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剩女修真记 > 163、会合

163、会合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孟妮可吹着口哨进了酒店, 在前台假模假样地问了几句,直奔电梯。

    她在十七层的某间房间门口停下来, 警惕地回头张望了一下,敲响了房门, 低声说:“芝麻开门。”

    里面毫无动静,她无所事事地站着,哼着歌:“鸳鸯茶呀鸳鸯茶,你爱我呀我爱他~~~”

    侧后方的房间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岳青莲露出一只手向她招招,孟妮可一溜烟地奔了过去:“天呀!你在这儿!革命道路上终于重逢了!”

    “嘘,那个房间是用小凡的身份证开的, 当幌子。”岳青莲把她拉进房门里, “一路上没事吧?”

    “唉,说起来一匹布那么长……”孟妮可放下拎包,一边往里走一边把背上的外出箱卸下来打开,“小玖, 出来了, 安全了。”

    小玖胆怯地探出半个头,警惕地四周看看,然后噌地跳出箱子,头也不回地奔向岳青莲,顿时消失在她胸口的白玉印里。

    “小玖吓坏了,是冲着他来的。”孟妮可解释,“我混入了一个版聚, 结果冲进来一群假警察,动手就掀人家娃娃的头发,结果激起民愤了……不是这样我还逃不掉呢。”

    这是间套房,陈初和胡小凡在卧室里,小麒麟在客厅看电视,夏英杰不知道想什么,愁眉苦脸地坐在角落里发呆。

    “这房间是用谁的名字开的?总不会是你吧?”

    “当然不是我,是老夏。”岳青莲有意提高了声音说,“连开房间的钱,都是老夏出的。”

    夏英杰不安地动了一下:“弗萝拉,你不要说得这么……让人误会。”

    他站起来,沿着墙角往外走:“既然你们都会合了,那我……我就先走了,拜拜!”

    “站住。”岳青莲伸手拦住他,“现在情况都这样了,你不觉得有些话必须得先说清楚?”

    夏英杰高大的身躯顿时佝偻起来,陪笑着说:“都国难当头了,还牵扯这些琐事干啥,你们好好休息,我明天过来给你们送早餐。”

    岳青莲不理他,扬声说:“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话就越要说清楚,你就不怕以后再没有时间了?”

    她扭头对孟妮可说:“我接了物业的电话,说家里卫生间漏水了,他接了投诉上去查看的时候,发现家里有警察在办案,但是保安向警方查询的时候,警方又说警号所属的警官正在外地出差……”她不知道想起什么,歪嘴冷笑了一下,“于是我把警号记下来,托一个——嗯……认识的警官去打给了家里询问,可想而知,对方的家人知道自己号称出差的老公居然还在本市……我希望她们的婚姻警惕性足够高。”

    孟妮可正脱了鞋在沙发上揉捏小腿,闻言叹道:“宗主,你这可是挑动群众内部战争啊。”

    “如果目标是小玖,他们是怎么发现的?小玖的存在本来就是个秘密,我本来以为是卖出的灵液惹的祸,都处理掉了吧?”

    “处理掉了,哎呀,心疼死我了,那足足有几万块钱的货啊,幸亏我一向是现配现卖的,最近格瑞丝的美体中心在装修也没朝我进货,不然损失更大。”

    岳青莲皱眉坐在沙发扶手上:“这么说,我们是被人盯上了。”

    她脑子里清晰地冒出一个名字:秦明川。

    应该是他!他知道自己有灵液,所以动用了警方内部的力量来监视自己,然后发现了小玖……换下自己的人,用真的警号和假的□□到自己家搜查、追踪妮可,如果不是妮可反应得快,那现在的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岳青莲当然不会傻到秦明川会对她手下留情,但是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下手?是因为小玖的珍贵让他红了眼?还是他别有所图?

    脑子里一团乱麻,她索性暂时把这个问题抛开,稳定了心神问:“先不管吧,我跟物业说我人在外地,明天回去,你们就先暂时在这里住下,等我确定安全了再回去。”

    “那我去给你们买晚饭吧,不然开房间的时候就我们俩人,叫上七八份晚餐来,服务员会怀疑的。”夏英杰立刻又想溜。

    岳青莲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很大方嘛,老夏。”

    “偶尔……偶尔。”

    “可是在这屋子里的,除了你之外,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可以辟谷的哟,哎呀,我忘记了,还有你的宝贝外甥,你是为了他才这么大方的吧?那你叫两份晚餐好了,正好一人一份。”

    陈初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师傅,不用麻烦了,弟子不饿。”

    岳青莲向夏英杰做了一个‘你看’的表情,然后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地说:“房间也是你开的,他咋没跳出去呢?”

    夏英杰吓得差点跳起来捂她的嘴,小狗眼瞪得溜圆:“这可不能乱说啊!”

    “算了,小凡去吧,你也是登记的客人,没关系的。”岳青莲说,“我们叫两份,小凡再买四份,也就够了。”

    胡小凡从卧室走出来,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凑到小麒麟耳边说悄悄话,小麒麟一蹬小短腿,关掉电视,从沙发上跳下来,拍着小胸脯说:“你放心!”就颠颠地进了卧室,爬上了床直接坐到陈初身边,老气横秋地说:“陈初,吾来照顾你!”

    胡小凡出了门,岳青莲转向坐立不安的夏英杰:“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现在就说吧。”

    “我没想对你说什么啊……”夏英杰装傻地回答。

    “你不是跟我说‘下次聊’吗?这就是下次了。看,连下顿饭都快吃上了嘛。”

    夏英杰贼眉鼠眼地向卧室里看了一眼,低声说:“要不……等只有我们俩的时候,再说吧,其实人太多了我不是很好意思。”

    孟妮可专心致志地整理着刚给小玖买的衣服裤子鞋,装作自己压根不存在这个空间。

    岳青莲笑了:“夏英杰,我还不够了解你的?你还会再给我单独相处的机会?我现在倒比较担心,是不是你前脚走出这个房间,后脚就拿了护照又跑美国去了。”

    “哪能呢!现在美国股市这么低迷!”

    “你还给我装傻!”岳青莲忍无可忍地说,“你也修过道,你知道最重要的是心□□?就算我将来找了个什么办法,让陈初的丹田恢复,但他现在这个郁郁寡欢的样子,将来不是入魔就是瓶颈,你那么疼他,还想不想他好了?”

    夏英杰圆瞪着眼看着她,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而起,半天那张胡子拉碴的脸才挤到了一块,表情扭曲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很丢人,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老夏,丢人的事说出来就不丢人了,你也不想陈初将来的发展受限吧?”岳青莲心平气和地说,“再说,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时候不丢人吗?”

    夏英杰不吭声了,坐在沙发上,猥琐地把自己团成一个球,脸几乎都埋进了膝盖,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苦笑了起来:“好吧,其实也没什么,临平山陈家是基本不和外界来往的,为了让子弟们专心修炼,不为外物羁縻,封印了入口,在山里自成一个小部落那样,自力更生,平均分配,人尽其劳,男耕女织……具有原始的共产主义特征。”

    他看到岳青莲的眉毛又竖了起来,急忙接着说:“因为一些修真的法诀什么的,所以收成还不错,品种也很多,族民都会基本的吐纳功夫,锻炼得法,生病的也几乎没有,能满足自身的需要,但是总有一些东西还是要到山外去购买的,何况也不能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历代都有一户人专门负责对外事务,我妈……嫁的就是这家人,那是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了,她生下了我姐姐之后,有几次也跟着——陈初的外公一起出山去购买一些油盐酱醋之类的东西,然后就认识了我爸,我爸是上海人,成分差,黑五类,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时候来改造思想的,下田什么的都不会,被打发到山上看林子,那时候这种人都有点酸溜溜的书生气,他就喜欢没事的时候钻到树林子里吹口琴,吹资本主义小调……吹着吹着,我妈就跟他走了。”

    他不安地瞥了一眼卧室门,陈初背对着大家坐着,腰身板得笔直,依旧如一柄宝剑一般,拳头捏得紧紧的。

    “陈家向来信奉‘无为’,对这种事,虽然还是很看不惯,觉得伤风败俗,但也并没有派出什么人来追杀他们,就在族谱上勾去了我妈的名字,说从此不再往来,任凭他们好好地在山外林子里落脚了,我的外公觉得对不起女婿,和我妈断绝了关系,我外婆比较心软,还抱着我姐姐去看了几次,想劝她回来,但是看他们生活得挺好,慢慢的也就算了。”

    夏英杰抬头看了看窗外逐渐掩盖下来的夜色:“那时候□□,到处都很乱,在山上看林子其实也不错,小时候我吃的都是野味,喝的都是泉水,没事还可以爬树爬山玩,我爸教我识字,自己写了课本教我学……等到□□结束了,上海他家人传来消息让他赶紧离婚,好回城,那边都办好了出国定居的手续了,我爸不同意离婚,要永远和我妈在一起……我妈跟我说,去不了城里啦,以后就一直待在这林子里了,我当时很高兴……但后来我妈传了我一些陈家修炼的法诀,发现我进境神速,天赋异禀,又觉得不能浪费这点天赋,就又回去求陈家能收我入门。”

    “然后呢?他们不肯?你偷偷地学,走火入魔了?”

    “没有没有……陈家倒没有那么迂腐,再说,我始终还带着族里的一半血脉,所以,陈掌教和几个长老商量了一下,就同意我进山了……当时负责带我入门的是陈初的小叔公陈予,掌教的亲弟弟,他虽然沉默寡言教学严厉,但还是很用心地栽培我,倾囊而授,我到了十三岁的时候,已经是年少英俊,出类拔萃,在全族的年会例行比武上拔得头筹,和陈初的威风差不多……掌教已经答应等我十六岁之后,会让我参加一柄飞剑的竞争比武。”

    他的脸忽然闪着一抹光辉,像是对于过去岁月的回忆使他突然地幸福了起来:“我姐姐那时候也长大了,是山里最漂亮的一个姑娘,哎哎我真的不是骗你们,我妈已经够好看了,我姐姐更好看,不信你看看陈初就知道了。”

    陈初背对着他们,手指紧紧地撕扯着床单,用力地拧着。

    岳青莲给夏英杰使了个眼色,低声说:“说重点。”

    “因为我母亲出过的事……我姐姐养成了非常温柔低调的个性,行事慎重小心,平时也从来不跟男性有什么来往,上门说亲的人并不多,但陈掌教的儿子,也就是陈初的爸爸陈敏,非常喜欢她,请了父亲和几位长老,郑重其事地求婚,娶了我姐姐过门,过得很幸福,也就是没到一年吧,就怀了陈初……”

    夏英杰又把头埋了下去:“那个时候,我爸爸老觉得身体不太舒服,我妈一开始用祖传的方子给他治,大约是耽误了时间,后来到县医院一查,发现是癌症……已经扩散到脑部了。”

    他抹了把脸,苦笑着说:“我妈急疯了,打电话到上海去,我爷爷奶奶都已经出国了,还有个姑姑在,出人出钱,倒是帮了大忙,然后他们俩就去上海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我爸已经快不行了……上海那边连墓地都给他买好了,劝我妈别折腾,我妈还是一意孤行,带着我爸回了临平山,去求陈掌教,要一颗灵丹。”

    陈初的手指一用力,嗤啦一声,雪白的床单被撕破了,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我说过了,陈家信奉的是‘无为’,对于治病救人向来是责无旁贷,但对于我爸那种已经是绝症,必须要起死回生一类的上品丹药才能回天的,等于是改变命运的行为,他们是不赞同的,觉得生死有命,既然已经被诊断为绝症,那就不要逆天行事了。陈家历代掌教都从来没有利用外物延长过寿元,都是自然而来,自然而去,他们自身都不肯用丹药延命,何况一个……一个外人。”

    岳青莲下意识地看向陈初,夏英杰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点了点头:“我妈已经被在族谱上勾掉,所以不能自由地进出临平山,根本无法到掌教面前恳求,就传话让我去见爸爸最后一面,我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激动,当晚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丹田尽毁……”

    夏英杰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她知道我这边不行了,就换了个法子,去求我外婆,让我外婆带着,偷偷地见了我姐姐一面,那时候我姐夫正在闭关,我姐姐脾气本来就软弱,从小又缺少母爱,一听说妈妈要见她,立刻就去了,我妈就求她,去后山放置丹药的地方,给我偷一颗灵丹,说是可以起码保住我的丹田,不至于变成一个废人,,说自己的丈夫已经快死了,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儿子,不然也不想再活下去,说她是少掌教的夫人,又怀着孩子,无论怎样族里也不会难为她……不知怎么的我姐姐就答应了她,真的去了,那时候她正怀着陈初在七八个月的时候……然后……然后其实凝碧阁的头几层是没有什么大威力的,如果她真的是去为我拿一颗普通的灵丹,以我姐姐的修为可以全身而退,但我母亲给她的地址……是三品以上的丹药,是被严密保护着的,我姐姐拿到了丹药,也被看守凝碧阁的叶青师叔祖的天星砂所伤,她要是赶紧回家调息,也许还能活下来,但她惦记着我妈的嘱托,提了一口气,奔到山口,把丹药送到我妈手里,再回去的时候就……就……”

    夏英杰说不下去了,把手指插进乱得跟鸟窝一样的头发里狠命地抓着:“她一出事,我姐夫心有感应,修行到一半的时候猛然飞剑出关,全山都被惊动了,我拼命爬起来赶过去,我外婆哭得都快晕过去了,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我姐姐躺在床上,脸色雪白,血把半张床都染红了,还往下滴着……她咽了气,可是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动了起来,挣扎得……很厉害,隔着衣服都可以看见,我姐夫……我姐夫就红了眼,用剑……一剑……剖开了她的肚子……”

    “闭嘴!闭嘴!”陈初猛然跳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吼,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用力向房门砸去,“你给我闭嘴!”

    夏英杰抬起头,乞求的眼神看着他,喃喃地说:“陈初,你恨我是应该的,但是我还是要说,那颗丹药真的不是为我偷的,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那颗丹药……我妈骗了我姐姐,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了……”

    “我不管!我不管!”陈初完全暴躁了起来,失去理智地怒吼着。

    “陈初!你想干什么?你还有没点是非观念?”岳青莲厉声喝道,“父母之罪不殃儿女,明明是他妈做错了事,你还想恨他一辈子?你有没有想过,你舅舅和你一样是受害者!他不欠你什么!”

    陈初住了声,看着她,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咬紧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末了转身又坐回原位去了。

    “他哭了!”小麒麟从床上跳下来,用小肥手扶着陈初的膝盖,向上看着他,大声地宣布,“他哭了!”

    “麒麟!”岳青莲又好气有好笑地冲他摆手,“嘘……”

    夏英杰尴尬地看着她:“说都说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岳青莲看着他,问:“那你给我的那颗丹药,是哪里来的?”

    “是……后来,陈掌教赐给我的。”

    “这是条件?你几十年给陈家当牛做马的报酬?所以你相亲两百多次都失败,就是不想拖累一个姑娘跟你一起下水?陈家就用一颗丹药换来了你一辈子的忠心?夏英杰,你自己都没想过,这到底值得不值得?”

    夏英杰连连摆手:“不不,你误会了,陈家从来没跟我谈什么报酬,契约也只是定下了我给卫总工作,没钉死分成的数目,我说过了,陈家信奉的是无为而治,甚至对于博纳基金的帐,都不关心的,随便卫总给多少算多少,多了不退,少了不问……卫总也老埋怨说给陈家代理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也就是他,换个人早就全部私吞了。我出来工作之后,每月交给山里的钱,也是由我自己决定的,陶韬上交大约三分之一,从部队里当兵拿津贴到现在跟着卫总做大秘,一直如此,但是我……我不行,我每次不把每一分钱都寄回去,就感到良心不安……好像欠了谁一样。”

    说着,他又抬起眼,偷偷地看着坐在卧室里的陈初:“我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了,是不是卫总每次回家都要跟陈掌教吵架,到后来,他就给了我那颗丹药,你别瞎想了,那真的不是你以为的什么灵丹妙药,就是一颗短时间内回复元气的,嗯,就是这样。”

    这时候门铃响,孟妮可去开门,胡小凡拎着四个披萨盒子和两瓶可乐走了进来:“孟长老,木林森的晚餐定食也叫过了,他们说十分钟后送到。”

    他注意到房间里的气氛不对,惶恐地低声问:“怎么了?”

    “没你的事,小凡,你们去里面吃饭吧。”

    胡小凡答应了一声,走进卧室去了,孟妮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伸个懒腰也站了起来,“我也进去吃饭好了,免得送外卖的进来,还以为这里有人艳福不浅呢。”

    岳青莲白了她一眼,伸手在后面做驱赶状。孟妮可耸耸肩,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我走了,明早再带早餐来看你们。”夏英杰从往事的追忆中彻底回复过来,“青莲,别责怪陈初,他还是个孩子,再说,的确是我们家欠了他的。”

    岳青莲叹口气:“三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一个成熟的男人,就该把自己的小家庭和大家庭割裂开。”

    夏英杰苦笑:“是,我木头脑袋,我屡教不改。”

    他向房门走去,岳青莲跟在后面,忽然伸手按住了他握住门把的手:“老夏……这真的不是你的错,你完全没必要因为父母的错误惩罚自己,这样过一辈子,难道你就甘心吗?”

    夏英杰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青莲,单纯割裂开来的话,我爸爸妈妈之间的爱情,可以说感天动地,忠贞不渝……可是他们伤害了很多人,我爸爸对于爷爷奶奶是不孝,我妈妈对外公外婆也是不孝,我姐姐姐夫本来是非常幸福的,如果陈初顺利地出生,他们会是临平山第一美满的家庭,你不知道,我姐姐又美貌又温柔,贤良淑德,我姐夫当年也是临平山最有希望的青年才俊,可是,全完了,什么都没了……我姐夫后来又结了婚,他不能再修炼,不能再用剑,现在就跟任何一个农民没有什么两样,种地,收粮,入仓……他甚至连我姐姐的坟都不能看到,更别说陈初……越是心灵单纯的人,越容易被伤害,而且无法弥补,终生痛苦……青莲,那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爱情是不够的,爱情并不是人类最重要的东西,还有很多别的……我不能爱你,对不起。”

    他把头深深地低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岳青莲感到他被自己压住的手冰凉得吓人,想要说点什么,但嗓子仿佛被堵住了,半天才哽咽着说:“夏英杰,你总是想拯救别人,可是那也没必要牺牲你自己……你和陈初一样,都该学着,怎么对自己好一点……”

    夏英杰猛然挣脱了她的手,夺门而出,岳青莲下意识地追了出去,才迈出一步,看见他沉重的背影,又停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夏英杰这一去,就会离自己越来越远,终于到再也不能相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