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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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嘉嘉曾经见过孟嫣雨一次, 那时候，她是个时尚靓丽的小姑娘，穿着打扮比绝大多数初二的女生都要讲究。
然而现在, 她的容貌没变，唐嘉嘉一眼认了出来, 可那剪得略显土气的头发, 身上有些皱巴巴的，远不如当初光鲜的旧衣，还是可以让人一眼看出来她过得不好。
其实在孟海决定将孟嫣雨送回乡下的时候开始, 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了，不说孟海老家与首都的差距，回到那里意味着经济上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宽裕，整体环境与首都没法比就算了，她与爷爷奶奶分开那么多年, 要说感情肯定有一些, 但要说多亲密那根本不可能。
孟嫣雨这个年纪，正是敏感的时候, 照唐嘉嘉说, 她这种性格的女孩儿, 根本没可能在乡下和爷爷奶奶相处愉快。
现在看外表的话, 确实如此。
“不过，她为什么会来见林辰越呢？”唐嘉嘉眯着眼睛看着, 忽然感觉有点不妙。
孟嫣雨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林辰越随意瞥了她一眼, 然后继续发呆，好像并不是到这里来和孟嫣雨相见的，而孟嫣雨的神色很不对——
唐嘉嘉猛然间站了起来, 她这里距离公交车站有段距离，等她快步走到这家店门口的时候，孟嫣雨已经神色狰狞，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美工刀来！
“我去，这些现实世界的普通人也是够可以的啊！”
现在是冬天，如果林辰越的穿着还和以前一样，喜欢卫衣那一套，以孟嫣雨的力气，靠着一把美工刀，倒还真未必能戳得进一个人的身体。
要捅人，其实比你想象中要难，尤其在对方穿得衣服很厚的时候。
偏偏林辰越现在改了穿着，他穿着一件深咖色羊绒外套，但因为现在是中午天气挺热，前襟彻底敞开着，里面是校服衬衫，校服衬衫里只有一件薄薄的秋衣。
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儿，普遍穿得不多。
偏偏这种穿着，会非常有利于孟嫣雨手上美工刀的刺入！
那把锋利的美工刀牢牢握在她的手里，轻而易举穿透了两层布料，捅进了林辰越的腹部，不仅如此，孟嫣雨脸色愈发恐怖，□□之后，又迅速狠狠戳了好几下！
林辰越惊愕地看着面前的孟嫣雨，事实上他压根儿就没认出来孟嫣雨是谁。以前他们虽然是一个学校的，但林辰越初三的时候，孟嫣雨才初一，即便是在学校里见过面，也是属于压根儿不熟的范畴。
当初俞胜平在林辰越的学校只是恰好碰见孟嫣雨和胡老师吵架，在林辰越的记忆中，这件很小的小事根本没留下多少印象，早就忘得差不多了，难怪他根本不记得孟嫣雨。
四周的人已经开始尖叫，林辰越捂着腹部踉跄了一下，视线开始模糊，他看到似乎有人朝着捅他的女孩儿扑去，拦在了两人之间。
不过，已经太晚了，他被捅了好几刀，血疯狂开始涌出来，迅速染红了他白色的校服衬衫。
就在这时，有只稳定的手扶住了他。
“赶紧打120！”她在喊着。
唐嘉嘉站着的位置距离公交车站毕竟有点距离，等她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蹙眉看向疯狂的孟嫣雨，看着旁边的路人已经将她彻底控制住了。不管孟嫣雨看上去怎么可怕，她到底只是个带着稚气的小姑娘，好几位男士直接扑上去抢下了她的刀，将她牢牢抓住了。
这时候，孟嫣雨还在挣扎着辱骂林辰越，“都是你——都是你们家的人害了我！我这是为我妈报仇！如果不是因为你、因为你表哥，我现在还在首都上学，我有爸爸有还有妈妈，我很幸福的，都是你！”
听着她尖锐的声音，唐嘉嘉有些诧异，她记得以前孟嫣雨对胡老师可没有这么深的感情吧，连“妈”都叫上了，那会儿不是还叫“阿姨”吗？
而且，她可是做过给自己下毒嫁祸给胡老师这种事的，这会儿忽然“母女情深”了？
一旁的路人已经打了120，唐嘉嘉皱眉看向林辰越，她觉得，林辰越可能坚持不到医院，就要不行了，孟嫣雨这几下戳得还挺准，绝对刺破了林辰越好几处脏器，即便是120来了也晚了，很难再抢救回来。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唐嘉嘉犹豫了一下，悄悄出了手。
即便她很不喜欢林辰越，这小子绝不是个好人，可能还有点家族遗传的精神问题，但至少目前为止，他做的事还罪不致死，今天这事儿更是莫名其妙，谁杀他都轮不到孟嫣雨杀他吧，再说案子是俞胜平犯下的，把气撒在林辰越身上算是怎么回事。
“来了！车来了！”
120到了，警察也到了，唐嘉嘉将林辰越交给急救医生，警察封锁了现场，带走了孟嫣雨，他们这些附近的目击者，估计都要去做个笔录。
等秦秋侠、徐薇薇她们到的时候，公交车站那里已经围着一大堆人，她们开始只是有些好奇出啥事了，等进了餐厅发现唐嘉嘉人不在，包却在，顿时面面相觑。
“嘉嘉去哪儿了？”
“呃，她说的位置就是这儿吧，这是去洗手间了？”
“不知道啊，包倒是在这里。”
服务员看到她们坐下，赶紧走了过来，“之前坐在这里这位是你们的朋友吧？”
“是啊。”徐薇薇抬起头来。
服务员指指外面，“刚刚那里出事了，你们的朋友跑过去了就没回来。”
徐薇薇和秦秋侠对视一眼，顿时有些惊了。
“出什么事了啊？”
“好像是有个女的把一个男的捅了。”
徐薇薇：“……”
秦秋侠：“……”
徐薇薇迅速给掏出手机给唐嘉嘉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你们先吃吧，给你们的东西在包里，你们自己拿一下，我要去警局那边做个笔录，不知道到几点呢。”唐嘉嘉那边声音有些嘈杂，话说得倒是很清楚。
徐薇薇赶紧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只是目击者而已。”她没告诉徐薇薇这事儿和胡老师有关系，只简短说了几句就挂了。
等到唐嘉嘉那边做完笔录，送到医院抢救的林辰越还没消息，但唐嘉嘉可以确信，他的命绝对是保住了的。
这边她刚走到警局门口，陈宇清恰好赶到，他看向唐嘉嘉，“没事吧？”
唐嘉嘉失笑，“我能有什么事啊。”
陈宇清点点头，“说的也是。”
谁出事唐嘉嘉都不可能有事的吧。
“是孟嫣雨动的手。”唐嘉嘉开口，“我也没想到她居然会特地跑到首都来，就为了捅林辰越几刀。”
陈宇清沉默一会儿，“大概是生活落差太大了，她心理上接受不了，自然要找一个怨恨的目标。这个目标不会是把她送回乡下的孟海，而被关在牢里的俞胜平又不是她能接触得到的，当从新闻里知道胡老师被杀是因为俞胜平去林辰越学校这件事之后，她把怨恨目标定到了她或许见过的林辰越身上。”
自己见过的人，远比没见过且凶残恐怖的真正杀人犯要“好欺负”，孟嫣雨敢于把怨恨放在这样的人身上。
时间久了，她总算醒悟过来，没有了继母，她的生活就此一落千丈，原来以前，连爸爸都是靠着继母才能拥有那样的生活。
现在她那憔悴无能的爸爸再努力，也不可能给予她以往的生活水平了，那一切，都是靠着继母才有的。
直到这时，孟嫣雨回忆里的胡老师忽然就变得无比完美，她开始怀念和追忆关于胡老师的一切，开始自动美化那些相处的过程，开始想象自己曾经和继母亲密无间。
再之后，就是无比怨恨破坏这一切的元凶。
而孟嫣雨彻底忽略了胡老师到她老家附近，本来就是来和她爸爸离婚的，她完完全全忽视了这一点。
“我看了下，孟嫣雨原本在英才中学读书，这个学校有校园论坛，在那上面林辰越都被扒了个干净，那些新闻是给他一家用了化名，但在学校论坛上，林辰越的身份完全不是秘密，甚至有人把他的照片都贴出来了。”唐嘉嘉收起手机，“很可能孟嫣雨就是在那上面看到的。”而且以前孟嫣雨在学校的时候，也许就见过林辰越。
陈宇清苦笑，“媒体报道的时候可不会在乎会不会给林辰越他们一家造成麻烦。”
林辰越现在已经读高中了，离开了英才中学，这恐怕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如果他还在那所学校，恐怕遭受的指指点点会更多。
“对了，你吃饭了吗？”陈宇清又问。
唐嘉嘉点点头，“在警局里吃了盒饭了。”做笔录的速度没那么快，很多目击者都还没来得及吃饭，警局那边就统一给他们都订了盒饭，“我原本今天约了朋友她们吃饭的，哪知道这么巧。”
这件事就发生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
陈宇清说，“后续还有什么麻烦的话，我会解决掉的。”
唐嘉嘉笑起来，“我一个目击者，能有什么麻烦？”
这话，还真不能说得太满，等唐嘉嘉联系了徐薇薇她们准备去拿包的时候，居然真有人跑过来打扰她，据说是个什么媒体的，想要采访一下目击者。
很显然，他们能从警方那里拿到的信息有限，就开始从目击者身上打主意。
因为孟嫣雨下手的时候是在人比较多的公交车站，四周的目击者还挺多，很多事要瞒也是瞒不住的。
唐嘉嘉拒绝掉第三家媒体的采访时，随手刷了一下手机，发现新闻已经如同雨后春笋一样纷纷出现在各大新闻门户网站上，然后被各种社交媒体迅速转载。
“把孟嫣雨描绘成了一个与继母母女情深为了继母不惜杀人的苦命复仇少女？”唐嘉嘉看得目瞪口呆，“这些媒体都不不去多调查一下的吗？”
以媒体的能力，要查出孟嫣雨给自己下毒的案子也不会有多难吧。
“这大概是抢着发新闻呢，”一旁的秦秋侠说，“他们绝对是根据现场目击者说的话就直接发了吧，哪有那么多时间调查啊。”
作为和平中学的学生，秦秋侠也知道当时孟嫣雨污蔑胡老师下毒的事，所以对孟嫣雨压根儿没什么同情心，再说了，这次她可是“杀人凶手”。
徐薇薇也在看手机，“没关系，等着吧，回头新闻很快就反转了。”
毕竟那些过去不是秘密，而现在骂林辰越一家骂得越凶，越同情孟嫣雨，到时候打脸就越疼。
有时候，新闻，还是等三天比较好。
让子弹先飞一会儿吧。
唐嘉嘉曾经见过孟嫣雨一次, 那时候，她是个时尚靓丽的小姑娘，穿着打扮比绝大多数初二的女生都要讲究。
然而现在, 她的容貌没变，唐嘉嘉一眼认了出来, 可那剪得略显土气的头发, 身上有些皱巴巴的，远不如当初光鲜的旧衣，还是可以让人一眼看出来她过得不好。
其实在孟海决定将孟嫣雨送回乡下的时候开始, 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了，不说孟海老家与首都的差距，回到那里意味着经济上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宽裕，整体环境与首都没法比就算了，她与爷爷奶奶分开那么多年, 要说感情肯定有一些, 但要说多亲密那根本不可能。
孟嫣雨这个年纪，正是敏感的时候, 照唐嘉嘉说, 她这种性格的女孩儿, 根本没可能在乡下和爷爷奶奶相处愉快。
现在看外表的话, 确实如此。
“不过，她为什么会来见林辰越呢？”唐嘉嘉眯着眼睛看着, 忽然感觉有点不妙。
孟嫣雨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林辰越随意瞥了她一眼, 然后继续发呆，好像并不是到这里来和孟嫣雨相见的，而孟嫣雨的神色很不对——
唐嘉嘉猛然间站了起来, 她这里距离公交车站有段距离，等她快步走到这家店门口的时候，孟嫣雨已经神色狰狞，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美工刀来！
“我去，这些现实世界的普通人也是够可以的啊！”
现在是冬天，如果林辰越的穿着还和以前一样，喜欢卫衣那一套，以孟嫣雨的力气，靠着一把美工刀，倒还真未必能戳得进一个人的身体。
要捅人，其实比你想象中要难，尤其在对方穿得衣服很厚的时候。
偏偏林辰越现在改了穿着，他穿着一件深咖色羊绒外套，但因为现在是中午天气挺热，前襟彻底敞开着，里面是校服衬衫，校服衬衫里只有一件薄薄的秋衣。
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儿，普遍穿得不多。
偏偏这种穿着，会非常有利于孟嫣雨手上美工刀的刺入！
那把锋利的美工刀牢牢握在她的手里，轻而易举穿透了两层布料，捅进了林辰越的腹部，不仅如此，孟嫣雨脸色愈发恐怖，□□之后，又迅速狠狠戳了好几下！
林辰越惊愕地看着面前的孟嫣雨，事实上他压根儿就没认出来孟嫣雨是谁。以前他们虽然是一个学校的，但林辰越初三的时候，孟嫣雨才初一，即便是在学校里见过面，也是属于压根儿不熟的范畴。
当初俞胜平在林辰越的学校只是恰好碰见孟嫣雨和胡老师吵架，在林辰越的记忆中，这件很小的小事根本没留下多少印象，早就忘得差不多了，难怪他根本不记得孟嫣雨。
四周的人已经开始尖叫，林辰越捂着腹部踉跄了一下，视线开始模糊，他看到似乎有人朝着捅他的女孩儿扑去，拦在了两人之间。
不过，已经太晚了，他被捅了好几刀，血疯狂开始涌出来，迅速染红了他白色的校服衬衫。
就在这时，有只稳定的手扶住了他。
“赶紧打120！”她在喊着。
唐嘉嘉站着的位置距离公交车站毕竟有点距离，等她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蹙眉看向疯狂的孟嫣雨，看着旁边的路人已经将她彻底控制住了。不管孟嫣雨看上去怎么可怕，她到底只是个带着稚气的小姑娘，好几位男士直接扑上去抢下了她的刀，将她牢牢抓住了。
这时候，孟嫣雨还在挣扎着辱骂林辰越，“都是你——都是你们家的人害了我！我这是为我妈报仇！如果不是因为你、因为你表哥，我现在还在首都上学，我有爸爸有还有妈妈，我很幸福的，都是你！”
听着她尖锐的声音，唐嘉嘉有些诧异，她记得以前孟嫣雨对胡老师可没有这么深的感情吧，连“妈”都叫上了，那会儿不是还叫“阿姨”吗？
而且，她可是做过给自己下毒嫁祸给胡老师这种事的，这会儿忽然“母女情深”了？
一旁的路人已经打了120，唐嘉嘉皱眉看向林辰越，她觉得，林辰越可能坚持不到医院，就要不行了，孟嫣雨这几下戳得还挺准，绝对刺破了林辰越好几处脏器，即便是120来了也晚了，很难再抢救回来。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唐嘉嘉犹豫了一下，悄悄出了手。
即便她很不喜欢林辰越，这小子绝不是个好人，可能还有点家族遗传的精神问题，但至少目前为止，他做的事还罪不致死，今天这事儿更是莫名其妙，谁杀他都轮不到孟嫣雨杀他吧，再说案子是俞胜平犯下的，把气撒在林辰越身上算是怎么回事。
“来了！车来了！”
120到了，警察也到了，唐嘉嘉将林辰越交给急救医生，警察封锁了现场，带走了孟嫣雨，他们这些附近的目击者，估计都要去做个笔录。
等秦秋侠、徐薇薇她们到的时候，公交车站那里已经围着一大堆人，她们开始只是有些好奇出啥事了，等进了餐厅发现唐嘉嘉人不在，包却在，顿时面面相觑。
“嘉嘉去哪儿了？”
“呃，她说的位置就是这儿吧，这是去洗手间了？”
“不知道啊，包倒是在这里。”
服务员看到她们坐下，赶紧走了过来，“之前坐在这里这位是你们的朋友吧？”
“是啊。”徐薇薇抬起头来。
服务员指指外面，“刚刚那里出事了，你们的朋友跑过去了就没回来。”
徐薇薇和秦秋侠对视一眼，顿时有些惊了。
“出什么事了啊？”
“好像是有个女的把一个男的捅了。”
徐薇薇：“……”
秦秋侠：“……”
徐薇薇迅速给掏出手机给唐嘉嘉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你们先吃吧，给你们的东西在包里，你们自己拿一下，我要去警局那边做个笔录，不知道到几点呢。”唐嘉嘉那边声音有些嘈杂，话说得倒是很清楚。
徐薇薇赶紧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只是目击者而已。”她没告诉徐薇薇这事儿和胡老师有关系，只简短说了几句就挂了。
等到唐嘉嘉那边做完笔录，送到医院抢救的林辰越还没消息，但唐嘉嘉可以确信，他的命绝对是保住了的。
这边她刚走到警局门口，陈宇清恰好赶到，他看向唐嘉嘉，“没事吧？”
唐嘉嘉失笑，“我能有什么事啊。”
陈宇清点点头，“说的也是。”
谁出事唐嘉嘉都不可能有事的吧。
“是孟嫣雨动的手。”唐嘉嘉开口，“我也没想到她居然会特地跑到首都来，就为了捅林辰越几刀。”
陈宇清沉默一会儿，“大概是生活落差太大了，她心理上接受不了，自然要找一个怨恨的目标。这个目标不会是把她送回乡下的孟海，而被关在牢里的俞胜平又不是她能接触得到的，当从新闻里知道胡老师被杀是因为俞胜平去林辰越学校这件事之后，她把怨恨目标定到了她或许见过的林辰越身上。”
自己见过的人，远比没见过且凶残恐怖的真正杀人犯要“好欺负”，孟嫣雨敢于把怨恨放在这样的人身上。
时间久了，她总算醒悟过来，没有了继母，她的生活就此一落千丈，原来以前，连爸爸都是靠着继母才能拥有那样的生活。
现在她那憔悴无能的爸爸再努力，也不可能给予她以往的生活水平了，那一切，都是靠着继母才有的。
直到这时，孟嫣雨回忆里的胡老师忽然就变得无比完美，她开始怀念和追忆关于胡老师的一切，开始自动美化那些相处的过程，开始想象自己曾经和继母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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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吃饭了吗？”陈宇清又问。
唐嘉嘉点点头，“在警局里吃了盒饭了。”做笔录的速度没那么快，很多目击者都还没来得及吃饭，警局那边就统一给他们都订了盒饭，“我原本今天约了朋友她们吃饭的，哪知道这么巧。”
这件事就发生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
陈宇清说，“后续还有什么麻烦的话，我会解决掉的。”
唐嘉嘉笑起来，“我一个目击者，能有什么麻烦？”
这话，还真不能说得太满，等唐嘉嘉联系了徐薇薇她们准备去拿包的时候，居然真有人跑过来打扰她，据说是个什么媒体的，想要采访一下目击者。
很显然，他们能从警方那里拿到的信息有限，就开始从目击者身上打主意。
因为孟嫣雨下手的时候是在人比较多的公交车站，四周的目击者还挺多，很多事要瞒也是瞒不住的。
唐嘉嘉拒绝掉第三家媒体的采访时，随手刷了一下手机，发现新闻已经如同雨后春笋一样纷纷出现在各大新闻门户网站上，然后被各种社交媒体迅速转载。
“把孟嫣雨描绘成了一个与继母母女情深为了继母不惜杀人的苦命复仇少女？”唐嘉嘉看得目瞪口呆，“这些媒体都不不去多调查一下的吗？”
以媒体的能力，要查出孟嫣雨给自己下毒的案子也不会有多难吧。
“这大概是抢着发新闻呢，”一旁的秦秋侠说，“他们绝对是根据现场目击者说的话就直接发了吧，哪有那么多时间调查啊。”
作为和平中学的学生，秦秋侠也知道当时孟嫣雨污蔑胡老师下毒的事，所以对孟嫣雨压根儿没什么同情心，再说了，这次她可是“杀人凶手”。
徐薇薇也在看手机，“没关系，等着吧，回头新闻很快就反转了。”
毕竟那些过去不是秘密，而现在骂林辰越一家骂得越凶，越同情孟嫣雨，到时候打脸就越疼。
有时候，新闻，还是等三天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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