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西边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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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苍苍，略有几片白云。
而在那苍穹之下，在天启大陆的西边洪荒，首先横亘在前的是一片巨木莽莽芊芊，起伏如浪的偌大森林。紧接着在巨大森林之后，又是连绵不尽，龙蟠虎踞的群山。而在群山最后，则又是无知无尽的穷凶极恶之地。
在洪荒之地，人如草芥刍狗。
李行本打算与甘苦述说魔功之事，可甘苦并没有给他机会，甚至连给他和自己唯一的朋友小彩雀“采桑”道个别都没有，不由分说地就将他带到了洪荒边境。
站在仿佛要将人随时吞噬的苍莽森林前，李行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这里便是你以后的极限训练之地，你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要独自一人待在这里。”
甘苦遥望着眼前的巨大森林，眼中却泛起了对于过往的无限缅怀之情。曾几何时，他也曾在这里挣扎生存。
“独自一人？甘苦师父你难道不打算训练我了吗？”
一听甘苦所言，李行心中顿时生出许多不舍和不甘，以为甘苦要放弃自己。虽然他昨日才有了奇遇，得到了自称天地第一魔功的“黑叔”，但在未练成内功前，他仍是不愿意放弃外功的修炼。
“不。我只是给介绍了更好的师父。”
甘苦从广袤的森立之中收回了目光，接着又朝李行面无表情地回道。
“更好的师父？难道还有比甘苦师父更厉害的人吗？”
李行不禁满是狐疑道。
对于他来说，自懂事以来，所见过的最厉害的人莫过于眼前的甘苦师父。而至于李百川抑或静虚道人之类的，李行虽然也大概能明白其厉害，但却始终不曾得见。因为在李百川的安排下，所有有关修仙之事，都是满着李行进行。
“哼，莫要说有，这天地间比我厉害的人多得简直如若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我并不是要叫你拜他人为师。确实，人生来若要知万物事理，不外乎是以他人为师。但其实以人为师，又怎能及以天地为师。这天地万物之中，可以成为我们师父的不仅是人，实则还可以超越界限，还可以是其他比人强大的物种。”
甘苦突然又说出一番令李行立时觉得石破天惊的道理来。
“以天地为师？以其它物种为师？”
当下，李行虽然仍未尽得甘苦之意，但却已觉得震撼无比，脸上更泛起无比神往的神色。
“嗯。比如你现在经过外功修行一只手满打满算最多只接近百斤之力，而若以修炼内功的先天后天境界论，你现在充其量只是勉勉强强有后天初期的实力。可是在这洪荒边境中，你这只有后天初期的实力却是与蝼蚁无异。在这里，随便一只异兽都比其它地方来得怪异，来得强大。就比如这里实力最差的一只巨熊，随随便便也都能打出两三百斤的巨力。所以你就算比之这里的野兽都还差得很远，就更别提巅峰期的后天高手以及更为强大的先天高手。所以你之后在这里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亲手打败这些比你强的物种。你只有做到这样，你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甘苦语气生硬，内容却更是惊人。
“想尽办法打败它们？可是我直到还现在还没学好甘苦师父你的本事，如果照甘苦师父你讲的那样，这里的野兽都比我强，那岂不是我如果一不小心碰到它们的话，就会被它们给杀了。”
李行虽然觉得甘苦的训练确实是超出常人想象，但与之相对的，却也是有着诸多不解，心内不由一阵后怕和烦躁。
“哼，再厉害的本事都是由人创的，可这也只是别人创的，并不属于你自己，更不一定适合你，所以最厉害的本事应该是由自己创造出来，由自己本能创造出来。你只有在搏杀之中，你才会明白自己欠缺的是什么，你才会发现自己的弱点，从而不断强化弥补你自己的弱点。我以前所给你的训练，也只是打算让你在这片洪荒边境逃命用的，我从来都没有打算将我的杀人技法教给你。”
对于李行的反应，甘苦忽然又出人意表地沉声训道。
“所以一切都只能靠我自己吗。”
李行隔了好一会儿，才又低声回道。他顿时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被抛到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困难面前。
“不错。我实话告诉你，你若是想要超过我的话，你要接受的极限，便是这种濒临生死的极限。想当年我也如他人一般，不过是个普通的外功修炼者。但之后我在这洪荒边境里待了足足十年时间，正是因为在这洪荒边境里生存学习了十年，从而才使得自己从平常外功修炼者的水平中更进一步，直到能与先天高手一较高下的地步。在这洪荒边境，难以想象的死亡考验可是数之不尽。”
甘苦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后，接而再次一脸平常地提起往事来。
“濒临死亡的极限！”
李行至此才有些会意，不由喃喃自语了一下。
“嗯，这种体验你以前也有过。从前我之所以让你在悬崖前锻炼，便是要让你在直面死亡。只有在死亡面前，人的潜能才能迸发出最大能量。但是即使在悬崖前，只要你经过一小段时间的训练，便足以适应这种死亡线。可在这洪荒边境，除非你成为这边境中的最强者，否则你永远都会面临各种死亡的威胁。”
甘苦再次娓娓解释道。
“我明白了，甘苦师父。我一定要成为这里的最强者。”
经得甘苦如此一激励，李行也随之豪气干云地回道。
但因为这回答，甘苦忽而却再次露出了微不可察的欣慰笑容。
“这匕首是我当年出入洪荒时用的，现在送给你。”
而后待得解释事毕，甘苦忽然又由怀中衣袋拿出了一把匕首交到了李行手中。
“谢谢，甘苦师父。”
李行心中更是一阵感动，不由眼眶含泪地拜谢道。因为由匕首的缘由，李行当即已是想到了匕首就算对于甘苦来说，应该也是珍贵之极。
但随后，甘苦却又是道出一番令李行无比动容的话来。
“嗯。以后每隔三个月，我便会来此看你一次，若是你没来的话，那我就会去向家主领死请罪，你好自为之。”
当甘苦说出这一番话时，他冷漠的面容忽然转为平淡，仿佛生命之于他不过是件随时可弃之物。
可与甘苦相比，李行在听得甘苦竟在以自己的性命作担保时，他顿时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泪来。
“甘苦师父……，我不会死的。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李行当即泪流满面道。
苍穹之下，师徒两人的感情就像沉积已久的熔岩一般，突然爆发了出来。
可在李行面前，甘苦心情虽然也是起伏难定，但他当下却仍旧以超出常人的意志克制着。甘苦没有再回头看李行，也不敢再回头。他猛一狠心，转眼就消失在了苍莽森林前。
遥望着甘苦消失的方向，李行心中久久难以平复，一时竟也忘了自己此刻是处在洪荒边境之中。他当即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一定要让自己的师父、自己的父亲、自己兄弟都对自己刮目相看。
“你这师父倒也是个万中无一的人才。只是可惜了，他生在这片大陆。否则就凭他刚才所说的话，他所领悟的境界，单单就是在那海外仙岛，他也是能成为不可多得的人才。”
就在李行仍在神伤之际，藏在怀中的魔功“黑叔”却是忽然发了话。
而此话一出后，这才猛地打断了李行的情绪。
“那是自然。甘苦师父他在我们家的护卫中可是数一数二的。”
李行收拾了下情绪，接着很是自豪地回道。
“护卫？是不是都是修炼你们口中所说的那种外功的人物？”
怀中“黑叔”接着又问道。
“应该是吧。”
对于黑衣死士之事，因为李行帮不了李百川任何忙，所以李行知道的事情很少。当下，也只能模棱两可的回道。
“嗯，你这师父所练的外功，严格算起来的话，就像是在不断地锻炼中，掌握了一些类似魔道中关于炼体的其中一些基础法门，只不过却并不算是真正的修仙或者修魔之道。”
“黑叔”一番思索后，又解释道。
“炼体？”
一听得“黑叔”又有高论，李行顿时也是奇道。
“嗯，你可以理解为修魔中旁门左道中的一种，并不全面。”
“黑叔”也不解释太多，只是大概点明了一下。
“那黑叔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虽然甘苦师父想让我自立成才，可是我现在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面对“黑叔”，李行仿佛像是又有了依靠，他忽然又一脸迷茫地问道。
“你师父不是说了嘛，凭你现在的本事根本不是这里妖兽的对手，只能逃命啊。只不过稍有不同的是，你现在既然遇到了我，那你就先找个比较不危险地方躲起来，你黑叔我先教你两招，好让你不至于太狼狈。”
甘苦一走，又轮到魔功书灵“黑叔”斥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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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苍苍，略有几片白云。
而在那苍穹之下，在天启大陆的西边洪荒，首先横亘在前的是一片巨木莽莽芊芊，起伏如浪的偌大森林。紧接着在巨大森林之后，又是连绵不尽，龙蟠虎踞的群山。而在群山最后，则又是无知无尽的穷凶极恶之地。
在洪荒之地，人如草芥刍狗。
李行本打算与甘苦述说魔功之事，可甘苦并没有给他机会，甚至连给他和自己唯一的朋友小彩雀“采桑”道个别都没有，不由分说地就将他带到了洪荒边境。
站在仿佛要将人随时吞噬的苍莽森林前，李行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这里便是你以后的极限训练之地，你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要独自一人待在这里。”
甘苦遥望着眼前的巨大森林，眼中却泛起了对于过往的无限缅怀之情。曾几何时，他也曾在这里挣扎生存。
“独自一人？甘苦师父你难道不打算训练我了吗？”
一听甘苦所言，李行心中顿时生出许多不舍和不甘，以为甘苦要放弃自己。虽然他昨日才有了奇遇，得到了自称天地第一魔功的“黑叔”，但在未练成内功前，他仍是不愿意放弃外功的修炼。
“不。我只是给介绍了更好的师父。”
甘苦从广袤的森立之中收回了目光，接着又朝李行面无表情地回道。
“更好的师父？难道还有比甘苦师父更厉害的人吗？”
李行不禁满是狐疑道。
对于他来说，自懂事以来，所见过的最厉害的人莫过于眼前的甘苦师父。而至于李百川抑或静虚道人之类的，李行虽然也大概能明白其厉害，但却始终不曾得见。因为在李百川的安排下，所有有关修仙之事，都是满着李行进行。
“哼，莫要说有，这天地间比我厉害的人多得简直如若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我并不是要叫你拜他人为师。确实，人生来若要知万物事理，不外乎是以他人为师。但其实以人为师，又怎能及以天地为师。这天地万物之中，可以成为我们师父的不仅是人，实则还可以超越界限，还可以是其他比人强大的物种。”
甘苦突然又说出一番令李行立时觉得石破天惊的道理来。
“以天地为师？以其它物种为师？”
当下，李行虽然仍未尽得甘苦之意，但却已觉得震撼无比，脸上更泛起无比神往的神色。
“嗯。比如你现在经过外功修行一只手满打满算最多只接近百斤之力，而若以修炼内功的先天后天境界论，你现在充其量只是勉勉强强有后天初期的实力。可是在这洪荒边境中，你这只有后天初期的实力却是与蝼蚁无异。在这里，随便一只异兽都比其它地方来得怪异，来得强大。就比如这里实力最差的一只巨熊，随随便便也都能打出两三百斤的巨力。所以你就算比之这里的野兽都还差得很远，就更别提巅峰期的后天高手以及更为强大的先天高手。所以你之后在这里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亲手打败这些比你强的物种。你只有做到这样，你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甘苦语气生硬，内容却更是惊人。
“想尽办法打败它们？可是我直到还现在还没学好甘苦师父你的本事，如果照甘苦师父你讲的那样，这里的野兽都比我强，那岂不是我如果一不小心碰到它们的话，就会被它们给杀了。”
李行虽然觉得甘苦的训练确实是超出常人想象，但与之相对的，却也是有着诸多不解，心内不由一阵后怕和烦躁。
“哼，再厉害的本事都是由人创的，可这也只是别人创的，并不属于你自己，更不一定适合你，所以最厉害的本事应该是由自己创造出来，由自己本能创造出来。你只有在搏杀之中，你才会明白自己欠缺的是什么，你才会发现自己的弱点，从而不断强化弥补你自己的弱点。我以前所给你的训练，也只是打算让你在这片洪荒边境逃命用的，我从来都没有打算将我的杀人技法教给你。”
对于李行的反应，甘苦忽然又出人意表地沉声训道。
“所以一切都只能靠我自己吗。”
李行隔了好一会儿，才又低声回道。他顿时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被抛到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困难面前。
“不错。我实话告诉你，你若是想要超过我的话，你要接受的极限，便是这种濒临生死的极限。想当年我也如他人一般，不过是个普通的外功修炼者。但之后我在这洪荒边境里待了足足十年时间，正是因为在这洪荒边境里生存学习了十年，从而才使得自己从平常外功修炼者的水平中更进一步，直到能与先天高手一较高下的地步。在这洪荒边境，难以想象的死亡考验可是数之不尽。”
甘苦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后，接而再次一脸平常地提起往事来。
“濒临死亡的极限！”
李行至此才有些会意，不由喃喃自语了一下。
“嗯，这种体验你以前也有过。从前我之所以让你在悬崖前锻炼，便是要让你在直面死亡。只有在死亡面前，人的潜能才能迸发出最大能量。但是即使在悬崖前，只要你经过一小段时间的训练，便足以适应这种死亡线。可在这洪荒边境，除非你成为这边境中的最强者，否则你永远都会面临各种死亡的威胁。”
甘苦再次娓娓解释道。
“我明白了，甘苦师父。我一定要成为这里的最强者。”
经得甘苦如此一激励，李行也随之豪气干云地回道。
但因为这回答，甘苦忽而却再次露出了微不可察的欣慰笑容。
“这匕首是我当年出入洪荒时用的，现在送给你。”
而后待得解释事毕，甘苦忽然又由怀中衣袋拿出了一把匕首交到了李行手中。
“谢谢，甘苦师父。”
李行心中更是一阵感动，不由眼眶含泪地拜谢道。因为由匕首的缘由，李行当即已是想到了匕首就算对于甘苦来说，应该也是珍贵之极。
但随后，甘苦却又是道出一番令李行无比动容的话来。
“嗯。以后每隔三个月，我便会来此看你一次，若是你没来的话，那我就会去向家主领死请罪，你好自为之。”
当甘苦说出这一番话时，他冷漠的面容忽然转为平淡，仿佛生命之于他不过是件随时可弃之物。
可与甘苦相比，李行在听得甘苦竟在以自己的性命作担保时，他顿时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泪来。
“甘苦师父……，我不会死的。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李行当即泪流满面道。
苍穹之下，师徒两人的感情就像沉积已久的熔岩一般，突然爆发了出来。
可在李行面前，甘苦心情虽然也是起伏难定，但他当下却仍旧以超出常人的意志克制着。甘苦没有再回头看李行，也不敢再回头。他猛一狠心，转眼就消失在了苍莽森林前。
遥望着甘苦消失的方向，李行心中久久难以平复，一时竟也忘了自己此刻是处在洪荒边境之中。他当即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一定要让自己的师父、自己的父亲、自己兄弟都对自己刮目相看。
“你这师父倒也是个万中无一的人才。只是可惜了，他生在这片大陆。否则就凭他刚才所说的话，他所领悟的境界，单单就是在那海外仙岛，他也是能成为不可多得的人才。”
就在李行仍在神伤之际，藏在怀中的魔功“黑叔”却是忽然发了话。
而此话一出后，这才猛地打断了李行的情绪。
“那是自然。甘苦师父他在我们家的护卫中可是数一数二的。”
李行收拾了下情绪，接着很是自豪地回道。
“护卫？是不是都是修炼你们口中所说的那种外功的人物？”
怀中“黑叔”接着又问道。
“应该是吧。”
对于黑衣死士之事，因为李行帮不了李百川任何忙，所以李行知道的事情很少。当下，也只能模棱两可的回道。
“嗯，你这师父所练的外功，严格算起来的话，就像是在不断地锻炼中，掌握了一些类似魔道中关于炼体的其中一些基础法门，只不过却并不算是真正的修仙或者修魔之道。”
“黑叔”一番思索后，又解释道。
“炼体？”
一听得“黑叔”又有高论，李行顿时也是奇道。
“嗯，你可以理解为修魔中旁门左道中的一种，并不全面。”
“黑叔”也不解释太多，只是大概点明了一下。
“那黑叔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虽然甘苦师父想让我自立成才，可是我现在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面对“黑叔”，李行仿佛像是又有了依靠，他忽然又一脸迷茫地问道。
“你师父不是说了嘛，凭你现在的本事根本不是这里妖兽的对手，只能逃命啊。只不过稍有不同的是，你现在既然遇到了我，那你就先找个比较不危险地方躲起来，你黑叔我先教你两招，好让你不至于太狼狈。”
甘苦一走，又轮到魔功书灵“黑叔”斥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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