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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先祖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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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的修为提升了一些,但这种修为,在如今的境地,却依旧只是杯水车薪——尽管自己再强,这些妖,似乎都会变得更强一切!而楚天,还不具备在瞬间将所有的妖全部斩杀或是击退的力量!

    但,就在群妖临近之时,这些妖却是齐齐一顿!与此同时,一道带着无尽沧桑之意的声音,缓缓在这座地宫内回荡起来……这声音,只有一个字,但却仿佛带着能够贯穿古今的沧桑——“楚……”

    “噗通!”

    一声心跳,落在楚天的耳中,竟如同是炸雷轰响一般!

    这一声心跳,竟然是从楚天那已经死亡了许久的肉身之中传出!也正是心跳之声传出的刹那,在楚天身旁的那具棺木之内,竟缓缓泛起了微弱的光!

    棺木内传出微光的刹那,那仿佛能够贯穿古今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了一字——“定。”

    恍惚间,楚天似乎看见了一道金色的符文瞬间闪过,覆盖了自己目所能及的一切角落!而下一刻,仿佛时间出现了停滞,周围的这些妖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就连其目中的神色,也在瞬间凝固!

    楚天感受到自己的血脉之力,在这一瞬间仿佛变得沸腾起来;而这种感觉,已经许久都未曾有过了……

    渐渐,楚天看见那一尊棺木中缓缓浮现出了一道身影,是一名老者模样的身影……若虚还实的模样,似魂体但楚天却又感受不到魂魄的波动……这老者缓缓穿过了棺木,走到了楚天的身前,神色中带着沧桑,似乎是在感慨什么;而随后,这老者笑了笑,那沧桑的声音,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一般:“吾的后辈。”

    “自吾之年代,已过千衍岁月;但吾仍循先辈之厚望,放弃重入轮回,放弃离开之机会……在巫仙相助之下,分离天涯,铸此界——镇楚之乱。”

    “然,今天涯开启之日,乱楚之人企图重启万古岁月之前的荒唐计划……送来了逆楚之魂,企图唤醒此地镇压之魂——祸乱之源!”老者的声音,一字一顿,仿佛烙印在了楚天的心中;而在这老者的声音中,楚天只能感受到一股历经了无数沧桑岁月的感慨,却也感受不到哪怕丝毫的恶意……仿佛,这老者的身影,就如同是自家长辈一般,与后辈于此时、此地倾诉。

    “今逆楚已现,荒古始姓应该也将陆续显露……但,吾之后人需谨记,荒古始姓以楚为长,虽皆自荒古年间传承下来,也都拥有那‘资格’;但,楚姓之外,皆为末流!”老者的话语平静,但楚天却能够感受到那极浓郁的自信——那是对自己血脉,对于自己姓氏的一种绝对的自信与自豪!

    而这老者在顿了顿之后,似乎对于楚天这个后生很是满意,然后继续说道:“这些妖,其实也是可怜之人所化,执念于世间,执念于他们毕生追寻的‘道’;却不想,如今落得了这么个模样……他们体内的晶体,是他们的‘道果’,也是凝聚了他们生机的关键……”

    渐渐,这老者将目光落在了楚天腰间的布袋之上,然后继续说道:“他们的‘道果’,你取之也无用,只有在他们找回了自己的灵之后,这‘道果’才会真的成为‘道果’,否则这与那些野兽体内的修为凝结之物没有区别……”老者口中的“野兽体内的修为凝结之物”,楚天自然知道说的是妖晶。

    “吾之后人,这些妖,不是你的敌人……”听着老者的话,楚天将手伸入了腰间的布袋之中,将布袋里的那几枚妖晶摸出,握在手心,神色有些复杂……而就在楚天凝实妖晶的时候,老者的话语再次徐徐传来:“将这些‘道果’还给他们吧,只要有‘道果’存在,他们就是不死之身……”

    渐渐,楚天将手中的几枚妖晶放在了地上,然后缓缓后退了两步,神色中有些复杂地看向这老者;而这老者似乎也看出了楚天那微动的唇,笑了笑,道:“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既然这老者都如此说了,楚天也终于在犹豫再三之后,缓缓开口:“晚辈对于晚辈之血脉……”

    “楚姓血脉啊……”老者闻言,笑了笑,神色中渐渐有了追忆;但,这老者却也并没有为楚天解释下去,只是说道:“楚姓血脉,悠久得可以追溯到荒古时期……至于血脉的源头,若是机缘到了,你自会明白;若是机缘未到,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说着,这老者转开了话题,但转开的这个话题,却又是与楚天息息相关,甚至是楚天极为在意的话题!

    “你的肉身已经死亡……肉身死亡,虽然可从先祖神授中获得道魂之术;但死亡的肉身,也使得你只剩下了一半的‘资格’……身为‘资格’,是你之幸,但也同样是你之不幸……”

    “‘资格’,能够让你在足够强大之后,能够接触到一些常人无法触及的东西,也能让你对于某些存在的感知高于太多人……但这‘资格’,即便算上全部荒古始姓,在整个世间来说,都极为稀少……尤其是这‘资格’,传说能够凭此去破解那困扰无数强者就九岁劫的能力——仅这一点,凡是拥有‘资格’之人,一旦暴露,便就会遭到无数强者的围杀……毕竟,资格只是烙印魂中,而魂,总有办法能够将其炼化、融合——即便你拥有道魂之术,世间也有将其破解之法!”

    老者的话语,使得楚天面色变了又变,在这一瞬间想到了许多——想到了唐皇,想到了妖僧,想到了曾经对自己帮助有加的李雍李亲王……也想到了来这片世界中见到的另一名楚姓的族人……想到了这一切,楚天却是越来越觉得头顶似乎压着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尤其是,如今除了楚姓之外,居然又多出了一个“荒古始姓”!

    让本就极为困惑的楚天变得更加困惑!

    但,这老者却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语气平静而悠长:“吾之使命,是镇守此地……而吾之魂,吾之身,吾之一切,都在这片世界的深处,镇压着逆楚之魂……吾无法帮助你,但却能够为你指引一条明路——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你会去到这片天涯的核心,也是逆楚之魂的镇压之地……而在那里,你去寻第二祖,他知道如何能够由死走向生——他曾经,也与你一样,肉身死亡。”

    说着,这老者笑了笑,指了指这墓室后方的那一条甬道;然后,老者一步一步退回了那棺木之中,对着楚天一笑,道:“吾之影无法离开太长时间,但吾还要给你最后两个忠告——第一,世界已经不复从前,除了你自己,谁也都不可信——哪怕是吾,哪怕是你的血亲,同样不可信……”

    “而第二,这些妖,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都不是你的敌人——他们,只是一些可怜的强者,沦为了世界的爪牙罢了。”

    渐渐,老者的身影消失了,消失在了这棺木之中……而在这老者消失之后,禁锢着周围这些妖的力量,却也没有丝毫衰弱……凝视着老者消失的地方许久,楚天缓缓闭上了双眼——这老者的话,楚天只信一半;虽然这老者说得极为诚恳,且不论是从其语气、神色,还是动作上,楚天也都看不出丝毫对自己不利的一面……但,楚天也同样不敢肯定这老者说得是否全真,尤其是去寻那所谓的第二祖,去询问那由死走向生的方法……

    “不能排除他的本尊因为某种原因被禁锢,只能以这种不具备太多修为之力的分身来影响我……然后,让我自投罗网……”楚天在心中迟疑着,不断咀嚼着老者之前的话语;但,最终楚天也只是摆了摆头,看了眼地上的妖晶,轻叹了一声——老者说的关于这些妖的事,应该是真的。而当知道了这些妖的由来,更是结合了自己之前从那一尊极强的妖口中得知的一切,楚天对于这些妖,渐渐有了一种同情……

    而此时,楚天也在心中有了猜测,对于自己之前体内的妖元力涌动的猜测——“或许这些妖,都是妖王道一那个纪元的强者所化,也正因此,这些妖的‘道果’才会与我体内的妖元力产生共鸣……”

    楚天的猜测不是全对,但也与真相相差并不太远……在看了一眼周围依旧被禁锢的妖之后,楚天缓缓抬起了腿,没有去这墓室后方的那条甬道,而是顺着自己来时的路花环走去……走在这些被禁锢了的妖之间,楚天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随着前进的步伐越来越慢,楚天的心中也是越来越迟疑……终于,楚天停下了脚步,然后缓缓回首,看见了在后方,这墓室之后的另一条幽黑的通道——那老者口中的,能够通往这天涯世界深处的通道……

    “若他说的是真……”迟疑间,楚天紧了紧拳头,骨骼传出清脆的“咯咯”之声……终于,楚天的目中闪过了一抹果断之色,没有继续顺着来时的路而去,而是缓缓转过身去,向着这墓室中的另一条甬道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去……

    “哪怕只有一丝能够从死走向生的机会……我也不可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