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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话:战乱的孤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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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帝国对中国进行了惨无人道的侵略战争,历史上日本的侵略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无可估量的痛苦。战后大量的孤儿遗落在中国的各地,各地仁慈的人民伸出了双手将这些孤儿引领回家,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女一样般的照顾。

    在日本帝国主义的血腥统治之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又接连不断地遭受灾害。母爱是世界上最美好、最高尚的感情,而战争是世界上最残酷、最丑陋的行为。他们对孤儿的救助,不仅仅是一种人性的大慈悲,更是救人于危难的义举。在吃糠咽菜的日子里,孤儿们并没有被歧视。

    在乌兰浩特地区的格根庙附近,八岁的乌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在她最危难的时刻一个老大爷救了她。在那个血色的黄昏,成了乌云一生的噩梦,仓皇奔逃中被日军追击,在此地陷入了绝境,刀光和枪声让这条山沟变成了人间的地狱。

    这一个可怜的小女孩惊恐地目睹了一幕人伦惨剧,日本兵毫不怜悯地将自己的亲人给砍死,还在人群中投下了手榴弹,深沟里是血肉横飞。她的母亲亲自刺死了不满周岁的小女儿,然后举刀自杀;她的姐姐是被压死的,则被日军乱枪所打死的。

    侥幸留下性命的乌云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她跪在重伤的母亲旁边,呆呆地看着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如果不是老大爷救了我,即使我当时不死,也得精神崩溃。”

    “在那天的夜里,我从沟里爬了出来,已经饿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就趴在格根庙西边的一座桥上。这时东边来了两个老大爷,他们我的头,然后往西指,说的是让我别害怕,跟着他们走。”

    其中一位姓崔的老大爷背起了乌云带她回家,看她饿得快不行了,就到一户人家要了一碗饭让她吃。天黑的时候,他们到了家,正赶上吃晚饭,乌云记得当时他家吃的是白苞米粥。他家里已经有五个小孩了,还有一个躺在炕上的病人,他们非常怜惜乌云的不幸身世,但苦于无力养活她,只好把她忍痛转送。

    张大爷是乌云的第一个养父,一个憨厚的东北农民,他的生活非常的贫困,家中有四个孩子,经常吃了上顿就没有下顿,尽管如此,他们仍然尽可能把有限的粮食省给乌云吃。一年后,为了让乌云过得好一些,他们把她转交给一户经济宽裕的人家。

    乌云的第二个养父阿拉坦.奥琪尔是蒙族人,母亲王秀庭是汉族,夫妇俩终生没有生育。他们把她的名字改为蒙族名乌云,视她为掌上明珠。

    说起了她的养父母,乌云的感恩之情溢于言表:“在那场战争里,是善良的农民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养父母又让我受到了最好的教育。八岁时的惨痛遭遇直到现在在我的脑海里仍然是很深刻,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东北农家在经济极其窘迫的时候,为了省出牙缝里的粮食,费尽心血抚养孤儿,每一个幸存下来的孤儿的身后,都站着一位伟大的母亲。

    李淑贤与丈夫徐凤山闯关东来到了日本人统治下的满洲国的新京,一次李淑贤拎了一些鸡蛋到日侨聚居区贩卖,在一个日本小洋楼的门口,被一个日本警察冲她的腹部就是一脚,李淑贤滚下楼去,因此而流产,并落下病根不能生育,为此她和丈夫抱憾终生。

    这个被日本人深深伤害无法生育的女人,后来她收养了一个女孩。

    她回忆说:“一个小女孩被扔在街上,我就把她抱回来了,那孩子大概是一岁多,但能站还不能走,她的脸色黑黑的,不会说话。”

    李淑贤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带小,学名徐桂兰。这个养女在李淑贤夫妇的抚养之下,长大成人了。

    哈尔滨水泥厂退休工人马凤琴则是在家有十口人的重负之下,将养女郭新华抚养成人,并成家立业。在经济困苦的年代里,马凤琴为了让养女上中学,狠着心让亲生儿子辍学在家了。

    大批的农业贫民源源不断地拥入东北,成为了农地的开拓者。在历史的一瞬之间,战乱因此而发生,平民一片的惊慌失措,漫山遍野的乱窜乱逃,变得不知所措。

    此时农地里只剩下了老弱病残和妇女儿童,地处在三江平原腹地的佳木斯、鹤岗等地的开拓农民在断粮、疲劳和寒冷的袭击下,许多人选择了自杀。

    农民集体的步行前往牡丹江,走到方正县后再也没有气力往前走下去了,由于战乱后的秩序混乱,一个月过去了,一场瘟疫伴随着严寒悄然向他们袭来,一批批人相继的倒下,没有传染到瘟疫的人在严寒和饥饿的打击下,也纷纷的死去了。在情势最紧急的时候,暂住方正县的上千名孤儿被民众所收养,成为东北地区最大的一个孤儿团体。

    衣衫褴褛的少年,躺在通道出口,忍受着失去亲人的悲痛以及饥饿和寒冷的多重折磨之后死去。

    一个高级军官的父亲,在孩子的眼中是伟大的,他所承担的战争职责同样在孩子眼中是神圣的,他的孩子有理由为他而骄傲,他是为国家而战,为他的家庭而战,也是为他的孩子的尊严而战,所以他无疑是伟大的。

    他有一双可爱的儿女,有一个温良贤慧的妻子,他应该爱着他的家庭,也被他的所爱,但是他作为一个军人却是必须要承担起战争的职责,他只能去战斗,而留给他的家庭的是骄傲和思念。

    如果战火没有蔓延到他的家园,他的家庭可以继续为他而骄傲着,但是当轰炸延伸到他的家园的时候,一切悲剧也就因此而开始。

    十四岁的清水他深爱着他的父亲、母亲以及年幼的妹妹,他担负起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清水和他妹妹的感情深厚,装着糖果的小铁盒子和漫天飞舞的萤火虫营造出了一种幸福的氛围,哥哥拉着妹妹的手在夜晚的奔跑,以及妹妹银铃般的笑声,却为未来发生的悲剧做出了无情的铺垫。

    空袭开始了,他们不得不把家里的贵重物品埋到地下,然后和城里其他的居民一起搬到防空洞去居住,但就是在清水背着妹妹清子逃走的时候,他们的母亲在空袭中受到了重伤,并在无法医治的情况之下去世了。

    在她被抬出去的时候,在那些厚重的纱布缝隙中,可以清晰的看到蠕动着的蛆虫和不断飞舞着的苍蝇,而清水只能默默的看着,他无能为力。他能够做到的,只能是暂时瞒着年幼的妹妹。

    清水和妹妹清子之间的亲情相比,他们与姨妈之间的感情成为讽刺。母亲去世之后,兄妹两人投靠了他们的姨妈,原以为这样会让生活幸福一些,可是战争已经让亲情疏远,物质的贫乏更使得人们彼此冷漠。

    为了不再忍受姨妈一家人的白眼,清水毅然带着妹妹清子离开这个冷漠的地方,而宁愿搬到郊外一个废弃的山脚的防空洞生活,在战火中两个人相依为命,但是他们是快乐的。

    萤火虫再次的飞舞了,可是他们的厄运却不断的降临,饥饿和疾病成为困扰了他们的最大问题,为了让妹妹能够不再饿肚子,清水宁可去偷,而且是趁飞机轰炸的时候,每当他在逃离的家庭找到一些吃的东西,他都会感到无比的兴奋。

    废弃的家园,荒凉的原野,恬淡与残酷相间,冷漠与温情并存。清水偷了东西被人捉住,被毒打之后扭送到了警察局,警察很体谅清太的处境,把他释放了。

    清水去买东西的时候,听到人们在谈论国家的失败,恶劣的环境使得清子身上起了湿疹,但他们没有钱去看病,更没有钱去买来药品。终于年幼的妹妹没能逃过饥饿和疾病的双重折磨,悲惨的死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