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沈临风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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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临风把苍生拎出天笑昆仑驻地的时候，在外围等来了许久的药师赶忙凑了过来一脸讨好道：“临风啊……”
“没事。”沈临风把苍生放了下来，一脸好奇的审视着苍生对药师说道：“你帮我看看，这小子有什么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异于常人的。”
“啊？”一脸沧桑的药师走到苍生的面前，极为熟稔的把手探到苍生的脉门把了一会脉，郑重其事的闭目听了一会，最后朝着沈临风重重的点了点头，开口用沉稳的语气说道：“没有。”
沈临风点了点头。
“明明是一个简单的加入战团的仪式，怎么变成这样？看样子忆秋年那老家伙似乎不怎么肯放人啊？”药师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说道。
沈临风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苍生，随后沉闷的说道：“本来那厮应该也没多大的诚意，可是我一去这小子就被忆秋年看成宝了死活不肯放手就差把他当成战团日后的希望供着了。”
其实这真是个误会啊。
沈临风的话，对于刚刚的场景，无疑是最合适的总结。虽然现实摆在面前，不过要接受起来却并不容易。
见到药师脸上先露出来的不安的表情，沈临风勉强提起一个笑容，向着药师说道：“无妨，一切尽在掌握中。”
谁知道刚刚的一起争吵是不是轻摇羽扇谈笑破万军沈临风布局的一部分呢。
苍生终于从穿越空间的眩晕中醒来，挣扎着起身朝着沈临风说道：“看来您想见我的话不管我在哪都能找到我吧？”
“怎么，打扰你拜入豪门的美梦了？”沈临风转过身来讽刺道。
“哪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我怎么可能相信啊。”苍生诚恳到：“那种事可能会有，可一定不会砸到我的头上。”
“想法倒是不错。但是平心而论，「天笑昆仑」这个战团还好，虽有局限，却足可养龙。苍生，你可见过这个空间里真正的大能么？那是真正的飞龙在天，打个喷嚏都要地动山摇。”
他站起身，转身望向悬挂着主神光球的天空：“当初我独自来到这个轮回空间的时候，一心想着变强，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世人怎么看我我亦不在乎，我只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哪个超越者一个不经意的喷嚏之下，如果可以，我还要打破主神的禁制，活的自在些。顶着一傻乎乎只知道放光明的大鸡蛋，难道你不觉得呼吸极不畅快？”
这话对自己来说实在太过遥远，苍生索性沉默不语。
“好吧，谨慎的小朋友，我看你天赋异禀，骨骼惊奇，是难得一见的奇才。现在有一件关系到世界和平的事情，我要将他托付给你，并且用来弥补我对你的就救命之恩，你以为如何？”
苍生怔了怔，说道：“您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去接受「轮回之主」教导。只是……你对杀人这件事还有阴影吗？”
“阴影？”苍生疑惑道。
“学好三年学坏三天，古人诚不欺吾啊。”沈临风轻抚羽扇连上笑容依旧，眼神却不知为何有些冷冽：“区区几场任务就让你这样了？佛牒的慈悲去哪里了？”
“原来您说的是这点啊。”苍生微微一愣，却随即就无声地笑了起来，从容地再一次躬身行了一礼，不紧不慢道：
“世间杀伐皆在人心，为了自身利益肆意杀戮，是杀，兵戈止武，以杀止杀，也是杀，佛牒纵有佛性可仍是把剑，剑无不同，只因御其之人不同而异，用剑之人当知非剑御人，而是人御剑，为善为恶，皆在人心。我没有向您那般巅峰寂寞的境界，不过只是一介俗人，想回护想回护之人，所以执剑——以杀止杀，虽不知对错，但求于心无愧。”
“人要杀我，我便自然杀回去。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自来到这个轮回空间之后，我剑下亡魂无数，有巨人，有怪物，还有人类，夜半无人之时也曾扪心自问，然而——”苍生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的笑意越发平静，一脸坦然地和沈临风对视，而后缓缓道，“自问平生未尝错杀一人，他日若因杀业缠身，生前不得善终、死后堕入地狱，我亦无愧无悔，绝无怨怼。”
一共经历的三场任务，他杀了多少人，自己也早已记不清了。那些人都该死吗？他不知道，他们也是和他一样的生命，他们也有家人、也有朋友，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但他必须杀他们，半点犹豫和手软都不能有——若是不杀他们，自己的性命就会瞬间终结、队伍里尚且不能自保的队友也许再也看不到第二日的黎明……
他不悔，也无愧。
沈临风正站在苍生的身侧，垂眸侧过头，入目就是苍生的侧脸——眉眼依旧稚嫩，顾盼间却带着一种寻常之人身上少见的英气，目光清亮从容，眼底满是坦然和坚定，说完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面的沈临风，没有半分不安和忐忑。苍生如今身上并没有兵器，但不知为何，却给人了一种整个人都是一把剑气森然的出鞘之剑。
沈临风的眼神暗了暗，淡漠的目光中却是隐隐透出了几分意外和欣赏——好一个无悔无愧，绝无怨怼。
一旁的药师似乎是没有想到苍生会这样回答，当下就是一怔，旋即却终于是回过神来，捋着胡子笑道：“这样说起来的话，也算不上是错了。”
“自问平生未尝错杀一人，他日若因杀业缠身，生前不得善终、死后堕入地狱，我亦无愧无悔，绝无怨怼。”苍生一字一句沉声说道，目光灼灼，满是从容和坦然，周身竟似是隐隐放出一种光华来，佛气纵横，令人目眩。
“那你杀生斩业的路子走的如何了？”沈临风不为苍生言语所动，再次开口问道。
苍生双手合十眉眼庄重：“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沈临风听完这话后，没笑，反而表情严肃了起来，他对苍生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所谓的斩业到底是什么，我跟你讲，虽说人不行善何以为人？可是普天之下谁人无罪？难道为了一己私欲或者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去残害别的生命了么？难道哪天你看我不顺眼也一剑把我砍了断了我的罪业？你想想，你这么做，跟那些滥杀之辈又有什么区别？？”
一番话将苍生搞的哑口无言，使他跟本没有反驳的理由，虽然他的心里并不服气，沈临风这话他虽然知道，但是却是他以前从未仔细想过的道理，沈临风的用意苍生此刻自然是不会明白，毕竟他才经历过多大的风浪，但是他觉得不说点什么也太被动了，于是便对着沈临风说道：“可是……可是……可是我秉承的是佛牒传承的意志啊，难道也有错么？”
沈临风笑了一下，恢复了一贯的表情，由于羽扇遮住了半张脸，旁人看来这是在是高深的掩饰，沈临风自己觉得是智者风骨，而在苍生眼中这纯属是装犊子。
只见沈临风笑着说道：“你说你啊，既然都说是受人传承了，为什么还想不明白它的道理呢？你毕竟不是佛剑分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不是我们能够去左右的，杀人者来世被杀，救人者来世安乐，这不是我们能掌握的，这是命运。”
命运！又大爷的是命运，苍生实在是厌烦这两个字眼，于是他气呼呼的说道：“又是命运，如果我们的命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话，那不就是说，我们什么事都不用做都行了？就这么老老实实的混吃等死就能活着走出这个轮回空间了么？”
沈临风摇了摇头，他见苍生跟他抬杠也不恼，便温声说道：“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没弄明白么？命运是什么？命运就是一棵大树，而你就是一个向上爬的蚂蚁，你自愿选择的路和被迫选择的路，你想快速到达目的地的不择手段，或者被一旁的风景迷住而停下的脚步，这些都是命运，当然了，就像你说的，你也可以什么事都不做，那样的话，你的命运多半就是在第一场任务的时候横死当场，再幸运些也顶多是苟且度日，比你努力奋斗得来的只会少不会多，毕竟天道酬勤，最美丽最结实的树枝上的果实，这些只有最强壮的蚂蚁才有资格可以得到。”
太深奥了，苍生听完沈临风的话后，顿时又被沉默住了，再次反驳不能，因为他觉得沈临风的话很有道理，虽然很是深奥，但是却又有些自相矛盾，不过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于是他便叹了口气，说道：“我其实真不信命。如果真的有命运这一说的话，那我的命未免也太惨了点。”苍生握起拳头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逆天……”
“逆天？”沈临风轻笑一声，好似听到了什么最可笑的笑话：“这天怎么你了？它不让你吃饭了还是不让你睡觉了？”
“所谓上天乃是冥冥之中的天意，由规则和道理交织而成，无亲，无情，无私，最是公正不过，形成了无始无终的因果与轮回。道家讲究因缘际会，有因才有果，在你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因造成的，正所谓，种因得果。”
“因果就是你朝九阶轮回者吐了口口水，他大发慈悲没杀你只是打了你一顿，怪谁？我见过了太多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轮回空间中到处充满了逆天的思想，人们总因为认为天道在捉弄他，所以他要逆天，其实他根本就不明白，一切后果都是自身的前因造成的。天道并没有干涉。”
“他们要是聪明些还好，可惜所有的这么喊的人都是暴力逆天，强行将自己造的因而种的果抹除，破坏了天地规则，就算一切都如逆天之人所愿了，但对剩下的人来说却是不公平的。”
“徒儿啊，那些逆天的主人公其实是自以为是，以自己为中心的自私人物，这些人有一个很统一的名字，烈士。”沈临风朝苍生摊开手说道：“没办法，主神小心眼，这种人遇到的突然剧情和剧情崩坏的几率实在挺大的。”
“可是他把我弄到这个身不由己的轮回空间来了。”苍生说道。
“请注意，在进来之前，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沈临风挑了挑眉毛。
苍生无话可说，半响后朝着沈临风问道：“在您眼中命运真的无法改变么？”
“你这话有点矛盾，命运是逃不掉的，但是命运的考验确是可以逃得掉的。”沈临风轻声说道。
他短暂停顿了片刻，好像在回忆着什么，然后说道：“只不过，要抵抗命运的考验，往往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什么意思？”苍生问道。
沈临风哈哈一笑，然后说道：“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好了，刚刚你的那群队友已经回队伍空间了，你差不多也该走了。”
当苍生再次回到希望队驻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休息的时分了。
在主神的光芒之下，一直在翻阅着身旁厚厚一沓资料的万范楷抬起头，看到苍生的神态之后露出放心的神色。
什么也没有说，他挥手笑了笑之后，回到房间里睡觉去了。
而心不在焉的翻阅手中书籍的李岚抬起头，看到苍生恢复平静的温和双眼，想要说什么。
“很晚了，是在等我么？”苍生走到了她身前，看着打着哈欠准备去睡觉的长孙武问道：“抱歉呐，让你们担心了。”
“没……什么。”李岚低着头，发出模糊的声音。
“那些高阶轮回者并没有为难我，放心，去休息吧。”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感觉到她身体的震动。
“有些不舒服么？”他问道。
“没有。”少女似乎很丧气的摇头：“我、我也去休息了。”
少女走了两步，突然跑了回来，低着脸来到苍生的面前从轮腕里掏出苍生之前放在地上的佛牒说道：“这是你当时放在那里的，一起的那柄血色长剑在后来莫名消失了……”
“那是我自己召唤过来了。”苍生点头说道：“谢谢你。”
“没……没什么的……”少女低声的说着，然后稍稍抬起头向苍生说道：“你今晚……”
“哎呀！”脸已经彻底红成苹果的少女终于说不出话来，转过身逃命似地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哟，我说，恭喜啊。”一旁无所事事的柳青衣走了过来铁哥们似的拍拍苍生的肩膀：“愣着干嘛，赶紧进去啊。”
“这些事情不用急，现在朝不虑夕的，两个人在一起就很好了。”苍生认真的对着柳青衣说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把你们带出了这个轮回空间再说也不迟，如果在这之前我不幸战死的话……”
“她以后还要嫁人呢……”（未完待续）
当沈临风把苍生拎出天笑昆仑驻地的时候，在外围等来了许久的药师赶忙凑了过来一脸讨好道：“临风啊……”
“没事。”沈临风把苍生放了下来，一脸好奇的审视着苍生对药师说道：“你帮我看看，这小子有什么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异于常人的。”
“啊？”一脸沧桑的药师走到苍生的面前，极为熟稔的把手探到苍生的脉门把了一会脉，郑重其事的闭目听了一会，最后朝着沈临风重重的点了点头，开口用沉稳的语气说道：“没有。”
沈临风点了点头。
“明明是一个简单的加入战团的仪式，怎么变成这样？看样子忆秋年那老家伙似乎不怎么肯放人啊？”药师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说道。
沈临风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苍生，随后沉闷的说道：“本来那厮应该也没多大的诚意，可是我一去这小子就被忆秋年看成宝了死活不肯放手就差把他当成战团日后的希望供着了。”
其实这真是个误会啊。
沈临风的话，对于刚刚的场景，无疑是最合适的总结。虽然现实摆在面前，不过要接受起来却并不容易。
见到药师脸上先露出来的不安的表情，沈临风勉强提起一个笑容，向着药师说道：“无妨，一切尽在掌握中。”
谁知道刚刚的一起争吵是不是轻摇羽扇谈笑破万军沈临风布局的一部分呢。
苍生终于从穿越空间的眩晕中醒来，挣扎着起身朝着沈临风说道：“看来您想见我的话不管我在哪都能找到我吧？”
“怎么，打扰你拜入豪门的美梦了？”沈临风转过身来讽刺道。
“哪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我怎么可能相信啊。”苍生诚恳到：“那种事可能会有，可一定不会砸到我的头上。”
“想法倒是不错。但是平心而论，「天笑昆仑」这个战团还好，虽有局限，却足可养龙。苍生，你可见过这个空间里真正的大能么？那是真正的飞龙在天，打个喷嚏都要地动山摇。”
他站起身，转身望向悬挂着主神光球的天空：“当初我独自来到这个轮回空间的时候，一心想着变强，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世人怎么看我我亦不在乎，我只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哪个超越者一个不经意的喷嚏之下，如果可以，我还要打破主神的禁制，活的自在些。顶着一傻乎乎只知道放光明的大鸡蛋，难道你不觉得呼吸极不畅快？”
这话对自己来说实在太过遥远，苍生索性沉默不语。
“好吧，谨慎的小朋友，我看你天赋异禀，骨骼惊奇，是难得一见的奇才。现在有一件关系到世界和平的事情，我要将他托付给你，并且用来弥补我对你的就救命之恩，你以为如何？”
苍生怔了怔，说道：“您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去接受「轮回之主」教导。只是……你对杀人这件事还有阴影吗？”
“阴影？”苍生疑惑道。
“学好三年学坏三天，古人诚不欺吾啊。”沈临风轻抚羽扇连上笑容依旧，眼神却不知为何有些冷冽：“区区几场任务就让你这样了？佛牒的慈悲去哪里了？”
“原来您说的是这点啊。”苍生微微一愣，却随即就无声地笑了起来，从容地再一次躬身行了一礼，不紧不慢道：
“世间杀伐皆在人心，为了自身利益肆意杀戮，是杀，兵戈止武，以杀止杀，也是杀，佛牒纵有佛性可仍是把剑，剑无不同，只因御其之人不同而异，用剑之人当知非剑御人，而是人御剑，为善为恶，皆在人心。我没有向您那般巅峰寂寞的境界，不过只是一介俗人，想回护想回护之人，所以执剑——以杀止杀，虽不知对错，但求于心无愧。”
“人要杀我，我便自然杀回去。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自来到这个轮回空间之后，我剑下亡魂无数，有巨人，有怪物，还有人类，夜半无人之时也曾扪心自问，然而——”苍生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的笑意越发平静，一脸坦然地和沈临风对视，而后缓缓道，“自问平生未尝错杀一人，他日若因杀业缠身，生前不得善终、死后堕入地狱，我亦无愧无悔，绝无怨怼。”
一共经历的三场任务，他杀了多少人，自己也早已记不清了。那些人都该死吗？他不知道，他们也是和他一样的生命，他们也有家人、也有朋友，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但他必须杀他们，半点犹豫和手软都不能有——若是不杀他们，自己的性命就会瞬间终结、队伍里尚且不能自保的队友也许再也看不到第二日的黎明……
他不悔，也无愧。
沈临风正站在苍生的身侧，垂眸侧过头，入目就是苍生的侧脸——眉眼依旧稚嫩，顾盼间却带着一种寻常之人身上少见的英气，目光清亮从容，眼底满是坦然和坚定，说完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面的沈临风，没有半分不安和忐忑。苍生如今身上并没有兵器，但不知为何，却给人了一种整个人都是一把剑气森然的出鞘之剑。
沈临风的眼神暗了暗，淡漠的目光中却是隐隐透出了几分意外和欣赏——好一个无悔无愧，绝无怨怼。
一旁的药师似乎是没有想到苍生会这样回答，当下就是一怔，旋即却终于是回过神来，捋着胡子笑道：“这样说起来的话，也算不上是错了。”
“自问平生未尝错杀一人，他日若因杀业缠身，生前不得善终、死后堕入地狱，我亦无愧无悔，绝无怨怼。”苍生一字一句沉声说道，目光灼灼，满是从容和坦然，周身竟似是隐隐放出一种光华来，佛气纵横，令人目眩。
“那你杀生斩业的路子走的如何了？”沈临风不为苍生言语所动，再次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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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风听完这话后，没笑，反而表情严肃了起来，他对苍生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所谓的斩业到底是什么，我跟你讲，虽说人不行善何以为人？可是普天之下谁人无罪？难道为了一己私欲或者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去残害别的生命了么？难道哪天你看我不顺眼也一剑把我砍了断了我的罪业？你想想，你这么做，跟那些滥杀之辈又有什么区别？？”
一番话将苍生搞的哑口无言，使他跟本没有反驳的理由，虽然他的心里并不服气，沈临风这话他虽然知道，但是却是他以前从未仔细想过的道理，沈临风的用意苍生此刻自然是不会明白，毕竟他才经历过多大的风浪，但是他觉得不说点什么也太被动了，于是便对着沈临风说道：“可是……可是……可是我秉承的是佛牒传承的意志啊，难道也有错么？”
沈临风笑了一下，恢复了一贯的表情，由于羽扇遮住了半张脸，旁人看来这是在是高深的掩饰，沈临风自己觉得是智者风骨，而在苍生眼中这纯属是装犊子。
只见沈临风笑着说道：“你说你啊，既然都说是受人传承了，为什么还想不明白它的道理呢？你毕竟不是佛剑分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不是我们能够去左右的，杀人者来世被杀，救人者来世安乐，这不是我们能掌握的，这是命运。”
命运！又大爷的是命运，苍生实在是厌烦这两个字眼，于是他气呼呼的说道：“又是命运，如果我们的命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话，那不就是说，我们什么事都不用做都行了？就这么老老实实的混吃等死就能活着走出这个轮回空间了么？”
沈临风摇了摇头，他见苍生跟他抬杠也不恼，便温声说道：“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没弄明白么？命运是什么？命运就是一棵大树，而你就是一个向上爬的蚂蚁，你自愿选择的路和被迫选择的路，你想快速到达目的地的不择手段，或者被一旁的风景迷住而停下的脚步，这些都是命运，当然了，就像你说的，你也可以什么事都不做，那样的话，你的命运多半就是在第一场任务的时候横死当场，再幸运些也顶多是苟且度日，比你努力奋斗得来的只会少不会多，毕竟天道酬勤，最美丽最结实的树枝上的果实，这些只有最强壮的蚂蚁才有资格可以得到。”
太深奥了，苍生听完沈临风的话后，顿时又被沉默住了，再次反驳不能，因为他觉得沈临风的话很有道理，虽然很是深奥，但是却又有些自相矛盾，不过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于是他便叹了口气，说道：“我其实真不信命。如果真的有命运这一说的话，那我的命未免也太惨了点。”苍生握起拳头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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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就是你朝九阶轮回者吐了口口水，他大发慈悲没杀你只是打了你一顿，怪谁？我见过了太多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轮回空间中到处充满了逆天的思想，人们总因为认为天道在捉弄他，所以他要逆天，其实他根本就不明白，一切后果都是自身的前因造成的。天道并没有干涉。”
“他们要是聪明些还好，可惜所有的这么喊的人都是暴力逆天，强行将自己造的因而种的果抹除，破坏了天地规则，就算一切都如逆天之人所愿了，但对剩下的人来说却是不公平的。”
“徒儿啊，那些逆天的主人公其实是自以为是，以自己为中心的自私人物，这些人有一个很统一的名字，烈士。”沈临风朝苍生摊开手说道：“没办法，主神小心眼，这种人遇到的突然剧情和剧情崩坏的几率实在挺大的。”
“可是他把我弄到这个身不由己的轮回空间来了。”苍生说道。
“请注意，在进来之前，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沈临风挑了挑眉毛。
苍生无话可说，半响后朝着沈临风问道：“在您眼中命运真的无法改变么？”
“你这话有点矛盾，命运是逃不掉的，但是命运的考验确是可以逃得掉的。”沈临风轻声说道。
他短暂停顿了片刻，好像在回忆着什么，然后说道：“只不过，要抵抗命运的考验，往往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什么意思？”苍生问道。
沈临风哈哈一笑，然后说道：“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好了，刚刚你的那群队友已经回队伍空间了，你差不多也该走了。”
当苍生再次回到希望队驻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休息的时分了。
在主神的光芒之下，一直在翻阅着身旁厚厚一沓资料的万范楷抬起头，看到苍生的神态之后露出放心的神色。
什么也没有说，他挥手笑了笑之后，回到房间里睡觉去了。
而心不在焉的翻阅手中书籍的李岚抬起头，看到苍生恢复平静的温和双眼，想要说什么。
“很晚了，是在等我么？”苍生走到了她身前，看着打着哈欠准备去睡觉的长孙武问道：“抱歉呐，让你们担心了。”
“没……什么。”李岚低着头，发出模糊的声音。
“那些高阶轮回者并没有为难我，放心，去休息吧。”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感觉到她身体的震动。
“有些不舒服么？”他问道。
“没有。”少女似乎很丧气的摇头：“我、我也去休息了。”
少女走了两步，突然跑了回来，低着脸来到苍生的面前从轮腕里掏出苍生之前放在地上的佛牒说道：“这是你当时放在那里的，一起的那柄血色长剑在后来莫名消失了……”
“那是我自己召唤过来了。”苍生点头说道：“谢谢你。”
“没……没什么的……”少女低声的说着，然后稍稍抬起头向苍生说道：“你今晚……”
“哎呀！”脸已经彻底红成苹果的少女终于说不出话来，转过身逃命似地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哟，我说，恭喜啊。”一旁无所事事的柳青衣走了过来铁哥们似的拍拍苍生的肩膀：“愣着干嘛，赶紧进去啊。”
“这些事情不用急，现在朝不虑夕的，两个人在一起就很好了。”苍生认真的对着柳青衣说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把你们带出了这个轮回空间再说也不迟，如果在这之前我不幸战死的话……”
“她以后还要嫁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