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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西卡.戴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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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迪逊场馆能够容纳19000余人,无论是作为音乐节还是演唱会的场所,它都算不上大,但是架不住它地理位置好,名气大啊,明星们来纽约举行演唱会,都喜欢来这里开。

    和记忆中电视上看到的场景相差不大,齐默在比利的介绍下,环视着全场。

    “嘿,比利先生,我想您还没听过我的音乐,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我相信您会喜欢我的音乐的。”

    比利身前是一个单薄的年轻小子,脸上是许久未曾修剪的胡须,从他的面庞中,依稀能看出几分青涩与腼腆,他正在掏着背后的吉他。

    比利不满的瞪了眼保安,保安无奈的摊了摊手,他敲了敲头,无奈的说道。

    “戴维斯先生……”

    “西卡,叫我西卡就可以了,先生。”

    单薄的男人努力的尝试着拉近两人的距离。

    “好吧,西卡先生,关于这次纽约音乐节,我们所有的歌手与歌曲都已经安排好了,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让您演奏您的曲目了。”

    在比利说话的功夫里,男人已经飞快的拿出了吉他,并且调好了音,抱着吉他站定,面露希冀。

    “先生,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身为音乐节的负责人,他对于歌手与歌曲的筛选极为认真,第一次遇到这个瘦弱的男孩时,他还有事,没来得及听他的音乐,回到公司之后,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他将他寄来的音乐听了一遍,又将市面上能找到的相关音乐全部听了一遍,然后他就只想考虑如何甩掉这个牛皮糖一样的男人。

    正准备开口拒绝,齐默插话了。

    “比利先生,这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美利坚歌手,可以让他表演一下吗?”

    齐默发话了,比利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这时男人才注意到齐默,眼睛一亮,上前伸出手。

    “您好,请问您就是九月的主唱齐默吗?我非常喜欢你们乐队的风格,我的天哪,你们歌曲的编排、态度、精神。天哪,简直是神迹。”

    男人絮絮叨叨的叙说着对九月的喜爱,齐默这时也大概反应过来他在美利坚的情况了。

    在音乐圈和小粉红的眼里,他们无与伦比,听别人说的多了,美利坚民众也就知道了这么一个名字,知名度还是有了,就是除了特定的圈子,长相没人认识。

    就像咱觉得除了特定的几张脸之外,其他的老黑都长一个样,美利坚人眼中,亚洲人也都长一个样,所以拍于楠屁股的壮汉才会叫他亚洲小子,要他分辨出具体国家,不仅他没这个本事,99%的美利坚人都没这本事。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一下飞机,那架势都赶上领导人出行了,但是走在街上却无人问津。

    “这位先生,我正期待着你的表演。”

    男人絮叨个没完,齐默不得已打断了他。

    察觉到了自己的多言,他腼腆的笑了笑,伸出了手。

    “西卡,西卡.戴维斯,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

    听完了他的演奏,比利一副“你懂了吧”的样子看着齐默。

    西卡正期待的看着齐默,比利给的是机会,但是他更期待业内人物的认可。

    齐默此时非常蛋疼,他能说出一万个缺点。

    吉他水平稀烂,也就比刚入门的学生好一些,作为一名独立的民谣音乐人,应该有着自身独特的理解,并将它贯彻到歌曲之中去,但是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

    齐默听到的就是一首毫无新意的歌曲,没有任何的特色,再加上他不太出众的嗓音,还有不时飞掉的音准等等。

    有一万个地方可以吐槽,可面对这样一双期待的眼神,齐默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开口就是想给西卡一个机会,一个独立音乐人想登上音乐节的舞台有多大的难度,他再清楚不过,何况他要的只是一个演奏机会。

    这个外人眼里难于登天的敲门砖,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他不修边幅的沧桑被汗水和污渍沾染的衣衫,都证明了这个男人的不易,那一刻,齐默动了恻隐之心。

    可机会给了之后,他应该如何开口呢?

    对不起,你不适合玩音乐,尽早放弃吧。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了音乐付出了多少,但从比利头疼的表情就能得知,这个男人为了登上音乐节一直在坚持,自己这样说是否太过残忍。

    你的音乐不错,继续加油。可事实就是这个男人写出来的东西,用专业的目光评价,不堪入目,这样虚假的鼓励是否又会让他在一条不适合他的道路上继续前行。

    原来当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大人物时,有些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去诉说,难怪这么多人喜欢和稀泥,说一些两不相帮,毫无意义的话。

    也是啊,如果不做评价,那么也就不用承担因此而来的后果了吧?没有谁需要为他人的人生负责。

    考虑了一会,齐默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西卡先生,你的这首歌还有一些不成熟的地方,比如说……”

    每当齐默指出一点,西卡的脸就白一分,到了最后毫无血色,他深深的咬着嘴唇。

    齐默有些不忍:“西卡先生……”

    西卡打断了他,努力的挺起单薄的身子,目光倔强:“齐默先生,谢谢您的指点,不过我不会放弃我的音乐梦想的。”

    没有再去询问比利,西卡深深的鞠了个躬,快速的收起了吉他,失落的背影有着几分坚忍。

    “我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他不知道他这一番话会对西卡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有些不忍,问向比利。

    比利摇了摇头:“齐默先生,我认为您做的很对,在音乐这一行里,如果你没有天赋,还一头扎了进去,结果会相当凄惨,这种情况我看多了,相信我,我现在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及早放弃他那不切实际的梦想。”

    发生了这么一出事件,他也没了多少兴致,任由比利继续介绍着场馆的情况,齐默低头,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