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宋第一衙内 > 22、第 22 章

22、第 22 章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22章

    就算是皇亲国戚,高铭也不能太怂,笑道:“这位公子,你叫别人割爱,为什么自己不罢手,不要夺人所爱呢。就像我刚才说的,这海东青是我先看中,先付的定金,现在又付了全款,已经卖给我了。”

    对方温笑道:“我的手下办事不利,反复询问,耽误了许多时间,等我知道就第一时间赶来了,可惜还是晚了你一步,这我都知道,但我觉得还有通融的余地,我可以出双倍的价格给你,希望你能将海东青让给我。”

    “你觉得我像缺钱的样子吗?”高铭说得很直白,“其实我很烦恼,让给你吧,我肯定是不想的。但是不让给你,明天坊间传言,说我又仗势欺人,夺人所爱,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也很痛苦,你就别惦记海东青了,放过我吧,好不好?”

    对方听到高衙内还有这样的痛苦,不禁乐了,轻笑道:“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更有趣的是,你居然不认得我了。”

    高铭寒毛都立起来了,果然,这人,不是一般人,他们应该见过面的,但现在却不认识。

    李代桃僵的事情莫不是要穿帮?!

    高铭一咧嘴,“我认识的人多了,每天打我眼前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连国子监的博士都没认全呢,干嘛要记得你。”

    装傻装傻。

    对方又被逗笑了,“不愧是高衙内,连国子监的博士都认不全,看来你忘记我倒也不意外。”

    高衙内就这么个人设,高铭掌握的很好,装傻充愣之下,看对方似乎已经接受他的健忘,暂时松了口气,“今日,你非得从我这里夺鸟吗?”

    鉴于这个年代的鸟字有其特殊的含义。

    那年轻人蹙着眉心,却嘴角上扬,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趁这个功夫,高铭身边的一个叫翁海的参随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小人似乎以前跟着您见过这人,他极有可能是……郓王殿下。”

    郓王赵楷!

    这位可不是闹着玩的,皇三子赵楷,不光因为他爹是当今圣上,更因为他是他爹最喜欢的儿子,没有之一。

    太子赵桓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根本无法跟他抗衡,赵楷碾压他毫不费力。

    甚至可以这么说,就是赵佶所有儿子加起来都不如赵楷在他们爹心中的地位。

    要不是靖康之变,眼看亡国,宋徽宗要甩锅传位给太子,但凡本朝撑得久一点,皇位必然是这位的。

    高铭默默的揉了揉太阳穴,难道自己奋斗了这么久,就要因为得罪了赵楷打回原形?

    他岂能坐以待毙,他得把这个坎儿过去。

    高铭看了下四周,顿时急中生智,他一边哼道:“你笑什么笑,再笑也改变不了这鸟是我的事实,我就是拿它回去煲汤,也是我的自由。”一边往海东青旁边走,笑眯眯的道:“来,心肝,我名字都给你想好了,就叫玉玉。”

    或许是海东青脾气暴躁,缺乏驯化,或许是嫌弃名字难听。

    它尖锐的鸟喙在高铭靠近的瞬间,朝他猛地一啄。

    高铭早有防备,向后一闪,但做出被吓到的样子,往后退了好几步,登时恼了,“呸!什么玩意!今晚上就把你炖了!”

    赵楷见状,适时的道:“美味何其多,没必要非要吃它。你不喜欢,不如让给我,你既然不缺钱,那我用好马跟你换,如何?”

    高铭回头,梗着脖子道:“你说换就换啊,马哪儿没有啊,是个马都能拉车耕地。”

    赵楷笑道:“好马日行千里,拉车耕地岂不是暴殄天物。你要是觉得亏,我可以拿两匹可以跟换。”

    “衙内,咱们以一换二,赚了!”时迁耳朵灵,刚才郓王的身份,他已经听去了,“衙内,这买卖值!”

    高铭等的就是这一刻,马上借坡下驴,“也是,要论肉量,两匹马可比一只鸟的量多。咱们还赚了!”

    赵楷笑道:“那么,我这就让人回府牵马,一时片刻,就把马交给你。”

    高铭一挥手,捏着鼻子道:“这里气味这么难闻,你叫我等?你给我送府里去,太尉府的路,你们都认得吧?”说着就要走。

    赵楷道:“你不在这里等,不怕我骗你吗?不把马给你送去。”

    高铭上下打量赵楷,“这次,我可记住你了,如果你违约,一定能把你揪出来!”说完,对自己的参随们一招手,“走!”

    等高衙内一行人走了,赵楷的护卫中有人不屑的笑道:“高衙内不愧是高衙内。”

    赵楷嘴角一勾,如果高衙内是真傻,高俅是个可怜的父亲。

    如果高衙内是装的,那么,他……

    赵楷不觉得勾唇一笑。

    那么,他这人可太聪明太有趣了。

    这边厢,高铭却一点不觉得有趣。

    坐到马车里,不停的扯着领口,叫参随给他扇扇子,“热死了,热死我了。”

    时迁一边给高衙内扇扇子,一边心有余悸的道:“衙内,您反应真是太快了,否则今日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没想到那人竟然是郓王殿下。”

    高铭道:“翁海看出他是郓王之前,我就猜到他身份不妙,敢跟我对着干的,这大宋地界也没几个。幸好我反应快,不知他看出来我是故意把海东青让给他的没有。”

    时迁奉承道:“不可能,衙内刚才的表现焕然天成,郓王不可能看出来,还当衙内不知他是谁。所谓不知者无罪,想必更不会计较。”

    赵楷的本性是很好的,温润和善,毕竟文化修养极高,否则也不能得到他父皇这种专业人士赏识。

    这时时迁单膝跪在高铭面前,告饶道:“衙内,这件事都怪小的,是我没查清还有另一个买家,而买家的身份还是个王爷。”

    时迁心想与其被高铭问罪,还不如先请罪。

    高铭觉得这件事怪不到时迁头上,毕竟谁能想到这么凑巧。

    “罢了,下次做事调查的周密点就是了。”高铭见时机已经成熟,便道:“你海东青虽然没买成,但你的诚意和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我回去禀告父亲,先升你做正牌军如何?”

    正牌军属于禁军编制,正是高俅管辖范围,官职不大,相当于后世的班长或者小排长。

    但对于时迁之前一个毛贼来说,这就洗白上岸吃皇粮了,不禁大喜过望,立即拜了一拜,“谢衙内。”

    高铭道:“这只是开始,若是你以后事情办得好,就是虞侯也打不住。”

    时迁忙不迭的点头,“衙内如同再生父母,这条命全凭衙内差遣。”

    一行人回到太尉府,高铭洗了澡换了衣裳出来。

    把认出赵楷的翁海叫过来盘问,得知高衙内和郓王只是在一些场合见过几次面,就一般下属儿子和上司儿子间的关系,彼此眼熟,话都没说过一句,高铭才放下心来。

    这时下人就来报,“郓王府来人了,说是约好的,送给衙内您两匹上等好马。”

    “送马的人呢?留住了吗?”

    下人委屈的道:“小的试着留了,但郓王府的人不待,小的也不敢拦着。”

    高铭本以为还得在送马人跟前表演一番有眼不识泰山,向郓王殿下告罪的戏码,现在看来免了。

    郓王应该打算让高衙内独自震惊,默默擦汗后怕。

    可高铭都后怕完了,现在马都送来了,说别的都没用,还不如老老实实赏马。

    他来到马厩,见郓王送来的两匹马,一匹通体雪白,没一根杂毛。另一匹则浑身黝黑,毛皮黑亮如炭。

    黑白配,像阴阳两极,有点禅学的味道。

    高铭朝其中的黑马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摸摸它的额头,但又怕被马踢。

    正此时,就听后面突然一声大吼:“小心!”

    回头一看,竟然是高俅。

    高俅几步上前,扯着高铭的脖领子就给他拽了回去。

    “爹……我勒……”高铭吐着半截舌头告饶。

    高俅埋怨道:“你不会骑马,更别提驾驭马匹,马能踢死人的,你知不知道?”然后跟每次一样,将怒气撒到周围人身上,“你们是瞎子吗?不知阻拦衙内?!”

    周围人都很委屈,衙内想做什么谁拦得住,他就是上天摘月亮,大家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高铭知道他爹又要迁怒别人,对下人们道:“和你们没关系,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

    在高俅的怒容中,大家慌忙都下去了。

    高俅见儿子毫发无损,这才问起了这两匹马的来历,“我听说郓王府的人来了,咱们和他并无结交,他怎么会送马给你?”

    高铭知道隐瞒是隐瞒不了的,如实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

    高俅如释重负,“你处理的还算得当。”

    高铭点头,“我也觉得,当时那个条件,直接对他拜服又不太合适,只好走不知者不怪的路线。”

    “对了,你买海东青做什么?你不是要去打猎吧?不行不行,你连蹴鞠都踢不明白,骑马打猎简直送死。”高俅脑补了一串,甚至连儿子坠马都想到了,吓得自己够呛。

    “我是想送给花荣,他之前帮了我许多次,不能没表示吧,亲兄弟都得明算账,何况朋友,怎么着也得礼尚往来。”

    高俅认同这个观点,“那现在海东青没了,等过几日,你挑一匹马送他也好。”

    对于送东西这些,高俅是不排斥的,毕竟士大夫之间连小妾都送,一匹马算得了什么。

    “好的好的。”

    高俅又正色道:“说回郓王,你不可于他交往过密,你和他走得近,就是得罪太子。皇上虽然不待见太子,想要郓王取而代之,但太子小心谨慎,没有任何过错,废太子一事遥遥无期。历史上像郓王这样的皇子,下场只有上位和死亡两条路。你不要冒险。”

    高铭都懂,说白了,就是风险和收益。

    不靠近郓王,虽然他登基后不受待见,但命大体能保住。

    但是支持他,万一他不能即位,后果只能是死翘翘。

    “不冒不冒,您放心。”高铭道:“咱们要讨好的只有当今圣上,他春秋鼎盛,哪需要支持继位者。”

    高俅满意的点头,“你拎得请就好。明日给郓王殿下去信赔个不是。”

    高俅政务繁忙,只是听说郓王府来人,才抽空过来看看。

    现在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便回去忙自己的了。

    高铭一看这天色,繁星满天,忽然觉得,老爹也有点不容易。

    但高铭自己就容易很多了,直接回去洗洗睡了。

    第二天叫门客代笔写了封道歉信给郓王府送去,大概内容就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郓王殿下,两匹马原样送回。

    这封信上午送出去,下午仆人就把两匹马牵了回来,郓王让他转告衙内,大致意思是,本是买卖公平交易,收了你的海东青,理应送你好马,不知者不怪。

    和高铭预料的一样,便也没再纠结,这件事算是平安揭过去了。

    郓王送来的两匹马养得极好,远远望去,线条流畅优美,马匹更是闪闪发亮,尤其黑色的那匹,放在阳光下,高铭每次看它,都得先眯起眼睛,美得耀眼。

    这一日,高铭叫人牵着马,坐着轿子来到了花荣家里。

    武举考试日期临近,应试过了,转年还要考武进士,花荣紧张的准备考试,加上高铭和他本来就分别在太学和国子学读书,科目不同,最近鲜少见面。

    和富安敲错门闹出乌龙的那次不同,这次高铭特意吩咐参随,“轻点敲。”

    于是参随很温柔的敲门,敲了好一会,才有人开门,正是那个紫棠色面皮的大汉。

    高铭下轿,“你家主人在吗?若在,我想见上一面。”

    “请问您是……”见高铭气质和衣着都不俗,又带了好些个随从,晓得肯定是哪个达官显贵,上次他和富安打起来,高铭没下轿子,因此这花荣家的仆人不认识高衙内。

    “我叫高铭。”

    虽然没见过高衙内本人,但高衙内的大名,他是知道的,表情变化莫测了一番,转身就跑,“主人,不好了,高衙内来了。”

    这仆人消息太滞后,八成还停留在自家主人被下狱那会,高铭直摇头。

    很快,花荣就走了出来,对高铭的来访,他很疑惑的道:“你怎么来了?”

    “没事就不能来玩玩吗?”高铭笑道。

    “考试临近,没有余力,怕招待不周。”

    “开个玩笑,我是那种不分轻重缓急的人么。”高铭打了响指,然后一指不远处,“我这里正好有一匹马送你,帮助你应试。”

    都说穷文富武,确实不假,虽然读书也要花钱买书买笔墨纸砚,但跟武举需要投入马匹弓-箭来说,花费金额就不值一提了。

    好马甚至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花荣走出门,侧头一看,就见一匹骏马正由太尉府的人牵着,看其体型就知道是匹上等好马。

    花荣立刻摇头,“不行,太贵重,我不能收下。”

    拒绝的干脆又利索。

    这在高铭的预料中,毕竟突然有人送他几百万上千万的,他也不会立即收下。

    “你别看这马表面上看着不错,却相当乖劣,我训不服,也骑不了,放在家里也是浪费,不如给你。你们考试不是要考骑射么,正好用的上。”

    花荣还是拒绝,“驯马师很多,衙内不如聘一个。”

    高铭眉毛一拧,装作不满的样子,“你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吗?”

    “直白?”

    “我把你媳妇弄没了,你却救过我,还帮我丢了的扇子找回来!我欠你人情对不对?不要说不欠!这不是明摆的么。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本想送你海东青,但是没买到,只能退而求其次送你一匹马,你要是嫌弃,我真没东西送你了。”

    花荣有几分无奈,“你怎么还记得这些?”

    言下之意,他忘了,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小事?我脑袋差点被鲁智深铲平算小事?!”高铭语气不容辩驳,“这马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花荣显然打算油盐不进,竟然道:“我若是不收呢?”

    气氛虽达不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但也不像刚才那么轻松,有点对杠的意思。

    周围人都捏了一把汗,就看高衙内怎么下这个台阶。

    结果就见高衙内气鼓鼓的往花荣家门前石阶一坐,“你不收,那我就不走了。”

    直接让花荣一下子无奈的笑出来了,他又好气又好笑,“我看这天气,一会恐怕要下雨。”

    高铭抬眼瞄天空,坚定的道:“那也不走,坐到雨水浸泡长蘑菇。”

    花荣拿高铭没办法,“你快起来。”弯腰去扶他。

    高铭死赖在地上不起来,“你不收,我就长在你家门前了。”

    花荣拿耍无赖的高铭没办法,无奈的道:“我收下!你赶紧起来吧。”

    高铭闻言,蹭地站了起来,笑道:“别说,台阶上还真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