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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契苾部落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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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远见老道一副饕餮之象,虽觉那异香十分鲜美,脸上到底有些不愉之色,如今思玉下落不知,癞和尚毫无消息,本应向东直奔上京,这老道为了一口吃食南辕北辙!只不过他心中无主,也拿不定甚么主意,只能随着老道吩咐。但心中多少哟西额腹诽,只是不敢明说罢了。

    迟老道吃的兴起,见宇文远神情怪异,面对如此鲜美之物都显得有些食欲不佳,用筷子点着那盘子道:“这乃是草原上才有的蘑菇,与江南蘑菇味道迥异,你仔细品品看,其中是不是有一股牛羊肉味道?那便是这蘑菇得了牛粪羊粪滋养的功效!”卢颖儿正夹着一筷蘑菇,听迟老道这般一譬讲,登时含在口中,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脸上神色极为扭曲,含含糊糊道:“师父……吃饭之时,你讲那些……那些……事情作甚么…。。不怕倒了胃口!”迟老道看着卢颖儿哈哈一笑道:“这有甚么倒胃口的,难道江南那些稻米青菜,不上粪肥么?你不也吃了许多年?”又撇了一眼宇文远道:“只怕有些人,此刻就算是吃着珍珠翡翠,对你师父也颇有怨言,唉……必定是再想,那不是你师姐,不是你徒弟,你自然不担心了!”续后这几句乃是学着宇文远往日口气所说,惹得卢颖儿又是一笑,差点将那口菜喷了出来。

    宇文远见老道说破自己心思,索性也不隐瞒,只是老道与癞和尚素来交好,他心中也已自己长辈视之,只能略带埋怨道:“道长,如今事情万千火急,我只当你向西当真要避开那些官兵捕快,再折而向东,哪里知道……哪里知道…。。”

    “哪里知道是为这一口菜来!是不是?”迟老道一边风卷残云,一边头也不抬问到,宇文远也不回话,只是点点头。哪知迟老道问过这一句,再不说话,只是一顿不住口的吃菜喝酒,直吃的自己满嘴油光,肚腹微胀,这才叫了一壶茶来,就座中往后一仰,极为舒畅伸展了一番身体,脸上笑吟吟看着宇文远道:“莽娃儿,我问你,若是你救了你那思玉师姐,你当如何?”

    宇文远心中正在腹诽万千,忽然听得他这一句,倒是一愣,他至今从未想过自己救出思玉,从来只是想先知道思玉如今到底如何,身在何方?陡然听见迟老道如此问,赶忙想了片刻道:“就回江南去,还能怎滴?”

    “徒儿你说呢?”迟老道脸上冷笑一闪,又转过头问卢颖儿,卢颖儿倒是沉吟半晌道:“若是径直回转江南,只怕那陆上关隘府县早已得了快马急报,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罢?”迟老道点点头,看着宇文远道:“你那夜也听到了,那皇帝一夜之间,便能传令一百八十里内所有地方严查医馆药铺,这还只是他宫内侍卫夜间匆忙,不及准备,出来传谕而已,若是当真动起朝廷急报,只怕两三日内,自中都到两淮,一路之上尽是严防死守,你那师姐又中箭在身,行动不便,你如何回得去?”

    “那若是向东北而去呢?”宇文远还在那里呆呆思量,卢颖儿却跟这问了一句,迟老道一笑道:“东北之地,乃是金国腹地,多有大军驻扎,北地高手也多有往来,就是言谈举止,也与江南迥然不同,岂能让你这般堂而皇之的越城过镇?再说往那东北而去,到头来还得转向南下,岂不是做贼的始终在别人院子里打转转,生怕别人瞧不见你么?”

    “那如今往西到了这里,跟往东北又有甚么不一样?”宇文远想了半晌,猛地冒出一句来,迟老道嘿嘿一笑道:“莽娃儿,你难道不见这城,孤伫草原边际,又是这草原与内地马匹交易集散之地,到了此处,买得几匹好马,一路向西奔驰,不论是自山陕入关南下,还是走远路由西夏南下入川,但就是这茫茫草原,一望无垠,地广人稀,你就是十万追兵追来,到了这里也不过是锅里撒了一把胡椒面,没个捞摸处,老道不瞒娃儿你说,你当老道当真只为一口吃食故意西来么?也忒看的老道有些小家子气了罢?此地也是我当日和你那秃驴师父分手之际约定相会所在,若是上京见不到,便在中都,中都若是见不到,便来此处,若是秃驴当夜救了思玉姑娘,必然往西直入草原之中!设若不是秃驴救了你师姐,他也必当留下几分消息,等得了确实消息,咱们再快马往上京不迟,这几日都留心些罢!”说罢起身,径直往客房中歇息去了。

    宇文远此时心中这才明白,看来这迟老道跟自己师父,当时便将这一路之事安排妥当了,只要救了思玉,走何条路,如何脱身,如何南返,都在计划之中,哪里像自己这般,想起什么便是甚么,一味的只要使力蛮干,脸上不由有些尴尬之意,抬头看卢颖儿时,见她却是一脸失望之色,心中微微一惊道:“卢家妹子这是怎地了?”卢颖儿手指着桌上一片狼藉,颇有几分无奈之意道:“都被师父吃尽了……”宇文远不禁一呆,就听那边楼梯上传来迟老道一阵得意笑声。

    三人即日便在这城中住下,每日里便出门去四处寻访,迟老道却只是往那城中骡马集市上去,连着去了三四日,每日里都是一脸失望之色回来,却也不说为什么,倒叫两个晚辈有些猜疑,这日正吃晚饭之时,宇文远到底忍耐不住,心中踱量一番,有些迟疑问道:“道长……。还没有我师父消息么?”

    “唔……没有!”迟老道却不似前几日那般放量大吃,多是在一旁有些心事模样,听得宇文远发问,这才回过神来,停了片刻道:“秃驴似乎来过此处,只是不知为何留下印记,却不见其人?倒叫老道有些费思量。”

    宇文远同卢颖儿听见这话都是面色一震,卢颖儿赶忙道:“或许是大和尚师父留下印记,带着思玉姐姐回江南去了,因此不在这里了罢?”宇文远也道:“卢家妹子说的有些道理,恐怕是我师父急着回江南给师姐疗伤,因此在这里不敢耽搁,就此回去了!”

    “不是、不是”迟老道听他二人所说,轻轻摇着头道:“秃驴若是南返,那印记之中必定有所明示,不管他秃驴到底如何,是生是死,往东往西,那印记中都必然有所提及,好叫后来之人知道他所去何方,所做何事,这才好有个接应,如今这印记之中,只有他曾到过此地意思,再无它意,可他若在这城中,又岂能不来与咱们相会?所以老道这几日有些思量不下。”

    “那……那会不会是我师姐中箭伤重,我师父来不及给道长你明示呢?”宇文远也是思量半晌,忽然一脸焦急到,自己师父这般行踪怪异,十有八九便是思玉伤重,因此自己师父不敢在这茫茫草原之地久留,卢颖儿也觉道宇文远此话有些道理,不由点点头,也是满眼焦急看着迟老道。

    “不可能!”老道神情极为肯定,一挥手道:“莫忘了秃驴当年是何出身,那印记之中原本就是我二人约定极为简单意思,顺手刻画几下,并不费事,秃驴虽看似形骸放浪,举止不羁,实则心中沉稳有度,思量周密,就算是思玉姑娘伤重,也不至于连个印记都画不出来,老道倒是觉得,这其中可能还有些甚么事情……。”

    “还能有甚么事情?”宇文远同卢颖儿此刻心中都是一个心思,埋头苦思,他二人虽知迟老道所言癞和尚出身,乃是说他当年在岳飞麾下联络河朔群雄,往来金宋之间刺探传递机密军情之事,那自然要比如今更多几分凶险,可如今这城中虽有癞和尚留下记号,却不知他人在何处,便似消息断了一般,不禁都是有些茫然。

    “你二人不用枯想了”迟老道忽然出声道:“明日都随我去那骡马集市上转转,顺便就在那里打问打问,看看有没有甚么消息,或许是老道有些甚么不察之处也未可知……”两人赶忙应声,吃完饭各自去歇息了,第二日都是起了一个大早,便跟着迟老道直奔那牛马客商聚集所在,还未到得哪里,远远就闻到一股臭气扑鼻而来,宇文远倒还罢了,卢颖儿只是捂着鼻子,一路皱着眉头。只是三人自早一直寻到中午,也是没个消息,宇文远将那集市上但凡乞丐打扮之人,甚或是有几分像僧人之人,一一看了一遍,哪里有癞和尚踪迹,倒瞧得别人有些诧异。

    三人一直寻到午后,不免有些饥饿之意,便找了一家酒饭店里坐下,这店中不比城中那般整齐,因靠着这马牛羊集市,店中也只有新鲜牛羊肉和茅柴白酒,卢颖儿被这臭气熏了半日,又见了这大块腥膻之物,哪里还有胃口,只是点着一壶茶喝些水罢了,迟老道和宇文远心中有事,也不过略略吃了几口。

    “师父……左边桌上那人,一直瞧着远哥儿作甚?”卢颖儿因吃不下饭,不免有些四下张望,突然神色一变,悄声说到,迟老道却是脸上不动颜色道:“自咱们进门,他就瞧着了,且莫做声,看他究竟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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