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姐妹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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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陪着太妃说了会子话, 就回去了。先派菊香请了士衡、元秋到自己房里来, 拿着尚未娶亲的管事册子给他俩看。元秋接过册子并未打开，只是陪笑道：“媳妇刚嫁过来，这些管事是什么样脾气秉性我也不了解, 冰云、冰琴两个丫头虽然心思偏了些，但毕竟伺候了世子这么些年, 又是太妃赏的，在府里也是有些脸面的, 倒不好随便嫁了。还是请王妃选个合心意的人, 省的她俩受了委屈。”
王妃点头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太谨慎了，也罢，我再帮你操回心。”王妃说着翻开册子, 指着上头一个名字说道：“这个叫王力的是城郊庄子的管事的, 府里的家生子，过了年就二十岁了。他平时帮我们照看庄子, 收收租子最是老实可靠。我看就将冰琴许配给他吧。”说着又翻了几页指着一个名字道：“这个是许好, 也是二十岁，负责后山那块的，往年的野物好多都是他送回来的，就把冰云许配给她罢。”
元秋笑道：“这两个管事的我也隐约听过，只是都是外庄子的难免比在府里清贫些, 也不知她俩愿不愿意？”
王妃挑了挑眉毛冷笑道：“这已经是对她们的恩典了，若是旁人早都打一顿卖不出了，若不是当年她们是太妃送来的, 哪有这么容易放了她们。你虽然是新妇，但也不能太心软了，这些奴才最是可恶的，你若是太心善了，以后可降不住他们。其他那些丫头若不是家生子，家里头又有爹妈的就打发出去，任意婚配；家生子的，叫她父母进来，问看是否有中意的人选，若是有中意的，你只管给她们做主便是；若是家里没人的，随便配个哪个小厮就好了，你自己定就好了。”
元秋点头称是，又赔笑问道：“这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是这就把她们嫁出去还是等过了年再说？”
王妃皱了皱眉头问道：“今天腊月二十二了？”元秋点头道：“是，后天灶王爷就升天了。”王妃道：“按理说年底一般都比较忙碌，往年年底丫鬟婆子都觉得不够使。但今年赶巧王爷把那些人都打发庄子上去了，只叫贴身的大丫头跟着去伺候了，这下反而人手富裕了。你们夫妻身边有织梦三个大丫头，再把小蓉、翠珠提上来一等，我再挑几个本分的二等丫头给你送去，你们院的丫头也就尽够了。我看就让冰云几个腊月二十五嫁了罢，你回去告诉她们一声，从今天起就不用她们伺候了，让她们好好准备准备。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开口要，我还是出的起的。”
元秋起身谢了王妃，杜嬷嬷见王妃已经说完了正事，开始闲话家常，就上前请示道：“今年过年的新衣裳都得了，另外打的头面首饰也都送来了。”
王妃道：“不必拿过来看了，我今儿也累了，没心情看那些东西，直接把衣裳首饰送到各房去罢。”杜嬷嬷连忙应了，王妃见元秋坐在一边，忽又想起一件事来：“世子妃的皮毛衣裳可另外多做了一份？”
杜嬷嬷忙回道：“回王妃：做了，预备着世子妃过一个月肚子大些时候穿的。”王妃笑道：“既然这么着我就放心了。”
因太妃尚在，又是刚回京城第一年，南平郡王府今年要到廉王府同太妃一起过年，因此南平郡王妃并不需要准备太多东西，一律能减就减，万事以方便为主。杜嬷嬷把每日下面庄子铺面的账本呈上，又将各处送的年礼单子给王妃过目。
士衡、元秋见王妃有事要忙，便起身说了两句话就告退了。
夫妻两人回到院子，士衡捡了本书到内室去看，元秋叫上织梦、翠莺两个，又请来太妃赏给她的两个嬷嬷一起商议给几个丫鬟的嫁妆。
张嬷嬷、王嬷嬷自从太妃拨给元秋后，一直负责元秋的饮食起居，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从大厨房送来的食物以及各处送来的吃食都要经过两个嬷嬷检验后方才送到元秋屋里。元秋穿的衣裳、佩戴的香囊、香袋，屋里面燃的香料，两个嬷嬷也都每天查一遍，就怕有那黑心的人做下手脚。两个嬷嬷虽然不肯越权，只管自己负责的事，但每日在这院子里，这些丫头动的歪脑筋胡乱做下的事还是逃不过两个嬷嬷的眼睛的。
当元秋把写了要婚配的丫头名字给她二人看时，两个嬷嬷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又细瞅那名录，又都是不□□分了，心下了然。元秋笑道：“这些丫头都到了婚配的年龄，王妃说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要赶在年前将这些丫头嫁出去，让她们好好过个年，也好让我们沾沾喜气。刚才和王妃商议了，又查了黄历，腊月二十五是个好日子，就把日子定在那天了。”
张嬷嬷、王嬷嬷都笑着说是好事，要给几位姑娘道喜。元秋笑道：“先别忙着，这还有事没完呢。冰云、冰琴两个丫头王妃给选了人选，其他的丫头还没定下配给谁。我刚来府里几个月，对下头丫头小厮们也不甚了解，望两个嬷嬷帮忙参谋参谋，给这些丫头选个合适的人。”
张嬷嬷、王嬷嬷见元秋真心实意的想给这些丫头选个适合的人家，当下也不再推辞，先把家生子的父母都请来，一个个问了。没有父母的就把本人叫过来，问她们可有中意的人。那些丫头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主子瞧去，怕是容不下了，当下慌的只顾着哭，哪里想的出中意谁，元秋被烦的不行，只得先打发她们下去，让两个嬷嬷看着定夺。
元秋看着两个嬷嬷商议好了，就叫人把丫头、小厮们都叫来，吩咐道：“王妃吩咐了：二十五那天就给你们办喜酒，虽然日子紧了点，但是聘礼、嫁妆、喜酒府里统一给办，不用你们自己准备。小子们若是有心，就刷下新房，两天功夫也能干了。”跪在门外的小厮们齐声应了一声。
元秋见那几个丫头低头抹泪的，便劝慰道：“这是喜事，快都别哭了，你们今日收拾收拾就家去吧。明日我将赏给你们的嫁妆送到各家去，另外王妃的赏赐、我的赏赐也一并叫人送去。”
几个丫头不敢哭闹，只抽抽噎噎地应了，给元秋磕了头，又给织梦、翠莺、冰云、冰琴几个磕了头才回自己屋里收拾了东西，跟着自家父母回家了。
冰云此时还不知道这里面有自己的事，只当是打发些小丫头，并不甚在意，反而为两个姿色姣好的被打发了而感到暗喜。倒是冰琴一直若有所思的去瞄冰云，看到冰云面上的得意神色的时候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冷笑。
待将这几个丫头的事处理完了，冰云倒了杯茶递到元秋手上，嘴里笑道：“王妃、世子妃菩萨心肠，又是给嫁妆、又是给聘礼的将她们正儿八经嫁出去。奴婢和这些丫头姐妹们一场，真是为她们高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明儿奴婢也收拾几样东西出来给她们添妆，也算奴婢一份心意。”
冰琴连忙上前笑道：“世子妃您瞧，冰云姐姐这是羡慕了，您快把她也嫁出去罢，省的她该眼馋了。”
冰云回头掐冰琴的脸蛋笑骂道：“坏透了的小蹄子，连我也打趣，看我不拧烂你的嘴。”冰琴假装求饶，两人闹做一团。元秋只笑着看着，倒是张嬷嬷怕元秋笑岔了气动了胎气，连忙喝道：“快别闹了，别看主子性子好就闹起来没个分寸，你们两个是大丫头怎么连着规矩也不懂？”
冰云唬的连忙放了手，倒是冰琴笑着到张嬷嬷身边，扶着她胳膊撒娇道：“谢嬷嬷救我，要不然我这张脸都快被冰云姐姐给撕烂了。赶明儿太妃明儿问起来说：琴丫头，你这脸怎么闹成大花脸了？我可不敢说是冰云姐姐想嫁人了没嫁成，拿我出气来着。”
冰琴一席话说的张嬷嬷也笑了起来，元秋含笑问冰云道：“冰云可是想嫁了？”冰云赔笑道：“世子妃快别听那疯丫头胡说，奴婢还想多伺候世子、世子妃几年呢。”
元秋点头笑道：“你是个懂事的丫头，就是因为你事事想着主子，我们更不能委屈了你才是，我先给姑娘道喜了。”
冰云一听这话，只当是自己过了明路，要指给世子做通房，当下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言语。冰琴心里一凛，也先想到了这上头，只是她又偷偷去瞧元秋的神情，见她是真心实意的笑容，看样子又不像是给世子的。冰琴素来比冰云伶俐，一下子就猜到想必是元秋将冰云嫁出去了。
元秋先问冰云道：“你的婚事你可有想法？让我和王妃给你做主好不好？”冰云含羞带怯地低声道：“奴婢是王府的下人，婚姻大事但凭王妃、世子妃做主。”
冰琴闻言连忙上前笑道：“可是被我说着了？妹妹先给姐姐道喜了。”说着到冰云前面福了一福。冰云红着脸回了个礼。王嬷嬷见状笑道：“世子妃快看这两个丫头，还没听到许给谁呢就先开始行礼了。”
元秋拿着帕子捂住嘴也笑了，和颜悦色地和冰云说：“王妃做主，将你许给了后山的管事许好。他虽大你几岁，却是没娶过的，人也忠厚老实，深得王爷信任。你嫁过去也不算辱没你。你的嫁妆是另外备的，比那几个丫头丰厚些。”
冰云一听宛如晴天霹雳，当下不能言语，只默默流泪。元秋状似随意地问道：“我说的你可有听到？可有何想法？”
冰云还未言语，王嬷嬷先笑道：“看世子妃这话说得，刚才冰云丫头还说一切但凭王妃、世子妃做主呢，这会子怎么可能会有意见？况且世子妃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连嫁妆都不用她操心，她若是懂事就应该谢世子妃才是。冰云也算是老奴看大的，老奴知道她，她是害羞的不知怎么办呢。”
冰云本想搬出太妃来，却不想王嬷嬷说了这样一番话。王嬷嬷是太妃的人，她既然敢这样说自然是代表太妃的意思。冰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跪下给元秋磕了个头。元秋见冰云依了，心里觉得一松，不禁抬眼去瞧冰琴。
冰琴听到元秋对冰云的安排，当下喜不自禁，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眼露嘲讽地看着冰云。还未等冰琴得意太久，她就察觉到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冰琴一抬头正好对上元秋的视线，冰琴连忙收敛笑容，状似无意地垂下了眼帘。
张嬷嬷见状上前笑道：“冰琴和冰云是好姐妹，嫁了一个出去，留下的那个未免会伤心。不知世子妃可给冰琴丫头选了亲事？”
元秋嗔笑道：“还用你说，王妃早想到了。嬷嬷猜是谁？是南城庄子上的那个王力，前儿你还说他送的野鸡香嫩呢。”
张嬷嬷抚掌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他呀。这个小子不错的，家生子，他老子娘在郊外看房子的。我以前就说这小子有福的，果然没叫我说错，能把我们最聪明伶俐的冰琴娶去，这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嬷嬷也笑着说是，又和元秋笑道：“不如把这两个小子和他老子娘都叫来，告诉他们这个喜讯去。”元秋笑道：“有劳嬷嬷了。”王嬷嬷道：“老奴最喜欢管这些喜事了。”说着就撩起帘子出去叫人赶车去请人去。
冰云木然地站在地上，脸上无悲无喜地盯着脚下。张嬷嬷怕她冲撞了元秋，连忙笑道：“世子妃这里也不用两个丫头伺候了，我送她们回房去好好收拾收拾。明儿就要出府了呢。”元秋道：“可是呢，快叫她们赶紧歇着去罢。”
张嬷嬷抬眼示意小蓉上前，两人一人扶着一个将她们送回自己的屋子。
王妃陪着太妃说了会子话, 就回去了。先派菊香请了士衡、元秋到自己房里来, 拿着尚未娶亲的管事册子给他俩看。元秋接过册子并未打开，只是陪笑道：“媳妇刚嫁过来，这些管事是什么样脾气秉性我也不了解, 冰云、冰琴两个丫头虽然心思偏了些，但毕竟伺候了世子这么些年, 又是太妃赏的，在府里也是有些脸面的, 倒不好随便嫁了。还是请王妃选个合心意的人, 省的她俩受了委屈。”
王妃点头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太谨慎了，也罢，我再帮你操回心。”王妃说着翻开册子, 指着上头一个名字说道：“这个叫王力的是城郊庄子的管事的, 府里的家生子，过了年就二十岁了。他平时帮我们照看庄子, 收收租子最是老实可靠。我看就将冰琴许配给他吧。”说着又翻了几页指着一个名字道：“这个是许好, 也是二十岁，负责后山那块的，往年的野物好多都是他送回来的，就把冰云许配给她罢。”
元秋笑道：“这两个管事的我也隐约听过，只是都是外庄子的难免比在府里清贫些, 也不知她俩愿不愿意？”
王妃挑了挑眉毛冷笑道：“这已经是对她们的恩典了，若是旁人早都打一顿卖不出了，若不是当年她们是太妃送来的, 哪有这么容易放了她们。你虽然是新妇，但也不能太心软了，这些奴才最是可恶的，你若是太心善了，以后可降不住他们。其他那些丫头若不是家生子，家里头又有爹妈的就打发出去，任意婚配；家生子的，叫她父母进来，问看是否有中意的人选，若是有中意的，你只管给她们做主便是；若是家里没人的，随便配个哪个小厮就好了，你自己定就好了。”
元秋点头称是，又赔笑问道：“这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是这就把她们嫁出去还是等过了年再说？”
王妃皱了皱眉头问道：“今天腊月二十二了？”元秋点头道：“是，后天灶王爷就升天了。”王妃道：“按理说年底一般都比较忙碌，往年年底丫鬟婆子都觉得不够使。但今年赶巧王爷把那些人都打发庄子上去了，只叫贴身的大丫头跟着去伺候了，这下反而人手富裕了。你们夫妻身边有织梦三个大丫头，再把小蓉、翠珠提上来一等，我再挑几个本分的二等丫头给你送去，你们院的丫头也就尽够了。我看就让冰云几个腊月二十五嫁了罢，你回去告诉她们一声，从今天起就不用她们伺候了，让她们好好准备准备。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开口要，我还是出的起的。”
元秋起身谢了王妃，杜嬷嬷见王妃已经说完了正事，开始闲话家常，就上前请示道：“今年过年的新衣裳都得了，另外打的头面首饰也都送来了。”
王妃道：“不必拿过来看了，我今儿也累了，没心情看那些东西，直接把衣裳首饰送到各房去罢。”杜嬷嬷连忙应了，王妃见元秋坐在一边，忽又想起一件事来：“世子妃的皮毛衣裳可另外多做了一份？”
杜嬷嬷忙回道：“回王妃：做了，预备着世子妃过一个月肚子大些时候穿的。”王妃笑道：“既然这么着我就放心了。”
因太妃尚在，又是刚回京城第一年，南平郡王府今年要到廉王府同太妃一起过年，因此南平郡王妃并不需要准备太多东西，一律能减就减，万事以方便为主。杜嬷嬷把每日下面庄子铺面的账本呈上，又将各处送的年礼单子给王妃过目。
士衡、元秋见王妃有事要忙，便起身说了两句话就告退了。
夫妻两人回到院子，士衡捡了本书到内室去看，元秋叫上织梦、翠莺两个，又请来太妃赏给她的两个嬷嬷一起商议给几个丫鬟的嫁妆。
张嬷嬷、王嬷嬷自从太妃拨给元秋后，一直负责元秋的饮食起居，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从大厨房送来的食物以及各处送来的吃食都要经过两个嬷嬷检验后方才送到元秋屋里。元秋穿的衣裳、佩戴的香囊、香袋，屋里面燃的香料，两个嬷嬷也都每天查一遍，就怕有那黑心的人做下手脚。两个嬷嬷虽然不肯越权，只管自己负责的事，但每日在这院子里，这些丫头动的歪脑筋胡乱做下的事还是逃不过两个嬷嬷的眼睛的。
当元秋把写了要婚配的丫头名字给她二人看时，两个嬷嬷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又细瞅那名录，又都是不□□分了，心下了然。元秋笑道：“这些丫头都到了婚配的年龄，王妃说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要赶在年前将这些丫头嫁出去，让她们好好过个年，也好让我们沾沾喜气。刚才和王妃商议了，又查了黄历，腊月二十五是个好日子，就把日子定在那天了。”
张嬷嬷、王嬷嬷都笑着说是好事，要给几位姑娘道喜。元秋笑道：“先别忙着，这还有事没完呢。冰云、冰琴两个丫头王妃给选了人选，其他的丫头还没定下配给谁。我刚来府里几个月，对下头丫头小厮们也不甚了解，望两个嬷嬷帮忙参谋参谋，给这些丫头选个合适的人。”
张嬷嬷、王嬷嬷见元秋真心实意的想给这些丫头选个适合的人家，当下也不再推辞，先把家生子的父母都请来，一个个问了。没有父母的就把本人叫过来，问她们可有中意的人。那些丫头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主子瞧去，怕是容不下了，当下慌的只顾着哭，哪里想的出中意谁，元秋被烦的不行，只得先打发她们下去，让两个嬷嬷看着定夺。
元秋看着两个嬷嬷商议好了，就叫人把丫头、小厮们都叫来，吩咐道：“王妃吩咐了：二十五那天就给你们办喜酒，虽然日子紧了点，但是聘礼、嫁妆、喜酒府里统一给办，不用你们自己准备。小子们若是有心，就刷下新房，两天功夫也能干了。”跪在门外的小厮们齐声应了一声。
元秋见那几个丫头低头抹泪的，便劝慰道：“这是喜事，快都别哭了，你们今日收拾收拾就家去吧。明日我将赏给你们的嫁妆送到各家去，另外王妃的赏赐、我的赏赐也一并叫人送去。”
几个丫头不敢哭闹，只抽抽噎噎地应了，给元秋磕了头，又给织梦、翠莺、冰云、冰琴几个磕了头才回自己屋里收拾了东西，跟着自家父母回家了。
冰云此时还不知道这里面有自己的事，只当是打发些小丫头，并不甚在意，反而为两个姿色姣好的被打发了而感到暗喜。倒是冰琴一直若有所思的去瞄冰云，看到冰云面上的得意神色的时候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冷笑。
待将这几个丫头的事处理完了，冰云倒了杯茶递到元秋手上，嘴里笑道：“王妃、世子妃菩萨心肠，又是给嫁妆、又是给聘礼的将她们正儿八经嫁出去。奴婢和这些丫头姐妹们一场，真是为她们高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明儿奴婢也收拾几样东西出来给她们添妆，也算奴婢一份心意。”
冰琴连忙上前笑道：“世子妃您瞧，冰云姐姐这是羡慕了，您快把她也嫁出去罢，省的她该眼馋了。”
冰云回头掐冰琴的脸蛋笑骂道：“坏透了的小蹄子，连我也打趣，看我不拧烂你的嘴。”冰琴假装求饶，两人闹做一团。元秋只笑着看着，倒是张嬷嬷怕元秋笑岔了气动了胎气，连忙喝道：“快别闹了，别看主子性子好就闹起来没个分寸，你们两个是大丫头怎么连着规矩也不懂？”
冰云唬的连忙放了手，倒是冰琴笑着到张嬷嬷身边，扶着她胳膊撒娇道：“谢嬷嬷救我，要不然我这张脸都快被冰云姐姐给撕烂了。赶明儿太妃明儿问起来说：琴丫头，你这脸怎么闹成大花脸了？我可不敢说是冰云姐姐想嫁人了没嫁成，拿我出气来着。”
冰琴一席话说的张嬷嬷也笑了起来，元秋含笑问冰云道：“冰云可是想嫁了？”冰云赔笑道：“世子妃快别听那疯丫头胡说，奴婢还想多伺候世子、世子妃几年呢。”
元秋点头笑道：“你是个懂事的丫头，就是因为你事事想着主子，我们更不能委屈了你才是，我先给姑娘道喜了。”
冰云一听这话，只当是自己过了明路，要指给世子做通房，当下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言语。冰琴心里一凛，也先想到了这上头，只是她又偷偷去瞧元秋的神情，见她是真心实意的笑容，看样子又不像是给世子的。冰琴素来比冰云伶俐，一下子就猜到想必是元秋将冰云嫁出去了。
元秋先问冰云道：“你的婚事你可有想法？让我和王妃给你做主好不好？”冰云含羞带怯地低声道：“奴婢是王府的下人，婚姻大事但凭王妃、世子妃做主。”
冰琴闻言连忙上前笑道：“可是被我说着了？妹妹先给姐姐道喜了。”说着到冰云前面福了一福。冰云红着脸回了个礼。王嬷嬷见状笑道：“世子妃快看这两个丫头，还没听到许给谁呢就先开始行礼了。”
元秋拿着帕子捂住嘴也笑了，和颜悦色地和冰云说：“王妃做主，将你许给了后山的管事许好。他虽大你几岁，却是没娶过的，人也忠厚老实，深得王爷信任。你嫁过去也不算辱没你。你的嫁妆是另外备的，比那几个丫头丰厚些。”
冰云一听宛如晴天霹雳，当下不能言语，只默默流泪。元秋状似随意地问道：“我说的你可有听到？可有何想法？”
冰云还未言语，王嬷嬷先笑道：“看世子妃这话说得，刚才冰云丫头还说一切但凭王妃、世子妃做主呢，这会子怎么可能会有意见？况且世子妃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连嫁妆都不用她操心，她若是懂事就应该谢世子妃才是。冰云也算是老奴看大的，老奴知道她，她是害羞的不知怎么办呢。”
冰云本想搬出太妃来，却不想王嬷嬷说了这样一番话。王嬷嬷是太妃的人，她既然敢这样说自然是代表太妃的意思。冰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跪下给元秋磕了个头。元秋见冰云依了，心里觉得一松，不禁抬眼去瞧冰琴。
冰琴听到元秋对冰云的安排，当下喜不自禁，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眼露嘲讽地看着冰云。还未等冰琴得意太久，她就察觉到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冰琴一抬头正好对上元秋的视线，冰琴连忙收敛笑容，状似无意地垂下了眼帘。
张嬷嬷见状上前笑道：“冰琴和冰云是好姐妹，嫁了一个出去，留下的那个未免会伤心。不知世子妃可给冰琴丫头选了亲事？”
元秋嗔笑道：“还用你说，王妃早想到了。嬷嬷猜是谁？是南城庄子上的那个王力，前儿你还说他送的野鸡香嫩呢。”
张嬷嬷抚掌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他呀。这个小子不错的，家生子，他老子娘在郊外看房子的。我以前就说这小子有福的，果然没叫我说错，能把我们最聪明伶俐的冰琴娶去，这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嬷嬷也笑着说是，又和元秋笑道：“不如把这两个小子和他老子娘都叫来，告诉他们这个喜讯去。”元秋笑道：“有劳嬷嬷了。”王嬷嬷道：“老奴最喜欢管这些喜事了。”说着就撩起帘子出去叫人赶车去请人去。
冰云木然地站在地上，脸上无悲无喜地盯着脚下。张嬷嬷怕她冲撞了元秋，连忙笑道：“世子妃这里也不用两个丫头伺候了，我送她们回房去好好收拾收拾。明儿就要出府了呢。”元秋道：“可是呢，快叫她们赶紧歇着去罢。”
张嬷嬷抬眼示意小蓉上前，两人一人扶着一个将她们送回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