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5Q 如果也能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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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仓杏子来到民宿大门时，看到秋原朔也双手插着口袋站在那儿，双脚则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板上的石子。
秋原朔也转身时，看见杏子，脸上露出微笑，伸出一只手朝着杏子挥了挥。
“浅仓同学。”
杏子点头鞠躬，道，“秋、秋原同学，请问有什么事吗？”
“其实是有重要的事情。”秋原朔也突然抬手看了看表，“嗯……还有几分钟……不过，我这人一向喜欢开门见山，我就直说了。浅仓杏子，我，秋原朔也，注意你很久了，我喜欢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注意你很久了。
——我喜欢你。
——愿意和我交往吗？
杏子此刻的表情只能用又呆又蠢又惊讶来形容。
是她耳背？还是风太大听错了？或者是眼前的男生搞错人了？
她——平凡而不起眼的浅仓杏子，有生之年第一次收到了来自男生的告白。
秋原朔也低头看着面前小个子少女一脸呆滞震惊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笑，似乎对这个反应很是满意。
“嘛，我就知道说出来会是这样。”秋原说罢，伸手轻轻揉了揉杏子的头顶。
杏子在被揉了几秒后，迅速回身，条件反射地退开，将自己与秋原拉开了好几步的距离，结结巴巴道，“秋、秋原同学……不要开玩笑，我……我……你怎么……”
“啊，真伤心啊。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告白被当成开玩笑了。”秋原朔也说罢，又抬手看了看表。这时，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秋原同学，我……咦？”杏子话还没说完，秋原朔也突然迈步上前，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纸盒，抓起杏子的手，将纸盒放入手心里。
长方形纸盒包装得很精美，外头还有小小的蝴蝶结装饰。
“生日快乐，浅仓。”
刚才秋原朔也不断地看表，其实就是在等待午夜凌晨的到来。
“诶？！秋、秋原同学怎么……知道的……”杏子是吃惊的。对于生日这种事情，她一向低调，而且会记住她生日的人并不多。
“我说我喜欢你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种事情当然会知道的吧。”秋原朔也微微一笑，看向杏子的双眼，闪过的那抹认真，只有在他将礼物递给杏子时正好走到了门口的青峰大辉看见了。
青峰大辉也不知为什么，出于下意识的，他没有走出去，反而是停留在原地，藏起自己，看着门外的那一幕。
杏子的脑子再度混乱。突如其来的告白和生日礼物，都超出了她所能掌控的范围。面前那个栗色短发男生的笑容，又是这般真实。如果这不是玩笑，也就意味着……
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的杏子，下定了某个决心，突然果敢地抬头，圆溜溜的双眼充满坚定和愧疚地看着秋原朔也，然后，猛地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
“对、对不起！秋原同学，其实……我……我喜欢的人是……唔唔唔……”
青峰大辉四个字才梗在浅仓杏子喉咙里刚要滑出去，秋原朔也却突然伸手捂住了杏子的嘴巴，不让她说出那个名字。
杏子茫然地看向秋原朔也。
“啊，要说对不起的其实是我啦。”秋原朔也歉然一笑，这才放开了手，“其实，我很快就要转学去外国进修啦……”
“诶？”杏子顿时更不解，“既然是……是这样……为什么还、还……”
“为什么还来告白是吗？”秋原朔也眯眼，摩挲着下巴一脸思考的模样。“大概是因为……”
那是浅仓杏子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段话。
秋原朔也用那种冷冷清清而略带凉薄的口吻说出的话，明明是温暖的话语，却偏偏让人觉得如此哀伤。
——大概是因为……要离开了吧。所以无论如何，都想要在走之前让浅仓同学知道我的心意。与其这样带着遗憾离开还不如放开一切大声告诉你。无论未来是如何，都只是想要在离开前，好好地传达一次我的心意。浅仓杏子，我，秋原朔也，喜欢你。
秋原朔也说完那段话后，脸上忽然浮现起有些受伤的表情。
他靠近杏子，弯腰附在杏子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让杏子心中猛地一抽。
[——哪怕，你喜欢的人，是青峰大辉。]
那是一个早就知道她一切的人。
所谓的暗恋与喜欢，她太明白。就像她清楚青峰大辉的一切一如眼前的人了解自己的一切。
杏子的心里顿时更加五味陈杂。
求而不得，喜欢却无法得到回应的痛苦，她比谁都要明白。
秋原朔也看着杏子的表情，忽然又变作平日那正常的笑容。他再度揉了揉杏子的脑门，语调轻快道，“总之，我很高兴自己把心意传达给你了。或许，我希望你也能勇敢地去传达你的心意。”
“秋原同学？！”杏子一惊。这是……在鼓励她去告白？表明心意吗……
“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幸福啊，杏子。”秋原朔也说完这句话后，突然转过身，潇洒地摆了摆手，“就算不接受我的心意，至少接受我的礼物吧。”
说罢，秋原朔也便转身离开，但所去的方向并不是民宿，而是相反的路。
那一刻，恐怕也只有一直藏在门外的青峰大辉才看见了，秋原朔也脸上的失落与黯淡。
青峰大辉正打算走出去，却突然看见杏子拔足狂奔朝着秋原朔也去。
喂喂，不是吧？！难道要接受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吗！！！
好容易，杏子才追上了秋原朔也，一把拉住他的衣角。
“秋、秋原同学……”奔跑让杏子气喘吁吁。
秋原朔也颇感意外地转过身。
他从来没有想过，迎接他的，竟然会是一张比夏日暖阳还要灿烂耀眼的大大的笑脸。
浅仓杏子捧着他送的礼物，脸上的笑意真挚而明媚。
“谢谢你。秋原同学，谢谢你告诉我你的心意，谢谢你的勇气。”
秋原朔也彻底愣住。半晌，他忽然低下头，唇边逸出低笑。
“呵呵，不愧……是我秋原朔也喜欢的女人啊。”这句话，小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浅仓，再见。”
秋原朔也转身离去，留下杏子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
无论如何也要传达的心意吗……杏子低头看着手里的礼物。
她也能拥有那样的勇气吗？拼尽一切的放手一搏，无论如何也要传达的……她对青峰大辉的心意。
正在这时，杏子的手机却响了。
她心情还没有调整过来，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甚至看都没看来电人姓名一眼。
“生日快乐。”
那云淡风轻却裹着一抹阴沉的口吻，却让杏子浑身一抖，连手上原本拿着的礼物也因为这一抖而掉在了地上。
“哥、哥哥……”
“怎么是一副吃惊的口吻呢？”电话那头，浅仓琉空低笑，“不喜欢哥哥的祝福吗？”
“不是，不是的……谢、谢谢哥哥……”杏子低下身子，默默地捡起掉落的礼物盒。
“小杏该不会以为哥哥忘记了你的生日吧？不会的，就算……所有人都不记得，哥哥也会记得的，你说对吧？”
“哥哥……不、不要再说了，拜托，我真的……啊……”
浅仓杏子的手机突然被人夺去。
她抬头，落入眼里的，竟是青峰大辉线条坚毅的黑色下颚。
“喂，娘炮哥哥。我是青峰大辉。你的祝福她已经收到了，就这样。”青峰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一席话，“啪”地一声直接将电话挂掉。
“青、青峰君！”杏子惊恐地看着被盖上的电话，“哥哥会生气的……挂他电话的话……”
杏子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脸上忧虑重重，她似乎想要拿回手机，再打回去给浅仓琉空。
杏子踮起脚尖，伸长了手，无奈不知是青峰有意或是无意举高手，她就是碰不到手机。
青峰大辉在那一瞬间不由恼怒了，看着浅仓杏子那副有些怯懦卑微的模样，而他也迅速将恼怒化为行动——故意举高手机。
“青峰君……请、请还给我……我还得打给哥哥……他真的会生气的……”
这句话，无疑是导火线，彻底点爆青峰这颗炸弹。
“浅仓杏子，你真的够了！”这一句，是用非常不善嫌恶的口气吼出来的。
从没被这么凶地吼过，杏子不由缩了缩肩膀。
“你明明是害怕那个娘炮的吧？！收到生日祝福什么的也完全看不出来有开心吧？！至少我只是看到了你这个家伙瑟瑟发抖一脸见鬼的模样！既然是这样干嘛还要勉强自己去应付他？明明不想的吧？没见过比你更软弱的人了！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大声说出来就是了！嘁！”
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气什么啊！
只是每次看到她那种明明怕得要死却不敢反抗的样子，看到她软弱到还要再回拨电话给那个娘炮的样子……就……好火大。
气她的胆小，气她的畏缩，气她的懦弱，也气……这样莫名其秒气她的自己！
青峰大辉的脸色很臭，口气很凶，神情很冷。被臭骂了一顿一愣一愣的杏子完全言语不能了。
“随你的便吧。如果你还是执意要打给那个娘炮的话。永远不懂得反抗的胆小鬼，你这样的人，本大爷才懒得管你。”
青峰冷冷地看了杏子一眼，将手机抛回给她，竟然就大步离去，将杏子独自留在原地。
其实被骂什么的也不算特别难过，因为青峰大辉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喜欢的不敢说出来，讨厌的不敢去抗拒，怯懦而卑微，就像小丑一样。
但是，那样冷漠的眼神，却比任何凶残的口气和严厉的词语都更能伤害她。
杏子缓缓蹲下身子，抱住自己，蜷缩起的全副防卫的模样像是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猫咪。
“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又不争气地出来闹腾，为她的怯懦，为他的冷漠，为他们之间又划开的距离。
夏夜的风，竟在此时，变得凉飕飕的。
风干的泪痕，锥心刺骨地刺痛着杏子的每一寸皮肤。
浅仓杏子来到民宿大门时，看到秋原朔也双手插着口袋站在那儿，双脚则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板上的石子。
秋原朔也转身时，看见杏子，脸上露出微笑，伸出一只手朝着杏子挥了挥。
“浅仓同学。”
杏子点头鞠躬，道，“秋、秋原同学，请问有什么事吗？”
“其实是有重要的事情。”秋原朔也突然抬手看了看表，“嗯……还有几分钟……不过，我这人一向喜欢开门见山，我就直说了。浅仓杏子，我，秋原朔也，注意你很久了，我喜欢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注意你很久了。
——我喜欢你。
——愿意和我交往吗？
杏子此刻的表情只能用又呆又蠢又惊讶来形容。
是她耳背？还是风太大听错了？或者是眼前的男生搞错人了？
她——平凡而不起眼的浅仓杏子，有生之年第一次收到了来自男生的告白。
秋原朔也低头看着面前小个子少女一脸呆滞震惊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笑，似乎对这个反应很是满意。
“嘛，我就知道说出来会是这样。”秋原说罢，伸手轻轻揉了揉杏子的头顶。
杏子在被揉了几秒后，迅速回身，条件反射地退开，将自己与秋原拉开了好几步的距离，结结巴巴道，“秋、秋原同学……不要开玩笑，我……我……你怎么……”
“啊，真伤心啊。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告白被当成开玩笑了。”秋原朔也说罢，又抬手看了看表。这时，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秋原同学，我……咦？”杏子话还没说完，秋原朔也突然迈步上前，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纸盒，抓起杏子的手，将纸盒放入手心里。
长方形纸盒包装得很精美，外头还有小小的蝴蝶结装饰。
“生日快乐，浅仓。”
刚才秋原朔也不断地看表，其实就是在等待午夜凌晨的到来。
“诶？！秋、秋原同学怎么……知道的……”杏子是吃惊的。对于生日这种事情，她一向低调，而且会记住她生日的人并不多。
“我说我喜欢你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种事情当然会知道的吧。”秋原朔也微微一笑，看向杏子的双眼，闪过的那抹认真，只有在他将礼物递给杏子时正好走到了门口的青峰大辉看见了。
青峰大辉也不知为什么，出于下意识的，他没有走出去，反而是停留在原地，藏起自己，看着门外的那一幕。
杏子的脑子再度混乱。突如其来的告白和生日礼物，都超出了她所能掌控的范围。面前那个栗色短发男生的笑容，又是这般真实。如果这不是玩笑，也就意味着……
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的杏子，下定了某个决心，突然果敢地抬头，圆溜溜的双眼充满坚定和愧疚地看着秋原朔也，然后，猛地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
“对、对不起！秋原同学，其实……我……我喜欢的人是……唔唔唔……”
青峰大辉四个字才梗在浅仓杏子喉咙里刚要滑出去，秋原朔也却突然伸手捂住了杏子的嘴巴，不让她说出那个名字。
杏子茫然地看向秋原朔也。
“啊，要说对不起的其实是我啦。”秋原朔也歉然一笑，这才放开了手，“其实，我很快就要转学去外国进修啦……”
“诶？”杏子顿时更不解，“既然是……是这样……为什么还、还……”
“为什么还来告白是吗？”秋原朔也眯眼，摩挲着下巴一脸思考的模样。“大概是因为……”
那是浅仓杏子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段话。
秋原朔也用那种冷冷清清而略带凉薄的口吻说出的话，明明是温暖的话语，却偏偏让人觉得如此哀伤。
——大概是因为……要离开了吧。所以无论如何，都想要在走之前让浅仓同学知道我的心意。与其这样带着遗憾离开还不如放开一切大声告诉你。无论未来是如何，都只是想要在离开前，好好地传达一次我的心意。浅仓杏子，我，秋原朔也，喜欢你。
秋原朔也说完那段话后，脸上忽然浮现起有些受伤的表情。
他靠近杏子，弯腰附在杏子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让杏子心中猛地一抽。
[——哪怕，你喜欢的人，是青峰大辉。]
那是一个早就知道她一切的人。
所谓的暗恋与喜欢，她太明白。就像她清楚青峰大辉的一切一如眼前的人了解自己的一切。
杏子的心里顿时更加五味陈杂。
求而不得，喜欢却无法得到回应的痛苦，她比谁都要明白。
秋原朔也看着杏子的表情，忽然又变作平日那正常的笑容。他再度揉了揉杏子的脑门，语调轻快道，“总之，我很高兴自己把心意传达给你了。或许，我希望你也能勇敢地去传达你的心意。”
“秋原同学？！”杏子一惊。这是……在鼓励她去告白？表明心意吗……
“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幸福啊，杏子。”秋原朔也说完这句话后，突然转过身，潇洒地摆了摆手，“就算不接受我的心意，至少接受我的礼物吧。”
说罢，秋原朔也便转身离开，但所去的方向并不是民宿，而是相反的路。
那一刻，恐怕也只有一直藏在门外的青峰大辉才看见了，秋原朔也脸上的失落与黯淡。
青峰大辉正打算走出去，却突然看见杏子拔足狂奔朝着秋原朔也去。
喂喂，不是吧？！难道要接受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吗！！！
好容易，杏子才追上了秋原朔也，一把拉住他的衣角。
“秋、秋原同学……”奔跑让杏子气喘吁吁。
秋原朔也颇感意外地转过身。
他从来没有想过，迎接他的，竟然会是一张比夏日暖阳还要灿烂耀眼的大大的笑脸。
浅仓杏子捧着他送的礼物，脸上的笑意真挚而明媚。
“谢谢你。秋原同学，谢谢你告诉我你的心意，谢谢你的勇气。”
秋原朔也彻底愣住。半晌，他忽然低下头，唇边逸出低笑。
“呵呵，不愧……是我秋原朔也喜欢的女人啊。”这句话，小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浅仓，再见。”
秋原朔也转身离去，留下杏子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
无论如何也要传达的心意吗……杏子低头看着手里的礼物。
她也能拥有那样的勇气吗？拼尽一切的放手一搏，无论如何也要传达的……她对青峰大辉的心意。
正在这时，杏子的手机却响了。
她心情还没有调整过来，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甚至看都没看来电人姓名一眼。
“生日快乐。”
那云淡风轻却裹着一抹阴沉的口吻，却让杏子浑身一抖，连手上原本拿着的礼物也因为这一抖而掉在了地上。
“哥、哥哥……”
“怎么是一副吃惊的口吻呢？”电话那头，浅仓琉空低笑，“不喜欢哥哥的祝福吗？”
“不是，不是的……谢、谢谢哥哥……”杏子低下身子，默默地捡起掉落的礼物盒。
“小杏该不会以为哥哥忘记了你的生日吧？不会的，就算……所有人都不记得，哥哥也会记得的，你说对吧？”
“哥哥……不、不要再说了，拜托，我真的……啊……”
浅仓杏子的手机突然被人夺去。
她抬头，落入眼里的，竟是青峰大辉线条坚毅的黑色下颚。
“喂，娘炮哥哥。我是青峰大辉。你的祝福她已经收到了，就这样。”青峰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一席话，“啪”地一声直接将电话挂掉。
“青、青峰君！”杏子惊恐地看着被盖上的电话，“哥哥会生气的……挂他电话的话……”
杏子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脸上忧虑重重，她似乎想要拿回手机，再打回去给浅仓琉空。
杏子踮起脚尖，伸长了手，无奈不知是青峰有意或是无意举高手，她就是碰不到手机。
青峰大辉在那一瞬间不由恼怒了，看着浅仓杏子那副有些怯懦卑微的模样，而他也迅速将恼怒化为行动——故意举高手机。
“青峰君……请、请还给我……我还得打给哥哥……他真的会生气的……”
这句话，无疑是导火线，彻底点爆青峰这颗炸弹。
“浅仓杏子，你真的够了！”这一句，是用非常不善嫌恶的口气吼出来的。
从没被这么凶地吼过，杏子不由缩了缩肩膀。
“你明明是害怕那个娘炮的吧？！收到生日祝福什么的也完全看不出来有开心吧？！至少我只是看到了你这个家伙瑟瑟发抖一脸见鬼的模样！既然是这样干嘛还要勉强自己去应付他？明明不想的吧？没见过比你更软弱的人了！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大声说出来就是了！嘁！”
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气什么啊！
只是每次看到她那种明明怕得要死却不敢反抗的样子，看到她软弱到还要再回拨电话给那个娘炮的样子……就……好火大。
气她的胆小，气她的畏缩，气她的懦弱，也气……这样莫名其秒气她的自己！
青峰大辉的脸色很臭，口气很凶，神情很冷。被臭骂了一顿一愣一愣的杏子完全言语不能了。
“随你的便吧。如果你还是执意要打给那个娘炮的话。永远不懂得反抗的胆小鬼，你这样的人，本大爷才懒得管你。”
青峰冷冷地看了杏子一眼，将手机抛回给她，竟然就大步离去，将杏子独自留在原地。
其实被骂什么的也不算特别难过，因为青峰大辉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喜欢的不敢说出来，讨厌的不敢去抗拒，怯懦而卑微，就像小丑一样。
但是，那样冷漠的眼神，却比任何凶残的口气和严厉的词语都更能伤害她。
杏子缓缓蹲下身子，抱住自己，蜷缩起的全副防卫的模样像是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猫咪。
“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又不争气地出来闹腾，为她的怯懦，为他的冷漠，为他们之间又划开的距离。
夏夜的风，竟在此时，变得凉飕飕的。
风干的泪痕，锥心刺骨地刺痛着杏子的每一寸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