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败光家业的老父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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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澄按着记忆回到位于市中心的别墅区，顺利地找到自家房子, 一路摸回自己房间, 洗个澡换个睡衣, 狠狠睡了一觉补足精神。
他现在已经有了记忆, 昨晚辛勤的小马达到现在都还是精辟历经的状态，他真的很不愿意回忆……
还是再洗个澡吧！
等晚上姜湛回来的时候，姜澄才刚醒。
这个时间，佣人刚把晚饭做好端上来, 姜湛还以为他就跟平常一样独自一个人吃，谁知道从楼梯间缓缓下来一个身影。
那人走近, 赫然就是已经打扮一新的俊美青年。
别的不说, 姜湛这个校草大帅哥在学校妥妥地够引人注目, 即便他性格冷淡，也丝毫不影响他受欢迎的程度，而作为他的父亲，姜澄的外貌也并不差，不然像前妻那样三栖明星大美人也不会看上他。
不过，恐怕最主要的是, 他当时的家世的确不凡, 对他有兴趣的明星和富家千金也不少, 有财有貌, 受到青睐这很正常，要不是他纨绔的名声实在是太声明在外，又在他爹死后短短几年功夫就把偌大的商业帝国给整垮, 大家一致看他的眼光犹如在看一个旷世奇葩，即便是离婚还带个儿子也不会影响他的行情。
姜澄在餐桌旁一坐下，就对上了姜湛愕然的视线。
“怎么，被你爸美哭了？”
这话还挺凑不要脸。
姜湛一脸冷淡的收回视线，食而无味地夹着菜吃。
这少年也才十六岁，这个月刚上高一，就在附近的国际学校读书，只隔着别墅区一条街。
附近都是富人区，房价高得吓人，连学校都是本市有名的私立学校，姜湛小学初高中都在这边读书，又近又方便，也不用专门接送。
也幸好学校近，不然姜湛都要担心他这个不着调的爸爸估计想不起来要接送儿子。
姜澄丝毫没有被小崽子的冷脸吓退，反而还兴致勃勃地继续聊骚（？）：“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在家？”
要是换了原身，平常这个时间不是在跟某个小明星吃饭，就是个某个小网红约会，乖乖回家跟儿子吃饭？不存在的。
再往上数十几年，他老子在的时候他都不回家跟他老子吃饭了，更何况对待平常漠不关心的儿子。
姜湛并不搭理他，仍然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连头都没抬一下。
小崽子的冷暴力姜澄仿佛一点都没有感受到，继续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我要回家跟我亲爱的儿子吃顿饭啊。”
姜湛：“……”
一时没控制住，手抖了一下，筷子夹起来的肉片立刻就掉在餐桌上。
长到十六岁，几乎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爱，和这个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共处那么久都不常碰面，形同陌生人一般，这还是他第一次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亲爱的儿子”这句话。
姜湛默然。
对于这小崽子那无理取闹的冷淡，姜澄并没有放在心上。
孩子被常年冷漠对待，久而久之也如此回应，这实在是太正常了，他不以为意。
“姜湛。”
姜澄叫了声小崽子的名字，见他仍然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就自顾自地说道：“我现在觉得这么叫自己儿子实在是太疏离了，以后我叫你心肝宝贝怎么样？”
姜湛：“……”
很好，又一块青菜掉到了餐桌上。
这一次，他不光是手抖了一下，浑身连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姜湛抬头猛地朝这个男人看过去，冷淡的神情有一丝龟裂，幸好他死死忍住了。
不过，他现在已经开始隐隐有些怀疑这个男人可能喝酒喝傻了，不然怎么能……
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一想到那四个他连说都说不出口的字，他不由自主地又恶寒了一下。
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说明问题了，以至于姜澄不费吹灰之力都能读懂这其中的内容，在他神色莫名的时候，把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盒子放到了他的面前：“我看你每天作业和学习都要弄得那么晚，这个你一会儿拿回房间饿的时候吃。”
在姜湛仍端坐着，连动都没动一下的时候，盒子已经被姜澄打开了，盒子中央一块圆形的牛乳芝士蛋糕散发着醇厚的奶香，一片片雪白巧克力撒满了蛋糕的全身，鼻尖轻轻一嗅就能闻到漂浮在空气中的甜香味，时刻散发着诱人的魅力勾引人犯罪。
姜湛抿了抿唇，扭过头：“不用了。”
小孩普遍都贪恋甜食，那是因为甜味是人类出生后首先接受和追寻的味道，喜欢吃甜食是人的一种本能反应，摄入甜食会刺激大脑中类阿片类物质的产生，会使人感到快乐……
话题扯远了，但姜澄知道姜湛的确是喜欢吃甜品。
他虽然努力抑制喜欢的欲望，可姜澄还是知道这小崽子此刻必然是口不对心的。
他也不强求，将盒子又重新打包后，一脸的遗憾：“既然你不喜欢，那算了，一会儿我自己吃。”
这么容易就放弃的吗？
姜湛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难免有一种“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觉。
反正他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没什么舔犊之情，对他也跟陌生人没什么差别，这不是从小就知道的事吗？
回到房间后，姜湛坐在书桌前，桌面上摊了基本课本和作业本，可是半晌后依然没有动过笔。
他忍不住回忆吃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对比往常，这实在太不寻常了！
不会真的喝酒喝得脑子出问题了吧？
姜湛眉心一蹙，随即想到了什么，立刻就舒展开来。
他才不是担心那个男人呢！
过了许久，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起身打算去楼下厨房倒水。
刚打开门，就看见房门前的地板上放着一个眼熟的盒子，这盒子在今晚晚饭的餐桌上刚刚见过，即便不打开来看，他也知道里面是一块雪白的蛋糕……
姜湛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视线从门前的盒子移到了同一个楼层的另一个房间的方向。
那个房间住着姜澄。
他弯腰拾起盒子，又重新回到房间，坐回书桌前，把盒子放在桌上，盯着它，不由地出了神。
过了好长一会儿才身手拆开盒子，浓郁的牛乳芬芳立刻钻入鼻尖。
姜湛是很喜欢吃甜食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喜欢，如果不是特别关注他的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但他没有想过会有一天，那个男人会送他一块蛋糕……
从小到大，他给过他的，除了钱，似乎再也没有其他了。
姜湛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捏着勺子，挖了勺蛋糕送入口中。
随着牛乳的香甜，浓滑如新生初雪般的蛋糕在舌尖舒展，在口中融化，甜香味在眼前不断萦绕。
这是他吃过的最甜的蛋糕。
没有人看到，微微低头的少年，此时少了白日里的冷漠淡然，多了一丝淡淡的柔和。
翌日，正在上课的高一（一）班的学生在下课铃声打响的瞬间纷纷打闹、聊天，还有起身窜出教室的。
姜湛漫不经心地收拾课桌，忽然听到有同学喊他的名字，抬头朝声音看去，视线却透过同学看到了正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的男人。
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因为长得格外出众，皮肤也异常白皙，再加上穿搭十分帅气，半长的头发也打理得十分赏心悦目，所以更显年轻。
姜湛看清楚来人，不由地一愣。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男人也眼尖地看向了他，一脸高兴地冲他挥挥手，就连声音都没有丝毫收敛：“心肝宝贝！”
心肝宝贝？！
还留在教室的同学们都惊呆了……
其他正在聊天和打闹的同学也朝教室外的那个男人看了过去，在看清楚男人的脸后，又集体看向姜湛，对比一下这两人的脸，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区别在于一个更加年长，又成熟一些，一个年轻得多，脸庞更秀气几分，但不论如何，谁都不会怀疑他俩有血缘关系，所以不少同学都很有求知欲地在这两人脸上来回地偷看。
就连一开始帮姜澄找姜湛的男生也被这句“心肝宝贝”雷得外焦里嫩，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校草。
这么劲爆的吗？
小名居然叫心肝宝贝……
好搞笑怎么办？不行，要忍住……忍不住啦！真的好搞笑！
“噗”！
持续的偷笑声在教室里持续响起。
同学们也是或偷偷或正大光明地去看校草的脸色，成功看到校草黑下来的脸色，都觉得这反而更好笑了！
姜澄也自然是发现不管是教室里的，还是从教室出去的，又或者是从外面回来路过的，都会偷看他，他也朝他们微微一笑，然后就看到他们一脸受宠若惊地吓跑了。
主要是姜湛长得帅，又是学霸，从小学开始就受到很多关注，步入高中名气就更大了，不少女同学都很喜欢他，现在有一个长得跟他至少七八分相像的男人，更成熟更会打扮还更有魅力，最重要的是，大家都习惯了姜湛的冷淡和面无表情，可这个男人却对他们露出笑容……
有花痴的女同学已经捧着红透的脸陶醉了。
姜湛黑着脸朝他走去。
看到少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姜澄并不意外，相反，要是哪天姜湛笑得一脸灿烂那才叫惊吓。
他看清楚走来的少年满脸的不情愿，就算不说话都明明白白地写着一脸“你来干什么”……
“我是还约你吃午饭的哟~”
姜湛：“……”
他已经第一百零一次怀疑，这个人肯定是喝酒喝傻了，突然跑过来假装什么父慈子孝的……
“你不是还有一节课？先回去吧，我坐车上等你，一会儿放学你直接到校门口来找我。”
姜澄没管他一脸的不情愿，也毫不担心他会拒绝，并且还提醒他：“对了，我今天开的是那辆保时捷，车牌号你知道的吧？别上错车了，我们家的心肝宝贝帅得这么惨绝人寰，万一被人拐卖了咋整？”
姜湛：“……”
好不容易等话痨走了，再回到教室的姜湛，面对的就是一大群满是八卦，一脸好奇的同学。
就连跟他关系还不错，偶尔还能说上两句的同桌都满是星星眼地追问他：“刚才那个是你什么人啊？你哥哥？还是你叔叔？长得也太帅了吧……跟你长得好像！简直可以预见，再过十多年你恐怕也是长成这样……可恶啊，明明大部分男人到了三四十岁不是谢顶就是啤酒肚，有的还谢顶加啤酒肚，我很担心等我到那个年纪的时候跟我爸一样又是谢顶又是啤酒肚……姜湛，我真的是好羡慕你，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羡慕过！”
大兄die，你该吃药了。
姜湛懒得理他。
等到中午放学铃声一响，学生们争相跑出教室冲向学校食堂，生怕慢了一步待会儿吃个饭都要排队，眨眼之间就跑了个没影。
全都收拾完，走在最后一个的姜湛漫不经心地走出教室迈下楼，下了教学楼，犹豫了一下，这才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姜澄把车停在校门口的停车位上，正百无聊赖地捧着手机吃着鸡，从他轻松的神情并不像是担心儿子会不来的样子，这让已经找到车子的姜湛在车门前方又是犹豫要不要上车。
他并没有犹豫太久，车窗就被正坐在驾驶座上的姜澄拉下来了。
“还不上车？傻站在那儿干嘛。”
姜澄等少年拉开车门一上车，就把手机丢他怀里：“我开车，你帮我打游戏。”
姜湛并不想接过来，但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他已经手握方向盘驶离了学校范围。
父子俩打游戏是什么感受？
姜湛还是第一次遇上，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他接触的游戏也不少，虽然平常的时间多半用来学习，可男生总会有一些嗜好，尤其是打游戏，恐怕没有一个男生会不喜欢。
汽车里一时间十分安静，只有姜湛低头玩游戏的声音。
这个时候的少年，才褪去了平常的冷淡，也有一些少年特有的精力。
姜澄在等红灯的过程中，抽空看了正对着手机聚精会神的少年，随即汽车驶向了一个方向。
他带着姜湛去吃了顿火锅。
等到了目的地，姜渗看到就连光看图片都觉得热气腾腾的锅底，没忍住，抬头看了眼灼热的烈阳。
姜澄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这个时候吃火锅的人少，人少就清静，你老子是不是很机智？”
像他们这里的南方城市，九月份的天气仍然惹得像是锅炉，这种天气吃火锅的人数可想而知……
姜湛扫了他一眼，不作声。
吃火锅，是最容易促进感情的了，毕竟火锅的氛围容易让人放下戒备心。
像这种肆无忌惮卷起袖子吃火锅，一边纵情吞咽口水的感觉，可以说是很真实了。
而姜澄之所以会带小崽子来吃火锅的最主要的原因，在古代生活一辈子，他馋现代的食物都快馋哭了！昨天给姜湛买蛋糕之前，他自己早就已经把自己给喂饱了，今天这火锅也同样。
古代倒也不是没有火锅，只不过没有火锅底料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
唯一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看到姜湛卷袖解扣，犹如四分的吃相，相反，他和在家的时候一个样，吃得慢条斯理，十分秀气。
姜澄把漏勺和汤勺递向他：“你把锅里的浮沫弄一下。”
使唤起人来也是很理直气壮了。
姜湛虽然不爱说话，也很少搭理人，倒也听话地接过汤勺。
“你把羊肉都下进去。”
“还有冻豆腐。”
“我的猪脑你有没有看见？”
“你把虾滑也放进去吧。”
姜湛：“……”
从头到尾，除了吃从锅里捞出来的食物，他就没见这个男人多动过一下手。
当了一辈子皇帝，已经习惯被人服侍，连吃饭都有人布菜，姜澄非但没有觉得丝毫的丝毫奇怪，甚至还有些嫌弃这小崽子也太不自觉了，连下手边的食材都要他一一吩咐，可见平常没怎么跟朋友出去吃饭，这情商不够啊。
不过，他整日一副面瘫脸，本来就容易得罪人，这情商跟自己肯定是没法比的，他现在也就是帮这小崽子慢慢地调/教修改过来。
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劳动改造”的姜湛，这顿饭倒是吃了个十成饱。
姜澄把他送回学校。
也不仅是送到校门口，还直接陪他一起上了五楼的教室。
“你开学的时候爸爸没有时间陪你，这次就当是开学的补偿。”
姜湛看了他一眼。
其实何止是高中开学，小学初中，甚至是幼儿园他都从来没有陪他来过学校，恐怕他当年在学校的哪个教室他这个父亲都不知道……每逢家长会，以前还有他爷爷，后来都是佣人或者司机代劳，对此，他都习惯了。
他早就应该习惯了，不是吗？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听到对方这样说，早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的姜湛内心深处，反倒有一丝酸酸涩涩不断地冒出了头。
姜澄一边向上迈着台阶，一边说道：“以后不管你开学还是毕业，还有家长会，爸爸都会陪你。”
比起来，原身的确不是一个正常的父亲角色。
姜澄自己也有一世当过一次爸爸，尽管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合格的爸爸，但他也不至于对待小孩子，而且还是家里唯一一个孩子如此漠不关心了。
姜澄拍了拍少年的肩，在少年看过来的时候，说：“我会试试看当一个好爸爸。”
总不能让原文小说那样，让这少年因为从来没有被人关心过，所以女主一释放善意就屁颠颠地跑去给人当备胎吧。
他边想边继续迈着楼梯。
“别往上走了，上面是六楼，我的教室在五楼。”
姜澄：“……”
这顿饭吃得有点久，主要是有一半的时间花在了路上，姜湛到教室的时候连午睡时间都过去了。
同桌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就看到姜湛已经在旁边坐下来了：“哎，你爸带你上哪儿吃饭去了？还亲自来接亲自把你送回来，你跟你爸关系也太好了吧。”
校草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也从没见他家里人出现，不过这种情况姜湛也不是独一份，在这个学校上学的很多学生家里条件都不错，家里有钱，这也就意味着多大多数的可能性就是父母是大茫然，你总没见过整日没事做的人很有钱吧？富二代除外。
同桌只知道姜湛父母离异，他是跟他爸的，住的那个地方还是本市单价最贵的别墅区。知道归知道，倒是从来没有机会去次他家。
反正知道校草学习好，家里也有钱，就算父母离异这点有点可怜，但这种情况其他的同学也不是没有，比起来，校草还真不算惨。
同桌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爸，不得不说，他爸长得还真挺帅的！
关键是，不仅长得帅，对儿子还那么好，啥时候他爸也能跟校草他爸一样过来给他接送，就为了跟儿子吃顿午饭呢？
同桌的脑补能力也是很强了。
姜湛想了想，之前他爸只知道吃喝玩乐，要不是爷爷生病走得早，估计现在也要给他气死了，现在忽然回头是岸，他还有些不习惯。
他茫然地暗道。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
平常回家，只要一想到空旷的别墅，还有永远都是他一个人在用的餐桌，以及一大桌其实根本就吃不完的菜，他都兴致缺缺……
但今天，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却是忍不住生出一丝期待来。
明明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姜湛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虽然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但对姜澄来说，历经那么多世的丰富阅历，只要扫一眼都能看出那人是不是表里如一了，更何况只有十多岁，性格别扭的小鬼了。
这种变化，其实也是变相地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以前是家庭环境使他性情冷漠和别扭，现在也是因为家庭环境，导致他身上开始逐渐发生了改变。
姜澄并没有戳破，并且在晚饭后还把今天为他准备的焦糖布丁递给他：“年轻人的食欲就是好。”
香甜如蜜的焦糖布丁散发着迷人的诱惑力，吃起来绝对幸福感爆棚，就是光这样看着就能预料它的丝滑口感和浓郁的甜香，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姜湛接过甜品，虽然仍是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可视线却总也忍不住去看它，可见他虽然没有说，心里应当还是很满意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姜澄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姜湛不是喜欢吃甜品吗？
他就干脆每天都给他准备一份，而且还换着花样给，让人一直保持着新鲜感和好奇心，每天回家都不由自主地猜测今晚的事什么甜品，时间一久，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果然，姜湛的确已经开始像是例行公事一般，每天都在猜测当天的甜品。
日复一日下来，别的收获有没有他不知道，但他的身形的确是明显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
简而言之，就是他开始发胖了。
虽然校草的颜值是公认的，就算是比以前胖了一丢丢，也丝毫没有影响颜值，更何况以前他的确是长得过于瘦了。
可短短半年功夫就肉眼可见得开始变得圆润，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姜澄发现得比姜湛还早几天。
他在先一步吃完饭以后，如同往常一样把当天份的甜品给便宜儿砸，一手托腮地看着少年期待着拆开盒子，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随后问道：“你是不是胖了？”
姜湛：“……”
正在长身体的少年就算是胖也胖得不明显，可要真的胖到一发不可收再回过神来可能就来不及了！
姜澄还是很有危机意识地，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抢回甜品。
姜湛：？？？？
“你年纪小，身材发福不要不重视，等你真的胖得变型，你校草地位就不保了。”
姜澄对少年语重心长道。
想起他上上世一过去就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老男人，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当时太坚强，居然能硬生生地亭过那段困难时期。
“我研究一下哪个健身房环境比较好点。”
姜澄动作还是很快的，找了几个健身房，对少年道：“环境还是很重要的，最好有最新的设备，有完整的设施，人要少点，装修要好些，要再有个泳池，最好还有做汗蒸和泡澡的地方……”
姜湛：“……”
你这怕不是找个简单的健身房吧？
这还真不是……
谁让姜澄眼高于顶呢？
他找来找去，也没找到那个十全十美的健身房，连姜湛都忍不住劝道：“没有健身房，买台跑步机也是可以的。”
他年纪是小，但零花钱挺多，平常没有什么太大的花销地方，而且他爸以前关心他的时候少，给钱却很痛快，买台跑步机的钱还是有的。
可姜澄并没有采纳他的建议，反而在继寻找健身房无果后，反而兴致勃勃地开始研究自己开健身房的准备。
反正他这辈子也没有皇位要继承，公司也给原身玩完了，他也没打算发愤图强继续当个霸道总裁什么的，当个纨绔子吃喝玩乐不好吗？
没了公司他还有不少的房产，口袋里的钱总是不少的，开个健身房实在是太简单了。
就在姜湛目瞪口呆中，他爸还真的雷厉风行地开一个健身房……
也如他当时要求的那样，装修十分豪华，设施极为完善，所有器械都添置了不少，连泳池都挖了室内一个、室外一个。
健身房的位置就位于市中心。
想要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办个健身房要用多少钱可想而知。
时隔半年了，姜湛险些忘记他爸之前还是纨绔子这个事实。
以前虽然知道他爸挥金如土，挥霍起爷爷的钱来毫不手软，整日只知道游手好闲还拼命花钱，但真实见到，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眼前这还是头一回！
就为了健个身，所以在经历一系列不满意的健身房之后自己开一个，这也没谁了。
一般能忍干出这种事？
看着姜澄一脸不以为然，可见他干这种绝对不时第一次。
姜湛：“……”
他现在十分怀疑爷爷的遗产还够不够他爸挥霍了。
连爷爷的公司都让他玩倒闭了，姜湛实在不敢想象他爸的那几套房子，还有银行里的那点儿钱够用几年？
只要维持几年其实也就够了，等以后他大学毕业以后有能力了，能赚大钱了，再给他爸花吧，希望他爸能多等他几年，别他还没有上完大学就已经挥霍一空了。
不过以他爸花钱的速度来看，他估计得要很会赚钱才行，普通的赚钱速度根本就比不上他的花钱速度！
真是愁人！
少年第一次为了以后赚大钱的事而发愁。
姜澄按着记忆回到位于市中心的别墅区，顺利地找到自家房子, 一路摸回自己房间, 洗个澡换个睡衣, 狠狠睡了一觉补足精神。
他现在已经有了记忆, 昨晚辛勤的小马达到现在都还是精辟历经的状态，他真的很不愿意回忆……
还是再洗个澡吧！
等晚上姜湛回来的时候，姜澄才刚醒。
这个时间，佣人刚把晚饭做好端上来, 姜湛还以为他就跟平常一样独自一个人吃，谁知道从楼梯间缓缓下来一个身影。
那人走近, 赫然就是已经打扮一新的俊美青年。
别的不说, 姜湛这个校草大帅哥在学校妥妥地够引人注目, 即便他性格冷淡，也丝毫不影响他受欢迎的程度，而作为他的父亲，姜澄的外貌也并不差，不然像前妻那样三栖明星大美人也不会看上他。
不过，恐怕最主要的是, 他当时的家世的确不凡, 对他有兴趣的明星和富家千金也不少, 有财有貌, 受到青睐这很正常，要不是他纨绔的名声实在是太声明在外，又在他爹死后短短几年功夫就把偌大的商业帝国给整垮, 大家一致看他的眼光犹如在看一个旷世奇葩，即便是离婚还带个儿子也不会影响他的行情。
姜澄在餐桌旁一坐下，就对上了姜湛愕然的视线。
“怎么，被你爸美哭了？”
这话还挺凑不要脸。
姜湛一脸冷淡的收回视线，食而无味地夹着菜吃。
这少年也才十六岁，这个月刚上高一，就在附近的国际学校读书，只隔着别墅区一条街。
附近都是富人区，房价高得吓人，连学校都是本市有名的私立学校，姜湛小学初高中都在这边读书，又近又方便，也不用专门接送。
也幸好学校近，不然姜湛都要担心他这个不着调的爸爸估计想不起来要接送儿子。
姜澄丝毫没有被小崽子的冷脸吓退，反而还兴致勃勃地继续聊骚（？）：“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在家？”
要是换了原身，平常这个时间不是在跟某个小明星吃饭，就是个某个小网红约会，乖乖回家跟儿子吃饭？不存在的。
再往上数十几年，他老子在的时候他都不回家跟他老子吃饭了，更何况对待平常漠不关心的儿子。
姜湛并不搭理他，仍然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连头都没抬一下。
小崽子的冷暴力姜澄仿佛一点都没有感受到，继续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我要回家跟我亲爱的儿子吃顿饭啊。”
姜湛：“……”
一时没控制住，手抖了一下，筷子夹起来的肉片立刻就掉在餐桌上。
长到十六岁，几乎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爱，和这个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共处那么久都不常碰面，形同陌生人一般，这还是他第一次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亲爱的儿子”这句话。
姜湛默然。
对于这小崽子那无理取闹的冷淡，姜澄并没有放在心上。
孩子被常年冷漠对待，久而久之也如此回应，这实在是太正常了，他不以为意。
“姜湛。”
姜澄叫了声小崽子的名字，见他仍然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就自顾自地说道：“我现在觉得这么叫自己儿子实在是太疏离了，以后我叫你心肝宝贝怎么样？”
姜湛：“……”
很好，又一块青菜掉到了餐桌上。
这一次，他不光是手抖了一下，浑身连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姜湛抬头猛地朝这个男人看过去，冷淡的神情有一丝龟裂，幸好他死死忍住了。
不过，他现在已经开始隐隐有些怀疑这个男人可能喝酒喝傻了，不然怎么能……
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一想到那四个他连说都说不出口的字，他不由自主地又恶寒了一下。
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说明问题了，以至于姜澄不费吹灰之力都能读懂这其中的内容，在他神色莫名的时候，把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盒子放到了他的面前：“我看你每天作业和学习都要弄得那么晚，这个你一会儿拿回房间饿的时候吃。”
在姜湛仍端坐着，连动都没动一下的时候，盒子已经被姜澄打开了，盒子中央一块圆形的牛乳芝士蛋糕散发着醇厚的奶香，一片片雪白巧克力撒满了蛋糕的全身，鼻尖轻轻一嗅就能闻到漂浮在空气中的甜香味，时刻散发着诱人的魅力勾引人犯罪。
姜湛抿了抿唇，扭过头：“不用了。”
小孩普遍都贪恋甜食，那是因为甜味是人类出生后首先接受和追寻的味道，喜欢吃甜食是人的一种本能反应，摄入甜食会刺激大脑中类阿片类物质的产生，会使人感到快乐……
话题扯远了，但姜澄知道姜湛的确是喜欢吃甜品。
他虽然努力抑制喜欢的欲望，可姜澄还是知道这小崽子此刻必然是口不对心的。
他也不强求，将盒子又重新打包后，一脸的遗憾：“既然你不喜欢，那算了，一会儿我自己吃。”
这么容易就放弃的吗？
姜湛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难免有一种“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觉。
反正他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没什么舔犊之情，对他也跟陌生人没什么差别，这不是从小就知道的事吗？
回到房间后，姜湛坐在书桌前，桌面上摊了基本课本和作业本，可是半晌后依然没有动过笔。
他忍不住回忆吃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对比往常，这实在太不寻常了！
不会真的喝酒喝得脑子出问题了吧？
姜湛眉心一蹙，随即想到了什么，立刻就舒展开来。
他才不是担心那个男人呢！
过了许久，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起身打算去楼下厨房倒水。
刚打开门，就看见房门前的地板上放着一个眼熟的盒子，这盒子在今晚晚饭的餐桌上刚刚见过，即便不打开来看，他也知道里面是一块雪白的蛋糕……
姜湛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视线从门前的盒子移到了同一个楼层的另一个房间的方向。
那个房间住着姜澄。
他弯腰拾起盒子，又重新回到房间，坐回书桌前，把盒子放在桌上，盯着它，不由地出了神。
过了好长一会儿才身手拆开盒子，浓郁的牛乳芬芳立刻钻入鼻尖。
姜湛是很喜欢吃甜食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喜欢，如果不是特别关注他的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但他没有想过会有一天，那个男人会送他一块蛋糕……
从小到大，他给过他的，除了钱，似乎再也没有其他了。
姜湛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捏着勺子，挖了勺蛋糕送入口中。
随着牛乳的香甜，浓滑如新生初雪般的蛋糕在舌尖舒展，在口中融化，甜香味在眼前不断萦绕。
这是他吃过的最甜的蛋糕。
没有人看到，微微低头的少年，此时少了白日里的冷漠淡然，多了一丝淡淡的柔和。
翌日，正在上课的高一（一）班的学生在下课铃声打响的瞬间纷纷打闹、聊天，还有起身窜出教室的。
姜湛漫不经心地收拾课桌，忽然听到有同学喊他的名字，抬头朝声音看去，视线却透过同学看到了正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的男人。
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因为长得格外出众，皮肤也异常白皙，再加上穿搭十分帅气，半长的头发也打理得十分赏心悦目，所以更显年轻。
姜湛看清楚来人，不由地一愣。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男人也眼尖地看向了他，一脸高兴地冲他挥挥手，就连声音都没有丝毫收敛：“心肝宝贝！”
心肝宝贝？！
还留在教室的同学们都惊呆了……
其他正在聊天和打闹的同学也朝教室外的那个男人看了过去，在看清楚男人的脸后，又集体看向姜湛，对比一下这两人的脸，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区别在于一个更加年长，又成熟一些，一个年轻得多，脸庞更秀气几分，但不论如何，谁都不会怀疑他俩有血缘关系，所以不少同学都很有求知欲地在这两人脸上来回地偷看。
就连一开始帮姜澄找姜湛的男生也被这句“心肝宝贝”雷得外焦里嫩，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校草。
这么劲爆的吗？
小名居然叫心肝宝贝……
好搞笑怎么办？不行，要忍住……忍不住啦！真的好搞笑！
“噗”！
持续的偷笑声在教室里持续响起。
同学们也是或偷偷或正大光明地去看校草的脸色，成功看到校草黑下来的脸色，都觉得这反而更好笑了！
姜澄也自然是发现不管是教室里的，还是从教室出去的，又或者是从外面回来路过的，都会偷看他，他也朝他们微微一笑，然后就看到他们一脸受宠若惊地吓跑了。
主要是姜湛长得帅，又是学霸，从小学开始就受到很多关注，步入高中名气就更大了，不少女同学都很喜欢他，现在有一个长得跟他至少七八分相像的男人，更成熟更会打扮还更有魅力，最重要的是，大家都习惯了姜湛的冷淡和面无表情，可这个男人却对他们露出笑容……
有花痴的女同学已经捧着红透的脸陶醉了。
姜湛黑着脸朝他走去。
看到少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姜澄并不意外，相反，要是哪天姜湛笑得一脸灿烂那才叫惊吓。
他看清楚走来的少年满脸的不情愿，就算不说话都明明白白地写着一脸“你来干什么”……
“我是还约你吃午饭的哟~”
姜湛：“……”
他已经第一百零一次怀疑，这个人肯定是喝酒喝傻了，突然跑过来假装什么父慈子孝的……
“你不是还有一节课？先回去吧，我坐车上等你，一会儿放学你直接到校门口来找我。”
姜澄没管他一脸的不情愿，也毫不担心他会拒绝，并且还提醒他：“对了，我今天开的是那辆保时捷，车牌号你知道的吧？别上错车了，我们家的心肝宝贝帅得这么惨绝人寰，万一被人拐卖了咋整？”
姜湛：“……”
好不容易等话痨走了，再回到教室的姜湛，面对的就是一大群满是八卦，一脸好奇的同学。
就连跟他关系还不错，偶尔还能说上两句的同桌都满是星星眼地追问他：“刚才那个是你什么人啊？你哥哥？还是你叔叔？长得也太帅了吧……跟你长得好像！简直可以预见，再过十多年你恐怕也是长成这样……可恶啊，明明大部分男人到了三四十岁不是谢顶就是啤酒肚，有的还谢顶加啤酒肚，我很担心等我到那个年纪的时候跟我爸一样又是谢顶又是啤酒肚……姜湛，我真的是好羡慕你，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羡慕过！”
大兄die，你该吃药了。
姜湛懒得理他。
等到中午放学铃声一响，学生们争相跑出教室冲向学校食堂，生怕慢了一步待会儿吃个饭都要排队，眨眼之间就跑了个没影。
全都收拾完，走在最后一个的姜湛漫不经心地走出教室迈下楼，下了教学楼，犹豫了一下，这才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姜澄把车停在校门口的停车位上，正百无聊赖地捧着手机吃着鸡，从他轻松的神情并不像是担心儿子会不来的样子，这让已经找到车子的姜湛在车门前方又是犹豫要不要上车。
他并没有犹豫太久，车窗就被正坐在驾驶座上的姜澄拉下来了。
“还不上车？傻站在那儿干嘛。”
姜澄等少年拉开车门一上车，就把手机丢他怀里：“我开车，你帮我打游戏。”
姜湛并不想接过来，但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他已经手握方向盘驶离了学校范围。
父子俩打游戏是什么感受？
姜湛还是第一次遇上，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他接触的游戏也不少，虽然平常的时间多半用来学习，可男生总会有一些嗜好，尤其是打游戏，恐怕没有一个男生会不喜欢。
汽车里一时间十分安静，只有姜湛低头玩游戏的声音。
这个时候的少年，才褪去了平常的冷淡，也有一些少年特有的精力。
姜澄在等红灯的过程中，抽空看了正对着手机聚精会神的少年，随即汽车驶向了一个方向。
他带着姜湛去吃了顿火锅。
等到了目的地，姜渗看到就连光看图片都觉得热气腾腾的锅底，没忍住，抬头看了眼灼热的烈阳。
姜澄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这个时候吃火锅的人少，人少就清静，你老子是不是很机智？”
像他们这里的南方城市，九月份的天气仍然惹得像是锅炉，这种天气吃火锅的人数可想而知……
姜湛扫了他一眼，不作声。
吃火锅，是最容易促进感情的了，毕竟火锅的氛围容易让人放下戒备心。
像这种肆无忌惮卷起袖子吃火锅，一边纵情吞咽口水的感觉，可以说是很真实了。
而姜澄之所以会带小崽子来吃火锅的最主要的原因，在古代生活一辈子，他馋现代的食物都快馋哭了！昨天给姜湛买蛋糕之前，他自己早就已经把自己给喂饱了，今天这火锅也同样。
古代倒也不是没有火锅，只不过没有火锅底料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
唯一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看到姜湛卷袖解扣，犹如四分的吃相，相反，他和在家的时候一个样，吃得慢条斯理，十分秀气。
姜澄把漏勺和汤勺递向他：“你把锅里的浮沫弄一下。”
使唤起人来也是很理直气壮了。
姜湛虽然不爱说话，也很少搭理人，倒也听话地接过汤勺。
“你把羊肉都下进去。”
“还有冻豆腐。”
“我的猪脑你有没有看见？”
“你把虾滑也放进去吧。”
姜湛：“……”
从头到尾，除了吃从锅里捞出来的食物，他就没见这个男人多动过一下手。
当了一辈子皇帝，已经习惯被人服侍，连吃饭都有人布菜，姜澄非但没有觉得丝毫的丝毫奇怪，甚至还有些嫌弃这小崽子也太不自觉了，连下手边的食材都要他一一吩咐，可见平常没怎么跟朋友出去吃饭，这情商不够啊。
不过，他整日一副面瘫脸，本来就容易得罪人，这情商跟自己肯定是没法比的，他现在也就是帮这小崽子慢慢地调/教修改过来。
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劳动改造”的姜湛，这顿饭倒是吃了个十成饱。
姜澄把他送回学校。
也不仅是送到校门口，还直接陪他一起上了五楼的教室。
“你开学的时候爸爸没有时间陪你，这次就当是开学的补偿。”
姜湛看了他一眼。
其实何止是高中开学，小学初中，甚至是幼儿园他都从来没有陪他来过学校，恐怕他当年在学校的哪个教室他这个父亲都不知道……每逢家长会，以前还有他爷爷，后来都是佣人或者司机代劳，对此，他都习惯了。
他早就应该习惯了，不是吗？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听到对方这样说，早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的姜湛内心深处，反倒有一丝酸酸涩涩不断地冒出了头。
姜澄一边向上迈着台阶，一边说道：“以后不管你开学还是毕业，还有家长会，爸爸都会陪你。”
比起来，原身的确不是一个正常的父亲角色。
姜澄自己也有一世当过一次爸爸，尽管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合格的爸爸，但他也不至于对待小孩子，而且还是家里唯一一个孩子如此漠不关心了。
姜澄拍了拍少年的肩，在少年看过来的时候，说：“我会试试看当一个好爸爸。”
总不能让原文小说那样，让这少年因为从来没有被人关心过，所以女主一释放善意就屁颠颠地跑去给人当备胎吧。
他边想边继续迈着楼梯。
“别往上走了，上面是六楼，我的教室在五楼。”
姜澄：“……”
这顿饭吃得有点久，主要是有一半的时间花在了路上，姜湛到教室的时候连午睡时间都过去了。
同桌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就看到姜湛已经在旁边坐下来了：“哎，你爸带你上哪儿吃饭去了？还亲自来接亲自把你送回来，你跟你爸关系也太好了吧。”
校草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也从没见他家里人出现，不过这种情况姜湛也不是独一份，在这个学校上学的很多学生家里条件都不错，家里有钱，这也就意味着多大多数的可能性就是父母是大茫然，你总没见过整日没事做的人很有钱吧？富二代除外。
同桌只知道姜湛父母离异，他是跟他爸的，住的那个地方还是本市单价最贵的别墅区。知道归知道，倒是从来没有机会去次他家。
反正知道校草学习好，家里也有钱，就算父母离异这点有点可怜，但这种情况其他的同学也不是没有，比起来，校草还真不算惨。
同桌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爸，不得不说，他爸长得还真挺帅的！
关键是，不仅长得帅，对儿子还那么好，啥时候他爸也能跟校草他爸一样过来给他接送，就为了跟儿子吃顿午饭呢？
同桌的脑补能力也是很强了。
姜湛想了想，之前他爸只知道吃喝玩乐，要不是爷爷生病走得早，估计现在也要给他气死了，现在忽然回头是岸，他还有些不习惯。
他茫然地暗道。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
平常回家，只要一想到空旷的别墅，还有永远都是他一个人在用的餐桌，以及一大桌其实根本就吃不完的菜，他都兴致缺缺……
但今天，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却是忍不住生出一丝期待来。
明明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姜湛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虽然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但对姜澄来说，历经那么多世的丰富阅历，只要扫一眼都能看出那人是不是表里如一了，更何况只有十多岁，性格别扭的小鬼了。
这种变化，其实也是变相地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以前是家庭环境使他性情冷漠和别扭，现在也是因为家庭环境，导致他身上开始逐渐发生了改变。
姜澄并没有戳破，并且在晚饭后还把今天为他准备的焦糖布丁递给他：“年轻人的食欲就是好。”
香甜如蜜的焦糖布丁散发着迷人的诱惑力，吃起来绝对幸福感爆棚，就是光这样看着就能预料它的丝滑口感和浓郁的甜香，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姜湛接过甜品，虽然仍是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可视线却总也忍不住去看它，可见他虽然没有说，心里应当还是很满意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姜澄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姜湛不是喜欢吃甜品吗？
他就干脆每天都给他准备一份，而且还换着花样给，让人一直保持着新鲜感和好奇心，每天回家都不由自主地猜测今晚的事什么甜品，时间一久，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果然，姜湛的确已经开始像是例行公事一般，每天都在猜测当天的甜品。
日复一日下来，别的收获有没有他不知道，但他的身形的确是明显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
简而言之，就是他开始发胖了。
虽然校草的颜值是公认的，就算是比以前胖了一丢丢，也丝毫没有影响颜值，更何况以前他的确是长得过于瘦了。
可短短半年功夫就肉眼可见得开始变得圆润，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姜澄发现得比姜湛还早几天。
他在先一步吃完饭以后，如同往常一样把当天份的甜品给便宜儿砸，一手托腮地看着少年期待着拆开盒子，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随后问道：“你是不是胖了？”
姜湛：“……”
正在长身体的少年就算是胖也胖得不明显，可要真的胖到一发不可收再回过神来可能就来不及了！
姜澄还是很有危机意识地，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抢回甜品。
姜湛：？？？？
“你年纪小，身材发福不要不重视，等你真的胖得变型，你校草地位就不保了。”
姜澄对少年语重心长道。
想起他上上世一过去就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老男人，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当时太坚强，居然能硬生生地亭过那段困难时期。
“我研究一下哪个健身房环境比较好点。”
姜澄动作还是很快的，找了几个健身房，对少年道：“环境还是很重要的，最好有最新的设备，有完整的设施，人要少点，装修要好些，要再有个泳池，最好还有做汗蒸和泡澡的地方……”
姜湛：“……”
你这怕不是找个简单的健身房吧？
这还真不是……
谁让姜澄眼高于顶呢？
他找来找去，也没找到那个十全十美的健身房，连姜湛都忍不住劝道：“没有健身房，买台跑步机也是可以的。”
他年纪是小，但零花钱挺多，平常没有什么太大的花销地方，而且他爸以前关心他的时候少，给钱却很痛快，买台跑步机的钱还是有的。
可姜澄并没有采纳他的建议，反而在继寻找健身房无果后，反而兴致勃勃地开始研究自己开健身房的准备。
反正他这辈子也没有皇位要继承，公司也给原身玩完了，他也没打算发愤图强继续当个霸道总裁什么的，当个纨绔子吃喝玩乐不好吗？
没了公司他还有不少的房产，口袋里的钱总是不少的，开个健身房实在是太简单了。
就在姜湛目瞪口呆中，他爸还真的雷厉风行地开一个健身房……
也如他当时要求的那样，装修十分豪华，设施极为完善，所有器械都添置了不少，连泳池都挖了室内一个、室外一个。
健身房的位置就位于市中心。
想要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办个健身房要用多少钱可想而知。
时隔半年了，姜湛险些忘记他爸之前还是纨绔子这个事实。
以前虽然知道他爸挥金如土，挥霍起爷爷的钱来毫不手软，整日只知道游手好闲还拼命花钱，但真实见到，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眼前这还是头一回！
就为了健个身，所以在经历一系列不满意的健身房之后自己开一个，这也没谁了。
一般能忍干出这种事？
看着姜澄一脸不以为然，可见他干这种绝对不时第一次。
姜湛：“……”
他现在十分怀疑爷爷的遗产还够不够他爸挥霍了。
连爷爷的公司都让他玩倒闭了，姜湛实在不敢想象他爸的那几套房子，还有银行里的那点儿钱够用几年？
只要维持几年其实也就够了，等以后他大学毕业以后有能力了，能赚大钱了，再给他爸花吧，希望他爸能多等他几年，别他还没有上完大学就已经挥霍一空了。
不过以他爸花钱的速度来看，他估计得要很会赚钱才行，普通的赚钱速度根本就比不上他的花钱速度！
真是愁人！
少年第一次为了以后赚大钱的事而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