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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世界和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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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实的乌云,像那无边的墨浪,翻滚着、沉稳地压了下来,而那远处巍峨的魔山,一如千万年来的挺拔,高耸入云,撑起了整片天空的重量,仿佛在向着世人宣示它的伟大与不朽。风雪更急了,千军万马般守卫在魔山之前,为世界笼上了一层厚厚的面纱,显得越发深沉而肃穆。

    轰!

    在电闪雷鸣的白光中,在那魔山脚下,迎来了久违三千万年的客人们。

    在那人群的最前方,王破身穿一整套【漆黑王者】铠甲,映衬着白雪漆黑透亮,双手握着【漆黑王者】圣剑,倒竖着插于身前,使得四周的空间都瑟瑟发抖。微微抬头,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道亮光,于是目光穿过了厚实的乌云,看到了立于魔山之巅的那道身影,握剑的双手不由地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恐惧?还是激动?

    “也许都有吧,毕竟不是从前了”,王破心想。

    是的,已经不是从前了。

    曾几何时,平凡如王破有着一段普通而幸福的人生,然而在他12岁那年,一场车祸,父母双亡,王破也身受重伤,手术后双腿截肢。正值青春年少,然而命运却是如此残忍,青春的花朵不曾绽放却已提前凋零。好在命运无情人有情,王破的青梅竹马晨曦虽然年少,却坚定地陪伴在他身边,时常探望、不离不弃,成为身处黑暗和绝望中的王破一缕微光,支撑着他的心灵,度过了最初、最艰难的一段岁月。

    因为行动不便,王破大多数时候都在床上度过,时常睡去。而在一次如常的睡着后,王破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来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他四肢健全、头脑敏捷,而且这个世界如处于中世纪,但有魔物、有魔法、有装备、有系统等等,就像是现实中全息版的网络游戏。

    真是太棒了!

    年少的王破如获新生,在明媚的小镇上肆意地奔跑着、欢笑着,如怒放的花朵。后来,虽然还会醒来,但每次睡后都再次来到这个世界,时间的齿轮重新运转,于是王破终于在梦世界落地生根了,是的,王破将这个世界称之为【梦世界】,一个在梦中真实存在的世界。

    这是另外一段人生。王破努力着、学习着、锻炼着,接下了一个又一个任务,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冒险,奋斗的六年后,王破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卒成长为了人类帝国第一军团【奥古斯都】的军团长,镇压整个世界的魔物;从一名【LV1】的菜鸟蜕变为人类巅峰【LV280】的绝世强者,成就一段不朽的传奇。

    而今天,对于接下了传世级任务【决战魔山之巅】,如今已进军到魔山脚下的王破来说,本应该如往常般,尽情享受战斗然后获得胜利即可,然而却有一件事,打破了他心中一贯的平静,掀起了阵阵涟漪。

    那是在几个小时以前,在现实世界,晨曦如往常一样,放学后来王破家探望王破。18岁的年纪,正是花好月容的时节,乌黑柔顺的长发、明亮狡黠的眼眸,搭配着樱桃小嘴,在白皙粉嫩肌肤的映衬下,点缀出一幅简单而典雅的古代仕女图。只见晨曦单手推门而进,一只手放在身后,似乎在藏在些什么,微微脸红,嘴角带着几许僵硬的微笑。

    “王破哥哥,你今天身体还好吗?”,晨曦极力平复心情,然而语气还是有点颤抖地说道。

    “嗯。有小曦你来看我,我怎么敢身体不好呢。”,王破看着走过来的晨曦,温柔回答。

    如果说梦世界给予了王破新生,那么对王破而言,晨曦就相当于打破他绝望蛋壳的灵魂解放者,六年来的不离不弃,给予了他光明和希望,让他有机会茁壮成长,展翅翱翔。而且王破之所以没有完全放弃现实世界,就是因为现实世界还有晨曦,这是他永世的羁绊。

    在王破温柔目光的注视下,又想到等下要做的事情,晨曦不由的心跳加速,于是脸越发的红润了,为了平复心中的紧张与潜藏的喜悦,抬手抚胸作平复状,却不知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在王破看来却是有些好笑,觉得小曦这小妮子长大了、身材变得凹凸有致了,怎么还是这么蠢萌蠢萌的,不过看着看着,越发觉得小曦的波涛实在是有些汹涌,王破的眼睛都看直了,于是也跟着脸红了起来,再看着晨曦那如水的眼眸,蓦然发现自己此生的视线可能都再也移不开这双眼睛了。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从稀疏的白云间斜斜地落下,如母亲的手轻抚着大地。而微风是午后阳光的女儿,在母亲的怀抱中,在这个小镇的上空恣意地四处走动,忽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于是迈着欢快的脚步,吹起了窗帘,蓦然一幅名为青春与恋爱的画面涌入她的眼帘。王破半躺在床上,身着洁净的白衬衫,微微地散发着清香,白皙而干净的脸庞微红,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陪伴了他18年的女孩;而晨曦站在王破身前,微微前倾,一手身后,一手抚胸,亮丽的水手服校服展现着她的活力与美丽,看着眼前这个身世悲苦而又温柔坚强的男孩,眼中尽是满溢的眷恋与怜惜。窗帘在微风下起伏,于是阳光进来了,定下了温暖的色调;于是微尘起舞了,如天使般围绕在两人的四周,轻盈又静谧,定格了这永恒美丽的一刻。

    时光快慢,是世上最浪漫的事物。这一刻,时光无疑是眷顾了王破和晨曦,使得两人在短短时间内就仿佛经历了沧海桑田、海枯石烂,见证了爱情的永恒。然而时光快慢,也是世上最无情的事物,因为一切都终将逝去。

    在天色昏暗,已然黄昏时,晨曦才终于想起了自己这次过来是有目标的,清醒了过来,开口说道:“王破哥哥,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嗯……让你王破哥哥好好想想。5月29日,5月29日,5月29日……啊,难道是世界维和人员日?可是我又不是维和人员,而且我还要赶着给我家的小曦过生日呢,才没空管它!”,王破装作恼怒地取笑道。

    晨曦的脸“腾”的一下,更红了,就像那被识破小计的小孩,显得有点糗但藏不住喜悦,因为她很确定他刚才说了“我家的”,于是也只好装作恼怒的说:“哼!王破哥哥就会欺负我,本来我想着你如果不记得我就让你写检讨书的。不过还没完,既然知道了,那我的礼物呢?”

    好险!在梦世界中待久了,经常忘记这边的日期,还好今早看了下报纸。王破心里暗暗抹了下头上的汗,接着伸出在被子下的右手,手上有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个翡翠通透的玉手镯,在阳光下闪着绿光。

    晨曦定定地看着盒子里的翡翠手镯,眼中光彩闪烁,说:“好漂亮!真没想到王破哥哥的品味居然出乎意料的好!”

    “嗯,很美吧,我也觉得很美,比所有我见过的珍稀宝物都要美,因为它是我妈妈生前最喜欢的一件首饰”,王破回忆着、轻轻地说道。

    晨曦很惊讶,于是没有注意到王破说的“所有我见过的珍稀宝物”这话奇怪,那是指王破作为第一军团长在梦世界中见过的数不胜数的宝物,随后说:“这是阿姨最爱的首饰!?那……那我还是不要了,还是留给你吧。”

    “不,我妈妈说过,我想给谁就可以谁”,王破在回忆着说道,然后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只要是我的儿媳妇就行。看着晨曦脸上有些犹豫的表情,王破接着很肯定地说:“就你了,就你了。”

    两句“就你了”,却是两种意思,也是王破一生的誓言。

    晨曦没有再忸怩,伸手收下玉镯,拿在右手上细细摩挲,一幅再也不舍交出的样子,她很喜欢。见气氛有点凝重,于是边将一直放在身后的左手伸出边装作“凶狠”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认可了。为了表达我的喜悦,特地允许你等下品尝本姑娘亲手做的生日蛋糕。”

    只见是一个两层的小蛋糕,披着粉红色的奶油,画着些精致的花边,做得简单又可爱,上面插着两根蜡烛,小曦的生日蛋糕上一直都只插两根蜡烛,王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是只属于女生的小心思。蛋糕上面用黑色巧克力奶油写着字:18岁生日,我长大成人啦!我要许愿!

    “是,是。感谢娘娘恩赐,奴才不胜感激。为了表达谢意,让奴才来给娘娘送些温暖吧”,王破坏笑着说道。

    于是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晨曦低头看着脚趾尖,默默地来到床边,背对着王破轻轻坐下,然后将后背靠在他的胸怀里,满脸的幸福。王破伸出双手从背后抱着晨曦的小蛮腰,隔着水手服也能感到她的温润柔滑,心跳不争气地又跳快了几许,让王破有些担心被怀中的美人儿听见。

    王破将头搭在晨曦的香肩上,贴着她耳朵说:“小曦,快点蜡烛许愿。不管小曦许的是什么愿,你王破哥哥一定会帮你实现的。”

    “嗯。”晨曦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虽然不是第一次近距离亲密接触了,但她还是觉得很害羞,间或还有些雀跃。点了蜡烛,晨曦闭上了眼睛,不知想着些什么,脸红得通透,连脖子都开始白里透红。王破还以为她想往常那样,默默地在心中许愿,没有察觉到身边人的身体变化,正当他觉得她已经许愿完成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那带着羞涩却又坚定的、美妙让人值得记忆一生的愿望。

    “我18岁了,长大成人了。妈妈说成年人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所以我……我的愿望是,当王破哥哥的新娘,陪伴着王破哥哥,一辈子不离不弃。”

    王破怔住了,一时间以为自己正在做梦,否则怎么可能有人能如此幸福呢!

    不等王破反应过来,晨曦猛地吹灭了蜡烛,然后将蛋糕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转头仰望着身边王破那怔住了的表情,狡黠地说道:“王破哥哥,我已经吹灭蜡烛了,你说的,你一定帮我实现愿望的,可不能赖皮哟!”

    “还有,你已经被我预约了,你要对我好好的,不能做花心大萝卜。”晨曦甜甜地笑着,流着幸福的泪水,接着说道。

    “嗯!嗯!嗯!”,王破终于反应过来,两边嘴角不由地拉起了一个爽快的弧度,边傻笑着边点头应答。他伸出双手,抚摸着她弹吹可破的两颊,替她拭去泪水,看着她姣好的容颜,逗笑着说道:“可惜我心里就只有一个位置,竟然被你这小妮子占去了,你真是太幸运了,我认了。”

    “嗯,我很幸运。”,晨曦看着他,软软地说道。

    “不,幸运的人是我。”王破微摇着头,看着她,肯定地说道。

    月华初上,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而月光下的两人再一次视线相对,仿佛有什么穿越了时空,在这个房间肆意弥漫,甜甜的、酸酸的,像那最是诱人的鸡尾酒。只见王破看着晨曦那在月光下粉嫩透亮的小嘴,猛得觉得原来眼前女孩的唇竟是如此美味诱人,让他的心被吸引,让他的眼睛被定住,让他的腰身缓缓下倾,直到他的唇触碰到她的唇,像是那干柴遇到了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嗯…”,被深吻的晨曦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云朵遮住了月光,像是月亮在害羞捂眼。这一夜,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