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二章 黄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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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蒙？费杰一惊，点点头道：“下去看看。”心中则想，要是等下见了黄蒙，五大宗师就等于全都见过面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见齐原本分布于天南地北的五大宗师，这际遇倒也有些奇妙。
丁铁在前面带路，并不着急，如同散步一般地飞着，嘴里不停地道：“刚才你那三下果然有够味道，若不是那老太婆突然插手，我看那个皇帝死定了。地球不愧是武学之源，你刚刚那一刀的威力，就算在澜明星也绝对属于顶尖了，只可惜刀意不足，不然第一刀就能干掉那老太婆……”
“第二招嘛马马虎虎，虽然威力巨大，但有哪个人会傻傻地等吸纳足够天地元气？不过你的运用方式倒是不错，如果你能够同时控制更多的能量球，将能量球不断细化，锐化，比如做成刀片的样子，以数量累积质量，想必会更适用于实战……”
“至于第三招，我倒是觉得你以后不要轻易使用这招，你那些小蛋蛋最适合用于趁人不备进行偷袭，出手便是必杀，若是敌人有所防备，效果多少会打些折扣。”
费杰认真地听着，他知道丁铁是在以自己的经验来教导他，而战斗的经验正是费杰目前最为欠缺的。
之前三招结束之后，费杰还对自己能够三招就取得如此成绩自信满满，但经丁铁这么一说，他才发现自己还真有诸多不足之处，还有进一步提高的空间，心里滋生的一些骄傲与自满顿时一扫而空。
似是感觉到费杰心绪变化，丁铁回首嫣然一笑，道：“你也不必沮丧，我象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还在打酱油，比起你来不知差了多远，你这般年纪便有如此修为，据我所知，澜明星历史上也从未出现过。”
费杰这才想起，认识这么久，好像还不知道丁铁究竟有多大年纪，当初结拜的时候也只是看到丁铁有够老迈，修为也是最高，才没有争议地让他当了大哥。好奇之下费杰不由问道：“大哥，你现在是多大年纪了？”
“你问我啊？”丁铁想了想，道：“二百七十还是二百八十，记不太清楚了，那得要去问我老爸，他肯定记得的。”
费杰顿时咋舌不已，虽然从丁铁的修为推断出他应该年纪不小，却也没想到居然也是快三百岁的人了，别说当大哥，就算当爷爷都够了。难怪丁铁看上去嘻嘻哈哈，却又什么都懂一点，生活也多彩一点。
想起丁铁曾说他是逃婚来的，费杰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快三百岁的人了，怎么还没结婚啊？”
丁铁立刻就来劲了，嘿嘿道：“结婚有什么意思？被老爸管了两百多年还不够，还要特地找个娘们来管我？我才没那么笨，像现在这样多好，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
费杰暗汗一把，结婚不是这么理解的吧？
“前面我刚满两百岁的时候，我爸就开始啰嗦了，整天要我带女人回家，后来又一个劲地帮我介绍这个介绍那个，到了现在居然找了那个刚刚七八十岁的小丫头来当我老婆，强行要我结婚，那我怎么可能答应？所以收到风声后我就趁他们不注意，一个人跑出来啦！”丁铁很是洋洋得意地说着。
七八十岁的小丫头……费杰不知该是什么表情，不过以丁铁的年纪来说，七八十岁的确算是小丫头吧。
费杰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大哥，既然科多已经修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澜明星啊？”
丁铁一脸大度地道：“不急不急，时间还早，不是还有你嘛！等哪天你地球上的事都办完了，我就带你和石小子去澜明星，到时候看能不能找到银羽星的相关信息！”
费杰松了口气，武神殿那边纪月琼语词含糊，暂时并没有让他看到关于银羽星的资料，他也怕丁铁一下子回澜明星，到时候想要找银羽星的信息可就困难了。
不过他又有些犹疑，道：“大哥，恐怕我短时间内是很难离开地球了……”
“没关系，多久我都等你！”丁铁很讲义气的道。
科多虽然修好了，但丁铁现在并不急着回去，事实上因为一些原因，他就算现在想回去也不成，索性在地球多呆些日子，最好等那个小丫头老了和别人结婚了才好。
费杰不知丁铁心中所想，还真以为丁铁很讲义气，被丁铁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话感动得不行。
“对了，大哥，你知不知道封闭跳跃窗的方法？”费杰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说不定以澜明星的科技能够直接解决这一问题。
“封闭跳跃窗？这怎么可能？”丁铁嗤笑一声，连连摇头。
“为什么不可能？”费杰紧张问道。
丁铁见费杰异常关心这个，不像是随便问问，不由停了下来，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详细解释道：“跳跃窗听上去像是一种通道，其实不然，它只是一种罕见的天体现象……你知道黑洞吧？哦，不知道？没关系，我跟你说说就明白了……”
解释完黑洞的形成过程之后，丁铁继续道：“黑洞的后面连接着白洞，白洞可能存在于数千光年之外的宇宙某处，甚至可能存在于另一个平行宇宙空间。黑洞吸收的物质最终将从白洞吐出，两者之间也就等于建立了一条肉眼不可见的通路。而黑洞在不断吸纳外界物质的过程中，其实也会放出微量的能量和物质。这些能量和物质都是属于黑洞本身的，虽然每次辐射的能量和物质的量都很少，但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导致黑洞的毁灭。”
“黑洞毁灭的同时，白洞亦随之毁灭，最终发生恐怖的大爆炸，其释放的能量，足以瞬间摧毁一个太阳系。毁灭后的黑洞和白洞，将不再吸收和释放任何物质，形成天体的最终死亡形态——一道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却确实存在的门，通过这道门的物质，理论上能够自由穿梭门户的两边，即黑洞与白洞各自所在地。”
“不过，想要找到跳跃窗并不是容易的事，这就要牵扯到伟大的神人话筒提出的‘宇宙飘移’理论了。根据这个理论，宇宙在不断膨胀的同时，其实也是在不断运行的，而一般来讲，宇宙万物都不可能摆脱宇宙的运行引力自行运动，唯有跳跃窗是个例外。也就是说，跳跃窗摆脱了宇宙这趟高速列车，成为宇宙间唯一绝对静止的存在。故而，相对于宇宙万物来说，跳跃窗反而是在不断变化方位的。”
费杰努力理解着丁铁的话，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的意思是说，跳跃窗是在不断运动的？”
“这么说也对。不过不是跳跃窗运动，而是宇宙本身在运动……所以我之前才说不急着回去，很重要一个原因，就是即便科多恢复完全，那个跳跃窗也已经不在原来的空间位置了。想要回去，就必须等一个宇宙年，等那个跳跃窗再一次出现在那个位置，我才能够顺利返回澜明星所在星域。”
听到这里，费杰突然想起了袭来族，根据纪月琼的说法，袭来族都是每隔几十年才出现一次，难道也是因为跳跃窗方位不断变化的缘故？他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连忙问道：“那么多久才是一个宇宙年？”
丁铁想了想道：“以地球的历法换算的话，应该是五年零三个月。”
费杰顿时愣住了，喃喃道：“不对啊……怎么会是五年……”
丁铁忍不住道：“老五，从之前开始你就奇奇怪怪的，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关心跳跃窗啊？”
费杰考虑了一下，觉得将袭来族的事情告知丁铁应该不算大问题，便道：“你布下结界，我再告诉你……”
丁铁早就忍不住了，立刻布下结界洗耳恭听。
等费杰将袭来族定期入侵地球的事情说完，丁铁就有点傻眼了，半天才道：“你说巧不巧，澜明星那边，每过五十多年，也会出现武力强大的怪物，我们称它们为毁灭族……”
费杰也傻眼了，愣愣道：“你的意思……它们不会是同一个种族吧？”
“我看极有可能！”丁铁回过神来，狠狠点头，随即神经质地嘿嘿直笑，“这下有意思了，等下次遇到石小子，倒要问问他银羽星那边有没有怪物。”
费杰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高兴的，摇摇头道：“那你告诉我，究竟有没有办法能够封闭跳跃窗？”
“你说呢？”丁铁没好气地一翻眼，道：“要是有办法，澜明星早就用了。要知道那可是黑洞毁灭后遗留下来的产物，脱离宇宙束缚，哪是那么容易封闭的……嗯，要说办法，倒也并非完全没有，可是那几乎是没法做到的。”
“什么办法？”原本满心失望的费杰立刻问道。
“所谓‘有生于无’，终结亦标志着新的开始。黑洞毁灭形成跳跃窗后，理论上跳跃窗之内是不可能存在任何能量和物质的，但澜明星的科学家对偶然发现的跳跃窗进行研究后得出结论，说跳跃窗其实也是靠一种异种能量进行维系的。和常见的能量不同，这种能量具有真正的物质特征，具有比氦更稳定万倍的结构，已经不好界定它究竟是能量还是物质了。科学家称这种能量为始能，认定这种能量是宇宙中最稳定的物质……呃，这话有点奇怪，不过他们就是这么说的。所以，从理论上说，只要瓦解了构成跳跃窗的这种名为始能的能量，就能瓦解跳跃窗，失去了始能支撑的跳跃窗就会自行闭合。”
说着丁铁耸耸肩膀，无奈道：“你也听到我说那能量有多稳固了，别说瓦解，澜明星上的科学家想了能够想到的办法，都没能弄出一点点这种能量物质，所以，理论上可行，实际上却没法能够做到……当然，修为达到仙境的怪物不算在内，修为到了那种程度，已经不可以用常理来揣度了。”
始能……费杰深深记住这个名词，虽然没有找到能够立刻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和以前毫无边际不同，这次总算找到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丁铁摸着下巴，疑惑道：“说来也是奇怪，宇宙周期明明是地球历的五年多，为什么两边的怪物都是五十多年才出现一次呢……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巴不得他们永远别出现才好。”
费杰闻言却心中蓦然一动，因为他想起上一次袭来族出现是在五十年前，但具体是五十几年尚不得知，如此说来，新的袭来族极可能就在这几年再次出现？
“大哥，科多对你们澜明星来说，是不是很机密的东西？”费杰好奇问道。
丁铁一愣，道：“也算不上特别机密，科多的生产官方和民间都有，大部分的技术都是公开的，只有一些细微的核心技术以及材料上的差别。”
费杰迟疑道：“你既然还有几年才能离开地球，那你可不可以将科多借武神殿研究一段时间？”
“嗯？”丁铁沉思了片刻，抬头道：“你是想借助科多来壮大武神殿的力量，以对抗毁灭……也就是袭来族？”
费杰点点头：“不错，之前我杀了两名执首，再加上新任殿首刚刚继位没多久，本身实力也有限，而袭来族极可能在最近几年出现，所以以武神殿现在的力量，对抗袭来族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若是能有科多相助，也会多一些胜算。”
这次丁铁没做多想，就道：“这个嘛，可是可以啦！地球是澜明星人类的真正故乡，我当然也不愿意她受损伤。不过科多从最初产生到如今，已经经历了四千余年的发展，我只怕就算让武神殿拿着科多进行研究，很多技术他们短时间里也很难摸透啊，想要拿出成品出来，更不知要花费多长时间。”
费杰微微一笑，道：“并不是说一定要在下次袭来族到来之前就一定要弄出成品，就算这次不行，下一次袭来族再临的时候，地球也能够多一些的自保资本。”
“好吧！”丁铁答应下来，笑道：“先跟你说好，我这件科多是在当初离开澜明星的时候匆忙之间找的，只是品级不算高的玄级，武神殿最终能够研究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敢保证。而且科多能够在飞行器与战甲间自由转换，甚至变成微晶体，很关键的一点是因为其材料中添加了一种澜明星上稀少的液态金属，地球上要是没有那种金属的话，恐怕就做不到那样了。”
技术上的事情费杰不懂，也懒得去懂，能够说服丁铁将科多拿去让武神殿研究，已经算是尽了心力了，至于最后能不能研究成功，那是武神殿的事。他好奇问道：“科多也分等级吗？是怎么划分的？”
“根据品质优劣，科多由高到低分为史诗、天、地、玄、黄五个等级，再差的就是不入级的了。我之前所说有人借助科多打败仙境高手，指的就是最厉害的史诗级科多。”丁铁随意介绍着，嘿嘿笑道：“其实就我个人来说，倒是不喜欢用科多来战斗，科多再厉害，也只是外力，专注自身力量才是王道。”
说着丁铁微一挥手，撤掉内息结界，然后继续带着费杰飞起来。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一座火山口，不禁让费杰大为吃惊，暗想难道黄蒙住在这地方？
丁铁果然带着费杰一头扎进了火山口内。这并非是一座死火山，刚一进入，便感觉灼热气流扑面而来，下方隐隐有岩浆滚涌之声。
丁铁带着费杰从火山内壁上的一个洞穴入口进入，洞壁上是自然发光的萤石，使得洞穴内并不昏暗。
“意外吧，我刚来的时候也很惊讶，那老头居然住在这么一个鬼地方。我也是跟着他到这里认了个地儿就立刻飞回去看你打架去了。”丁铁嘴里说着，带着费杰在错综复杂的溶洞中不断穿梭。
很快两人就进入到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空间中。根根造型怪异的石钟乳倒垂而下，幽闭的空间因为天然萤石的作用，以及几竖如同日光灯般散发着明亮且柔和光芒的奇异石钟乳照耀下，让整个洞穴变得十分明亮。行进至此，费杰已经感觉不到一丝热气，反而十分阴凉，不由大感惊奇。
石洞正中一个通体雪白的石床上，正躺着萧茹。而在石床不远处的石台上，一个体型魁梧的中年男子盘膝闭目。
当费杰看到那中年男子的刹那，悚然动容。因为他竟感觉到，那中年男子的气机隐隐与外界天地相连！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很容易就会忽略这个人的存在，但对于曾经经历过禅定的费杰来说，此人却比洞穴之中放着光芒的石钟乳更加耀眼——此人已摸到了禅定的门槛！
仿佛是感受到费杰的目光，那人双目随即睁开。
刹那之间，整个洞穴都仿佛为之一亮，中年人双目之中隐含锋芒。费杰目光与之一对，顿时感觉到一股实质性的精神压迫之力，下意识运起绝望刀意，顺着双眼透发而出。
两股截然不同的刀意瞬间碰撞，无形无相，是精神境界上的一种玄妙冲突。刹那间的交错，是心灵上最直接的震撼，双方皆体味到了对方刀意的特性与强大。
一种是绝望中孤注一掷的奋击，一种是宛若行云流水循天地自然的自然一击。前者只问人心，后者只想天地！
一声轻哼，让费杰回过神来，却见中年男子面色发白，身下石台出现细微裂痕。
“好一把绝望之刀。”中年男子轻轻吐出一口气，原本锐利的目光已是平淡如水漆黑如墨。
“好一把天地之刀。”费杰脸上露出了笑容，“黄前辈不愧宗师之名。”
微风吹过，黄蒙身形移动，了无痕迹间已是站立地上，含笑道：“惭愧，与刀神刀意相比，我的刀还钝了许多。”
费杰淡笑道：“前辈不必过谦，如果我所料不差，前辈的刀意重在守而不在攻，刀神刀意若论威猛天下无双，但有攻无守，若非敌亡便是我亡，却走了极端……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前辈的刀意假以时日，极可能比刀神刀意更趋近于刀之极限。”
的确，过去费杰一直以为刀神之刀乃是天下间最厉害的刀，但经过禅定之后，不自觉间他对事物的看法与认识已与过去有所不同，再加上此次见识了黄蒙的刀意，更让他对刀神刀意有了更深的认识。刀神刀意虽然威力无匹，但终究是剑走偏锋，入了歧途，虽已接近刀之极限，却永远都不可能到达刀之极限。
而黄蒙的刀意，却是循自然之理，从天地为师，于自然之中体悟刀道，比起绝望刀意来，更有达到刀之极限的希望——领悟出此刀意的黄蒙，绝对可以说是自刀神以来最为优秀的刀者！
黄蒙微微一笑，没有否认，目光怜惜地看了石床上的萧茹一眼，道：“只可惜，到头来，茹儿最终修成的还是你的刀意。”
费杰不禁露出惭愧之色，当初他也是见萧茹资质非凡，起了惜才之心，才传授给她绝望刀意的刀招。若是在那之前便见到黄蒙，见识他的刀意，估计就不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了。
黄蒙微笑道：“你不必自责，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谁也无法预料，而且……她现在领悟刀神刀意或许并非坏事。”说到后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悟。
“哦，为什么这么说？”费杰惊讶道。
“我以为，无论你的刀意还是我的刀意，都不可能达到刀之极限。这两种刀意，前一种刀意的威力源自于刀者的内心，心越强，刀则越强；后一种刀意的威力，则源自于对天地之理的理解，理解越深，威力也就越大。然而无论哪一种，其实都可以说是像你刚刚说的，走了极端……所以我突然觉得，唯有将两者结合，以心之极加上天地之极，方能成就刀之极限！”
费杰彻底震撼了，有醍醐灌顶的感觉。虽然一时之间还无法验证，但他却隐隐觉得，黄蒙说的极可能是正确的。
黄蒙盯着石床上的萧茹，眼中透出异样的光彩：“如今茹儿已经领悟刀神刀意，只要将来再将我的刀意领悟，两者融会贯通之后，她势必成为天下间至强刀者！”
费杰也看着萧茹，轻轻一叹：“只是这个代价太大了，小丫头从小娇生惯养，受万千宠爱，如今乾熙皇身死，清国亦将成为历史，不知道她挺不挺得过来。”
半天没说话的丁铁此时一声怪笑，道：“要是她挺不过这关，恐怕将来也就没有资格问鼎刀之极限了……黄老头，你的见识不错啊！这种刀道论调，我还是第二次听到！”
黄蒙顿时动容：“哦？你已经听人说过？那人是谁？”
丁铁笑嘻嘻地道：“是啦！那家伙以前也是个用刀的高手，只可惜后来功夫废掉，只能在院子里种花啦，那种论调就我在和他学种花的时候跟我说的……他还说理论上虽然可行，但实际上想要做到却几乎不可能，毕竟人的精力有限，也不可能将意识一分为二地同时修习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刀意，并将两者都练至巅峰。搞不好练到后面，练的人不是精神分裂就是两种刀意在体内冲突导致爆体而亡。”
闻言费杰与黄蒙都是一惊，随即沉思起来。
“不错，我怎么忘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拥有两种刀意，而且还是截然相反的两种刀意，这根本就是矛盾的……”黄蒙脸色一变，眉头皱起。
费杰见黄蒙站在那里脸色变幻不定，似早已经忘记他和丁铁的存在，完全沉浸自我，不由暗暗佩服其专注，难怪能有如此高的刀道修为。而他又见丁铁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心中一动，道：“大哥，莫非你口中的那位高人已经找到了解决之法？”
“办法么，当然是有的……”丁铁漫不经心地道。
刚还沉醉于自己世界中的黄蒙顿时清醒，用宛若看到了救世主话筒的眼神看着丁铁，急忙道：“快说，什么办法？”
丁铁悠然道：“那你得答应我，以后要和我打一场架。”
费杰没想到丁铁到这时候还不忘打架，不禁哭笑不得，道：“大哥，你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事关徒弟前途命运，也为解心中之惑，黄蒙对丁铁客气了许多，高人风范全无，忙道：“没关系，没关系，别说打架了，就算让我帮他打手枪都行！”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丁铁含笑点头，不急不慢地道：“办法么其实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就跟那老头一样，先把功夫废掉，重新再练。”
这是什么方法？费杰顿时瞪大眼睛。
黄蒙一愣之后沉思起来，片刻之后眼中猛然一亮，道：“不错！废掉重练！的确是可行之法！”
费杰毕竟不是正常定义中的武者，很多武学上的东西都不太明白，反应也没那么快，所以是越来越听不懂了，怎么废掉功夫反而就可行了？
“废功之前，需先将一种刀意领悟至巅峰，再废除己功，转修另一种刀意！直到将第二种刀意也修习至大成，便再次废功！之后只练意而不练功，当两种刀意最终完美融合之后，便能达刀之极限！”
黄蒙恍若已经全盘了解，眼中精光闪动，随即露出赞叹之色：“丁铁，你说的那名高人当真有魄力！此理论虽然有一定可行性，但其中过程风险极大，且人之精力与悟性皆有限，一生之中能将一种刀意领悟至大成便很难得，想要两种皆通，甚至让两者完美融合而不出差错，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你说的那位高人能够毅然舍弃一身绝顶修为，行以此法追求刀道巅峰，实在让人敬佩！丁铁，有机会你一定要帮我引见一下！”
经黄蒙这么噼里啪啦一解释，费杰也明白过来了，不禁咋舌不已：“恐怕换做任何一人，在将自己的刀意领悟至巅峰之后，都很难行废功之举去追求那所谓的刀之极限了吧？大哥说的那个人，想出这办法就已经很变态了，居然还亲身实践，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面对黄蒙充满敬仰的眼神，丁铁神色颇有些不自在，干咳一声，道：“黄老头，我看你是误会了，我说的那个人他最初其实也下不了决心，后来被仇人帮忙废了功夫，才下决心走这条路的。”
呃……
空气顿时一阵凝滞，费杰发现黄蒙的神色明显僵硬了一瞬。
“哦……是吗？哈哈，也很不错，很不错，能够想得出这个方法，已经是个天才。”黄蒙一脸含笑，一如被烧到了手的菩提老祖。
丁铁笑道：“黄老头你也不差，我只是微一提点，你居然能猜得全盘，如果你们有机会相见，当能成为知己。”
费杰疑惑道：“我比较好奇的是，功夫可以废，但刀意也可以废吗？假如只能废功夫而不能废刀意，岂不也是一样？”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变态？”丁铁狠狠翻了个白眼，颇有些嫉妒地道：“寻常武者，就算领悟出刀意，也需要配合相对应的内息，两者结合之下，才能发挥刀意的威力。所以只要废掉与自身刀意相对应的内息，刀意就如同被封上了剑鞘的宝剑，不会再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了，重修另一种刀意当然不会是问题。而像你一样，只以意识就能催发刀意产生刀气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恐怕也只有刀神刀意这种霸道又极端的刀意，才能够只凭意念便能催生刀气来。”
“哦？原来小友能够以意生刀？刀神刀意果然玄奇！”黄蒙惊讶地看着费杰。
费杰更是惊讶不已，他一直以为其他人都和他一样，之凭意念就能催生刀气的。
黄蒙轻轻一叹，看着昏迷不醒的萧茹道：“现在说这些都还早，就算她愿意废功，那也要等到她将刀神刀意领悟至顶峰，甚至突破刀神原有的境界不可，光是这一点，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年月。”
费杰很有些惭愧，的确，如无意外，萧茹这辈子都不可能领悟黄蒙的刀意了，等于是硬生生地从黄蒙的徒弟变成了他的徒弟。
“前辈，萧茹现在怎么样了？”费杰关心地道。
黄蒙摆手道：“无妨……之前她已经醒过一次，狂性大发，连我都咬，后来我用定神之法助她稳固心神之后，便再次昏迷过去，等会儿醒来就没事了。”
费杰不禁松了口气。
丁铁是闲不住的人，嘴里道：“走走走，你不是答应说要跟我打架吗？我们现在就去，这里就交给老五看着好了！”
黄蒙乃是洒脱之人，况且修为到了他这种地步，对手难求，当即爽快应允，便与丁铁一同飞出。不多时费杰便感受到远方传来剧烈的能量波动，显然两人已经打了起来。
费杰闲着无聊，便开始练起功夫来。按照之前丁铁的提点，他将天地元气凝成刀形，并不觉得困难，之后又突发奇想，想要在微型的能量刀片中加入能够加强吸纳天地元气的核心，以让能量刀片能够自行吸纳天地元气增加威力。
这想法虽好，却并不容易实现，核心结构本就复杂，费杰虽能用天地元气模拟出那种结构，但体积越小用的天地元气越少，其稳定性越难控制，结构中百转千回的各条通道也就更容易碰触，从而导致失败。而能量刀片的体积本已经很小很薄，想要在那么薄的空间里再填入一个更为微小百倍的核心，基本上不可能办到的事。
失败数次之后，费杰无奈摇摇头，突然想起那核心乃是从黄蒙的刀式中看到，或许能向黄蒙请教一下，加深其理解。
就在这时，听闻一声轻吟，费杰向石床看去，只见石床上的萧茹睫毛轻动，缓缓睁开，目光之中透出茫然之色。
见萧茹没有发狂咬人的迹象，费杰松了口气，忙上前道：“萧茹，你没事吧？”
“冷……好冷……”萧茹的身子突然轻微颤抖起来，细微的声音断断续续。
费杰大吃一惊，一伸手，刚一碰触萧茹的身体，便立刻缩了回来，惊讶道：“怎么会这么冷？”
突然想到了什么，费杰一摸白石床，顿时露出讶异之色，站在石床变的他没有感觉任何寒意，但一摸石床，却立刻感觉到一股冰寒之气顺手涌上来。很显然，萧茹现在这么冷全拜这石床所赐。
费杰不知道这白石床怎么会是这样，也不知道黄蒙为什么要把萧茹放到这上面，见萧茹越抖越厉害，他当机立断，将萧茹带离了石床。
萧茹运转内息，片刻之后才将体内寒气炼化，却发现内息竟因此精纯了一些。不过她显然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个，想起父皇之死，便一头就扎进了费杰的怀里，呜呜哭个不停。
“小师父，父皇死了！父皇被上官无我杀死了……”
费杰长这么大第一次与女孩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见萧茹哭得这么凄惨，倒也没生出其他的想法，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
萧茹这一哭就停不下来，跟死了亲爹似的。费杰刚开始还一句一句地劝着，后来见劝不住，也就罢了，任萧茹抱着，鼻涕眼泪被擦了一身。后来萧茹哭累了，便在费杰怀里沉沉地睡去。
费杰这回可不敢让萧茹再躺石床上，便凝聚天地元气做了一个床，让萧茹躺在上面。见萧茹在梦中眉头轻蹙，眼角流出泪水，费杰心生怜惜，轻轻叹息。
过了没多久，丁铁和黄蒙就打架归来。黄蒙看见那完全由天地元气凝聚而成的床，眼睛顿时就瞪了，惊讶地看着费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丁铁看上去灰头土脸，嘿嘿笑道：“老五可是禅定过半年的牛人，御使天地元气乃是本能，之前他与那些人打架你没看到么？”
“我之前虽感知到强大的能量波动，但那时我一心都在茹儿身上，哪有心情去关注其他？”黄蒙既惊又羡地看着费杰，“想不到你居然能够进入传说中的禅定境界，果然后生可畏啊！”
“运气好，运气好而已……”费杰含糊地带过去，转移话题道：“前辈，那石床是怎么回事？让萧茹躺在那上面没什么问题吗？”
黄蒙解释道：“所谓阳极生阴，这寒玉床性寒无比，却又偏偏生于极热之地，乃是天地造化之物，我也是无意间在这里发现。借助寒玉床的寒气，可以让练功事半功倍，也有凝神静气之功效，有助于稳定茹儿体内混乱的内息，免得她再入魔障。”
“世间居然有这样的东西？”丁铁颇感兴趣地在白石床上摸了一下，感受到那森冷寒气，不由啧啧称奇。
“咦？”费杰轻咦一声，他突然发现，他用天地元气凝聚而成的床体，居然在不断地被萧茹所吸收。
“哈哈，老五你不用奇怪，你这御能之术可是好东西啊，你这一将天地元气高度凝聚，其密度比正常情况下空间中天地元气的密度要高了成百上千倍。而无论内息属性如何，根本来源便是天地元气，若是在这种高密度天地元气环绕下练功，修行速度比起以前不知快了多少倍……这小丫头应该是在天地元气如此充沛的情况下，无意识间进行本能吸纳，就已经有如此效率，若是自主吸纳，效果应该更佳！若是长年累月都在这种环境下修行，就算是蠢笨如你，也能练成高手了！”
丁铁笑嘻嘻地看着费杰，道：“之前你带着我飞行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天地元气直往周身穴位里钻，多多少少也吸收转化了一些。”
费杰没想到御能之术还能这样用，不过像丁铁说的用这种方法造就高手显然是不太现实的，他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凝聚天地元气陪别人练功。
说到练功，费杰就想起了自己功夫上的疑惑，转头对黄蒙道：“黄前辈，我有些功夫方面的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
黄蒙一愣，呵呵笑道：“功夫本来就是要相互切磋印证才能有更好的收获。”
丁铁一听有关功夫，顿时来了兴趣，道：“什么问题？怎么不问我？”
费杰抱歉一笑，道：“我要问的问题关乎黄前辈功夫上的私密，所以……”
“了解了解！我没有打听别人功夫的习惯，你们到别处去说。”丁铁一听关乎私密，便很痛快地挥手。
黄蒙和费杰来到另一间洞穴，黄蒙疑惑道：“小友，若我记得不错，我们好像还没正式交手过吧？你怎么知道我功夫上的私密？”
费杰微笑道：“虽然没有与前辈交过手，但我曾和萧茹切磋过，所以知道一些……我想问的，是关于这个……”
说着费杰伸出手掌，凝聚天地元气，顿时一个结构复杂的圆形气团浮现在手心上方。
黄蒙惊咦一声，仔细打量那气团之后，抬头对费杰道：“若我所料不差，你是从‘倾城一刀’中观察得来的吧？”
“不错。当初我见萧茹的‘倾城一刀’能够凝聚天地元气，便很感兴趣，仔细观察之后发现其中奥妙就在这种核心结构上。”费杰佩服地看着黄蒙，道：“我虽然凭借记忆模拟出这种结构体，但其中的原理，我是怎么都看不明白。前辈居然能够创出这种结构，智慧堪比话筒！”
黄蒙目光古怪地看着费杰，道：“倾城一刀我也使过不下十次，却从无一人能够从茫茫刀气之中分辨出哪里是核心，更不用说将那微小且异常复杂的核心在短时间内一丝不错地记忆下来。当初茹儿完整掌握这核心的凝聚之法，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才逐渐熟练。而你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此点，实在不简单！”
费杰心中明白，当初若不是得卍解之助，也不可能让在短短一瞬之间发现其中奥妙。至于后来进行模拟，却也并未觉得有多困难，萧茹居然花了三年时间才掌握，在他看来实在有点难以想象。
他却不想，那核心乃是一个复杂无比的三维立体形状，寻常人想要在脑中建立起这样一个完整的三维立体模型，本就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事，就算聪慧如萧茹，断断续续也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完成。哪像他一样，在看到那核心的同时，脑中已经建立起相应三维模型，根本不用花苦功去记忆。再则禅定后的他对于天地元气的操控甚至比寻常武者对内息的控制还要自如几分，所以一心数用下，许多丝细微天地元气同时组合，转瞬之间就能形成一个核心，所以才丝毫不觉费力。
这也算是天才与普通人之间的差别，天才很多时候并不觉得自己是天才，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做的都是毫不费力理所当然的事，自然也就体会不到普通人完成同样事情的艰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黄蒙？费杰一惊，点点头道：“下去看看。”心中则想，要是等下见了黄蒙，五大宗师就等于全都见过面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见齐原本分布于天南地北的五大宗师，这际遇倒也有些奇妙。
丁铁在前面带路，并不着急，如同散步一般地飞着，嘴里不停地道：“刚才你那三下果然有够味道，若不是那老太婆突然插手，我看那个皇帝死定了。地球不愧是武学之源，你刚刚那一刀的威力，就算在澜明星也绝对属于顶尖了，只可惜刀意不足，不然第一刀就能干掉那老太婆……”
“第二招嘛马马虎虎，虽然威力巨大，但有哪个人会傻傻地等吸纳足够天地元气？不过你的运用方式倒是不错，如果你能够同时控制更多的能量球，将能量球不断细化，锐化，比如做成刀片的样子，以数量累积质量，想必会更适用于实战……”
“至于第三招，我倒是觉得你以后不要轻易使用这招，你那些小蛋蛋最适合用于趁人不备进行偷袭，出手便是必杀，若是敌人有所防备，效果多少会打些折扣。”
费杰认真地听着，他知道丁铁是在以自己的经验来教导他，而战斗的经验正是费杰目前最为欠缺的。
之前三招结束之后，费杰还对自己能够三招就取得如此成绩自信满满，但经丁铁这么一说，他才发现自己还真有诸多不足之处，还有进一步提高的空间，心里滋生的一些骄傲与自满顿时一扫而空。
似是感觉到费杰心绪变化，丁铁回首嫣然一笑，道：“你也不必沮丧，我象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还在打酱油，比起你来不知差了多远，你这般年纪便有如此修为，据我所知，澜明星历史上也从未出现过。”
费杰这才想起，认识这么久，好像还不知道丁铁究竟有多大年纪，当初结拜的时候也只是看到丁铁有够老迈，修为也是最高，才没有争议地让他当了大哥。好奇之下费杰不由问道：“大哥，你现在是多大年纪了？”
“你问我啊？”丁铁想了想，道：“二百七十还是二百八十，记不太清楚了，那得要去问我老爸，他肯定记得的。”
费杰顿时咋舌不已，虽然从丁铁的修为推断出他应该年纪不小，却也没想到居然也是快三百岁的人了，别说当大哥，就算当爷爷都够了。难怪丁铁看上去嘻嘻哈哈，却又什么都懂一点，生活也多彩一点。
想起丁铁曾说他是逃婚来的，费杰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快三百岁的人了，怎么还没结婚啊？”
丁铁立刻就来劲了，嘿嘿道：“结婚有什么意思？被老爸管了两百多年还不够，还要特地找个娘们来管我？我才没那么笨，像现在这样多好，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
费杰暗汗一把，结婚不是这么理解的吧？
“前面我刚满两百岁的时候，我爸就开始啰嗦了，整天要我带女人回家，后来又一个劲地帮我介绍这个介绍那个，到了现在居然找了那个刚刚七八十岁的小丫头来当我老婆，强行要我结婚，那我怎么可能答应？所以收到风声后我就趁他们不注意，一个人跑出来啦！”丁铁很是洋洋得意地说着。
七八十岁的小丫头……费杰不知该是什么表情，不过以丁铁的年纪来说，七八十岁的确算是小丫头吧。
费杰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大哥，既然科多已经修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澜明星啊？”
丁铁一脸大度地道：“不急不急，时间还早，不是还有你嘛！等哪天你地球上的事都办完了，我就带你和石小子去澜明星，到时候看能不能找到银羽星的相关信息！”
费杰松了口气，武神殿那边纪月琼语词含糊，暂时并没有让他看到关于银羽星的资料，他也怕丁铁一下子回澜明星，到时候想要找银羽星的信息可就困难了。
不过他又有些犹疑，道：“大哥，恐怕我短时间内是很难离开地球了……”
“没关系，多久我都等你！”丁铁很讲义气的道。
科多虽然修好了，但丁铁现在并不急着回去，事实上因为一些原因，他就算现在想回去也不成，索性在地球多呆些日子，最好等那个小丫头老了和别人结婚了才好。
费杰不知丁铁心中所想，还真以为丁铁很讲义气，被丁铁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话感动得不行。
“对了，大哥，你知不知道封闭跳跃窗的方法？”费杰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说不定以澜明星的科技能够直接解决这一问题。
“封闭跳跃窗？这怎么可能？”丁铁嗤笑一声，连连摇头。
“为什么不可能？”费杰紧张问道。
丁铁见费杰异常关心这个，不像是随便问问，不由停了下来，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详细解释道：“跳跃窗听上去像是一种通道，其实不然，它只是一种罕见的天体现象……你知道黑洞吧？哦，不知道？没关系，我跟你说说就明白了……”
解释完黑洞的形成过程之后，丁铁继续道：“黑洞的后面连接着白洞，白洞可能存在于数千光年之外的宇宙某处，甚至可能存在于另一个平行宇宙空间。黑洞吸收的物质最终将从白洞吐出，两者之间也就等于建立了一条肉眼不可见的通路。而黑洞在不断吸纳外界物质的过程中，其实也会放出微量的能量和物质。这些能量和物质都是属于黑洞本身的，虽然每次辐射的能量和物质的量都很少，但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导致黑洞的毁灭。”
“黑洞毁灭的同时，白洞亦随之毁灭，最终发生恐怖的大爆炸，其释放的能量，足以瞬间摧毁一个太阳系。毁灭后的黑洞和白洞，将不再吸收和释放任何物质，形成天体的最终死亡形态——一道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却确实存在的门，通过这道门的物质，理论上能够自由穿梭门户的两边，即黑洞与白洞各自所在地。”
“不过，想要找到跳跃窗并不是容易的事，这就要牵扯到伟大的神人话筒提出的‘宇宙飘移’理论了。根据这个理论，宇宙在不断膨胀的同时，其实也是在不断运行的，而一般来讲，宇宙万物都不可能摆脱宇宙的运行引力自行运动，唯有跳跃窗是个例外。也就是说，跳跃窗摆脱了宇宙这趟高速列车，成为宇宙间唯一绝对静止的存在。故而，相对于宇宙万物来说，跳跃窗反而是在不断变化方位的。”
费杰努力理解着丁铁的话，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的意思是说，跳跃窗是在不断运动的？”
“这么说也对。不过不是跳跃窗运动，而是宇宙本身在运动……所以我之前才说不急着回去，很重要一个原因，就是即便科多恢复完全，那个跳跃窗也已经不在原来的空间位置了。想要回去，就必须等一个宇宙年，等那个跳跃窗再一次出现在那个位置，我才能够顺利返回澜明星所在星域。”
听到这里，费杰突然想起了袭来族，根据纪月琼的说法，袭来族都是每隔几十年才出现一次，难道也是因为跳跃窗方位不断变化的缘故？他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连忙问道：“那么多久才是一个宇宙年？”
丁铁想了想道：“以地球的历法换算的话，应该是五年零三个月。”
费杰顿时愣住了，喃喃道：“不对啊……怎么会是五年……”
丁铁忍不住道：“老五，从之前开始你就奇奇怪怪的，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关心跳跃窗啊？”
费杰考虑了一下，觉得将袭来族的事情告知丁铁应该不算大问题，便道：“你布下结界，我再告诉你……”
丁铁早就忍不住了，立刻布下结界洗耳恭听。
等费杰将袭来族定期入侵地球的事情说完，丁铁就有点傻眼了，半天才道：“你说巧不巧，澜明星那边，每过五十多年，也会出现武力强大的怪物，我们称它们为毁灭族……”
费杰也傻眼了，愣愣道：“你的意思……它们不会是同一个种族吧？”
“我看极有可能！”丁铁回过神来，狠狠点头，随即神经质地嘿嘿直笑，“这下有意思了，等下次遇到石小子，倒要问问他银羽星那边有没有怪物。”
费杰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高兴的，摇摇头道：“那你告诉我，究竟有没有办法能够封闭跳跃窗？”
“你说呢？”丁铁没好气地一翻眼，道：“要是有办法，澜明星早就用了。要知道那可是黑洞毁灭后遗留下来的产物，脱离宇宙束缚，哪是那么容易封闭的……嗯，要说办法，倒也并非完全没有，可是那几乎是没法做到的。”
“什么办法？”原本满心失望的费杰立刻问道。
“所谓‘有生于无’，终结亦标志着新的开始。黑洞毁灭形成跳跃窗后，理论上跳跃窗之内是不可能存在任何能量和物质的，但澜明星的科学家对偶然发现的跳跃窗进行研究后得出结论，说跳跃窗其实也是靠一种异种能量进行维系的。和常见的能量不同，这种能量具有真正的物质特征，具有比氦更稳定万倍的结构，已经不好界定它究竟是能量还是物质了。科学家称这种能量为始能，认定这种能量是宇宙中最稳定的物质……呃，这话有点奇怪，不过他们就是这么说的。所以，从理论上说，只要瓦解了构成跳跃窗的这种名为始能的能量，就能瓦解跳跃窗，失去了始能支撑的跳跃窗就会自行闭合。”
说着丁铁耸耸肩膀，无奈道：“你也听到我说那能量有多稳固了，别说瓦解，澜明星上的科学家想了能够想到的办法，都没能弄出一点点这种能量物质，所以，理论上可行，实际上却没法能够做到……当然，修为达到仙境的怪物不算在内，修为到了那种程度，已经不可以用常理来揣度了。”
始能……费杰深深记住这个名词，虽然没有找到能够立刻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和以前毫无边际不同，这次总算找到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丁铁摸着下巴，疑惑道：“说来也是奇怪，宇宙周期明明是地球历的五年多，为什么两边的怪物都是五十多年才出现一次呢……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巴不得他们永远别出现才好。”
费杰闻言却心中蓦然一动，因为他想起上一次袭来族出现是在五十年前，但具体是五十几年尚不得知，如此说来，新的袭来族极可能就在这几年再次出现？
“大哥，科多对你们澜明星来说，是不是很机密的东西？”费杰好奇问道。
丁铁一愣，道：“也算不上特别机密，科多的生产官方和民间都有，大部分的技术都是公开的，只有一些细微的核心技术以及材料上的差别。”
费杰迟疑道：“你既然还有几年才能离开地球，那你可不可以将科多借武神殿研究一段时间？”
“嗯？”丁铁沉思了片刻，抬头道：“你是想借助科多来壮大武神殿的力量，以对抗毁灭……也就是袭来族？”
费杰点点头：“不错，之前我杀了两名执首，再加上新任殿首刚刚继位没多久，本身实力也有限，而袭来族极可能在最近几年出现，所以以武神殿现在的力量，对抗袭来族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若是能有科多相助，也会多一些胜算。”
这次丁铁没做多想，就道：“这个嘛，可是可以啦！地球是澜明星人类的真正故乡，我当然也不愿意她受损伤。不过科多从最初产生到如今，已经经历了四千余年的发展，我只怕就算让武神殿拿着科多进行研究，很多技术他们短时间里也很难摸透啊，想要拿出成品出来，更不知要花费多长时间。”
费杰微微一笑，道：“并不是说一定要在下次袭来族到来之前就一定要弄出成品，就算这次不行，下一次袭来族再临的时候，地球也能够多一些的自保资本。”
“好吧！”丁铁答应下来，笑道：“先跟你说好，我这件科多是在当初离开澜明星的时候匆忙之间找的，只是品级不算高的玄级，武神殿最终能够研究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敢保证。而且科多能够在飞行器与战甲间自由转换，甚至变成微晶体，很关键的一点是因为其材料中添加了一种澜明星上稀少的液态金属，地球上要是没有那种金属的话，恐怕就做不到那样了。”
技术上的事情费杰不懂，也懒得去懂，能够说服丁铁将科多拿去让武神殿研究，已经算是尽了心力了，至于最后能不能研究成功，那是武神殿的事。他好奇问道：“科多也分等级吗？是怎么划分的？”
“根据品质优劣，科多由高到低分为史诗、天、地、玄、黄五个等级，再差的就是不入级的了。我之前所说有人借助科多打败仙境高手，指的就是最厉害的史诗级科多。”丁铁随意介绍着，嘿嘿笑道：“其实就我个人来说，倒是不喜欢用科多来战斗，科多再厉害，也只是外力，专注自身力量才是王道。”
说着丁铁微一挥手，撤掉内息结界，然后继续带着费杰飞起来。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一座火山口，不禁让费杰大为吃惊，暗想难道黄蒙住在这地方？
丁铁果然带着费杰一头扎进了火山口内。这并非是一座死火山，刚一进入，便感觉灼热气流扑面而来，下方隐隐有岩浆滚涌之声。
丁铁带着费杰从火山内壁上的一个洞穴入口进入，洞壁上是自然发光的萤石，使得洞穴内并不昏暗。
“意外吧，我刚来的时候也很惊讶，那老头居然住在这么一个鬼地方。我也是跟着他到这里认了个地儿就立刻飞回去看你打架去了。”丁铁嘴里说着，带着费杰在错综复杂的溶洞中不断穿梭。
很快两人就进入到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空间中。根根造型怪异的石钟乳倒垂而下，幽闭的空间因为天然萤石的作用，以及几竖如同日光灯般散发着明亮且柔和光芒的奇异石钟乳照耀下，让整个洞穴变得十分明亮。行进至此，费杰已经感觉不到一丝热气，反而十分阴凉，不由大感惊奇。
石洞正中一个通体雪白的石床上，正躺着萧茹。而在石床不远处的石台上，一个体型魁梧的中年男子盘膝闭目。
当费杰看到那中年男子的刹那，悚然动容。因为他竟感觉到，那中年男子的气机隐隐与外界天地相连！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很容易就会忽略这个人的存在，但对于曾经经历过禅定的费杰来说，此人却比洞穴之中放着光芒的石钟乳更加耀眼——此人已摸到了禅定的门槛！
仿佛是感受到费杰的目光，那人双目随即睁开。
刹那之间，整个洞穴都仿佛为之一亮，中年人双目之中隐含锋芒。费杰目光与之一对，顿时感觉到一股实质性的精神压迫之力，下意识运起绝望刀意，顺着双眼透发而出。
两股截然不同的刀意瞬间碰撞，无形无相，是精神境界上的一种玄妙冲突。刹那间的交错，是心灵上最直接的震撼，双方皆体味到了对方刀意的特性与强大。
一种是绝望中孤注一掷的奋击，一种是宛若行云流水循天地自然的自然一击。前者只问人心，后者只想天地！
一声轻哼，让费杰回过神来，却见中年男子面色发白，身下石台出现细微裂痕。
“好一把绝望之刀。”中年男子轻轻吐出一口气，原本锐利的目光已是平淡如水漆黑如墨。
“好一把天地之刀。”费杰脸上露出了笑容，“黄前辈不愧宗师之名。”
微风吹过，黄蒙身形移动，了无痕迹间已是站立地上，含笑道：“惭愧，与刀神刀意相比，我的刀还钝了许多。”
费杰淡笑道：“前辈不必过谦，如果我所料不差，前辈的刀意重在守而不在攻，刀神刀意若论威猛天下无双，但有攻无守，若非敌亡便是我亡，却走了极端……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前辈的刀意假以时日，极可能比刀神刀意更趋近于刀之极限。”
的确，过去费杰一直以为刀神之刀乃是天下间最厉害的刀，但经过禅定之后，不自觉间他对事物的看法与认识已与过去有所不同，再加上此次见识了黄蒙的刀意，更让他对刀神刀意有了更深的认识。刀神刀意虽然威力无匹，但终究是剑走偏锋，入了歧途，虽已接近刀之极限，却永远都不可能到达刀之极限。
而黄蒙的刀意，却是循自然之理，从天地为师，于自然之中体悟刀道，比起绝望刀意来，更有达到刀之极限的希望——领悟出此刀意的黄蒙，绝对可以说是自刀神以来最为优秀的刀者！
黄蒙微微一笑，没有否认，目光怜惜地看了石床上的萧茹一眼，道：“只可惜，到头来，茹儿最终修成的还是你的刀意。”
费杰不禁露出惭愧之色，当初他也是见萧茹资质非凡，起了惜才之心，才传授给她绝望刀意的刀招。若是在那之前便见到黄蒙，见识他的刀意，估计就不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了。
黄蒙微笑道：“你不必自责，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谁也无法预料，而且……她现在领悟刀神刀意或许并非坏事。”说到后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悟。
“哦，为什么这么说？”费杰惊讶道。
“我以为，无论你的刀意还是我的刀意，都不可能达到刀之极限。这两种刀意，前一种刀意的威力源自于刀者的内心，心越强，刀则越强；后一种刀意的威力，则源自于对天地之理的理解，理解越深，威力也就越大。然而无论哪一种，其实都可以说是像你刚刚说的，走了极端……所以我突然觉得，唯有将两者结合，以心之极加上天地之极，方能成就刀之极限！”
费杰彻底震撼了，有醍醐灌顶的感觉。虽然一时之间还无法验证，但他却隐隐觉得，黄蒙说的极可能是正确的。
黄蒙盯着石床上的萧茹，眼中透出异样的光彩：“如今茹儿已经领悟刀神刀意，只要将来再将我的刀意领悟，两者融会贯通之后，她势必成为天下间至强刀者！”
费杰也看着萧茹，轻轻一叹：“只是这个代价太大了，小丫头从小娇生惯养，受万千宠爱，如今乾熙皇身死，清国亦将成为历史，不知道她挺不挺得过来。”
半天没说话的丁铁此时一声怪笑，道：“要是她挺不过这关，恐怕将来也就没有资格问鼎刀之极限了……黄老头，你的见识不错啊！这种刀道论调，我还是第二次听到！”
黄蒙顿时动容：“哦？你已经听人说过？那人是谁？”
丁铁笑嘻嘻地道：“是啦！那家伙以前也是个用刀的高手，只可惜后来功夫废掉，只能在院子里种花啦，那种论调就我在和他学种花的时候跟我说的……他还说理论上虽然可行，但实际上想要做到却几乎不可能，毕竟人的精力有限，也不可能将意识一分为二地同时修习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刀意，并将两者都练至巅峰。搞不好练到后面，练的人不是精神分裂就是两种刀意在体内冲突导致爆体而亡。”
闻言费杰与黄蒙都是一惊，随即沉思起来。
“不错，我怎么忘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拥有两种刀意，而且还是截然相反的两种刀意，这根本就是矛盾的……”黄蒙脸色一变，眉头皱起。
费杰见黄蒙站在那里脸色变幻不定，似早已经忘记他和丁铁的存在，完全沉浸自我，不由暗暗佩服其专注，难怪能有如此高的刀道修为。而他又见丁铁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心中一动，道：“大哥，莫非你口中的那位高人已经找到了解决之法？”
“办法么，当然是有的……”丁铁漫不经心地道。
刚还沉醉于自己世界中的黄蒙顿时清醒，用宛若看到了救世主话筒的眼神看着丁铁，急忙道：“快说，什么办法？”
丁铁悠然道：“那你得答应我，以后要和我打一场架。”
费杰没想到丁铁到这时候还不忘打架，不禁哭笑不得，道：“大哥，你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事关徒弟前途命运，也为解心中之惑，黄蒙对丁铁客气了许多，高人风范全无，忙道：“没关系，没关系，别说打架了，就算让我帮他打手枪都行！”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丁铁含笑点头，不急不慢地道：“办法么其实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就跟那老头一样，先把功夫废掉，重新再练。”
这是什么方法？费杰顿时瞪大眼睛。
黄蒙一愣之后沉思起来，片刻之后眼中猛然一亮，道：“不错！废掉重练！的确是可行之法！”
费杰毕竟不是正常定义中的武者，很多武学上的东西都不太明白，反应也没那么快，所以是越来越听不懂了，怎么废掉功夫反而就可行了？
“废功之前，需先将一种刀意领悟至巅峰，再废除己功，转修另一种刀意！直到将第二种刀意也修习至大成，便再次废功！之后只练意而不练功，当两种刀意最终完美融合之后，便能达刀之极限！”
黄蒙恍若已经全盘了解，眼中精光闪动，随即露出赞叹之色：“丁铁，你说的那名高人当真有魄力！此理论虽然有一定可行性，但其中过程风险极大，且人之精力与悟性皆有限，一生之中能将一种刀意领悟至大成便很难得，想要两种皆通，甚至让两者完美融合而不出差错，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你说的那位高人能够毅然舍弃一身绝顶修为，行以此法追求刀道巅峰，实在让人敬佩！丁铁，有机会你一定要帮我引见一下！”
经黄蒙这么噼里啪啦一解释，费杰也明白过来了，不禁咋舌不已：“恐怕换做任何一人，在将自己的刀意领悟至巅峰之后，都很难行废功之举去追求那所谓的刀之极限了吧？大哥说的那个人，想出这办法就已经很变态了，居然还亲身实践，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面对黄蒙充满敬仰的眼神，丁铁神色颇有些不自在，干咳一声，道：“黄老头，我看你是误会了，我说的那个人他最初其实也下不了决心，后来被仇人帮忙废了功夫，才下决心走这条路的。”
呃……
空气顿时一阵凝滞，费杰发现黄蒙的神色明显僵硬了一瞬。
“哦……是吗？哈哈，也很不错，很不错，能够想得出这个方法，已经是个天才。”黄蒙一脸含笑，一如被烧到了手的菩提老祖。
丁铁笑道：“黄老头你也不差，我只是微一提点，你居然能猜得全盘，如果你们有机会相见，当能成为知己。”
费杰疑惑道：“我比较好奇的是，功夫可以废，但刀意也可以废吗？假如只能废功夫而不能废刀意，岂不也是一样？”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变态？”丁铁狠狠翻了个白眼，颇有些嫉妒地道：“寻常武者，就算领悟出刀意，也需要配合相对应的内息，两者结合之下，才能发挥刀意的威力。所以只要废掉与自身刀意相对应的内息，刀意就如同被封上了剑鞘的宝剑，不会再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了，重修另一种刀意当然不会是问题。而像你一样，只以意识就能催发刀意产生刀气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恐怕也只有刀神刀意这种霸道又极端的刀意，才能够只凭意念便能催生刀气来。”
“哦？原来小友能够以意生刀？刀神刀意果然玄奇！”黄蒙惊讶地看着费杰。
费杰更是惊讶不已，他一直以为其他人都和他一样，之凭意念就能催生刀气的。
黄蒙轻轻一叹，看着昏迷不醒的萧茹道：“现在说这些都还早，就算她愿意废功，那也要等到她将刀神刀意领悟至顶峰，甚至突破刀神原有的境界不可，光是这一点，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年月。”
费杰很有些惭愧，的确，如无意外，萧茹这辈子都不可能领悟黄蒙的刀意了，等于是硬生生地从黄蒙的徒弟变成了他的徒弟。
“前辈，萧茹现在怎么样了？”费杰关心地道。
黄蒙摆手道：“无妨……之前她已经醒过一次，狂性大发，连我都咬，后来我用定神之法助她稳固心神之后，便再次昏迷过去，等会儿醒来就没事了。”
费杰不禁松了口气。
丁铁是闲不住的人，嘴里道：“走走走，你不是答应说要跟我打架吗？我们现在就去，这里就交给老五看着好了！”
黄蒙乃是洒脱之人，况且修为到了他这种地步，对手难求，当即爽快应允，便与丁铁一同飞出。不多时费杰便感受到远方传来剧烈的能量波动，显然两人已经打了起来。
费杰闲着无聊，便开始练起功夫来。按照之前丁铁的提点，他将天地元气凝成刀形，并不觉得困难，之后又突发奇想，想要在微型的能量刀片中加入能够加强吸纳天地元气的核心，以让能量刀片能够自行吸纳天地元气增加威力。
这想法虽好，却并不容易实现，核心结构本就复杂，费杰虽能用天地元气模拟出那种结构，但体积越小用的天地元气越少，其稳定性越难控制，结构中百转千回的各条通道也就更容易碰触，从而导致失败。而能量刀片的体积本已经很小很薄，想要在那么薄的空间里再填入一个更为微小百倍的核心，基本上不可能办到的事。
失败数次之后，费杰无奈摇摇头，突然想起那核心乃是从黄蒙的刀式中看到，或许能向黄蒙请教一下，加深其理解。
就在这时，听闻一声轻吟，费杰向石床看去，只见石床上的萧茹睫毛轻动，缓缓睁开，目光之中透出茫然之色。
见萧茹没有发狂咬人的迹象，费杰松了口气，忙上前道：“萧茹，你没事吧？”
“冷……好冷……”萧茹的身子突然轻微颤抖起来，细微的声音断断续续。
费杰大吃一惊，一伸手，刚一碰触萧茹的身体，便立刻缩了回来，惊讶道：“怎么会这么冷？”
突然想到了什么，费杰一摸白石床，顿时露出讶异之色，站在石床变的他没有感觉任何寒意，但一摸石床，却立刻感觉到一股冰寒之气顺手涌上来。很显然，萧茹现在这么冷全拜这石床所赐。
费杰不知道这白石床怎么会是这样，也不知道黄蒙为什么要把萧茹放到这上面，见萧茹越抖越厉害，他当机立断，将萧茹带离了石床。
萧茹运转内息，片刻之后才将体内寒气炼化，却发现内息竟因此精纯了一些。不过她显然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个，想起父皇之死，便一头就扎进了费杰的怀里，呜呜哭个不停。
“小师父，父皇死了！父皇被上官无我杀死了……”
费杰长这么大第一次与女孩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见萧茹哭得这么凄惨，倒也没生出其他的想法，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
萧茹这一哭就停不下来，跟死了亲爹似的。费杰刚开始还一句一句地劝着，后来见劝不住，也就罢了，任萧茹抱着，鼻涕眼泪被擦了一身。后来萧茹哭累了，便在费杰怀里沉沉地睡去。
费杰这回可不敢让萧茹再躺石床上，便凝聚天地元气做了一个床，让萧茹躺在上面。见萧茹在梦中眉头轻蹙，眼角流出泪水，费杰心生怜惜，轻轻叹息。
过了没多久，丁铁和黄蒙就打架归来。黄蒙看见那完全由天地元气凝聚而成的床，眼睛顿时就瞪了，惊讶地看着费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丁铁看上去灰头土脸，嘿嘿笑道：“老五可是禅定过半年的牛人，御使天地元气乃是本能，之前他与那些人打架你没看到么？”
“我之前虽感知到强大的能量波动，但那时我一心都在茹儿身上，哪有心情去关注其他？”黄蒙既惊又羡地看着费杰，“想不到你居然能够进入传说中的禅定境界，果然后生可畏啊！”
“运气好，运气好而已……”费杰含糊地带过去，转移话题道：“前辈，那石床是怎么回事？让萧茹躺在那上面没什么问题吗？”
黄蒙解释道：“所谓阳极生阴，这寒玉床性寒无比，却又偏偏生于极热之地，乃是天地造化之物，我也是无意间在这里发现。借助寒玉床的寒气，可以让练功事半功倍，也有凝神静气之功效，有助于稳定茹儿体内混乱的内息，免得她再入魔障。”
“世间居然有这样的东西？”丁铁颇感兴趣地在白石床上摸了一下，感受到那森冷寒气，不由啧啧称奇。
“咦？”费杰轻咦一声，他突然发现，他用天地元气凝聚而成的床体，居然在不断地被萧茹所吸收。
“哈哈，老五你不用奇怪，你这御能之术可是好东西啊，你这一将天地元气高度凝聚，其密度比正常情况下空间中天地元气的密度要高了成百上千倍。而无论内息属性如何，根本来源便是天地元气，若是在这种高密度天地元气环绕下练功，修行速度比起以前不知快了多少倍……这小丫头应该是在天地元气如此充沛的情况下，无意识间进行本能吸纳，就已经有如此效率，若是自主吸纳，效果应该更佳！若是长年累月都在这种环境下修行，就算是蠢笨如你，也能练成高手了！”
丁铁笑嘻嘻地看着费杰，道：“之前你带着我飞行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天地元气直往周身穴位里钻，多多少少也吸收转化了一些。”
费杰没想到御能之术还能这样用，不过像丁铁说的用这种方法造就高手显然是不太现实的，他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凝聚天地元气陪别人练功。
说到练功，费杰就想起了自己功夫上的疑惑，转头对黄蒙道：“黄前辈，我有些功夫方面的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
黄蒙一愣，呵呵笑道：“功夫本来就是要相互切磋印证才能有更好的收获。”
丁铁一听有关功夫，顿时来了兴趣，道：“什么问题？怎么不问我？”
费杰抱歉一笑，道：“我要问的问题关乎黄前辈功夫上的私密，所以……”
“了解了解！我没有打听别人功夫的习惯，你们到别处去说。”丁铁一听关乎私密，便很痛快地挥手。
黄蒙和费杰来到另一间洞穴，黄蒙疑惑道：“小友，若我记得不错，我们好像还没正式交手过吧？你怎么知道我功夫上的私密？”
费杰微笑道：“虽然没有与前辈交过手，但我曾和萧茹切磋过，所以知道一些……我想问的，是关于这个……”
说着费杰伸出手掌，凝聚天地元气，顿时一个结构复杂的圆形气团浮现在手心上方。
黄蒙惊咦一声，仔细打量那气团之后，抬头对费杰道：“若我所料不差，你是从‘倾城一刀’中观察得来的吧？”
“不错。当初我见萧茹的‘倾城一刀’能够凝聚天地元气，便很感兴趣，仔细观察之后发现其中奥妙就在这种核心结构上。”费杰佩服地看着黄蒙，道：“我虽然凭借记忆模拟出这种结构体，但其中的原理，我是怎么都看不明白。前辈居然能够创出这种结构，智慧堪比话筒！”
黄蒙目光古怪地看着费杰，道：“倾城一刀我也使过不下十次，却从无一人能够从茫茫刀气之中分辨出哪里是核心，更不用说将那微小且异常复杂的核心在短时间内一丝不错地记忆下来。当初茹儿完整掌握这核心的凝聚之法，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才逐渐熟练。而你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此点，实在不简单！”
费杰心中明白，当初若不是得卍解之助，也不可能让在短短一瞬之间发现其中奥妙。至于后来进行模拟，却也并未觉得有多困难，萧茹居然花了三年时间才掌握，在他看来实在有点难以想象。
他却不想，那核心乃是一个复杂无比的三维立体形状，寻常人想要在脑中建立起这样一个完整的三维立体模型，本就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事，就算聪慧如萧茹，断断续续也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完成。哪像他一样，在看到那核心的同时，脑中已经建立起相应三维模型，根本不用花苦功去记忆。再则禅定后的他对于天地元气的操控甚至比寻常武者对内息的控制还要自如几分，所以一心数用下，许多丝细微天地元气同时组合，转瞬之间就能形成一个核心，所以才丝毫不觉费力。
这也算是天才与普通人之间的差别，天才很多时候并不觉得自己是天才，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做的都是毫不费力理所当然的事，自然也就体会不到普通人完成同样事情的艰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