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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又是蛊毒可有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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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茫间白光一闪!

    划破黑暗。

    再睁眼,她在他怀里,无语瞪视。

    “喂,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手?!”

    她嘀嘀咕咕,微有不满,他却看她手边一把紫叶的草茎,一半被泥土沾染,一半是雨露晶莹,似乎是她的脸庞?半是狼狈半是清艳。

    此刻看着她尚算白净的半边脸庞,便在不甚真切的黑暗中展露了那无声风情?

    流眄间波涛暗涌,撩人心弦。

    “快点啊,我眼睛进沙子了!”

    她努力挣脱,他才意识到此时他紧紧箍着她,每一分挣扎都如此绵软腻滑?

    像游鱼调皮嬉戏?

    人在怀中,却似乎把握不住。

    她猛然挣脱他双臂,连忙伸手去揉眼睛,脸上沾染了泥土,半边脸都是狼狈,此时却似乎一身都是狼狈的?连紧握的草叶都没能幸免……

    她匆匆忙忙整理衣衫,手中却始终不放那糟乱的草叶。

    司马玄却此刻才想起,那一闪而过的白光似乎是从她怀中发出?

    隐约有细索自她怀中弹射,一绞?绞了那树枝,她猛力一拉,似乎在山壁上顺手拉扯出什么,再借着拉锁的反弹,反而借着她的力把他带了上来?

    原来她早有准备?还顺手挖了株草药??

    真是游刃有余……

    那他这么担心干嘛???

    此时司马玄出神,她却终于回神,一瞥瞥见司马玄也是一身狼狈?终究是有些歉然。

    “抱歉,耽误了些,为了摘这个。”

    她伸手晃晃那草叶,一脸无辜。

    他苦笑不语,手上的剧痛此时钻心的传来,他努力将手往后背过去遮掩。

    却依旧没逃过她敏锐的眼,一把将他意图闪躲的手抓了过来。

    “嘿,你看,我刚摘回来就派上用场了不是?”

    她笑着说,一把甩甩那草叶,甩下水迹泥土,一晃洁净如斯?她揪下几片干净的草叶放进口中咀嚼,一边在身上努力找还算干净的布料,想为他裹伤?

    找了半晌。

    终究是徒劳……

    一身狼藉,哪里还有干净的布料?

    那手还在流血,却在她手中安分的不动,此时却似乎连疼痛都不剩,只剩她掌心温润间带来的麻,温软与冰凉反转的热。

    她似乎不想再找,随手扯过身边有一张还算宽大的草叶,随手从他身上扯了一条勉强算是干净的布料!

    某人一愣!看着此女,竟然丝毫没有随手扯了别人衣服的自觉?

    她从来都不自觉!

    给你用又不是给我用!

    她拉起他手,细细用口中的草药哺了那伤口,轻柔的触感在指尖一触即分,随之而来的是酸涩的痛,他手指不自觉痉挛,却触了那温软的唇?

    指尖那温润触感如此清晰,似乎就传达到心里。

    哪里战栗不已,倾倒不已,无暇顾及。

    她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他的指尖在她唇畔下意识轻轻摩挲,黑暗中是谁红了脸颊?

    她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他伤口,终究再没用口去触碰。

    那软烂的草叶被她吐在雨水冲刷干净的大叶子上,又揪了一把紫色草叶,自己细细咀嚼吞咽,被他看在眼中。

    那草叶本就是她摘来自己吃的,只是借他用一点而已。

    她嘀咕着,手上却不停,用布条粗粗将和着药草的草叶为他裹在手上。

    打一个漂亮的结扣,她一脸兴味,却在生硬的转移话题?有人嘿嘿一笑……

    黑暗里看不见尴尬,只听她说?

    “看,止血多快。”

    包扎太好看不见伤口,他只感觉那酸涩的痛一过,便是簌簌的痒?似乎刺激着皮肉生长。

    说是十指连心,似乎心口也带痛,满满是她的温软,她的狡黠?

    心念一动?

    有的话,已经出口。

    “你好像很会处理伤口?”

    他看了看满是泥泞的手上那漂亮的结扣,终究是忽略了那狼藉脏污不堪入目的手,只剩那结扣灵巧蜿蜒的弧度,一弯一弯绕近心里。

    她得意的笑,颇有几分自豪。

    “废话,不然一身武功哪学的,不受伤怎么学得会?”她似乎神色一黯,又低低开口,“不过……处理伤口?那倒是很早以前就会了。”

    学武功之前……

    她嘀嘀咕咕,语气深藏一分失落,他听得真切。

    脑中豁然恍惚,闪过模糊的画面,画面里似乎是她神情模糊,拉着他低低呢喃?

    脑中只剩‘热带雨林’、‘我害了他’、‘任务’几个模糊的词汇,却根本无法拼接完全,只剩那模模糊糊的低语,嘈嘈切切,听不真切,越来越远,消失不见?

    她低着头,单薄的身姿尽显孤寂,他看着便联想到了那独自在黑暗中舔舐伤口的山林之王?不为人知,自甘寂寞。

    心里又是一阵怜惜,她的故事,似乎从来不愿意拿来分享。

    手上却做出了意想不到的动作,一抬挑起她下颌,恍若轻浮,语气深处又带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郑重。

    是谁轻笑?

    “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看着她震惊茫然纠结的神情一时难以言说的复杂,眼底却似乎恍然一闪而过欣喜的光?又被她努力压制,似乎不愿面对。

    他无心而为,此时也忘了注意。

    指腹无意识的摩挲她的樱唇,轻轻为她擦去那草叶的碎屑,掌下肌肤愈加滚烫,他却似乎无暇顾及,满心是那温软的触感,满眼是她闪躲娇媚的神情,满脑子只想亲近那一抹润泽?近乎癫狂。

    距离渐渐接近,似乎听见心跳的声音,愈加强烈,无法遏制。

    她愈发闪躲,似乎有意逃离,却奈何他大掌如钳扣着下颌,那力道却是霸道不容拒绝的。

    “司、司马玄……你……”

    她惊慌中只想提醒他,也全然忘了一身暗器全是机密,也忘了她轻轻抬抬手,就可以致他与死地。

    此时的她无措而惊慌,脑中也是一片茫然。

    意识在拒绝,身体却做不出拒绝该有的反应,甚至压抑不住心底的渴望,渴望谁?

    渴望他?!

    呼吸相闻,嘴唇就要相触。

    她终于回神!猛然闭眼,一掌就要拍出?

    然而没等触及他胸膛……

    ‘噗——’满眼血光,溅上她本就一身狼狈泥泞的衣裳,依旧是分外红艳,泥泞盖不住红色天生夺目的闪亮!此刻愈发滚烫清晰。

    他无力倒在她怀,一手抠着心口,似乎纠结的痛,让他蹙起了英气的眉峰,意识顿时涣散,身体叫嚣寒冷颤抖,下意识抓住身前就在怀中的温热,紧紧扣住,不愿松手?

    没看见她满脸是血却一脸震惊茫然,扶着他背脊的指尖在轻轻颤抖,似乎一刹那也回不过神来,眼底有慌张神色就此深埋欲待喷薄?

    耳畔有人叫嚣,“洛华,你们……诶?殿下他怎么!”

    话音听不完全,只剩嘈杂的喧嚣,似乎她也在说着什么?他努力去听,却是徒劳,意识沉浮不由自己控制,最后归于沉寂,吞噬了所有声响……

    刹那间,天地无声。

    ……

    黑暗中瑟瑟的寒冷,似乎被扔进了冬日皇宫的冰窖,四处是刺骨的冷,纠结在一起向心脏流淌而去,所过之处无不是寒冷的颤抖,经脉的瑟缩,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钝痛。

    “东方……王公子马上就要到了,你真不再等等?”

    “救他,现在。”

    “我担心你的血会……”

    “救他。”

    意识迷茫中始终伴随着温软,耳边是喧嚣是嘈杂,却有她的声音清晰如此?

    她的声音如同金石断玉,铿锵有力,不容拒绝,那王霸之气不容遮掩,是为谁?

    迷茫中似乎锋利刀光闪过,手腕一痛。

    似乎温热手帕敷上伤口,有人决绝刀光一闪,顿时是刺目的红,再次拽着他沉入黑暗深渊。

    耳边最后一句话是:“不用这么多的!你这死孩子下手怎么这么狠?”

    不用这么多?

    什么?

    血?

    为什么又是血……

    又?

    似乎又是千秋长梦,有人白衣若仙路过眼前,一晃而过的是纯白的纱绢拖曳而过,有人惊讶低呼,“呀,你瞧,这曼陀罗长成这样真不容易啊,可惜就要死了呢。”

    视线始终低矮,看不清白衣人腰部以上的部位,耳边是娇俏温软的话语。

    似乎有人无奈叹息,“何必浪费你的血。”

    “救花一名,胜造七级浮屠啊?都是同族,互相帮助帮助嘛。”

    “曼华,曼华?曼华你醒醒!”

    那白衣逶地,似乎有人身影单薄飘零落下,白纱遮了满眼,只剩轻松的解脱,余下幽香的血香,似乎混着花香,也不是那般不能接受?

    那女子……是叫曼华吗?

    找到她,找到她,曼华……曼华……

    “曼华……”

    “曼华?曼华是谁?你旧情人?”有人嘟嘟囔囔,语气戏谑。

    睁眼,又是那白,白得映眼。

    她放下手中书卷看过来,眼中全是戏谑张扬,狡黠调侃。

    “二皇子,你拉着我的手喊别的女人的名字,不觉得对不起我?”

    手中温软在握,脑中还是混沌,视线顺着她往下一撇,原来手中一直抓着的是她的手……怪不得,黑暗中似乎总有谁牵引,总有谁陪伴,那人是她?

    真好……

    一动,才发觉手腕缠着厚厚的绷带。而她广袖翩翩,一抹莹白遮了那纤细的腕,遮住两人相握的手,看不真切,只觉得触感越发灵敏?

    她的手,细腻中带着常年握剑磨出的旧茧,依旧令人安心。

    “雁……”他声音略微嘶哑,似乎干涸几天几夜滴水不进,咽喉间如同走进干涸的沙漠灼热滚烫,简直就要冒出烟来?

    她甩脱他手,走到桌案边,一边倒水一边嘟囔,“这手醒了倒是放得快?”

    她翻个白眼,不愿承认他的大掌温热,带着令人安心的力度,奈何他睡着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放,如今一放,反而不习惯,而她竟也觉得失落?一定是错觉!

    她微微不满,也不知不满从何而来。

    有人小声嘀嘀咕咕,“还得劳烦姑娘我做这丫鬟做的活儿。”

    “我怎么了?”

    他意识中还是混沌,茫然不知所处。

    “瘟疫犯了。”

    她坦然告知,丝毫没有隐瞒。

    他心里一顿,水坝一闹,险些忘了那瘟疫的事,只记得黑暗中时冷时热,锥心刺骨,那感觉当真难以言说,只觉得此生总不想再来第二次。

    而那段时间,似乎有人寸步不离贴身照顾,此时坐起,额间滚落的白布提醒着直觉接近真相的现实。

    确实是有人照顾的,而且这里除了她似乎没有别人。

    此时她直言不讳,他反而无话可说,“额……雁儿,我……”

    “你只能活半年?”

    ……

    你丫能不能委婉点?

    想着,心里却是苦涩。

    “我……”

    “你以为你活不成了?”

    ……

    你丫这么直白会嫁不出去的!

    有人翻个白眼,心里大骂,却终究是不舍骂她的。

    “楚丰云!进来!说清楚!”

    门外有人被人一推,狼狈踉跄跌进了房内。

    楚丰云眼神不满往后一瞪,门口有人影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此时楚丰云看着东方雁的目光,竟然没由来的有些心虚,“额……雁儿小姐,你叫我还是应该以小辈尊称长辈之礼的好……”

    她闲闲一挑眉,“哦?有人倚老卖老,玩弄人心,还知道自己是长辈?”

    外人在场,楚丰云面子似乎有些挂不住,此时讪讪摸摸鼻子,“我还不是为你好!没良心!”

    她望天不语,一脸我没听到的欠揍神情。

    司马玄一脸云里雾里,隐约觉得和自己有关,“究竟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