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剩女修真记 > 50、海鲜晚餐

50、海鲜晚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周日晚上,岳青莲再度约会夏英杰。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岳青莲的一种自虐,既然有心结,那逃避绝不是出路,一定要逼着自己跨过去,再难也得挺住,跨过去了,从此海阔天空,心性的修炼又上了一个新的境界。

    她先对着镜子笑了三分钟,才以轻松愉快的语气打电话:“嗨,杰森,上次临时有事,这次正式请你吃饭好了……海鲜是吧?海鲜就海鲜,哪怕去未名轩吃我也请得起一顿。”

    夏英杰在电话那头很忸怩地笑:“不用不用,哪能到那么贵的地方,我觉得蟹王馆就不错了。”

    这个猥琐男,还真敢开口呐!蟹王馆的人均消费也是在五百以上的,还不算鲍鱼鱼翅之类。

    虽然心里这么想,岳青莲表面上依旧爽朗地大笑:“没关系,你定地方,都是朋友嘛何必这么客气,再说我可能马上要外派欧洲了,搞不好这是一顿告别饭呢。”

    夏英杰沉默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地说:“啧啧,赚欧元去了,恭喜恭喜,那是要吃一顿大户的,这样吧,我说个地址,你记下来。”

    岳青莲拿着地址,挂断电话之后上网一搜地图,已经快出了城八区,在遥远的西边,夹在本市最大的景观湖紫玉湖和内河之间,相当偏僻。

    她开车四点就从家出,五点到达所说的街道,沿着这条拥挤不堪的马路来回开了两遍,都没有看到所谓‘宁家海鲜馆’的招牌,gps此刻也失灵了,不得不再给夏英杰打电话,依照指示又兜了一个大圈,才在一家招待所的小楼旁边看见被空调遮住的招牌。

    小巷很窄,车是进不去的,她把车停在招待所院里,付过停车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薄薄的积雪,从小巷口往里走。

    根据夏英杰的指示:“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她路过了杂货店,小卖部,大杂院,手机一站式服务维修部,住家小院……随着天色变黑,墙上的路灯还时亮时不亮,她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夏英杰的一个恶作剧圈套。

    沿着小巷几乎走到头,都可以听到小河流水的声音了,才看见一个大门口挑着两个灯笼,写着‘宁’字,夏英杰就站在灯笼下,伸长脖子朝这边张望,看到她的时候松了口气,龇着牙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没人付账吓得都不敢进去。”

    “我是差点迷路!”岳青莲没好气地说,“找的什么鬼地方,藏在这么紧里头。”

    低头跺跺脚,看着新靴子沾满雪泥,不免心疼,两双靴子都祸害在夏英杰手里了,今年的支出啊!

    “虽然地方难找,但味道是一等一的好,我向你保证!”夏英杰笑嘻嘻地说,“我和老板认识,能打折哩。”

    就知道是这样!岳青莲腹诽了一句,跟着他走进了小院,里面布置得不像外面那么破败,还是蛮讲究的,服务生似乎真的认识夏英杰,都不用开口就领着他们往后面走,穿过院子,上了几层台阶再走过散座大厅,,后面是包房的地方,底下一溜的房间都已经占满,二楼还是散座,只是地方狭长近似走廊,只有零散的三四桌,大扇的玻璃长窗可以清楚地看清楚湖面景色,如果在夏天的话,吹吹风,啃啃螃蟹,看看湖光山色,一定是绝佳选择。

    可惜现在是夏天,湖面上也没有观光船,远远地望去,只是一片黑黝黝的水面,岸边人家的灯光星星点点,倒也很有意境。

    拿过边角都卷起来的菜单,夏英杰热忱地向她推荐着:“雪菜大黄鱼是一定要点的,还有生牡蛎,哎呀我一想起来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银鱼炮蛋就马虎一点,白鱼清蒸吧,随便吃吃也可以了,醉虾醉虾!膏蟹也要一份,大拷乌贼,哎,别把我们当外行,给挑两条有乌贼蛋的啊!凉菜再来个泥螺吧,不要海蜇,那东西有什么吃头。”

    岳青莲按照他的指点一一点完菜,合上菜单递给服务生:“杰森,我现只要不是你自己消费的时候,你的消费水平就突飞猛进嘛。”

    “嘿嘿,朋友之间就不要计较那么多啦。”他猛敲桌子,破锣嗓子喊着:“服务员!上茶水!来一壶铁观音!”

    凉菜上来得很快,夏英杰象征性地虚让了一下,然后抓起切得平整的膏蟹,嗖地一声嗦溜掉最上层的蟹膏,开始吧嗒吧嗒啃着下面的蟹肉,表情满足无比,偶尔抬眼看向岳青莲,露齿一笑,明明还是那么猥琐的笑容,雪白的牙齿却透着食肉动物的凶悍。

    看着那大玻璃碗里还在活蹦乱跳的醉虾,再看看生鲜蟹块切面上果冻一般似会流动、红艳艳的膏,岳青莲实在没有勇气下筷子,只拈了几颗泥螺尝尝。

    “那个,可能过年之后,我就要去欧洲了。”岳青莲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夏英杰啃完了半只膏蟹,又伸手去抓剩下的半只,含糊地说:“好差事啊,秦老大就是向着你。回来该升职了吧?”

    “欧元区现在金融一塌糊涂,冰岛破产,希腊负债,我都不知道去了之后要面对怎样的局面。和你三年前去美国可不一样。”

    夏英杰用手里残余的蟹脚爪点了点她,用力咽下嘴里的蟹肉,才腾出口来说话:“这正是老秦栽培你的地方,去了,就是一种逆境中求生存展的体验,别看欧洲现在是个烂摊子,能收拾烂摊子也是做领导的必备能力,你此去要是能混开了,肯定大彻大悟,上升到一个新的境界。”

    岳青莲不禁笑了,摇头说:“倒是很少看见你这么正经地跟我说话。”

    “嗳,这种谣言不能瞎说啊,我一向很正经的。”夏英杰丢开蟹壳,毫不客气地掀开玻璃碗上的罩,抓起一只脚爪还在弹动的醉虾,娴熟地用牙齿撕扯开虾壳,嚼着透明晶莹的肉,很客气地让她:“怎么不吃啊,这个很新鲜的,来,尝尝。”

    “那你的意思,也是赞成我去?”岳青莲反问。

    夏英杰忽然扭捏起来,狠地嚼了两只虾,才笑着说:“嘿嘿嘿,我的意见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了,我们不是朋友吗?”岳青莲相当平静地说,“再说,我从来都没有对你的职业素养有所怀疑,包括你三年前害我股票亏了那一次,我也认为是大环境使然。”

    “不会吧!”夏英杰怪叫了起来,“我替你买的那几只股票,赔了?!”

    岳青莲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一开始是赔了,我割肉了两只,然后被罗杰劝住了,半年之后,剩下的几只还行吧,你叫我买的时候可没说是做长线的。”

    夏英杰看样子定下心来,继续大嚼醉虾,这时候服务生抬着一根柱子上来了,半米高的柱子上密密麻麻附着黑乎乎的牡蛎,夏英杰一看如获至宝,搓着手还不忘跟岳青莲献宝:“这个!本市独一家!活牡蛎!鲜的,刚出水!撬开壳,蘸点酱油,那味道绝了!哦,你是不是不习惯吃这种?那就按你们小资的吃法,上芥末吧。”

    服务生答应着,不一会儿送上两盘调料,夏英杰抓住柱子,一手拿着刀一割一撬,牡蛎壳乖乖地张开,他挑出肥嫩的牡蛎肉,刚要往自己盘子里放,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干笑着送到岳青莲面前,殷勤地劝说:“尝尝,好吃呐!”

    真想说一句难得难得,饿虎让食是多么奇迹的事,但岳青莲还是忍住了,用筷子夹起滑腻的牡蛎肉,稍沾了沾芥末,送进嘴里,果然肥腴鲜美,嗖地一下就滑进喉咙里去了,舌尖上缠绵着鲜美的余味。

    “好吃吧?”夏英杰说着,又撬开一个递到她盘子里,“这个这个,大补!壮阳的!”

    岳青莲刚进嘴的牡蛎顿时吞不得吐不得,好容易咽下去,冷笑着说:“壮阳?你很需要壮阳?”

    “唉,弗萝拉你怎么说话这么直接,我会不好意思的。”夏英杰手下不停,继续给她撬着,“多吃点,去了国外就吃不到这么正宗的海鲜了,美国也是,一个螃蟹有盘子大,肉粗又腥,和咱们这的大闸蟹叫一个没法比。”

    岳青莲看着他专注的眼神,胡子拉碴的侧面,有些奇怪为什么人还是那个人,现在看起来就顺眼了很多,也不觉得猥琐了呢?

    “外派按惯例,都是三年,三年之后,我就三十三了。”岳青莲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你也三十九了。

    “那不正好,正是干得动又有经验可以大展拳脚的时候。”夏英杰头都不抬地说,“到时候你就成为要害部门女性高管,风投部老大,多神气!”

    岳青莲气笑了:“别说得跟你能当秦老大一半家那么肯定,外派三年,很多变数,到时候我要是灰头土脸地回来,你负责给安置啊?”

    夏英杰黑瞋瞋的眼睛扫了她一眼,又飞快移开,嬉皮笑脸地说:“哪能呢!我对你有充足的信心,除非你半路在欧洲看上一个金碧眼的帅哥嫁了,从此做全职太太。”

    “哪有那么容易啊。”岳青莲耸耸肩,“六年前姑娘二十一朵花的时候,都没嫁出去,何况现在。”

    真的是朋友的感觉哦,自己居然在一个男人面前,肆无忌惮地说这种剩女话题,还毫不在乎地带着一股怨妇口气,看来夏英杰说得没错,我们的确已经是朋友了。

    “嗳,你现在照样是一朵花,还开得更大气了呐!才貌双全,有里子也有面子,老外最吃这一套了,保证你追求者可以从伦敦排到巴黎去。”夏英杰嘴里恭维她,手下把柱子换了个面,继续撬牡蛎。

    既然我这么好,你为什么就不争取一下?

    岳青莲忽然感到鼻子有些涩,她吸吸鼻子,转头去看窗外的湖景夜色,再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满面春风:“说的对!我这就去欧洲寻找春天去……哎呀,吃海鲜怎么可以没有酒呢,多扫兴,服务员!服务员!拿酒水单来!”

    夏英杰跟着起劲:“服务员!把你们老板珍藏的茅台拿来!”

    岳青莲拿菜单抽他:“闭嘴!闭嘴!你别想把我当凯子!”

    最后给夏英杰上了口杯,岳青莲回去还要开车,就点了一壶黄酒,厨房细心地加热过,里面还泡了一颗梅子,喝到嘴里酸酸甜甜,刚吃了生牡蛎的胃暖暖的,十分舒服。

    接下来吃了什么,岳青莲事后想起来,都不太记得了,脑子里只模模糊糊记得乌黑汤汁浸泡着雪白肉块的鲜美食物,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夏英杰放弃了筷子,直接用手撕着往嘴里送,她也不甘落后下了手,雪白的肉丝到了嘴里,有点像鸡肉,却更加鲜嫩,筋道嚼头,她撕着吃着,忽然一抬头,看见夏英杰嘴边都是黑黑的汤汁,甚至鼻尖脸上还飞溅了一些,不禁哈哈大笑,指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笑什么?”夏英杰莫名其妙地问,岳青莲笑得更厉害了,简直前仰后合。

    “哎。”夏英杰小声嘀咕着,站起身来,无可奈何地用餐巾帮她擦脸,“自己吃得一脸花,还有心情笑话别人。”

    “要你管!”岳青莲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被他的手隔着餐巾碰到脸颊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从心底涌起,让她笑得更加畅快。

    最后结账的时候,不知道是大厨还是老板亲自上来,给夏英杰敬烟,称呼为‘夏哥’,然后又对岳青莲点头,称呼为‘嫂子’,岳青莲正打开包找卡结账,闻言笑得东倒西歪,举起杯子一口把剩下的黄酒给干了,来人一脸囧色地说:“嫂子酒风够豪放的啊?!得,就冲这,今儿给打五折!”

    夜风吹来,她脑子清醒了一点,现自己和夏英杰正走在河边的青石板小径上,不远处波光粼粼,正是紫玉湖。

    “酒醒了?”夏英杰毫无仪态地把烟卷夹在耳朵上,嬉皮笑脸地对她说,“没想到你这么不能喝,一壶黄酒就能放倒,刚才我就是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岳青莲皱着眉头,掩嘴,打了个嗝儿:“怎么到这来了?”

    “你都醉得东倒西歪了,不散步醒醒酒,我哪敢让你开车,不是拿人命开玩笑么。”夏英杰走到她面前,扶着她的肩转了一个方向:“现在行了?回去吧。”

    原来刚才的院子后门出来就是河边,一直通往紫玉湖,他们差不多已经快走到湖畔了,回头还可以望见远处的宁字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不已。

    看她不出声,夏英杰试探着问:“没醒的话,再走走?这里夏天可是著名的景点,热闹着呢,冬天……冬天也挺好,起码没蚊子。”

    岳青莲点了点头,突然问他:“这么熟,你跟谁来过?”

    “哎呀,人可多啦,沃伦啊,彼得啊,约翰啊,乔治啊,马克啊……”夏英杰眉飞色舞地说着,岳青莲忍俊不禁地用手包去抽打他:“他们是不是还姓巴菲特,索罗斯,林奇……啊?!你这个王八蛋,嘴里有一句实话没有?!”

    “哎哎哎,别动手啊,朋友之间,开个玩笑都不行?”夏英杰动作敏捷地逃开几米远,叉着腰看着她笑。

    岳青莲住了手,半晌,点了点头:“是啊,朋友嘛。”

    她从手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贝壳型香水瓶子,里面装着大约十五毫升液体,对着光一照,熠熠生辉,往夏英杰的方向递去:“哪,礼物。”

    “这么客气……”夏英杰大喜过望地搓着手迎上来,伸手要接的时候又缩了回去,“这个……我不太用香水的,最多用用六神花露水,你送我这个,不太当用啊。”

    岳青莲冷笑:“装!进口大麻袋,你就给我装!”

    “这是啥话哩,我是真不用嘛。”夏英杰低声下气地说。

    “那天在楼里,你给我吃的东西是什么,我知道你不会说的,但一定十分珍贵,这就算是回礼吧。”岳青莲硬抓过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塞了进去,“我是不知道这有什么作用,但你一定知道。”

    夏英杰的手腕被她紧紧抓住,脸上带着无奈的笑:“这是你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的话就去问卫总啊。”岳青莲白了他一眼,“只要别说是我给的,你怎么瞎编都行。”

    “我是真用不着。”夏英杰摊开手,看着那个玲珑的小香水瓶子,“弗萝拉,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我是个普通人,一般人,完全不是你那样的。”

    岳青莲并不知道怎样探看别的修真者的修为,但小麒麟和夏英杰也接触过几次了,从来没提起过夏英杰也是修真者的事,搞不好这个家伙这次说的是真的。

    “那这个,起码可以帮助你洗髓伐筋,就是不那个的话,身体也会变得健康一点。”岳青莲低声说。

    “嗨,我身体好得很呐!再说,生老病死,才是正常的吧,何必强求什么呢。”夏英杰挠了挠头,“我是个随遇而安,顺其自然的人,不指望有什么奇遇,艳遇倒是可以来几次。”

    “真来了艳遇你就阳痿了。”岳青莲讽刺地说。

    夏英杰嘿嘿地笑着,把香水瓶子又递还给她:“你留着呗。”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岳青莲没接,近乎挑衅地看着他,“有本事,你就当我面扔湖里去。”

    夏英杰干笑了两声,猛然转身抬手作势欲扔——岳青莲一动不动地看着,心里已经恨得把他放倒在地来回踩了一千遍。

    就在瓶子出手的一霎那,夏英杰停止了动作,慢慢地把手收回来,瓶子好好地揣进西服内袋里,还珍惜地在胸前拍了拍:“你给的东西,我哪有不收下之理,谢啦。”

    岳青莲紧握的双拳这才慢慢放开,掌心里全是冷汗:要是这混蛋真的敢把瓶子扔了,自己一定会把他照方抓药地也扔进湖里,再砸上十七八块石头!

    “走吧,我顺路送你回家。”她平静地说,甚至还笑了笑。

    “哎!”夏英杰很爽快地答应了,乐颠颠地走在前面,“那就不好意思啦蹭你的车。”

    岳青莲刚要跟上,又疑惑地回头扫视了一眼周围,为什么刚才忽然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幻觉?

    可是周围不是河就是湖,或者一览无余的枯草地,要有人的话,早该现了啊。

    “弗萝拉?走了走了,再晚有女流氓劫我咋办。”夏英杰在前面吆喝,岳青莲按捺下心中的疑惑,答应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