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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深宫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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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月推了陆笛谦一把:“陆笛谦你个白痴!萧盈娣她压根就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你二哥,她喜欢的是顺谦王!她压根就不愿意——”

    “够了!你给我出去!”陆笛谦本来开开心心地等着迎娶萧盈娣的日子,可祈月的几句话让他心情变得很不愉快,他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萧盈娣的坏话。

    “你……”看着陆笛谦不耐烦地下逐客令,祈月整个人都愣住了。以前陆笛谦虽然总是躲着她,但从未对她发过脾气,也从未凶过她,可如今不但对她态度恶劣,还要赶她走。

    祈月怔愣过后,失去了理智,看着陆笛谦自始至终都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对玉镯,可见对它的在乎,在祈月眼中,谁惹她不高兴了,她也不会让别人好过。所以趁陆笛谦不注意,她强硬地抢过来玉镯,一把摔在地上,嘴上还不忘哭吼道:“陆笛谦,我都说了不准你娶她!我得不到的东西,她也别想得到!”

    在玉镯摔到地上的那瞬间,陆笛谦整个眸子瞪大,纵然他快速伸出手,但为时已晚。陆笛谦双眼都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摔成碎片的玉镯上,那是他额娘送给他的,那是他要送给盈娣的新婚礼物。可如今因为祈月的无理取闹,摔碎了他额娘留给他的念想,也摔碎了他给盈娣的礼物。

    陆笛谦从未发过火,可这一次他的胸腔几乎不受控制地窜起怒火,他缓缓抬头,双目赤红,怒视着祈月,那种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吓得祈月脸色发白,连退几步。

    “我……我……”祈月真的被他吓到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第二个字。

    “你知不知道这是我额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虽然只是一句看似平淡的问句,然而此刻从陆笛谦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带着极度的寒冷。

    “我……我……我不知道……我一定……一定会找个一、一模一样的镯子赔给你的……”

    陆笛谦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够了,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笛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我……”祈月头一次在陆笛谦低头服软,缓缓靠近他,试图抓着他的手,祈求他的原谅。

    “滚,滚出去!”陆笛谦憎恶地甩开她的手,带着怒气的手力道也随之变大,只是一挥,祈月便被他给甩到地上,手腕正好打在玉镯碎片上,尖锐的断裂口刺进她细嫩的皮肤,疼痛瞬间席卷而来。

    祈月痛得哇哇大叫,可陆笛谦依旧不为所动,蹲下身子,自顾自地拾起那些碎片。祈月顿时来气,挣扎着爬起来,站起身子,俯视着他,恢复高傲的性子:“陆笛谦,你凭什么这么对我!难道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这么不当我是回事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讨厌你,陆笛谦!”

    说完,祈月捂着受伤的手腕,哭着跑了出去。

    陆笛谦正收拾着碎片,康寿却来了。本以为会等到什么好消息,却是雪上加霜之事。

    原来今早盈娣去向太后求赐婚,说她想嫁给太子。

    陆笛谦听着康寿一一说完,他有种想哭的冲动,他满心欢喜地要把他额娘留下来的手镯送给他未来的福晋,可玉镯碎了,本该属于他的福晋却成了他皇嫂。

    陆笛谦将地上的碎片全部拾起,然后缓缓转身,慢慢地朝着内殿而去。康寿在身后担忧地唤他:“七皇子,您没事吧?”

    “你回去吧。”

    此后的几日,陆笛谦整日躲在自己的寝宫内,郁郁寡欢,或以美酒相伴,喝个烂醉如泥,或是沉睡不醒,须臾度日。

    不过短短数日,陆笛谦素日白嫩有朝气的脸颊深深凹陷,眼底的黑眼圈极重,那双明亮的眸子也失去了光彩,黯然失色,嘴唇周围的胡渣不知何时刺破了皮肤,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凌乱的发丝,未曾整理过的衣衫,无处不在彰显他的狼狈。

    秋天渐渐接近尾声,天气随着日子走远而越发的寒冷。院子里的叶子一夜间全部掉落,院子里尽是枯瘦的枝干和满院子的枯叶,晨起的宫女们耐心地清扫着院子。扫落叶时发出的唰唰声在整个死寂一般的房间听得分外清楚。

    陆笛谦抱着酒坛,听着门外窸窣的声响,他坐在窗边,一语不发,大敞的窗户,任由冷风吹进他半敞的衣衫里,可再冷的风都吹不醒他混乱的思绪。

    仰头一口灌下酒水,冰冷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由体内散发的寒气让他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在窗边坐了一天一夜后,陆笛谦终于被冷风吹倒,躺在床上高烧不退。太医来过几次,也开了不少药方,可宫女们煎了药端进来,都被陆笛谦挥手打碎。

    太医无奈,只好向太后如实禀告:解铃还须系铃人,七皇子的心病未除,身子自然不会见好。

    萧盈娣来看陆笛谦的时候,陆笛谦已经在床上躺了足足三日,依旧是高烧不退。

    因发着烧,陆笛谦脸颊异常红透,红透中又带着病态的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地可怕。

    看着萧盈娣深睡不醒的模样,萧盈娣心里充满了愧疚。拿起他额头上的手巾,放进水里,搓了几下,拧干,再次铺平,放在他额头上。

    不管陆笛谦能不能听见,萧盈娣还是由衷地说了句:“对不起。”

    目光侧移,看着地上已经晾干的药渍,又看着床边茶几上放着冷掉的汤药,萧盈娣心中的罪恶感如同一把枷锁重重地压在她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我没想过要伤害你,但我有自己的无奈。我并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

    这皇宫里,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陆笛谦,他有着皇宫里的人没有的纯真和善良,她曾经被无辜地卷进权势的漩涡中,成了无辜的受害者,所以她不希望陆笛谦成为下一个。只是现在的她如同养在笼子里的鸟,自由和生死都由不得她做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