百转千回,容华长公主语气微冷,问阿渔:“你到底要不要?”

    阿渔乖乖拿起红瓷瓶,感激地道谢。

    容华长公主这也算是自揭伤疤吧?

    如果国公爷徐演真的对她好,哪怕只是有一点点情分,又怎会叫容华长公主常年备着这种药?

    突然发现这一点,阿渔甚至有些同情容华长公主了。

    三夫人也是这么想的,随阿渔离开时,她还劝说阿渔:“她也算可怜人了,今日之事你就别跟她计较了,老太君虽然会护着你,可她年纪大了,不到必要的时候咱们别去扰她清静。”

    阿渔明白。

    两人并肩离去。

    二夫人还留在暖阁,状似关心地问容华长公主:“您,您备着那药是自己用吗?”

    容华长公主已经猜到几分了,好笑道:“怎么可能,都是给她们年轻小媳妇准备的,明年老五媳妇进门了我也送她几瓶。”

    二夫人信她才怪!

    她笑容神秘地走了。

    容华长公主指甲都快掐断了,此时无需再忍,她厉声叫人去请心腹秋嬷嬷。

    她要秋嬷嬷去调查一件事。

    秋嬷嬷哪需要调查?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长公主:“您,您,您现在还难受呢?”

    秋嬷嬷是容华长公主的陪嫁嬷嬷,她一辈子没嫁过人,但秋嬷嬷知道夫妻之间是怎么回事,所以起初几次容华长公主向她抱怨房事不畅,秋嬷嬷便安慰她新嫁娘都这样,忍段时日就好,再后来,容华长公主很少抱怨了,秋嬷嬷就当夫妻俩已经和美了。

    容华长公主听了秋嬷嬷的反问,脸一阵红一阵青的。

    成亲二十多载,她与徐演和美的时候数都数的过来。

    后来虽然不算和美,但也没有初时那般难忍,她以为这就是正常的夫妻,才没再向秋嬷嬷诉苦。

    看二夫人、三夫人的态度,是不是真如阿渔所说,只有第一次才要吃苦头?

    那为什么偏偏她不是?

    问题出在了哪里?

    容华长公主还没想明白,秋嬷嬷突然呜咽出声,跪到地上哭:“当初我就劝您再好好挑挑,您非要嫁他,这是什么人啊,二十多年了,便是一块儿冰也该捂热了,他竟狠心这么欺负您……”

    秋嬷嬷难受啊,娇生惯养的堂堂长公主,身份尊贵,貌美倾城,嫁谁会受这种委屈?

    只他徐演,面慈心狠,畜生!

    作者有话要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吧,二更来啦,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