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君臣斗智 两种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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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讨伐江南，最为重要的就是兵贵神速。”
荀攸意味深长的看着地图，但是众人很快便理解了他的意思。
“公达是担心高怀远会采取玉石俱焚的策略，对江南进行大肆破坏。”
荀彧有些担心的看向他。
“不错，高怀远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负隅顽抗并不奇怪，但是他却因此屠戮了高家族老，还有自己的胞兄，足见其是多么的疯狂。”
“拥有这种性格极易行极端之事。”
贾诩也站出来支持荀攸。
“江南气候条件得天独厚，也是未来朝廷财政的主要来源地区，断然不能让高怀远将其毁掉。”
荀彧从大局出发预防最坏的局面出现。
其实杨逸清楚他们的用意，就是启用高子瑜，和江南士族达成某种程度的和解。但是他却不想做出妥协。
所以手下的这群谋士才会联手上演这一幕。
他们是从国家发展的大局出发，想用这样的方式说服他。
“陛下，宽恕江南士族并不是妥协，而是为了更好将江南保护下来。”
荀彧准确的猜出了杨逸的心事，看到他并没有表示反对，于是继续进谏。
“自从您北征归来，江南士族已经完全兴不起抵抗之心，表态愿意执行朝廷的土地新政，交出地契、房契，并且配合朝廷官员丈量土地，只求保命而已。”
看到杨逸低头沉思，荀攸也上前帮忙。
“这些士族都非常聪明，他们看到一个冉冉升起的无敌王朝，只要能够加入其中，以他们的能力自然可以建功立业，成为新的勋贵。”
“所以放弃眼前的利益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不能接受。”
杨逸还是没有明确表态。
“陛下，除了田产、房屋这些固定资产外，他们愿意同时交出家中的九成浮财以示诚意。”
荀彧直接抛出了最后的杀招。
“九成浮财哪有抄家来的过瘾！”
这是杨逸心中真正的想法，并没有公开表达出来。
一个喜好抄家灭族的君主，如何能安天下百姓的心。
“陛下，士族没了资产和私军，不过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还不是任由您宰割。”
贾诩的话让杨逸的眼睛一亮。
“到时他们但凡有违背法纪之举，大可抄家灭族，相信旁人也无法指责陛下背信弃义。”
士族横行乡里多年，各种罪行简直就是罄竹难书，要他们突然收敛自身的行为，比登天都难。
杨逸赞赏的看向贾诩。
“大汉可以接受江南士族的投诚，但不会容忍他们继续鱼肉乡里，坐享特权。”
“待到江南平定，程尚书要亲往巡视，处理不法之事。”
“遵旨。”
将程昱派往江南，杨逸的用意再明白不过。
乱世用重典，要想在江南顺利推行新政，只有怀柔的手段可不行。
荀彧也深知此点，所以并未阻拦，并且还认为程昱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要杨逸接受他们的建议就好，江南遭受的损失越小，对于大汉未来发展就越有利。
就在此时，贾诩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本启奏。”
“爱卿但说无妨。”
“臣建议将绣衣使者交由程昱大人指挥。”
“文和是打算继续韬光养晦？”
听到这里，杨逸不禁笑了起来，贾诩这是“老毛病”复发？
“臣不敢，从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臣勉为其难担负起此项职责。”
“如今有了程昱大人，臣终于可以解脱，发挥筹谋布局的特长。”
“陛下，江南收复，江山一统，绣衣使者便会以监察天下为主，正好契合刑部的职能。”
贾诩提出的理由无可辩驳。
“文和真的不是想偷懒。”
“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逸将贾诩逼迫的都抢了诸葛亮的名句。
“好，准了。从今日起，绣衣使者交由仲德指挥，两位爱卿要做好交接。”
“是”。
相比大汉君臣的轻松，高宋的朝堂则显得沉重了许多。
“虽然现在大汉还没有任何异动，但时间不会拖延的太久，估计在新年之后，汉军便会来犯。”
“我方准备如何？”
高怀远对于兵部尚书的表现并不满意，如此重要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掌握准确的情报，足见其能力低下。
只是现在面临无人可用的尴尬，有能力的并不是他的心腹，忠诚于他的能力稍差。
两相则其轻，只能忍耐下来。
“我军在武威城沿线构筑了强大的工事，并且配备了雄厚的兵力，一百五十万大军集中在此。”
“针对汉军作战特点，我方也做出了针对性准备。”
“汉军最强大的就是骑兵部队，但是江南多水系，其优势无法发挥。”
“至于由武者组成的精锐部队，也会在惨烈的攻城战中不断损耗。”
“我朝同胡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我们有复杂的水系，还有无数的坚城，汉军每前进一步都会付出惨惨痛代价。”
随着深入介绍，兵部尚书的脸上出现志得意满的神色。
高怀远也是听的津津有味，完全忘记了对方刚才无能的表现。
“前线军粮的储备足够食用一年，我朝的富庶是大汉无法比拟。”
户部尚书也不甘落于人后，急忙跳出来表功。
“火油准备如何？”
“前线五城，还有陛下重点重点标注的城市都储备了足够的火油，已经放入各城关键的节点。”
“此事由弑神直接负责，各城的城卫军对此并不知情。”
听到户部尚书的话，高怀远不禁咧开大嘴笑了起来，只是其笑声如同夜枭一般，令人极不舒服。
“大汉还以为能够轻松战胜我朝，谁知朕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无边的火海，到时大家一起沉沦深渊，谁也别想逃离。”
满朝文武，没有人愿意与其对视，现在高怀远已经陷入到病态的疯狂中。
前日，刑部尚书不小心眼光和他有了交集，竟然被腰斩，府邸也被查抄。
随着大汉给予的压力越大，金銮殿上高怀远表现的也愈加疯狂。
现在高宋官员每次上朝都如同在“鬼门关”走上一遭。
没有人敢说实话，高怀远喜欢听什么，大家就讲什么。
那些耿直的官员已经成了尸体，对于喜怒无常的高怀远，除了逢迎，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正是在这种氛围下，整个朝堂呈现出莫名的自信。
谎话说的多了，就连不少官员都生出错觉，他们能够战胜大汉，完全忘记了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
不过演员总有谢幕的时候，只要脱离朝堂狂热的氛围，冷风一吹众人立马变的理智起来。
至于他们心里真实的想法，只有自己清楚。
高宋政权就是在这种拧巴的情形下，开始了全民备战。
当晚，高怀远在宫中召见了他的头号心腹，高宋第一大将——钟赤。
“爱卿身为武威军团的主帅，明日便要赶往前线，朕备下美酒为你送行，今日我们君臣不醉不归。”
“请陛下恕罪，末将明日一早便要出发，满身酒气出现在军中，对士气不利，等到卑职得胜归来，再和陛下痛饮。”
“爱卿严于律已，当为朝中表率，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强，以茶代酒，预祝爱卿旗开得胜。”
“多谢陛下！”
钟赤跪倒在地，将茶水一饮而尽。
“臣此去如果能够成功破贼，定会亲身返回建康报捷，如果不幸为贼所破，也定当践行陛下的火海战术，与贼同归于尽。”
“臣就算是化作厉鬼，也会守在国门，为陛下杀敌！”
钟赤一番肺腑之言，感动的高怀远忍不住流下热泪。
“爱卿勿要如此，如果贼势大不可力敌，务必要保留有用之身，朕不能没有爱卿。”
“多谢陛下厚爱，末将早就存了死志，高宋只有战死的将军，绝无投降的统帅，卑职就此拜别陛下，愿高宋江山永固，陛下享寿万年！”
说完就毅然离去。
“高宋能有钟将军这样赤胆忠心的统帅，是朕的幸运，也是你们的榜样。”
望着钟赤的背影，高怀远忍不住对身边的太监发出感慨，同时也是敲打。
吓的一众太监急忙跪倒在地，忙不迭的宣誓效忠。
高怀远很享受这种氛围，沉浸在所有人都誓死效忠他的假象中无法自拔。
武威城沿线已经聚集了一百五十万高宋军，距离它不到两百里的平原城却只有二十万黄龙军驻守。
即便这样，大汉百姓却不见丝毫慌张，自信早已深植心底，不可动摇。
他们相信汉帝，信任汉军能够予以他们保护，并且带领大汉不断取得胜利。
张辽和文聘也在商讨对策。
“陛下未免对我们太放心了，竟然一支援兵都没派，对面的高宋军已经增至一百五十万人了。”
虽然这么说，张辽脸上却满是轻松。
“鬼族战后和陛下聊天中，他曾经说过张文远八百破十万，有他镇守在平原城，朕可以高枕无忧矣。”
张辽吃惊的看着他，没有想到杨逸对他的评价竟如此之高。
文聘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当时还有众多同僚在场，大家都羡慕不已。”
“此次讨伐江南，最为重要的就是兵贵神速。”
荀攸意味深长的看着地图，但是众人很快便理解了他的意思。
“公达是担心高怀远会采取玉石俱焚的策略，对江南进行大肆破坏。”
荀彧有些担心的看向他。
“不错，高怀远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负隅顽抗并不奇怪，但是他却因此屠戮了高家族老，还有自己的胞兄，足见其是多么的疯狂。”
“拥有这种性格极易行极端之事。”
贾诩也站出来支持荀攸。
“江南气候条件得天独厚，也是未来朝廷财政的主要来源地区，断然不能让高怀远将其毁掉。”
荀彧从大局出发预防最坏的局面出现。
其实杨逸清楚他们的用意，就是启用高子瑜，和江南士族达成某种程度的和解。但是他却不想做出妥协。
所以手下的这群谋士才会联手上演这一幕。
他们是从国家发展的大局出发，想用这样的方式说服他。
“陛下，宽恕江南士族并不是妥协，而是为了更好将江南保护下来。”
荀彧准确的猜出了杨逸的心事，看到他并没有表示反对，于是继续进谏。
“自从您北征归来，江南士族已经完全兴不起抵抗之心，表态愿意执行朝廷的土地新政，交出地契、房契，并且配合朝廷官员丈量土地，只求保命而已。”
看到杨逸低头沉思，荀攸也上前帮忙。
“这些士族都非常聪明，他们看到一个冉冉升起的无敌王朝，只要能够加入其中，以他们的能力自然可以建功立业，成为新的勋贵。”
“所以放弃眼前的利益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不能接受。”
杨逸还是没有明确表态。
“陛下，除了田产、房屋这些固定资产外，他们愿意同时交出家中的九成浮财以示诚意。”
荀彧直接抛出了最后的杀招。
“九成浮财哪有抄家来的过瘾！”
这是杨逸心中真正的想法，并没有公开表达出来。
一个喜好抄家灭族的君主，如何能安天下百姓的心。
“陛下，士族没了资产和私军，不过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还不是任由您宰割。”
贾诩的话让杨逸的眼睛一亮。
“到时他们但凡有违背法纪之举，大可抄家灭族，相信旁人也无法指责陛下背信弃义。”
士族横行乡里多年，各种罪行简直就是罄竹难书，要他们突然收敛自身的行为，比登天都难。
杨逸赞赏的看向贾诩。
“大汉可以接受江南士族的投诚，但不会容忍他们继续鱼肉乡里，坐享特权。”
“待到江南平定，程尚书要亲往巡视，处理不法之事。”
“遵旨。”
将程昱派往江南，杨逸的用意再明白不过。
乱世用重典，要想在江南顺利推行新政，只有怀柔的手段可不行。
荀彧也深知此点，所以并未阻拦，并且还认为程昱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要杨逸接受他们的建议就好，江南遭受的损失越小，对于大汉未来发展就越有利。
就在此时，贾诩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本启奏。”
“爱卿但说无妨。”
“臣建议将绣衣使者交由程昱大人指挥。”
“文和是打算继续韬光养晦？”
听到这里，杨逸不禁笑了起来，贾诩这是“老毛病”复发？
“臣不敢，从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臣勉为其难担负起此项职责。”
“如今有了程昱大人，臣终于可以解脱，发挥筹谋布局的特长。”
“陛下，江南收复，江山一统，绣衣使者便会以监察天下为主，正好契合刑部的职能。”
贾诩提出的理由无可辩驳。
“文和真的不是想偷懒。”
“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逸将贾诩逼迫的都抢了诸葛亮的名句。
“好，准了。从今日起，绣衣使者交由仲德指挥，两位爱卿要做好交接。”
“是”。
相比大汉君臣的轻松，高宋的朝堂则显得沉重了许多。
“虽然现在大汉还没有任何异动，但时间不会拖延的太久，估计在新年之后，汉军便会来犯。”
“我方准备如何？”
高怀远对于兵部尚书的表现并不满意，如此重要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掌握准确的情报，足见其能力低下。
只是现在面临无人可用的尴尬，有能力的并不是他的心腹，忠诚于他的能力稍差。
两相则其轻，只能忍耐下来。
“我军在武威城沿线构筑了强大的工事，并且配备了雄厚的兵力，一百五十万大军集中在此。”
“针对汉军作战特点，我方也做出了针对性准备。”
“汉军最强大的就是骑兵部队，但是江南多水系，其优势无法发挥。”
“至于由武者组成的精锐部队，也会在惨烈的攻城战中不断损耗。”
“我朝同胡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我们有复杂的水系，还有无数的坚城，汉军每前进一步都会付出惨惨痛代价。”
随着深入介绍，兵部尚书的脸上出现志得意满的神色。
高怀远也是听的津津有味，完全忘记了对方刚才无能的表现。
“前线军粮的储备足够食用一年，我朝的富庶是大汉无法比拟。”
户部尚书也不甘落于人后，急忙跳出来表功。
“火油准备如何？”
“前线五城，还有陛下重点重点标注的城市都储备了足够的火油，已经放入各城关键的节点。”
“此事由弑神直接负责，各城的城卫军对此并不知情。”
听到户部尚书的话，高怀远不禁咧开大嘴笑了起来，只是其笑声如同夜枭一般，令人极不舒服。
“大汉还以为能够轻松战胜我朝，谁知朕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无边的火海，到时大家一起沉沦深渊，谁也别想逃离。”
满朝文武，没有人愿意与其对视，现在高怀远已经陷入到病态的疯狂中。
前日，刑部尚书不小心眼光和他有了交集，竟然被腰斩，府邸也被查抄。
随着大汉给予的压力越大，金銮殿上高怀远表现的也愈加疯狂。
现在高宋官员每次上朝都如同在“鬼门关”走上一遭。
没有人敢说实话，高怀远喜欢听什么，大家就讲什么。
那些耿直的官员已经成了尸体，对于喜怒无常的高怀远，除了逢迎，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正是在这种氛围下，整个朝堂呈现出莫名的自信。
谎话说的多了，就连不少官员都生出错觉，他们能够战胜大汉，完全忘记了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
不过演员总有谢幕的时候，只要脱离朝堂狂热的氛围，冷风一吹众人立马变的理智起来。
至于他们心里真实的想法，只有自己清楚。
高宋政权就是在这种拧巴的情形下，开始了全民备战。
当晚，高怀远在宫中召见了他的头号心腹，高宋第一大将——钟赤。
“爱卿身为武威军团的主帅，明日便要赶往前线，朕备下美酒为你送行，今日我们君臣不醉不归。”
“请陛下恕罪，末将明日一早便要出发，满身酒气出现在军中，对士气不利，等到卑职得胜归来，再和陛下痛饮。”
“爱卿严于律已，当为朝中表率，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强，以茶代酒，预祝爱卿旗开得胜。”
“多谢陛下！”
钟赤跪倒在地，将茶水一饮而尽。
“臣此去如果能够成功破贼，定会亲身返回建康报捷，如果不幸为贼所破，也定当践行陛下的火海战术，与贼同归于尽。”
“臣就算是化作厉鬼，也会守在国门，为陛下杀敌！”
钟赤一番肺腑之言，感动的高怀远忍不住流下热泪。
“爱卿勿要如此，如果贼势大不可力敌，务必要保留有用之身，朕不能没有爱卿。”
“多谢陛下厚爱，末将早就存了死志，高宋只有战死的将军，绝无投降的统帅，卑职就此拜别陛下，愿高宋江山永固，陛下享寿万年！”
说完就毅然离去。
“高宋能有钟将军这样赤胆忠心的统帅，是朕的幸运，也是你们的榜样。”
望着钟赤的背影，高怀远忍不住对身边的太监发出感慨，同时也是敲打。
吓的一众太监急忙跪倒在地，忙不迭的宣誓效忠。
高怀远很享受这种氛围，沉浸在所有人都誓死效忠他的假象中无法自拔。
武威城沿线已经聚集了一百五十万高宋军，距离它不到两百里的平原城却只有二十万黄龙军驻守。
即便这样，大汉百姓却不见丝毫慌张，自信早已深植心底，不可动摇。
他们相信汉帝，信任汉军能够予以他们保护，并且带领大汉不断取得胜利。
张辽和文聘也在商讨对策。
“陛下未免对我们太放心了，竟然一支援兵都没派，对面的高宋军已经增至一百五十万人了。”
虽然这么说，张辽脸上却满是轻松。
“鬼族战后和陛下聊天中，他曾经说过张文远八百破十万，有他镇守在平原城，朕可以高枕无忧矣。”
张辽吃惊的看着他，没有想到杨逸对他的评价竟如此之高。
文聘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当时还有众多同僚在场，大家都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