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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志士雄图 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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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哥小心!!”眼见裴孤鹤招数突变,剑刃闪烁疾刺,笛杆之上也是劲力非常,点出之际带出嗤嗤风声,可见裴孤鹤这一番乃是全力施为,思玉生怕宇文远有失,已是失声叫了出来!何世异同思玉心思一般,脚尖一挑,早已将地上竹杖点起,抄在手中,就要上前助阵。思玉却是忽然伸手一拦,面露惊异之色,口中喃喃道:“这已是到了不顾、折芦两路了!”

    “甚么不顾这路?”何世异也是一惊,赶忙问道,话音刚落,就听耳边宇文远断喝一声:“撤手!”,这一声声音不大,何世异耳中却似被人塞进一个点着的爆竹一般,炸的登时一个激灵,两耳中嗡嗡作响,再回头看宇文远之时,险些惊的叫出声来,不料自己只是问了一句话功夫,两人已是胜负已分,宇文远神色也有几分诧异,却是稳稳站在原地,只是手中所持乃是裴孤鹤那笛杆和短剑,再看裴孤鹤已然坐倒在地,双手微颤,面露惊惧,面上神情同何世异有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都是难以置信之意,只不过裴孤鹤多了几分畏惧之情罢了!

    须知裴孤鹤方才两招突变,只说宇文远必然难以抵挡。初次动手之时,他便已知这后生功夫不弱,料来必定是受了独孤胜点拨,因此二度出手,便是自己平生得意绝技,立意要将宇文远一举拿下,这招数变幻,也是他得意法门之一,尽在旁人所不觉察之处,杀招突出!岂料他招数刚变,宇文远双手掌势也是跟着一变,不退反进,竟是迎着自己剑锋中宫直入,倒叫裴孤鹤有些吃惊!只说这一番这后生不死也伤,哪知心中念头还未转完,就见宇文远身形一侧,已是避开他这剑锋所指,跟着双手圈起,不等自己撤招抵挡,拇指食指如电闪出,已是捏在自己笛杆剑刃之上一弯一折,跟着便是一阵大力自兵刃上潮涌而至,裴孤鹤双臂巨震,有如电击一般往后便退,连退五六步,仍是拿不稳身形,扑通一声坐倒,手中笛杆短剑也是顺势轻轻巧巧就被宇文远夺去。

    “这怎么……怎么……怎么可能?”裴孤鹤瘫坐在地,两眼定定看着宇文远手中原本是自己的兵刃,脸上惊、疑、惧、忧、畏变幻不定,指着宇文远道:“你怎么会有这般功夫……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此时莫说裴孤鹤,就是何世异也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好似被人点了穴一般合不拢来,看了裴孤鹤半晌,这才缓缓偏过头来,颇为小心瞧了一眼宇文远。片刻之前,他决然不信宇文远能是裴孤鹤对手,就算武林中长江后浪推前浪,多有些天纵英才的少年奇侠,青年才俊,年纪轻轻便能跻身一流高手之列,可即便如此,这裴孤鹤也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人物,虽不敢说位列当世八家,可除了这八家之外,凭谁只要能跟裴孤鹤战个平手,甚或是斗上数百招不分胜败,那也是轰动武林之事!今日里竟然不过两招之间,连兵刃都落在宇文远手中,让何世异如何不心中大震?

    “如何不可能?”宇文远也是愣了半晌,将笛杆短剑往地上一掷,冷哼一声道,他也不曾想自己如今将这第六势上招数使动的如此娴熟,更未曾料到这第六势远比自己所想威力更甚,自己并未运转全身内劲,只不过是以这两招应变而已,不想裴孤鹤竟然抵挡不住!要知此人当年可是自己心中颇为仰慕之人,那时候哪里曾想过自己竟然会跟衡山双侠这般武林高人动手?但得见上一面,已觉自己三生有幸,此生不虚,不料今日自己只不过随意出手,便将这武林中人人闻风变色的铜笛铁剑拿在手中!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会有这般内劲!”裴孤鹤颓然半晌,忽然神色一变,看着宇文远道:“你必然是用甚么诡异之术,这般内力,没有数十年苦修,如何得来?我不信,我不信……”他口中虽说不信,心中却是不敢不信,方才那股大力袭至,自己内劲好似被海水倒灌一般,一丝一毫也使不出去,若是其他可以作假,这份力道万难作假,奈何此事太过匪夷所思,因此口中仍是不愿承认!

    “你这把剑,是叫做映雪凝冰剑罢!”宇文远见裴孤鹤神色嗒然若丧,却是过去将那短剑拾了起来,端详一番道。思玉在旁见这一柄黑漆漆的短剑,竟然起了这么一个洁白的名字,不由噗嗤一笑道:“好一个映雪凝冰,难不成是削煤作雪,冻墨成冰么?”何世异倒是跟过坤衣道人世间略长,多少听过些江湖逸事,此时已然是回过神来,略一沉思道:“据说这映雪凝冰乃是一把奇剑,寻常看,只是黑魆魆的,但若功力到处,自然有冰雪之色!”

    “二哥说的不错!”宇文远将那短剑在手中一扬道:“我当日在风陵渡,曾在独孤前辈手下见过一次,果然与众不同!”他口中说话,手上已然发力,乃是学着独孤胜当年样子,剑刃陡然一阵急颤,一股啸鸣嘤嗡作响,剑身黑色渐渐褪去,不多时整个剑刃竟而泛出一抹白光来,再过片刻,剑身通体透白,好似一柄冰剑一般。思玉同何世异已然是看的发呆,稍微向前凑了凑,只觉一股彻骨寒气自剑身传来。

    “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裴孤鹤此时也是看的两眼发直,眼光忽然向着宇文远一转喃喃道:“当日你身负重伤,被秃驴带去见独孤胜,想必是被他治好你内伤,让独孤胜真元大损,他已是有些年纪的人,只怕这一场损耗颇重,再难复原,便将一身内力都传与了你!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宇文远见裴孤鹤竟然能瞧出自己这身内力乃是旁人所传,自也有些佩服此人心思,冷笑一声道:“若是独孤先生所传,恐怕裴前辈此刻便不是安坐在此了!我这一身内力,自然是他人所赐,只不过此人不是独孤先生罢了!不过赐我内力之人,只怕裴前辈也不是他老人家对手,因此我还是劝裴前辈一句,当日那蜡丸密信,你究竟送于何人?”

    “不……不……我不信……我不信……我也不能说……不能说!”裴孤鹤忽然被宇文远又问起那蜡丸密信之事,脸上一慌,连连摇头道:“你必定是受人指使,必定是……必定是……宇文大人没有后人!没有!!没有!!!”他话到这里,眼中忽然决绝之意一闪,看着宇文远冷笑道:“也难为你们竟然能想出这般主意来,你想从老夫口中套出当年之事,就此顺藤摸瓜,将宇文大人伏下志士一网打尽,只怕有些痴心妄想!要杀要剐,你尽管动手,裴某若是吐露一字,来世便生为猪狗,任人宰割!”

    “裴前辈,你这又是……”宇文远不想裴孤鹤竟然这般刚硬,再要劝说时,裴孤鹤索性双眼一闭,盘膝而坐,一副引颈待戮之象,看的宇文远同思玉也是面面相觑,此时要裴孤鹤相信自己是宇文虚中后人,只怕千难万难,如今能证明自己身份之人,余南山已死,癞和尚为裴孤鹤所擒,就算寻到癞和尚,裴孤鹤也必然不信,除此之外,便是独孤胜,迟老道、费公明,麦长云几人,可现下这裴孤鹤神情,宁死不屈,若是强行带走,万一他身边之人与他一般刚硬不屈,反倒对自己师父不利。顿时弄的几个人心中都没了主意!

    眼见此时已成两难之势,宇文远也是想了片刻,暗自一咬牙,先将此人制住再说,就算他那同行之辈或有异变,也可用裴孤鹤为筹码,换自己师父平安无事,其他事情,均等自己师父回来,皆可慢慢商议!他心中主意一定,再看思玉,也是微微点头,想来也是这般想法,哪知正要上前动手,就听远处一阵马蹄急响而来,跟着便是一人极为凄厉喊道:“当家的,当家的!”

    “陈二!你不是回去调集人手去了么?怎地一人回来?”这两声一出,非但宇文远同思玉三人都是一惊,连地上坐着的历亭寒也是猛然面容一动,睁开眼睛厉声喝问,再看那人已到跟前,胯下马匹一声长嘶,倒地不起,马身上箭如猬集,看来也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才到撑到此处,马背上之人在地上摔了一个跟头,又连忙支撑爬起,跌跌撞撞而来,背上赫然插着两只羽箭,看的宇文远几人也是眼光突的一跳!

    “出甚么事情了!”裴孤鹤此时也是看清来人形势,再看那人背上羽箭,也是正中要害之处,看来是跟那马匹一般,硬撑到此。宇文远见状连忙上前,手中映雪凝冰剑轻轻一挥,噌的一声轻响,两枚羽箭已是齐根而断,那叫做陈二的汉子却是脸上惨笑道:“来…..来不及啦…..当家的快走,咱们……咱们被人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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