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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谋杀与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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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几盏路灯散发着微弱的黄色光芒,冲进巷子里的人已经将桑塔纳拦住,最前面的一个家伙手起棍落,砰地一声将前挡风玻璃砸出个大洞。

    桑塔纳嘎吱一声停下,紧跟着围在车子周围的其他人对着车子就是一阵狂砸,玻璃破碎和车体受到重击的声音接连响起。

    车子里传来一个女人惊恐的叫声,桑塔纳的驾驶位车门猛地被人推开。围在外面的一个家伙躲闪不及被撞倒一边,紧跟着车里钻出一个穿着西裤和短袖T恤的男子。

    男子的出现,立刻成为众人的目标,周围的人群蜂拥而上,对着男子就是一阵狂砍乱砸。

    男子仍然不甘心的反抗着,不停的在人群包围下想冲出了,却转眼间浑身上下血肉模糊。

    “跑!”

    男子最后大叫一声,再也抵挡不住倒在地上,只留下刀棍砍砸在身体上的闷响声,

    驾驶室的另一边车门被人推开,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迅速的从车里钻了出来,头也不回的向着巷子外冲去。

    “别让他跑了!”

    一名听到动静回头的大汉立刻大叫一声,提着手中的砍刀就追了上来。

    女子抱着孩子刚刚跑出没多远就被追赶上,大汉手起刀落。砍刀在黄色的灯光下闪出一抹寒光,闪电般的一刀劈在女子的后背上。

    鲜血喷涌而出,女子闷哼一声扑倒在地上,身体因为剧痛弓成虾米状,浑身的肌肉似乎都在颤抖。怀里还死死的抱着孩子,一只手努力的伸向巷子外,试图挪动已经没了多少力气的身体。

    追上来的大汉往地上吐出一口浓痰,举起砍刀往女子的后背又是一刀,喷出的鲜血染了他一身。

    巷子外头的人们听到动静,已经开始有人慢慢的聚集过来,互相小心翼翼对视着往巷子口凑,试图想要搞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背头看着一眼周围快要围上来的人群,从公文包里掏出手,最后往里看了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冷冰冰的眼神中,哪里还有刚才唯唯诺诺的表情。

    巷子里的汉子已经对着女子的后背连砍几刀,另外一个追出来的家伙推了一把正在发狂的汉子,俯身将缩卷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气的女子板过身,露出怀里正一脸惊恐的孩子。

    男孩才仅仅只有四五岁左右,明亮的眫子里闪烁着惊恐和泪花,小手紧紧地抓住母亲胸前的衣服。灰暗灯光下的眫子,让正准备离开的大背头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冷酷的眼中露出一丝异样的光芒。

    “怎么办?”一人问另外一个。

    “不留活口,杀!”

    话音刚落,便高高的举起手中的砍刀。

    眼看明晃晃的砍刀就要落下,躲在母亲怀里的孩子却根本不能明白下面发生的事情,只是惊恐的、怔怔的看着头顶上面色凶狠的两人。如此虚弱的孩子,那里顶得住如此凶狠的一刀?死神的光芒,似乎在刀刃的寒光中闪现跳跃……

    大背头的眉毛挑了挑,转身迅速朝巷子里走去,两步闪入黑暗中,右手已经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把安装了消声器的柯尔特M1911A1。

    两声沉闷的噗噗声响起,举刀的汉子最先倒地,脑门喷出一团血花后,紧跟着第二名汉子也栽倒在地上。

    其余听到响声的壮汉刚要转身查看情况,大背头已经朝着那群人扣动扳机,另外两名汉子紧跟着中弹。剩下的最后两人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稍微发怔后,一个扑到在车子前面,一个矮身钻进了桑塔纳的驾驶室。

    大背头脚步不停,举着枪一路快步的向着孩子的方向走去。

    车子的前面传来几声嘶哑的叫喊声和捶打车子的声音,一阵发动机的轰鸣身后,桑塔纳吱吱怪叫着向后倒车过来。

    大背头迅速的扣动扳机,剩余的三发子弹一股脑的全部倾洒到桑塔纳车体上,却并没有阻止车子的行驶。

    眼看双方距离孩子都只有几步之遥,大背头瞬间加快速度,整个人犹如一只豹子一般冲到女子尸体旁边,大手一挥伸手从她的怀里捞过孩子,然后迅速的翻滚向一旁躲去。

    车子吱吱怪叫着碾过女子的尸体,歪歪斜斜的撞在一根木头电线杆上停住,劈劈拉拉的一串火光闪过,巷子里的路灯全部熄灭,刚刚围到巷子口的人们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车大灯将巷子里照的一片锃亮,原本躲在车子前头的大汉,已经提着一根钢管啊啊叫着向大背头冲了上来,面目狰狞的在两米外将钢管高高的举过头顶。

    手枪里已经没有了子弹,大背头抱着孩子迅速的起身,迎着大汉冲了过去。在大汉的钢管尚未落下之前,已经飞起一脚踹在对方的胸口上。

    这一脚的力量非常的大,大汉的身体在空中倒飞出两米后才落在地上,手中的钢管甩出老远,大背头毫不客气的冲上去一脚重重的踩在对方的脖颈上。

    咔巴一声脆响,大汉圆睁着双眼,嘴角流出一丝乌黑的血渍,身体绷得笔直。

    发动机的声音再次响起,撞在电线杆上的桑塔纳往前拱了两下,再次吱吱叫着向着大背头撞了过来。

    大背头手里抱着孩子,一时间腾不出手来更换上新的弹匣。眼看着车头越来越近,忙迅速的蹲下身子,从脚腕处拔出一把匕首,起身一把将匕首甩出。

    锋利的匕首在灯光下一闪,大背头已经抱着孩子再次翻滚到一边。

    桑塔纳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怪叫着从两人身边笔直的冲过,然后车头猛地一歪,重重的撞在一栋建筑外墙上。青砖垒成的房屋哪里受得起如此大的撞击,轰隆一声,尘土砖石飞舞,整个车头都撞进了建筑里面。

    大背头刚刚起身想要放下孩子,眼睛余角便看到巷子口冲进一个人来,远远的就平举起手。

    条件般的一矮身,伴随着一声枪响,子弹在黑暗中划着笔直的弹道击在旁边的墙壁上。

    不敢多做停留,大背头抱着孩子迅速的朝着黑暗的地方窜去。

    大街上,远远的传来人们惊恐的喊声:“打枪啦,杀人啦!”

    向着黑暗处连开几枪都没有击中目标,来人懊恼的挥了一下手,原地转了一圈后,转身向巷子外跑去。

    大背头胳膊里夹着孩子顺着黑暗的墙根一路狂奔,很快就走到了一处位于刚才街道一里之外的河道旁。

    放下手中的孩子掏出手枪重新装上新的弹匣,大背头松开领带扯了一下被汗水湿透的衬衫,看到那个孩子正死死的盯着自己手里的手枪,眼睛里的恐惧还没有散去。

    叹口气,大背头扬扬手里的手枪,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小子,你看清楚了,你爹妈可不是我杀的,这个叫手枪,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长大了自己去报仇,啊!”

    完了拉下手枪的套筒,将一枚子弹顶进枪膛,检查一下关掉保险:“要怪就怪你那死去的爹娘吧,竟然那么多人想致他于死地,要不是看你和我儿子一样大……”

    孩子无动于衷,只是在听到爹妈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里惊恐更重,身体轻轻有些颤抖,眼角滴落两串晶莹的泪水。

    大背头咽下没说完的话,将手枪放进公文包里。四处看了看,可能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凶了,望了一眼远处的夜空长呼一口气,揉揉鼻子然后低下身子,声音尽量温柔的对那孩子说道:“放心吧,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会有好人收留你的!”

    说完,又自言自语的嘟囔道:妈的,杀人变成救人了,活算是白接了,白跑一趟!

    嘟囔完,大背头挺挺腰板,转身向另一边漫步走去。

    走了一段路,大背头忍不住的回头,却看到那个孩子还在怔怔的站在那里,只是睁着两个大眼睛木然的望着自己。那两个在黑暗中闪着光芒的眼睛,让大背头心里禁不住的咯噔一下。

    大背头不禁骂自己没出息,暗暗提醒自己的身份,一咬牙,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可是事情发展似乎赖定了大背头一样,作为一个杀手,本来就不该管这些事情,尤其救得人还是自己目标的孩子。

    就在他刚刚走出没多远,小孩的身边就出现了几个穿着喇叭裤一脸痞像的年轻人。

    似乎喝多了,几个人围住那个孩子调笑几句,一个长头发的家伙一把将小男孩推倒在地上,然后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这声哄笑让走出不远的大背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脱了他,弹他***!”另外一个喊道。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大背头的脸色沉了沉,再也忍不住反身走了回来,老远就扯着嗓子喊道:“给老子滚!”

    “呦!还有人学雷锋呀!”

    长发青年哈哈笑着,然后一群人放弃小孩,手里摸出弹簧刀朝着大背头围了过来:“我说兄弟,借几块钱花花呗?这小子不会是你儿子吧。”

    大背头也不废话,上去就是一拳。

    砰地一声闷响,长发青年唔了一声,捂住鼻子摔倒在地上,刀子飞出老远。手一松,全是血。

    “血!血!打……”

    一句话还没说完,大背头已经上前三拳两脚,只听得一阵肉体碰撞的闷响声,长发青年再次抬起头时,发现周围所有的人都已经被放倒在了地上。

    痞子们躺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大背头,不知谁叫了一声,连滚带爬的转眼间就跑出老远。

    大背头站在那个小孩面前,孩子还是一脸惊恐夹杂着木然的抬头望着大背头。

    “好吧。”

    大背头从地上拽起男孩儿抱在怀里:“老子就当多个儿子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