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雾散两相牵 > 八十一、同心愿结不愿解

八十一、同心愿结不愿解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我之间,可有感情?”

    有?没有?

    若有,便是要求砝码万丈深渊,与她本意背道而驰,司马玄必定要强行将她留下——她不愿。

    若没有,便是疏醉无辜,便当真只能因她而……

    因她而?

    司马玄准备做什么?总不至于杀了他?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低笑开口——

    “死,很容易,却也有些办法,可以让人——”

    他拉长了语调,笑得分外得意,一字一句,似乎也在凌迟东方雁的良心,看他笑意森森?

    “生、不、如、死?”

    他大掌扣上她左胸,似乎哪里便是一阵火焰升腾,心跳越发急速,在他掌中活跃。

    她愕然红了脸颊,因那连撩拨都不算的细微动作便能轻易地勾起诸多战栗诸多酸麻,她侧首,却有人不肯放过?

    “或者——”他凑到她颊边,“用你自己来换?”

    她愕然间,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是谁一把扫落了桌案上的文书,露出了乌黑锃亮的桌面,是谁欺身而上,低低俯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

    “你还在骗我,何时休?”

    她想转首,那胸前的大掌便越发用力,直到她脸色惨白咬牙忍痛,是谁在近乎凌虐的蹂躏?

    他怜惜的看着她咬唇,一抹齿印深深。

    “别想逃,告诉我,这里,究竟有没有我?”

    她不喜欢这样被压迫的姿势,此时却无可奈何,她很想破口大骂死鸭子嘴硬说没有没有没有!却在他期待的星眸下开不了口,怎么忍心当着他的面,再伤他的心?

    似乎就此沉醉他眸中星河浩瀚,再找不见归处,只能随波逐流,顺势沉沦。

    沉沦间,她眼光水意盈盈,张了张口,却无法言说。

    似乎没注意,地下挣扎的声音,何时消失。

    他恶狠狠看着她死不承认,更用力的捏紧她腰际,她吃痛的低呼一声,不语,咬牙忍受他毫无温情的凌虐,近乎屈辱,她却无心顾及。

    他咬咬牙,低骂——

    “东方雁你明明知道那日母后宫中我意欲何为,你知道真相一心想走还拿这件事借题发挥,你幼不幼稚?!”他怒了,他低喝,掌心的力道越发沉重,“东方雁!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自作主张说什么为我着想!!!我、不、需、要!”

    她在这样的低喝中回神,便更加发狠了神色,猛地腰际一挺,他愕然间也是一震天旋地转,她轻易运转内力轰开了他死死禁锢的大手,反而欺身而上揪着他衣领?

    司马玄似乎有刹那的愕然,一边想着当年凤在上这个姿势是谁发明的,他好欢喜……

    而她却没注意司马玄的思绪此时此刻无时不刻在跑马走神,眼圈微红,更加狂乱——

    “司马玄!我也不需要你故作风流欺上瞒下说什么为我好为了娶我!!!我不要!!!”

    他也猛然翻身,顿时扳回一成,翻滚间她重重撞上了桌面,却忍住不敢出声,只因此刻身体的疼痛——不如心痛。

    他恼怒他怜惜,他死死扣住她下颌——

    “什么时候说好宁愿隐瞒不要欺骗!你骗我,要骗到什么时候?!若是我不发现,你又打算何去何从?!”

    她愕然瞪眼——

    “我没骗……”

    话音未落?又猛然回神。

    看着他因恼怒而微红的脸色一阵气弱,她似乎也敏锐的察觉了什么,目光不住的躲闪,刹那底气也弱了三分?未出口的理直气壮在喉间一梗,‘我没骗你’的你还没出口,便一转讪讪道——

    “你……你知道了什么?”

    他顿时眼中痛色一闪,抬手轻轻抚上她脸颊,带着怜惜带着珍重——

    “蛊毒,沔南,寒毒侵体。”

    一字一句,她脸色越发苍白,愕然启唇,却不知从何说起——

    原来……

    原来他从头到尾什么都知道,只有她还自以为瞒天过海,倒头来连他都没瞒住……

    原来早在两个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一切,知道她的蛊毒,知道她为什么去沔南,知道她身体糟糕成了什么状况,原来……

    他什么都知道。

    他神色带着不舍带着眷恋带着缱绻,带着三分审视将她淡淡笼罩,启唇,恍惚间听来却满满是怜惜和温柔?

    “不要以为能骗过我,从头到尾我都知道,不是说好了十年,你怎么能骗我?”

    她痛苦闭眼,不敢看他——

    却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喉间的梗咽,呢喃近乎自语……

    “可是我都不确定,什么十年……”她怅然,轻嘲,“究竟有没有十年,我自己都不确定啊……”

    他不忍看她憔悴的神情,怜惜的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光?无奈,启齿——

    “你要确定我陪你确定,你要去找你的药,我陪你去找,我陪你好不好?等我忙过了这一阵,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他也闭眼,眼底淡淡痛色,颔首埋上她颈窝,近乎乞求近乎惶恐而后怕的轻喃——

    “不要轻言离开……好不好?”

    “不好。”

    司马玄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如此斩钉截铁开口秒回,而她艰难言语,带着颤抖带着哭腔,司马玄眼光似有疑惑?

    “不好不好不好!”

    她想起身,想挣扎,却被他死死扣住动弹不得,他眼底翻涌着不赞同,却听她再忍不住微微的哽咽,自己都不知语声微微的颤,带着些许几不可觉的哭腔——

    “我能给你什么?司马玄,我能给你什么?”

    他静静聆听,不语,却也不肯放过她,依旧压制。

    “我身子不好,不知道哪年冬至就挨不过去,你用什么来等?等一个我给不起的承诺?”

    她似乎放弃了挣扎,此时闭着眼,神情痛苦。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用什么承诺?我用什么偿还?我哪给得起一生一世?都是奢望。”

    她语气肯定,轻轻诉说。

    “你身居高位呼风唤雨,像我这样的,你最多是一时兴趣,你用什么来保证,不伤我的心,不伤我的情?什么终生不负,说的好听,我不信。”

    她低低闷哼一声,被谁狠狠咬住了脖颈,力道之大。

    他唇角溢出了血迹,满口是她血液的微腥,他动作凶狠,语气却无比怜惜?

    “东方雁,你妄自菲薄,这毛病得改改。”

    他温柔缱绻,轻轻舔去那血迹,换她轻颤——

    “东方雁,你不信我,甚至不给我机会,我不满意。”

    他在她脖颈流连,俯首轻吻,闷闷低语——

    “我知道我错了,我和那牡丹根本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儿,是为了气你,但你不知道,我也很气。”

    “我气你委曲求全故作坚强,”他轻轻咬她,带着怜惜的力度,“我气你不信我们多年友谊今年相伴,我好不容易想通了我爱你,你就要抽身跑马不管不顾,我不开心。”

    她低骂——

    “我不要你开心!我想你记住我一辈子!哪怕是恨!”

    有晶莹泪珠滚落,砸在锃亮桌面上,噼啪有声——

    化作细碎流光,四溅消散,也砸在心上。

    他低低叹息,怜惜的吻了吻她鬓角,沿着鬓角一路往上,舔干了那泪痕。

    他轻轻吻她眼,她茫然睁开,看着他怜惜的神情,越发控制不住,想嚎啕大哭?

    多年压力多少积怨,原以为已经习惯,却在看到希望后再亲身体会破灭的感觉?此时猛然爆发——

    一发不可收拾。

    却愕然一愣,听见司马玄的语声轻轻,却似乎以从未有过的力度,狠狠砸在了心上——

    “不能是爱吗?”

    她轻颤,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他无奈摇头轻轻拍她脸颊,一抹含笑的宠溺挂在唇角——

    “你总是傻,你以为的成全,你不问问我要不要?”

    她从没见过他如此温柔的语气,或恶语相向或横眉冷对,或嬉笑怒骂,一点一滴,铭刻在心,却从没有一刻如此贴近,如此——

    鲜明。

    他轻轻拢着她肩头,淡淡叹息。

    “我说我爱你,你总是不信,其实高官厚爵呼风唤雨又如何?不如一人——”他看着她眼,深情眷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你自己说过最喜欢这句话,像这样不好吗?”

    她从不信山盟海誓从不信花言巧语,此刻却沉醉在他浩瀚的星眸中不可自拔,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不受掌控不受束缚,奔向他。

    “我知道你的药凑齐了许多,我知道你的身子不如以往,这一月来,你竟然蠢得没有一丝悔过?”

    他似乎说起来依旧有些恼恨,卡主她腰间的手不老实的摩挲,换她无奈低吟算作默认,他又低笑。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公无私不要这么慷慨就义?你累不累。”他笑得无奈笑得心酸,“你怎的就蠢到来学不会自私?拴住我,直到最后一天,不好吗?欺我骗我,总好过你一个人痛,不好吗?你蠢到为了骗我,你痛苦,我也痛苦,有意义吗?”

    一连串的问句,她喉头梗咽,说不出话,便做默认,不算冤枉。

    他怜惜的俯首,在她耳畔轻轻叹息。

    “你这么蠢,我怎么放得下?”

    他语声呢喃,轻轻含入她耳垂,换她战栗僵硬,又不能自已的软下来,在他怀中化水,逶迤开来。

    他带着惩罚的力度轻咬她,她轻颤,他便低笑,分外得意。

    “忙完这一阵,我们一起,你要什么药你说,我让大哥也帮我注意点,不行咱们就去买,买不到就自己挖,挖不到就去抢,总归不能亏了你不是?”

    她被他逗笑,在他掌中,绵软如云,那笑,却也是软糯而旖旎。

    多少天来云开雾散,终于得见一缕阳光,尝见一缕清甜?

    他说的,她都信,不论日后如何,至少此刻,心间甜蜜。

    她想了想,又似乎懊恼,狠狠掐了他一把,换耳边一声无奈申吟——

    司马玄似乎觉得委屈,怎么好端端的,这猫儿又亮爪子了?

    随即,听见她咬牙切齿——

    “你让我给你选妃,为什么?”

    她终于开口,却带着咬牙切齿的力度。

    他笑得低哑笑得开心,开心这蠢笨的人儿终于学会了吃醋,是不是也是一大收获?

    他怜惜的蹭蹭她耳际,冰凉,他轻含慢允,感受那冰凉的耳垂在唇齿间一点点逐渐升温?

    冰珠似乎在融化,化在口齿间,此刻口感清甜,像是含住一抹莹润的暖玉琉珠。

    她不可抑制的红了脸,温度也渐渐上升,听见他失笑——

    “为了气你,楚丰云说,你的毒,越激动,越猛烈。”

    她愣了愣,自己都未曾注意这样的细节。

    他低低解释,怕她误会,低叹——

    “越猛烈,越爆发,越不会伤及性命,沔南二老把你的寒毒从骨里逼出,发作得猛烈,终究不至于再伤了性命,但是——”

    他将桌角那瓷瓶轻轻一拂,‘啪啦’一声,瓷瓶撞上柱子,支离破碎,刹那瓷片飞溅丹药乱滚。

    东方雁也在这样尖利而悲惨的碰撞与破碎间一颤。

    听见他声音蓦然带了薄怒,开口微责——

    “这样的药,不许再吃,我找其他的药代它。”

    他恶狠狠捏她脸颊,似乎恨不得撕了她,手上力道却始终控制得极好,终究是舍不得——

    听他咬牙切齿。

    “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最初,是你告诉我这药的功效,你亲口说千万不要沾惹麻麻草籽,让人上瘾,飘飘欲仙,倒头来却生不如此,怎的这次自己犯了傻?”

    她无奈叹息,“你早该告诉我,我总觉得我快死了。”

    他神色古怪,似是想笑,又笑不出来?终究是无奈——

    “是你蠢,我给你多少次机会坦白?你自己说说?还怪我,你好意思吗?”他无语望天,“从在轩辕,你就只相信孟旋,何时来找我倾诉过?他是多陪了你几年,我认了,以后慢慢补回来,可好?”

    她听见自己说好,不管意识如何叫嚣,此时只愿顺从内心,向最向往的选择靠近,是谁书房里怜惜的俯首,是谁忘情的迎合?

    唇齿交缠,玉珏金玉般轻磕的声响,春风般温柔,氲化了满屋的冷风,是谁旖旎销魂愿以身相陪?是谁忘情忘我如他所说,愿意做出选择自私一把?

    是谁此时无声贴近,禁锢消融,便当真能牵着手一条路走到黑?

    不管能不能,至少此刻,两情相悦,两心相许。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相伴之。

    命运前路茫茫,何必空妄一场?若此生萧凉未尽圆满,何不亲手补圆?

    不、留、遗、憾。

    即便当真不能补圆,至少曾经努力,不枉白费一场。

    笑叹萧凉,或命运弄人百求不得,或荆棘漫漫携卿与共——

    此时携手想将,不知脚下荆棘丛生。

    不想知,也不愿知。

    或许,若能?便愿自欺欺人终生不知,也是——

    另一种圆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