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霞云纷飞 > 九十六 孤独的颜色

九十六 孤独的颜色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汩汩汩,能在水中呼吸的哈拉齐,被突然产生的巨大力量,拖进了砂石,水流再也不是任凭他遨游的世界,变成了一个窒息的囚牢,把他牢牢地关在里面。土精产生的吸引力有多巨大,哈拉齐就有多惊恐,搅动的水流声就有多刺耳。哈拉齐不甘心已经到手的宝贝逃掉,不管抓住贝多叶的双手在周围血泥的挤压下怎么变形,怎么疼痛,他始终都坚定着信念,“绝不放手!”把全身的力量调配到手上,修复,修复,不停地修复,脚胡乱地蹬踩,找到一个可以支撑身体的支点,立刻使劲儿往上拔,可是那些支点不但在支撑他,还在压迫他,当他的脚承受不住那巨大的支撑力折断之后,那些支点变成他的蛋壳,使劲地挤压他的身形,他想放弃贝多叶,也来不及了,“魔神啊!竟然有使用血泥、石头施展作茧自缚的!魔神啊,你为什么千万年来都不告谕你忠诚的信徒啊?我们可是你的子民,我们可是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子民啊!”

    跟在哈拉齐后面的骨魔们,吓了一大跳,看着那给予自己心灵后盾的身形,突地划破血红的水流,砸进河底的砂石里,看着河底的砂石跟一个个发动自杀攻击的勇士一般,跳起来,砸进哈拉齐的身体,看着哈拉齐身上镶嵌的砂石越来越多,最终被砂石埋成了一个石堆。同时发现,自己背后也不停地有砂石泥土激射过来,要把所有的人都包裹进去似的,不久,河流上的悬崖,咚咚咚,落下许多块头巨大的石头,把河水溅飞了一大半,劈头盖脸地压下来,受到攻击的魔圣徒带着浑身的狼狈迅即反应。

    魔圣徒们在石块的实体攻击下,魔雾的腐蚀吞噬在眨眼之间没有任何作用,只能依靠身体的力量,把石块击碎,调整潜水的动作,寻找空隙,钻出河水,抛下哈拉齐撤退到安全地带,惊疑不定地看着脚下的石块、血泥向河流滚去。

    贝多叶总算有了几丝劫后余生的快慰:“啊!冲云小子,你们走好啊!今后,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们啦!”

    “怎么办?”魔圣徒们喘上几口气,要不是他们都听说个这种情况,他们早就转身跑了,他们虽然没有跑,可精神也接近崩溃的边沿。空中盘旋着的鹰族人,没有受到石块与血泥的攻击,他们只是把这尘土、泥沙、石块大量聚集的情形当成梦境,虽然看到了,却不愿意相信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可眼睛、耳朵一切的感觉都告诉他们这是真的,他却依然倔犟地信仰着“真的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一大堆的废物堆积而已!”无视河流被堵截,更加聚精会神地找冲云他们,不一会就在空中大喊:“快点!他们跑到那里去啦!”挥舞着骨戟,指向下游。“对,抓住他们,他们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抓住他们之后,才有可能救出哈拉齐老板!快!”得到提醒的魔圣徒们,避开正在聚集砂石、血泥的河段,飞速地扑向鹰族人指着的河段。

    “不好!我现在把哈拉齐杀掉,我就没法离开这里,那些魔圣徒一旦攻击冲云他们,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不,不行!”贝多叶瞬间收回了所有的土精。

    指向核心的压力消失,血水的冲击力、压力,瞬间把堆垒出来的,被吸收掉土元素的粉尘冲走,被挤走的血水,瞬间贯穿了核心。

    被死死压在里面的哈拉齐,正痛恨着自己为什么那么自信,自信到盲目的程度,手中的兵器,明明是非常奇特的存在,没有找到驯服的方法,竟然就提着去追原来的主人,这是自杀,“而且,这应该就是那个该死的贝多叶变化的啊!她可是具有自我意识的,我在做什么她都知道,有这随时都可以扎人的肉中刺在,做任何事都可能被她毁掉!我为什么会这么地盲目自信!贻笑大方也就算了,贻误战机可会要了我的命啊!”失去血水不能呼吸,眼看着就要被闷死,或者被砂石、血泥压死,可一切又如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间就彻底结束了。哈拉齐挣扎着已经严重变形的身体,哗啦啦,身上的砂石、血泥在水流的冲刷下,纷纷滚到一边,他修复了被压力挤爆的眼睛,找到大石块之间的空隙,利用血雾产生的浮力,把已经跟手粘在一块儿的骨矛,拖着,上浮——再加上贝多叶时不时利用土精拉开挡路的巨石,或者给哈拉齐一点拉动的力量,不一会儿,哈拉齐的脑袋露出了河面。

    留在原地守望哈拉齐的鹰族人,一看到已经没有了人形的哈拉齐,立刻大叫起来:“哈拉齐老板,你没事吧?”那些追过去的魔圣徒们,先是被异变的突然结束拖住了脚,再听到这个叫声,已经散乱的心,立刻围挤到哈拉齐身上,牢牢地抓住主心骨,决然抛弃前面的目标,松了一口气,立刻掉头扑向哈拉齐,帮助怕水的鹰族人把哈拉齐打捞到岸上。

    哈拉齐一获得自由之身,来不及庆幸,“接下来怎么办?”这个问题就像密密麻麻扎在身上的肉中刺,无论碰哪里都会是自己痛,“派人去追那些小子,我害怕这个该死的贝多叶,又会搞出什么新花样,不但会要了我的命,甚至会再弄出那个大嘴的怪物,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那两个小子把这根骨矛留下来,就是要给他们制造逃跑的机会!”想到这里,哈拉齐感觉着似乎有很多骨戟在扎身上的骨头,一身的水还没有干,又被冷汗弄得更加湿漉漉的——而且他还说过,手中的宝贝能够破除掉所有的封印,那几个正在逃跑的人不过是妖言惑众,手中的骨矛才是重中之重——现在,他不再怀疑这个自己制造出来的理由,不但对这个观点完全相信,甚至还从心底冒出了一大堆更大的猜想!还有那暂时寄身于自己羽翼下的哭海魔尊,一直心怀叵测的水魔族,还有那些隐藏在身边,像那个猴子一样伺机夺宝的混蛋,再加上自己的一身伤,已经无法继续追赶,他无奈地说出了劫后余生的第一句话:“我们撤!”

    “老板,万一他们把这根骨矛的消息传了出去,我们有得麻烦啦!这可是魔神的神兵啊!”已经顺从哈拉齐早先杀人灭口决定的魔圣徒们,一时间还不能适应撤退,顺口就说了出来,哈拉齐狠狠地一瞪,说话的魔圣徒立刻就适应了,“老板,我们还是撤退的好!我这个狗屎脑子哪里能懂老板你的心思啊!”话刚一出口发现自己似乎又冒犯了哈拉齐,吓得他赶紧退后,把自己藏在别人的身后,不敢再探头,不敢再出声。

    “你马上回去,把我的座椅搬来,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等!要是因为你耽误了我的大事,我可不会轻饶!”哈拉齐现在不但不能飞,而且还不能走——血肉的伤,骨魔功修复后勉强维持所有的活动,但是那些石头造成的骨头伤害,可是直接伤害到骨爪的,走两步,碎骨头说不定就会刺破骨爪,造成骨雾外泄,那就得不偿失了。他还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肯定不愿意让谁背着他回去,那个形象稍微想一下他就会杀人。而且他还要保护已经跟手粘在一起的骨矛,让人背着,他又该怎么警惕?他半卧在地上,抱着贝多叶,慢慢地养伤,魔圣徒们散开来,把他牢牢地保护在核心。

    “来人啦!鹰族的人,快给我过来一个!”突然间,哈拉齐又大喊大叫起来,一个离他最近,正在警惕周围的血鹰飞快地落下来,哈拉齐立刻轻声地说:“你马上回总教,向教主禀告,就说,我哈拉齐已经获得了破解封印的至关重要的物件,我怕有人会打这个物件的主意,建议总教调派主要力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血海城来!快去!”

    血鹰展开翅膀,血雾澎湃出来,双动力共同催动,飞快地冲向远方。

    躺在哈拉齐怀里的贝多叶,从为冲云他们的成功逃走而高兴的情绪中掉落了出来,非常失落地想着:“我现在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难道真的去帮这些家伙破解封印?救那个要找我报仇的混蛋?”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云飞儿那变化多端的身体,可以瞬间从哈拉齐手中逃走,直接飞到高空,躲在血云之上,除非魔神亲自来,不然谁也拿她没办法,可是她身体笨重,行动迟缓,除非她能够在地底穿行,否则,她有千条计策也逃不了。她蔓延出去的精神力因为逃跑无望,不愿意看着冲云他们离开让自己更加伤感,也彻底回收,不再跟任何人进行联系,也不再给任何人可以从她这里得到帮助的寄望,开始进行自我反省。

    孤独,像一剂毒药,慢慢地侵蚀着贝多叶自我封闭的意识,先把她从繁重的思虑中解放出来,她再也不需要为冲云、磐石炎、云飞儿这些人的安慰思绪万千,再也不需要考虑魔神会怎么来对付自己,再也不用担心哈拉齐、哭海魔尊之类的人会对自己身边的人采取什么措施,“我只有一个人,你们有千般法,我也只走一条路!”对策想好了,有该干些什么呢?睡觉?在算是“小半个敌人”的哈拉齐怀里睡觉?贝多叶试着感觉一下,比在磐石炎那汗湿的手中呆着,感觉上恶心得多,身体还不由自主地出现过敏反应,而且她觉得现在最好不用抖动之类来宣泄,“我是女人,我怎么可以让这么令人生厌的东西紧紧粘在身上?可我更不想跟这些,害得我无所事事的混蛋说话,让他们确信我的存在,他们的举动极可能会让我更加难受,还会危及冲云小子他们!怎么办?”专注于自身感受,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思,在越来越剧烈的恶心、过敏反应中,飞速活动起来,贝多叶试着使用精神之火,“不好,我的反应越大,他们对我的束缚就会越大,我的难受就会更多!”采取最原始的方法,冲击魂魄功能分区,“不好!万一魔神突然来了,我却一直眩晕着,痛苦着,那不是找死!”……孤独,开始啃噬贝多叶的心神,让她得不到一点安宁……“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承受这该死的难受,我为什么还要顾忌那些已经离我远去的人?现在,这个地方只有我一个!我为什么还不能为所欲为?”……孤独,刺激得心灵发狂,巨大的破坏yu望不停地膨胀……“那又能怎么样?跟他们在一起,他们只不过是跟我说说话而已,他们具有的东西是值得研究,可是对我生存的目的,肯定起不了什么作用!这种难受不正是一种极其古怪的东西吗?我为什么不能静下心来好好研究研究,也许,我能在魂魄方面,研究出非常可怕的成果!”……孤独,厮杀掉所有的心思,巨大的破坏yu望消失得干干净净,让贝多叶觉得很多东西都没有意义了……“我好累,我又没有思考什么惊天大阴谋,为什么这么累,我好想沉睡过去啊!”……孤独,迫使贝多叶忘记孤独,忘记自我,迫使贝多叶把所有的一切都丢开,开始永远的长眠……“睡觉?不,这不是我现在需要的,既然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那么沉睡又能有什么意义?做没有意义的事儿,还不如试着找找意义!”……孤独的毒性已经发挥到极致,贝多叶没有被孤独击溃,但她却被身体的恶心感,忍不住要打颤的过敏,逼得快要发疯了……“既然找不到任何意义,那么干干无意义的事儿又何妨?就像挑战忍受恶心的极限,挑战忍受过敏反应的山巅!”……孤独再也发挥不了多大的副作用,反而开始发挥刺激人昂扬斗志的作用。

    行走在孤独之间,贝多叶花费了极大的精神力。虽然很多次都在颤抖中宣泄掉不好的感觉以及身体的不舒适,可她却找到了一种奇特的,精神力在体内流动的轨迹——精神力带着那些肢体的感觉,在全身奔跑,通过土精的封锁,能够逐渐消磨掉一小部分刺激,“难怪骨魔们使用骨针的时候,会结法印,凝结出来的法印,制造出了一种能量流动的轨迹,这种特殊的轨迹,可能会加大该种能量对相应物质的作用力,或者说调整了能量作用力的方向,使承载能量的物质被能量里含有的精神波动——不,意念,被意念所控制!”贝多叶一得出这个结论,骨魔使用法杖的手法,结法印的过程,就变成了使用骨雾这种能量——或者这种物质,产生了或者凝集了,对另一种物质——骨头成分——的作用力,就像土精吸引土元素,土元素吸引泥土一样,把另一种物质凝结成一根根爆射的骨针,或者说是在凝集骨针过程中给这些物质进行了加速,凝集完成之后,自然而然地就出现了爆射的惯性——“对啊!如果我找到精神力、土元素、土精这些东西的‘法印’,那不就能掌握更多的攻击防御手法?说不定,我还能像云飞儿一样飞翔起来!可是,这些‘法印’该怎么寻找啊?”贝多叶继续沉迷于挑战哈拉齐给予她的一大堆负面刺激。

    哈拉齐躺在魔圣徒们重新炼化出来的骨头椅子上,紧紧地抱着贝多叶心惊胆战地四下乱看,总觉得自己不安全,保护自己的人不值得信任,总担心突然跳出一个家伙,把他手中的宝贝抢走——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他一路上没有修复抓住贝多叶的手,那种血肉连接着贝多叶的感觉让他觉得安全些;一路上也不再喝他那非常讲究的血液,反而非常愤怒地把那些想过来伺候的魔圣徒赶走,还破天荒地撒泼大骂:“谁叫你们过来的?你们不老老实实地在原地给我,给我等着,跑来找死啊?这里是战场,不是你他妈的狗窝!你们这些混蛋谁见过,一边享受着美味,一边跟生死仇敌拼命的人?你们这些不懂事的笨蛋,我怎么会把你们留在身边,早该让你们去黑牢里享受那些滋味非常美妙的身体改造,研究……”绰着骨矛,竟然开始在椅子上跳脚大骂,站起来刚一跳,刚刚出声,就是一个筋斗,摔在椅子里,还没有恢复一半的骨头,喀嘣,又碎了,痛得他滚过来滚过去,好不容易才忍过这一关。

    “我这到底是怎么啦?这不就是一根具有特殊功能的骨矛吗?值得我这样心慌意乱?”哈拉齐从疼痛中走出来的时候,他清醒了一点,发现了自己的变化,他试图安抚自己的心,可最近遇到的突变、意外、惊奇,已经超过了魔圣教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积累下来的,本来高高在上的他,再也不认为自己是魔界的“天王老子”,除了那些少数的人之外,还有他忠诚的魔神之外,他谁也不用害怕、担心、顾忌——在身心连续受到伤害之后,他的性格开始变了——他的意识一清醒过来,非常不愿意自己往猜疑的方向转变,“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过来点!我手中的宝贝,是我们所有人的,只不过,是我拿着而已,你们都给我靠近点,好好地保护着!”跟在身边的魔圣徒们纷纷冲过来,一个挨着一个,都伸手抬着哈拉齐躺着的椅子,哈拉齐看着那一个个坚毅的面相,他安心了点,闭上眼睛,深深地喘息一会儿,竟然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冲云、磐石炎、切利约,还有被三个拿来当出气筒的文斯达尔,浮在河面上,一边休息养伤,一边顺着河流往下冲去,眼看着天就要昏暗下来了,身后再也没有追杀的人存在,正准备着寻觅一个好地方,挖个洞穴过夜,互相倾述一下心中的感受,可一个水魔突然从河水之下蹦了出来,挥舞着粗大的狼牙棒,喝问四人。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垂头丧气的,不愿说话,顺手在文斯达尔身上来了一记狠掐,痛得饱受折磨却又不愿意死在这里,已经奄奄一息的文斯达尔,噗哧几声,喝下去几口血红的河水。

    “不用害怕!我们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你们这些低贱的魔种,也不值得我们背井离乡跑到这里来!”长得像一条鱼的水魔慢慢地落回河面,一半沉到水下,一半浮在水面,威武地显摆着,“我们是受伟大的海神威尔肯派遣,前来邀请被你们追杀的贝多叶、云飞儿,以及他们的两个仆人,到海神殿做客的!你们这里有四个人,四个种族,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如果,你们谁知道他们在哪里,偷偷地告诉我们,我们可有好多在陆地上吃不着的水中珍品等着你们来拿!”

    一听到“做客”两个字,冲云、磐石炎两人立刻就仓皇地摇起头来,嘴巴在水里搅得嘟嘟直响,心想:“叫我去做客?哈拉齐就是最好的邀请人,那么大的一个老板跑来邀请我们,可是我们一不答应,先是动手抢,然后杀!这些该死的水魔族,好像准备了更多的人,现在没有了性命之忧,再暴露出来,那是自找麻烦!找死!”同时,三双手不由自主地又都搭放在文斯达尔身上,只要他有一点异动,就给他狠狠地掐捏一下。

    “哦!那你们走吧!”水魔觉得面前的四个人很是龌龊,一点魔族的样子都没有,不是千年难遇的胆小鬼,就是万年难见的哑巴,漂亮的鱼尾在水里挑弄出一朵可爱的水花,沉入到河里,不见踪影了。

    三个头脑直冒冷汗的人,互相看看,脑袋都纷纷地向河岸上伸,然后点头,拖着出气筒文斯达尔,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岸,然后互相拖拽着往前飞奔,找一个林深叶密处,一起动手,挖掘出一个九弯十八拐,三个出入口的洞穴,用挖掘出来的血泥堆垒出两个山包,用树支撑,用树枝树叶铺垫,堵住其中的两个洞口,从第三个洞口钻进去,又用很多的树枝树叶掩盖住,这才放心大胆地缩到洞穴里,坐着出气筒,敞开心怀地聊天。

    “天黑了?”在血云上享受阳光的云飞儿,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眨眼,很不甘心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要是那个白色的太阳能一直照着多好啊?这个月亮的光线太差了!我还是去看看大坏蛋妈妈他们跑到哪里去了的好!”收缩身体,化为一只鸟,坠落下血云,呼呼地朝地面黑沉沉的阴影冲去,“这里到底是哪里啊?对了,大坏蛋妈妈说我们在哪里汇合来着?”云飞儿突然一惊,“糟糕,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啊?不就是被那些混蛋扎了几下吗?干嘛在天上睡觉啊!有那么痛吗?妈妈!妈妈!你在哪儿?妈妈你在哪儿?”

    孤独,被孤独的气氛包裹住的云飞儿,觉着八面都有随时可能跑上来偷袭自己的家伙,心里不停地往永远都找不到贝多叶的绝望里钻,他疯狂了,孤独的毒性,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让他彻底陷入了疯狂。身体缩成一个绿色球,呼噜噜地以最快的速度往下落,噼里啪啦,砸穿了树,嘭,砸进了地里。

    “在这里,在这里!”哭海魔尊抓来的血蝙蝠们,成为了昏夜里最好的岗哨,在离黑烟区域将近七十里路的地方,一个血蝙蝠发现了从天上掉下来的云飞儿,立刻大声喊叫起来,在岗哨上值夜的血蝙蝠,通过声音,一个个地传递下去,几十里路,两三分钟左右就传到了,正为哈拉齐的拒绝见面而生闷气的哭海魔尊耳朵里,他立刻召集起自己的血魔兵,冲着被密密麻麻的几百人围着的哈拉齐吐一口唾沫,迅速飞奔而去:“妈的,你这个混蛋,只知道装鬼!等老子把那个云飞儿抓回来,你可别想从我这里讨到任何便宜!”

    “云飞儿?”挑战已经结束,正在享受着洁净,试图在周围寻找到一两个好玩的东西,又延伸出精神力的贝多叶,听到了血蝙蝠传过来的喊叫声,“哎,要是我跑去研究藏在体内的两种‘蛋壳’,我肯定就会与云飞儿失之交臂!”她立刻延伸出大量的精神力,跟随着引领哭海魔尊的血蝙蝠一直前行,当她完全确定了方向之后,精神力珠,大量地向那个方向飞去,一下就找到了云飞儿——哈拉齐实在是没有办法一直抱着贝多叶,让几百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比万矛齐刷刷地扎下来更加恐怖,他只好用两块上好的龙兽骨当架子,把贝多叶放在他的新餐桌上,自己躺在椅子上,混在魔圣徒中间,眼睛死死地看着贝多叶。

    “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吗?”云飞儿疯癫的样子很是吓人,他竟然抱着那个喊叫他名字的血蝙蝠,不停地折腾,不停地喊叫,反复地问着同一个问题,被他抱着的血蝙蝠从头到脚直打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还在犹豫,是不是该不再找他们,看样子,没有了我,这么伟大的实验品就会自我毁灭掉啊!坐享其成不行了!”贝多叶孤寂的心,突然又把云飞儿当成了她一生最最完美的实验品,在看到云飞儿疯癫的样子时,突然就被一种激动灌得满满的,“可惜,我就是听不见他的说话声,我的精神波动,传到那里的时候,他也没法识别了!这可该怎么办?”贝多叶想找云飞儿了,可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法跟云飞儿联系上,悲伤瞬间就占据了她的整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