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誓言与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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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西弗斯听到这个问题后再次抬起了头，眼睛微微睁开，又盯着艾伦看了好久，慢慢地说了一句：“原来是你。”
“什么是我？”艾伦有点纳闷。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去的，但是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艾伦.帕特纳先生，请您以后不要再去了。”老西弗斯这次没有习惯性地低下头，而是看着艾伦一字一句地说道。
“去哪儿？请你说清楚。”艾伦问。
“地牢。”西弗斯压低了声音，表情看起来莫名的严肃，“请您以后务必离那里远一点。”
艾伦有点吃惊，刚想问老西弗斯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老西弗斯已经开口了：“昨晚去送晚饭的小西弗斯回来告诉我，道格看起来很兴奋，我还以为他是想起了点什么，就亲自去见了他……不过他还是老样子，记忆混乱，经常会神智不清，我问了他好久才听出来，是白天有人来过。”
“是的……台阶口的那扇门没有锁，我们不知道那里也是禁地，就下去了。”艾伦知道瞒不住，干脆坦白地承认了。
“哦？那这可就有意思了，据我所知，那扇门的钥匙除了我和温斯洛先生各有一把，应该再没有别的人有了才对……”老西弗斯眯起眼狐疑地看着艾伦。不过数秒之后他却突然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又说了一句：“等等……”
“你是不是想到了点什么？”艾伦问。
不过老西弗斯并没有回答艾伦的问题，而是反问到：“帕特纳先生，您是受人所托呢，还是完全出于自己的好奇心？”
“呃……我就是单纯地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关在那种地方……他是谁？犯过很大的罪吗？”
“他是谁与你无关。这件事请你不要再追问下去了。”老西弗斯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照我说的做，你就可以在这儿度过平平安安的三年。”
“这件事很危险吗？”
“不止是危险……有可能会让你送命。”
“有这么严重？”艾伦吓了一跳。虽然他也想过这件事可能会很危险，但是他也没想到竟会到这种地步。
“这件事不是你所能应付得了的。”老西弗斯说，“至少现在不能。”
艾伦低着头没说话。
“我现在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温斯洛先生。”老西弗斯看艾伦不说话，接着说：“你应该知道，如果让他知道了你去过地牢，应该是怎样的后果吧？”
“嗯。”艾伦轻声应到。他咬了咬嘴唇，他也想起来，严重违纪会一次性扣完所有分数……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放弃。
俩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你不了解温斯洛一家都是什么样的人。”老西弗斯叹了口气又说，“再追查下去真的会有性命之忧的……不止是你，还有我，你那两个同伴也是。”
艾伦听到这句话心里一紧。老西弗斯说的没错，就算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替瑞尔和阿丽莎想想，如果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把他俩也卷进这么危险的事，那对他俩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咱们来做个约定吧。”老西弗斯突然说道，“关于你们去过地牢这件事，我可以对任何人都只字不提，包括温斯洛先生在内……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无论谁问起你地牢里有什么，你都要守口如瓶，而且从此以后跟那里有关的事你一律不再过问。”
“那……好吧。”艾伦想了想，勉强答应道。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老西弗斯不想让人知道地牢里有个人，但是这么一来起码可以保证他们不被扣分。
“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老西弗斯点点头。
“不过，还请你务必回答我……”艾伦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的主人就是尼格里斯.温斯洛对吗？”
“可以这么说。”老西弗斯低下头。
“可以这么说？”艾伦问。
“如果您指的是西弗斯现在的主人，那么就是尼格里斯.温斯洛先生。”
“现在的主人？也就是说，你以前还有过其他主人？”
“到此为止吧，我能告诉您的都已经告诉您了。”
艾伦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了几枚金币，递给老西弗斯，说：“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老西弗斯看到金币后愣了一下，一动不动地站了良久，然后才慢慢伸出了手。
一看老西弗斯伸出了手，艾伦松了口气，想：“果然还是金币管用……早知道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
不过老西弗斯接下来所做的却让艾伦大吃一惊。只见他伸出手后并没有去接金币，而是慢慢帮艾伦把手握了起来，然后坚定地推了回去。
“无论过去多久，西弗斯决不会背弃誓言。”老西弗斯握着艾伦的手说。
万万没想到，天生爱财的侏儒竟然为了保守秘密拒绝了金币！
“再往下就不是您该涉足的领域了。”老西弗斯松开手，转过身去：“不要忘了您刚才答应过我的。”
“好吧……”艾伦看老西弗斯态度坚决，只好作罢。
“请您务必及时把备用钥匙送回来。”老西弗斯打开门后又回头提醒了艾伦一遍，便先一步回他的小房间里去了。
“好的……”艾伦关上门，目送着老西弗斯走远。
他一边往四楼走一边仔细回想着刚才老西弗斯说过的每一句话。
虽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谈了这么久，艾伦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一、地牢里关着的那个人很危险，或者说和他有关的某件事很危险。二、老西弗斯有两个主人，或者说，不止一个主人。
不过仔细想想，让艾伦迷惑的地方也更多了：老西弗斯的主人就是尼格里斯.温斯洛，而且明明老西弗斯也已经知道他们去过了地牢，但却没有向他的主人报告。这又是为什么呢？
“喂！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想下去找你了！”瑞尔的声音在艾伦耳边响了起来。
艾伦这才发现他已经到了四楼，由于思考地太入神，根本没注意到瑞尔都已经走到他身边了。
“呃……抱歉，跟老西弗斯谈话久了一点。”艾伦一边说一边打开房门。
“你俩都说了些什么，我看你想的那么入神？”
“嗯……我喝口水，你先把钥匙给老西弗斯送过去，他正等着呢。”艾伦说，“等你回来了再慢慢说。”
“好！”瑞尔一听这句话拿起钥匙就跑了出去。
跟艾伦不同，瑞尔的动作很快，不消五分钟就回来了。
“快讲讲你们都聊了些什么？”瑞尔显得兴致盎然，因为能让艾伦感兴趣的东西一般都很特别。
“嗯……你可要记好，这些事不要跟别人说起。”艾伦本来有些犹豫要不要跟瑞尔说这些，毕竟刚答应过老西弗斯对其他人要守口如瓶。不过一想到瑞尔也跟着一起去过地牢，见过道格，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嗯。”瑞尔一看艾伦表情很慎重，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跟道格有关。”艾伦说。
“什么？跟那个神经病？”瑞尔一听就叫了起来。
“嘘，嘘，小点声……你听我说完。”艾伦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西弗斯已经知道我们去过地牢了，而且他的主人就是尼格里斯.温斯洛。”
“什么！？”瑞尔一听到这个消息吓得都从床上站起来了，“咱们岂不是要被扣分了！”
“你先别紧张。”艾伦示意瑞尔坐下，“奇怪的就在于，他并没有把这事儿告诉温斯洛先生。”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主仆吗？”瑞尔有点意外。
“没错。他以不揭发咱们去过地牢为条件，让咱们对地牢里关着道格的事儿保持沉默。”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道格的身份很重要……而且有一件和他有关的事也很重要……但也很危险。”
“很危险？”
“嗯，老西弗斯劝我不要多管闲事，说搞不好会因此送命。”
“有这么严重吗！这可是在学校啊，在克里瓦里魔法管理协会的眼皮子底下！”
“可我并不觉得他是在骗我……因为他还提醒我，要远离温斯洛一家。”
“远离温斯洛一家？”
“没错，之前我不是就跟你说过，温斯洛一家可能与斯通家族的消失有关……现在看来他们家族果然有很大问题。”
“不是，你没听错吧？他的主人就是温斯洛家族的家主，还劝你远离温斯洛一家，这不是**裸的背叛吗？”
“嗯……我感觉，他和温斯洛先生之间不像是一般的主仆关系，他之所以这么说一定另有隐情。”艾伦习惯性地咬着嘴唇，“而且听他说的话，他以前好像还有其他的主人。”
“其他的主人？”
“是的，他当时的回答很奇怪……我问他，温斯洛先生是不是他的主人，他没有非常肯定地回答‘是的’，而是说‘可以这么说’……听起来好像并不希望温斯洛先生当他的主人，而是由于什么特别的原因温斯洛先生才成了他的主人，或者，是迫不得已。”艾伦皱着眉说，“可是书上说，侏儒天生贪婪又自私，一般不会轻易与人亲近，只会与信得过的人确立主仆关系。”
“那看来，道格口里的主人也是温斯洛先生喽？”
“不，我感觉并不是……”艾伦摇了摇头。
“为什么？”
“你还记得道格被施加了什么吗？”
“你是说……禁语咒？”
“没错。”艾伦看了一眼瑞尔，说：“可是老西弗斯身上没有。”
老西弗斯听到这个问题后再次抬起了头，眼睛微微睁开，又盯着艾伦看了好久，慢慢地说了一句：“原来是你。”
“什么是我？”艾伦有点纳闷。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去的，但是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艾伦.帕特纳先生，请您以后不要再去了。”老西弗斯这次没有习惯性地低下头，而是看着艾伦一字一句地说道。
“去哪儿？请你说清楚。”艾伦问。
“地牢。”西弗斯压低了声音，表情看起来莫名的严肃，“请您以后务必离那里远一点。”
艾伦有点吃惊，刚想问老西弗斯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老西弗斯已经开口了：“昨晚去送晚饭的小西弗斯回来告诉我，道格看起来很兴奋，我还以为他是想起了点什么，就亲自去见了他……不过他还是老样子，记忆混乱，经常会神智不清，我问了他好久才听出来，是白天有人来过。”
“是的……台阶口的那扇门没有锁，我们不知道那里也是禁地，就下去了。”艾伦知道瞒不住，干脆坦白地承认了。
“哦？那这可就有意思了，据我所知，那扇门的钥匙除了我和温斯洛先生各有一把，应该再没有别的人有了才对……”老西弗斯眯起眼狐疑地看着艾伦。不过数秒之后他却突然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又说了一句：“等等……”
“你是不是想到了点什么？”艾伦问。
不过老西弗斯并没有回答艾伦的问题，而是反问到：“帕特纳先生，您是受人所托呢，还是完全出于自己的好奇心？”
“呃……我就是单纯地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关在那种地方……他是谁？犯过很大的罪吗？”
“他是谁与你无关。这件事请你不要再追问下去了。”老西弗斯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照我说的做，你就可以在这儿度过平平安安的三年。”
“这件事很危险吗？”
“不止是危险……有可能会让你送命。”
“有这么严重？”艾伦吓了一跳。虽然他也想过这件事可能会很危险，但是他也没想到竟会到这种地步。
“这件事不是你所能应付得了的。”老西弗斯说，“至少现在不能。”
艾伦低着头没说话。
“我现在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温斯洛先生。”老西弗斯看艾伦不说话，接着说：“你应该知道，如果让他知道了你去过地牢，应该是怎样的后果吧？”
“嗯。”艾伦轻声应到。他咬了咬嘴唇，他也想起来，严重违纪会一次性扣完所有分数……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放弃。
俩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你不了解温斯洛一家都是什么样的人。”老西弗斯叹了口气又说，“再追查下去真的会有性命之忧的……不止是你，还有我，你那两个同伴也是。”
艾伦听到这句话心里一紧。老西弗斯说的没错，就算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替瑞尔和阿丽莎想想，如果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把他俩也卷进这么危险的事，那对他俩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咱们来做个约定吧。”老西弗斯突然说道，“关于你们去过地牢这件事，我可以对任何人都只字不提，包括温斯洛先生在内……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无论谁问起你地牢里有什么，你都要守口如瓶，而且从此以后跟那里有关的事你一律不再过问。”
“那……好吧。”艾伦想了想，勉强答应道。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老西弗斯不想让人知道地牢里有个人，但是这么一来起码可以保证他们不被扣分。
“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老西弗斯点点头。
“不过，还请你务必回答我……”艾伦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的主人就是尼格里斯.温斯洛对吗？”
“可以这么说。”老西弗斯低下头。
“可以这么说？”艾伦问。
“如果您指的是西弗斯现在的主人，那么就是尼格里斯.温斯洛先生。”
“现在的主人？也就是说，你以前还有过其他主人？”
“到此为止吧，我能告诉您的都已经告诉您了。”
艾伦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了几枚金币，递给老西弗斯，说：“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老西弗斯看到金币后愣了一下，一动不动地站了良久，然后才慢慢伸出了手。
一看老西弗斯伸出了手，艾伦松了口气，想：“果然还是金币管用……早知道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
不过老西弗斯接下来所做的却让艾伦大吃一惊。只见他伸出手后并没有去接金币，而是慢慢帮艾伦把手握了起来，然后坚定地推了回去。
“无论过去多久，西弗斯决不会背弃誓言。”老西弗斯握着艾伦的手说。
万万没想到，天生爱财的侏儒竟然为了保守秘密拒绝了金币！
“再往下就不是您该涉足的领域了。”老西弗斯松开手，转过身去：“不要忘了您刚才答应过我的。”
“好吧……”艾伦看老西弗斯态度坚决，只好作罢。
“请您务必及时把备用钥匙送回来。”老西弗斯打开门后又回头提醒了艾伦一遍，便先一步回他的小房间里去了。
“好的……”艾伦关上门，目送着老西弗斯走远。
他一边往四楼走一边仔细回想着刚才老西弗斯说过的每一句话。
虽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谈了这么久，艾伦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一、地牢里关着的那个人很危险，或者说和他有关的某件事很危险。二、老西弗斯有两个主人，或者说，不止一个主人。
不过仔细想想，让艾伦迷惑的地方也更多了：老西弗斯的主人就是尼格里斯.温斯洛，而且明明老西弗斯也已经知道他们去过了地牢，但却没有向他的主人报告。这又是为什么呢？
“喂！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想下去找你了！”瑞尔的声音在艾伦耳边响了起来。
艾伦这才发现他已经到了四楼，由于思考地太入神，根本没注意到瑞尔都已经走到他身边了。
“呃……抱歉，跟老西弗斯谈话久了一点。”艾伦一边说一边打开房门。
“你俩都说了些什么，我看你想的那么入神？”
“嗯……我喝口水，你先把钥匙给老西弗斯送过去，他正等着呢。”艾伦说，“等你回来了再慢慢说。”
“好！”瑞尔一听这句话拿起钥匙就跑了出去。
跟艾伦不同，瑞尔的动作很快，不消五分钟就回来了。
“快讲讲你们都聊了些什么？”瑞尔显得兴致盎然，因为能让艾伦感兴趣的东西一般都很特别。
“嗯……你可要记好，这些事不要跟别人说起。”艾伦本来有些犹豫要不要跟瑞尔说这些，毕竟刚答应过老西弗斯对其他人要守口如瓶。不过一想到瑞尔也跟着一起去过地牢，见过道格，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嗯。”瑞尔一看艾伦表情很慎重，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跟道格有关。”艾伦说。
“什么？跟那个神经病？”瑞尔一听就叫了起来。
“嘘，嘘，小点声……你听我说完。”艾伦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西弗斯已经知道我们去过地牢了，而且他的主人就是尼格里斯.温斯洛。”
“什么！？”瑞尔一听到这个消息吓得都从床上站起来了，“咱们岂不是要被扣分了！”
“你先别紧张。”艾伦示意瑞尔坐下，“奇怪的就在于，他并没有把这事儿告诉温斯洛先生。”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主仆吗？”瑞尔有点意外。
“没错。他以不揭发咱们去过地牢为条件，让咱们对地牢里关着道格的事儿保持沉默。”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道格的身份很重要……而且有一件和他有关的事也很重要……但也很危险。”
“很危险？”
“嗯，老西弗斯劝我不要多管闲事，说搞不好会因此送命。”
“有这么严重吗！这可是在学校啊，在克里瓦里魔法管理协会的眼皮子底下！”
“可我并不觉得他是在骗我……因为他还提醒我，要远离温斯洛一家。”
“远离温斯洛一家？”
“没错，之前我不是就跟你说过，温斯洛一家可能与斯通家族的消失有关……现在看来他们家族果然有很大问题。”
“不是，你没听错吧？他的主人就是温斯洛家族的家主，还劝你远离温斯洛一家，这不是**裸的背叛吗？”
“嗯……我感觉，他和温斯洛先生之间不像是一般的主仆关系，他之所以这么说一定另有隐情。”艾伦习惯性地咬着嘴唇，“而且听他说的话，他以前好像还有其他的主人。”
“其他的主人？”
“是的，他当时的回答很奇怪……我问他，温斯洛先生是不是他的主人，他没有非常肯定地回答‘是的’，而是说‘可以这么说’……听起来好像并不希望温斯洛先生当他的主人，而是由于什么特别的原因温斯洛先生才成了他的主人，或者，是迫不得已。”艾伦皱着眉说，“可是书上说，侏儒天生贪婪又自私，一般不会轻易与人亲近，只会与信得过的人确立主仆关系。”
“那看来，道格口里的主人也是温斯洛先生喽？”
“不，我感觉并不是……”艾伦摇了摇头。
“为什么？”
“你还记得道格被施加了什么吗？”
“你是说……禁语咒？”
“没错。”艾伦看了一眼瑞尔，说：“可是老西弗斯身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