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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眉目传情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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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敢亲近他了。

    她不会说她心悸,心悸他灼热的眼神,仿佛仅仅是亲吻便能将她拆吞入腹,那眼神?

    贼可怕……

    司马玄表示我是无辜的,我对你不这样你不会怀疑自己身为女人的魅力!?

    不会!不会!不牢你费心!!!

    有人眼神交流,信息量庞大内容分外丰富!非常人可以理解,这个可以理解为——

    秀、恩、爱!!!

    有人讪讪看着这边散发出的磁场不由退避三舍,只有找到依托的孟家兄弟几个浅笑盈盈,笑得分外狡狯。

    自打洛王府邸一日游便能看出两人之间颇有几分暧昧,只是大抵是有误会在,你看我情意绵绵我看你情殇几许,相对不言故作不识,不知道自己演技在外人看来分外拙劣?

    当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抵局中两人自己是看不出来的。

    此时一盘金丝蜜饯摆在桌上,有人专门挑了那甜枣放到一旁小蝶里,用那甜死人的语气甜死人的眼神儿道,“雁儿,吃。”

    她淡淡蹙眉,发现近几年来吃甜食的习惯似乎越发改不掉了,从前孟旋宠着哄着逗着,她勉为其难吃了。

    近来好容易改掉了些,此时看着那枣心里下意识抗拒,‘不要’正要出口,却在未出口之前被人从表情上读了出来。

    一刻蜜枣已经塞到唇边,对上他期待的眼神,眉间微蹙。

    “让你吃你就吃,哪来这么多话?”

    ……

    他最近似乎越来越嚣张了,或者?

    一直是嚣张的。

    然而他自打两人坦诚心事以来似乎越发肆无忌惮,想亲就亲想抱就抱,偏偏她还没能抵抗,或许是不能,或许是不想,总之每每让他得逞?

    而他每每就在她面前笑得像偷腥的猫儿,分外令人咬牙切齿。

    一如此时,这么多亲戚朋友在,她总觉得像是被长辈捉奸的娃,分外窘迫,无所遁形,偏偏这人还不知收敛,越发放肆!

    孟凡林笑得满意,像看着女儿长大的欣慰。

    东方雁发憷……

    孟梓桑也笑,笑容下似乎有不满有欣慰有不安,格外复杂?却没在此时表达出其余的意见,只是拽着柳青青闷头吃蜜饯儿,不做反应。

    东方雁无语……

    司马玄满意的看着她乖顺的模样,像做了错事的猫儿,一双大眼东闪西闪有狡黠有不安,分外可人。

    许是不论她如何都是可人的,这猫儿不好搞定,以至于相识十余年此时才能拉近距离,想起一路艰辛?当真是分外咋舌——

    凝华院再会三年,三年来有一年视若无睹故作不识,他每每想起这女人当真骗了他一年,迟迟不敢确定她身份?便分外咬牙切齿!

    所幸之后两年,自打鹂儿受辱她重病不起喂药以来,便当真不理不睬?偏偏逼得他借着她落水之机匆忙施救,落在暗河洞穴里共度一天一夜,终于在最后紧急关头才半胁迫半请求的让她恢复从前关系?

    自那以来才换得她重新正视他,好容易恢复了朋友的身份。

    自那以来他小心翼翼维持关系,她却始终不远不近不咸不淡,恍惚只是普通朋友,若当真论起来似乎还不如她和乐云帆的关系近些?

    因了他的身份,相处同一个国家,思维阶层明晃晃摆在那里,便不愿过多瓜葛过多牵扯,明哲保身?

    是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苦苦追求?

    是她回来带她游湖?

    是每日尽快处理公务想快些见到她?

    是看她失落看她怅惘看她不甘束缚带她出去散心放纵?

    一开始是兴趣更多,事到如今,沔南一行才终于像是春雨催开了花朵——

    她一路护持行事霸道,她机智果决避免流血冲突人心动乱,她不好大喜功,一路回来低调得令人发指!

    他知道,他发出的公文她都看过,极力要求抹去她的名字。

    他知道,他蛊毒发作她割腕相救,他醒来后只字不提,只当平淡。

    她不知道,她病中,每每夜半有人书房彻夜灯火通明,只为让那些烦人的小事儿不要再惊扰了她的休息。

    她不知道,她夜半熟睡有人轻手轻脚挪到床边替她掩被,知道她睡觉习惯不好,不愿她再为着凉而病弱。

    她不知道,她落水那一刻他心跳近乎停止,几乎是没有过多考虑就投身湍急的河流中去。

    若当时冷静想想?大抵是不该如此冲动的,毕竟水流湍急,若是卷入其中,几乎是可以预见的命在旦夕?

    而他那一刻什么都没想——

    有些事,明知是蠢,却还是做了,没有理由。

    那一刻只觉得没有她的世界似乎也格外无趣,失了色彩暗了颜色,分外苍白,宁愿相伴。

    什么时候起?

    是客栈被围她委身脱困,争得一线生机和逃跑的宝贵时机?

    什么时候起?

    是水坝罢工有人动荡民心,知道她只身前去完美处理,令人省心?

    什么时候起?

    是茶田她仓皇流泪梦中呼唤脆弱难言,心痛难以,自己守在床头不愿离去?

    什么时候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他从前不懂,留恋花场故作风流,放荡不羁,只为明哲保身——

    身为质子,怎能不顾?

    他从前不懂,嬉戏人间,多少女子投怀送抱狂蜂浪蝶照收不误,风流至此?

    他从前不懂,若心里有了珍重的人,再多繁花难以入眼,再多若水难以入怀?

    若水三千,唯一瓢可饮。

    有种人表面平淡无奇不喜崭露头角不喜居功自傲,有种人不在乎身份钱财不在乎地位荣华,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潇洒快意不管不顾,何等逍遥?

    有的人晃眼遇见便会匆匆错过,独留暗香几许,像一盏香茶?

    然而那茶若是细品,便愈发欲罢不能,为她痴狂。

    他从前不懂,现在懂了,不知道算不算晚?

    大抵是不算的。

    此时此刻她在他身边,此时此刻她与他的婚约已成,终于在她前路上烙下了自己的名字,就此相伴一生,是否千金难求?

    无论前路坎坷,如今春风入怀再不愿松手,不愿再因了什么误会,一错?便险险是一生。

    此刻想来,分外后怕,以至于怀抱她的力度如此霸道如此紧密,是因为怕她当真如那蓝天高云上一晃而过的飞雁,风过无痕,只留幽香几许?

    险些错过了她,索性命运让他弥补,只属于他,无可替代。

    他思虑良多,她此时不知,暗暗跟面前的金丝蜜饯做斗争,吃与不吃便是此刻最大的烦恼,盖过此时一切,只愿纠结是否打破前尘禁锢?

    前生杀手黑暗生涯,如今已经淡淡不可捉摸,然而——淡去?

    不表示不存在。

    只是终于能短暂忽略不做考虑,却有些习惯带着黑暗的阴影在心头挥之不去,让意识下意识厌恶抗拒,每每这样的时刻不经意的展现,便分外挠心?

    令人纠结。

    甜食如同毒药,是她前生所作出最精辟的总结。

    然而这辈子遇见的人偏偏各个都宠她,甜食蜜饯点心几乎不断,原则似乎早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然而每每再面对甜食?却依旧是要再复杂那么一阵阵的。

    司马玄举的手有些酸,看她痴痴傻傻的样子不由蹙眉,低低传音一句,便吓得东方雁连忙张口将蜜饯狠狠含入口中?

    那厢又低低传音,换她一霎惊愕,险险咬了舌头!

    第一句是‘你总不希望我用别的方式喂你’。

    她一开始总不明白他所谓别的方式,直到有一天她不愿意喝药……被他……口对口喂了……她……

    喂药自然不是免费的,锱铢必较的司马皇子自然是要连本带利一起收了的,是以每每亲近一些便难免遏制不住的撩动那一丝心弦,便久久不能松口,每每一碗药喝完?她只觉得脸上烫的想找个地缝钻了!

    这人!太坏了!!!

    索性自上次擦药事件以来他似乎总算有所收敛,大抵是体会了那利息也不是那么好收,每每还得换得自己一身难熄?想来也是分外煎熬。

    是以每每亲近?终于带了那么几分克制。

    却依旧能将未经人事的东方雁挑逗得不能自已,再换得他坏坏的一笑,意味深长?

    第二句是‘你若是咬我能有这般力度?想来也是极好的’。

    !!!

    她一脸红透!想起他每每吻得她气喘吁吁仿佛便要被他生生闷死,直到有一次恼怒之下狠狠咬他一口,那狠狠?想来是不够狠狠的。

    否则他怎的还能生龙活虎带笑调侃?

    不然司马皇子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嫌她力道不够?

    每每她想正经,奈何有人不肯配合,一个巴掌拍不响,又怎么正经得起来?!

    雁女侠内牛满面的想——是不是姐这生的光辉形象已经无望了?

    雁女侠觉得自己太弱了!竟然屡屡被他得手?!

    还要不要人活?!

    于是心里盘算着,该想想办法让这人别那么不正经了。

    殊不知,有人饶有兴趣的看她满脸通红满眼算计,笑得分外得意分外期待?更加满意。

    他喜欢挑战,尤其是挑战她,若是少了情调,日子怎么长久?

    自然要有点反抗有点挣扎,才算是有那么股子打情骂俏的味道不是?

    这厢小剧场不停,那厢饶是一帮子有了归属的人,见了这一幕的气场也不由得退避三舍?

    是以东方雁司马玄这对分分合合终于修成正果的小情侣便直接跳过了最初的懵懂期,直奔热恋期,那气场分分钟秒杀一片!等级不够,都难以承受。

    那边粉红泡泡分外火辣,噗噜噜遮了满眼,而这边已经讪讪收拾了准备退场?

    本就是来探望她的,既然她无事?那便好,那便好……

    目的达成,再做这电灯泡,便是一点没有意思了不是?

    唯有孟梓桑,临走前意味深长望了一眼还在打眼底官司的两人,似乎根本没察觉到不知不觉间已经散了场?

    他眼中却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光,对这样的情况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也不知是真是假,后续如何。

    他自嘲一笑,但愿是自己多想,东方雁好容易找到了幸福,做哥哥的……

    应该是须得好好祝福的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