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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决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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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决赛日

    入夜,疑惑的阿达想去找周舟询问当时的情形,却被告知,“毕加索”队的队员由于伤势颇重,已经直接离开小岛,回总部疗伤!

    越发疑惑的阿达回到小屋,高帽子脸色凝重拉着他进了房间,房间里还有同样一脸迷惑的朱朱。

    “到爱丽丝幻境去,有人要见你!”高帽子凝重吩咐。

    在阿达进入了爱丽丝幻境后,朱朱发现自己又失去了对幻境的控制权,正要惊呼出声,高帽子冲她摇手,示意不用担心。

    这次的幻境,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要见阿达的人,当然只能是丹丁!

    丹丁直截了当地把自己冒充周舟参加比赛的经过告诉了阿达,不理会阿达的讶异,直接又告诉了阿达灰衣人的事情。

    “玛雅是个很可怕的家伙,高阶魔族,直接听命于路西法,他的镜子异能据说很恐怖,不少能力超群的天使都死在了这个异能下,但一直到现在为止,也没人知道这异能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那我们要怎么跟他对抗?”阿达心里凛然。

    “比赛毕竟是比赛,不是非要分生死的决斗,决赛的时候,只要完成比赛的目标就好,没有必要一定要去打败这家伙,我们还是有机会的!”丹丁叹息着说道,有这么一个令人忌惮的对手在,阿达想要获胜,无疑相当困难,但也只好拼了。

    阿达点头,表示明白。

    “有些事情,我其实应该告诉你的,以前是怕给你太多的压力,现在却是要你明白这次比赛的重要性,承担起这责任了!”丹丁肃容接道。

    阿达皱眉,“你以前不是说,因为太阳城是天使恶魔的前沿阵线,所以管理人位置重要吗?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当然是有的!”丹丁叹了口气,开始述说。

    “以前我跟你提过,天使阵营和恶魔阵营曾经有过三次很惨烈的战争,这三战,不光是两个异能种族之间的战争,人类也同样参与其中!最近的一次,被人类称为‘第二次世界大战’!”

    阿达彻底呆住。

    “至于另外的两次次,不是以暴力战争的形式爆发,所以,人类历史并没有确切的记载,或者说,记载很零散,没有人类有那么强大的逻辑能力,可以把这些资料整合起来,判断出这是一场残酷另类战争的过程!但是,受到伤害的人数,比‘第二次世界大战’也少不了多少!——都是浩劫!”

    “天使和恶魔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战争,就算要打,为什么要把人类牵涉进去?”想起历史书中的种种描述,阿达有些愤慨。

    “没有人类的信仰,哪里来的天使,哪里来的恶魔?”丹丁叹气,阿达愕然。

    “天使界和恶魔界都是固定的结界,力量并不能直接透出结界,要在结界外展现力量的方式,只有通过信仰。适合的、有灵力体质的人类才能通过坚定的信仰获得这种奇异的力量。没有这种信仰的诱导,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天使或者恶魔力量会在世间显示,那当然就没有天使,也没有恶魔!”丹丁解释道。

    “而人类的信仰,也是一种特殊的力量,反过来可以补充到结界内,让天使或者恶魔借助,从而变得更加壮大,所以,人类和天使恶魔,其实是相辅相成相互依存的存在!”

    “有了这样的关系在,那么无论是天使,或者恶魔,又或者人类,都想让自己的力量不断壮大,于是自然就有争执,不能解决争执,就只有用战争去解决,几次的惨烈战争,起因就在这里!”

    人类通过信仰,获得力量,由于力量的获得,更加坚定自己的信仰,这信仰又反过来壮大着力量来源的能力——于是越信奉越强大。强大之后,容不下不同的信仰,更想把不同的信仰改为跟自己相同的信仰,从而获取更强大的力量。争执由此而起,战争由此爆发,获得胜利的一方强迫对方改变信仰,为自己的力量源泉服务,骄傲地享受着战争所带来的利益。战败的一方卧薪尝胆,痛恨着战胜者的专横狂妄,悲叹着自己力量的衰败流失,立下雪耻的誓言。于是一个怪圈开始形成,失败和胜利的角色相互转换着,战争有了开始的第一次,就永远没有了停止的机会。

    丹丁为阿达简要说明了这个道理,阿达思索良久,终于点头表示理解。

    “终于,一位传说中的天神苏醒了,流血绵绵的战争,天使阵营和恶魔阵营的种种行为,无疑违反了神赐力量的本质意义,天神震怒,由此规定,要获得人类的信仰,更多应该靠思想的诱导,由人类自由选择信仰的对象,这就是‘平衡’协定的由来!”

    听到这里,阿达终于明白那帮天使仲裁庭的老头,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平衡”这一看似无聊的词组了。

    “有了平衡的协定,天使和恶魔之间平静了一段时间,人类的争执也只是由于彼此之间利益的不合而起的小规模战争,但平衡协定有个很致命的地方,无论是哪一方总会有一段时间,实力相对于另一方会强大一些,绝对的平衡,根本没有存在的可能,于是,就有了‘神圣武装’的存在。”

    “神圣武装?”阿达觉得事情越来越离奇了。

    “是的,神圣武装!由上神特别制造的强大武器!”丹丁点头,“每当平衡出现破坏的危险时,神圣武装就会随机出现在天使和恶魔相持阵线的其中一个城市,而那个城市的异能者负责人,将有机会打上‘神选城主’的烙印,而神圣武装,只认这个烙印!拥有这个烙印的异能者,无论是恶魔统治城市的负责人,还是天使城市的负责人,又或者是异能者联盟的协会负责人,都可以在城市范围内,发挥神圣武装的威力,让这个城市成为无人敢违反上神旨意的最高禁区!”

    “这次神圣武装要出现的城市,是太阳城?”阿达不是笨蛋,这一点还不是不难猜到。

    “是的!”丹丁凝重点头,“这次的平衡失控来得太快,我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而恶魔一族,这一次却是对战争蓄谋已久。等我们‘天使之翼’的成员探察到恶魔一族已经积攒起惊人的力量,神圣武装也开始浮现,再做准备的时候,已经太仓促了。”

    “要对抗这次恶魔存心挑起的战争,我们需要重新光明正大恢复‘天使之翼’精锐兵团,需要将一帮只知道‘平衡’不愿意面对战争真相的老顽固赶下领导位置,换上真正有战斗领导能力的骨干,需要动员兵力,需要做的东西太多,哪里处理得不好,就是一败涂地的局面!”丹丁叹气,“时间紧迫,要赢得时间,只有取得神圣武装的控制权,恶魔一族不敢进攻太阳城,攻不下太阳城,就没有全面开战的胆子!——太阳城的位置太重要了!”

    阿达摇头,“不应该是这样的,更好的选择,不应该是阻止战争的爆发吗?丹丁大叔,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希望打这场仗啊?”

    丹丁愕然,良久,才低头自嘲地笑道:“你说得对,我是太好战了,但我还是觉得,这些魔族的混蛋不狠狠地把他们打趴下,这世界永远都不会安兴!”

    “丹丁大叔,打仗会死很多人的!”阿达摇头,他的爸爸就是军人,由于这个缘故,阿达从小最大的希望就是永远都不会打仗。

    “嗯,加百列的意思,其实也是要全力阻止战争的发生!”丹丁微笑抬头,“只不过我们虽然不想打仗,也不能白白站在那里挨打,阻止战争的发生,同样需要强大的武力做后盾,该准备的东西还是一样要准备,有迎战的实力,才有跟魔族谈条件的资本!”

    “原来是这样,加百列天使长也是这么认为的啊!”阿达心里安定下来。

    丹丁点头说道:“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获得比赛的胜利,才能成为太阳城的管理者,打上‘神选城主’的烙印后,掌握神圣武装,就可以换取充足的时间让加百列做好一切谋划,战争才有可能避免!”

    “要是布拉达赢得了比赛,他也能掌握神圣武装吗?那恶魔一族不是肯定要开战了,有了这样强大的武器帮助,我们会不会更加的没有机会?”想到这一点,阿达觉得身上的压力太大了,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神圣武装防御的意味远远大于杀戮,而且只能在城市规定的范围内起作用,如果使用者心术不正,企图盲目制造杀戮,神圣武装将失去效用,恶魔一族企图取得神圣武装的控制权,不过是为了废掉神圣武装而已!”丹丁摇头解释道,“就现在的情形而言,他们根本不用神圣武装,就能获得优势,派布拉达出来争夺管理人身份,不过是为了不让神圣武装为我们所用而已!——所以,这一次的比赛其实至关重要,魔族才会派出了玛雅附身作弊,而我附身在周舟身上的行动,其实也经过加百列的同意!”

    “既然这次的比赛这么重要,为什么不多派几个像您这么厉害的守护天使下来,那不就稳操胜券了吗?”阿达表示不解。

    “守护天使跟高阶恶魔要穿越到这世间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像我下来,甚至需要加百列的帮助,来不了那么多守护天使,要不然,天使恶魔都一窝蜂地挤进来,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丹丁笑道,“而且,这次的比赛,其实只有你或者布拉达获胜,才有真正的意义,因为,你们分享了沙鲁的力量,身上拥有纯粹力量的异能者,才能打上神选城主烙印!”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阿达皱着眉头。

    “所谓的纯粹力量,是指单纯由天使界或者恶魔界传承来的力量,它们存在于世间的方式大多是某些具有特异效果的物品,上帝之矛、荆棘花环、幻影手套等等等等,包括你和布拉达分享的恶魔套装,也正是这样的物品。”丹丁解释道,“这些传说中的物品每隔一段漫长的时间,总会出现一件,然后可以得到这奇异力量的人,都可以说是神选的优秀人才,注定要成为英雄,这一次,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这神选定的人,居然出现了两个,而且性格截然不同,你和布拉达根本不是一类人,但你们都继承了最纯粹的力量,拥有成为神选城主的资格!”

    顿了一顿,丹丁摸着帽子接道:“不知道这是命运开的玩笑,还是某种传说的暗示,但这一次的战争假如真的爆发开来,绝对会比前几次惨烈得多,这是加百列最担心的事情!”

    “加百列肯破例让我加入‘天使之翼’,但是又规定我必须先赢得管理人大赛的胜利,也是因为这神圣武装吧?”阿达看着丹丁的眼睛问道。

    “可以算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丹丁倒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坦诚回答道,“能加入‘天使之翼’,是莫大的荣耀,你将可以跟传说中的天使战士成为并肩战斗的伙伴,当然要先取得相应的资格,阿达,这你必须要明白!”

    阿达点头说道:“我明白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决赛的事情了,必须记住,许多人的命运,都跟这次的决赛维系在一起呢!”丹丁用力地一拍阿达的肩膀。

    “我一定会尽力的!”阿达用力点头。

    “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要做到!”丹丁缓缓说道,“我在周舟房间的地板下,为你留下了一件东西,或者,能帮助你用来对抗玛雅,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运用,对你而言,那东西还是很危险的,切记!”

    一番叮咛之后,丹丁终于离开,一下子知道了那么多令人惊讶的秘密,阿达心潮澎湃,又在幻境里坐了好久,才平复心情离开。

    夜深,在阿泰的掩护下,阿达顺利潜入了周舟的空房间,遵循丹丁的指示,找到了那据说会有帮助的东西,一只挂在项链上的小瓶子,一张写满字的巴掌大的便笺……

    提前来临的决赛日!

    离比赛开始还有很长的时间,会场里却已经坐满了人,各式人物都是神色兴奋,这一届管理人大赛不但选手实力出众,赛事的策划安排也是紧张刺激,而且昨天的比赛还出乎意料地只剩下了两只队伍,直接迎来了决赛,这些东西懂足够让他们谈论不休了。

    只是,如果他们知道这次比赛背后隐藏着那么多的秘密,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兴奋!

    “古树酒吧”和“黑隐士”的队员分别鱼贯入场的时候,获得了热烈的掌声支持,布拉达望向阿达的眼神同样阴冷,只是嘴角多了些不屑的冷笑味道。只不过一夜之间,灰衣人玛雅恐怖的伤势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治疗,步履稳健,全身仍旧笼罩在宽大的灰袍下,神秘而冷酷。

    “古树酒吧”的队员们,则都是神色凝重,事关重大,阿达终于还是决定把丹丁讲述的秘密有选择的告诉了队友们一些,让他们明白这次比赛非比寻常的重要意义,现在他们心里的压力可都不小。

    随着大赛主持人宣布比赛开始的嘹亮嗓音,两队人马先后进入了决赛结界——一个空旷的大峡谷内!

    最后一场比赛,最具观赏性的热血比赛——“步步为营”!

    规则:每队五名选手分别进入决斗区,第一场比赛为一对一,以猜枚决定胜负后,胜利者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作战幻境。第一场胜负决出,胜利者可以继续可以留在决斗区,并选择一名己方队友加入,成为进攻方,失败者淘汰,失败方再选择一人出战,为防守方,拥有选择作战幻境的权利。因此类推,连胜两场的进攻方,假如参赛队员有继续作战能力,就可以在场内同时拥有三名队员对抗防守方一人,连胜三场则可以拥有四名队员同时入场!

    防守方胜利则可以让对方所有场内队员离场,如果还有剩余队友,则选择一名队友加入,转换为进攻方,如无剩余队友,则仍旧为防守方,保留选择作战幻境权利,接受对方一名队员的挑战,任何一方五名队员全部淘汰,则判定比赛失败。

    既复杂又简单的规则,对于要考虑到各自队员的异能特质,制定出场顺序、作战方针等谋划来说,这是一场技巧性十足的比赛,不但要牢牢占住优势,还要有英勇作战的气魄。但对于足够强悍热血的战士来说,这也是一场简单不过的比赛,所有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战斗而已!

    规则公布,会场内一片议论纷纷,结界内“古树酒吧”和“黑隐士”队分别低声商议着。

    空中闷雷般的声音响起:“双方代表出列,赛前猜枚开始。”

    秦阳闻言,笑嘻嘻拍了拍阿达的肩膀,信心十足地走上前去,对于猜枚这种事情,他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选。

    “黑隐士”的代表是灰衣人玛雅。

    对于第一场比赛的重要性,大家心里自然都十分清楚。猜枚获胜者可以获得选择作战幻境的优先权,那么就意味着可以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幻境进行战斗,那胜率自然是大增,第一场比赛胜利后,下一场比赛就可以多选择一名队友加入,以多打少,胜率自然更高,只要把握住优势,就可以势如破竹一路胜利到底了!

    “铜币,正面反面,十秒钟内决定!”空中闷雷般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猜,你一定是要反面,对不对?”秦阳笑嘻嘻地看着灰衣人玛雅。

    “哦?你怎么知道?”灰衣人扬了扬眉毛,然而又说道,“就如你所愿,我要反面!”

    “我跟你打赌,你一定会输!”秦阳轻轻咳嗽了一下,笑得更开心了。

    随着秦阳的咳嗽,半空中一枚闪亮的铜币拖着耀眼的金色光芒翻滚落下,在空中嗡嗡作响,直往两人身旁大石而来,叮一声着地弹起,再度落下,一轮滴溜溜急转,转动的势子终于慢慢缓了下来,胜负即将要见分晓。

    秦阳信心满满,猜硬币这种最简单不过的赌博,绝对没有输的可能。硬币就要停下,秦阳已经看到铜币正面的头像就要定格倒下,站在对面的灰衣人玛雅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刷地点在秦阳的胸口,轻巧无力,不知所谓。

    然而就是这不知所谓的一指,却像是突然夺走了秦阳的好运气,铜币本来已经摇摇晃晃就要正面向上倒下,最后却硬是翻了个身,变成了反面向上。

    “黑隐士队胜!请派出队员,进入峡谷中心,决定战斗幻境。古树酒吧队请决定迎战队员,五分钟后,比赛开始!”空中闷雷般的声音宣布着结果。

    灰衣人早已经抽回手指,回归队列,秦阳还是愣在当地,好久没能动弹,不是因为身体受到什么伤害,而是心里太过震撼,他无论如何想不通,在各式大小赌局中都是无往不利,怎么会就这样轻易输掉?

    是那一指头的原因吗?可是,只凭那根轻飘飘的指头,怎么会让自己输掉?

    阿达几个也都是惊讶莫名,以往在幻境训练的时候,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对手,秦阳无敌的运气都从来没有失手过,今天他怎么了?

    但胜负已分,多想也是无益,先机以失,更多的应该考虑怎么应对接下来的比赛才对!阿达搂着秦阳的肩膀回到了队列中,扭头看见“黑隐士”队列中,蓝克罗缓步走出,走进了峡谷中。

    第一场比赛,“黑隐士”队代表——蓝克罗,选择战斗幻境——“森林”!

    按照蓝克罗的想象构建的森林景象瞬间成型,峡谷数十平方米宽阔的平地倏然拔起无数参天大树,灌木横生,每一寸土地上都覆盖着厚厚一层绿色植物,在作战中,这些植物,随时都能成为蓝克罗的“武器”!

    这样劣势的作战环境,还能创造奇迹的,只有一个人了,“古树酒吧”队员们齐刷刷扭头望向身后,看得正在后头摸着下巴眨眼睛的赵子龙脸都红了。

    “虽然人家长得帅,可也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嘛,多不好意思啊!”

    话没说完,赵子龙的屁股上就多了四个鞋印。

    “干咧,上场啦,死娘泡!”

    “努力哦,捅爆那绿妖怪的屁眼,不要给我们古树酒吧丢脸!”

    ……

    赵子龙揉着屁股,腋下夹着长枪,单手翻看着《花花公子》,拖拖沓沓地往场内走去,一副猥琐的样子,然而才走进决斗的红圈子,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塌下的腰身一挺,宽阔的肩膀啪地张开,头未抬钢枪先起,雪亮枪尖撩起一道灿烂闪电,倏起倏停,枪尖齐肩颤动,如同沉默的狮子,露出狰狞的尖牙,斗气勃发,身旁的灌木花草倏然倒伏。

    ——英雄,赵子龙!

    空中闷雷般的声音再度响起:“主动投降,以输论,逃出红圈外,以输论,参赛者徽章碎裂退出,以输论。——第一场比赛,开始!”

    红光一闪,划定决斗范围的圆圈光幕沿着决斗场亮起,比红光更快的是赵子龙的长枪,刹那间的闪耀,下一刻已经划过了虚空,化为一道雪亮闪电,落往蓝克罗胸口。

    惊艳的一枪!

    即使在结界外的观众,也没能看清,这一枪到底是遵循怎么样的轨迹刺出的,那样的一枪,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状态,连物理的规则,仿佛都在这一枪面前成了荒谬的笑话。

    比起在外侧观望的人来说,亲身面对这惊艳一枪的蓝克罗,身心所受的震撼自然更加强烈,仿佛什么都还没有发生,枪尖的光芒已经近在眼前,甚至让他觉得根本没有闪避的必要,因为不可能避开,那是一种无力的感觉,就像在肆虐海啸中彷徨的孤独小舟,覆没是唯一的命运。

    然而,蓝克罗毕竟是蓝克罗,森林的王者,可以在任何地方被击败,却绝对不能是在森林里!就这么败在一枪之下,哪怕这一枪再惊天动地,蓝克罗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于是,一刹那间,蓝克罗动了,像被最顶尖投手甩出的棒球,又像是身后绑着最强力弹簧的弹珠,倏然后退,那强大的力量拉扯着他的身子,让他的身子别针一样折了起来,力量的来源,是腰间的一根粗壮蔓藤。

    在蔓藤的拉扯下,蓝克罗后退的速度瞬间达到极限,但那妖艳的枪尖并未因此远离,雪亮的尖端,离蓝克罗的鼻子,不过三寸。一根根蔓藤飞速缠绕过来,一次次企图卷住长枪,阻断长枪的势子,却又一根根在赵子龙凛冽的斗气前干净利落崩断。

    参天的古树扭动起来,一根根粗壮的横干狠狠往赵子龙和他手上的长枪打落,终于有几根打中了长枪,虽然都是崩断开来,但赵子龙的追击势子终于还是慢了下来,粗壮的蔓藤在赵子龙和蓝克罗中间织成坚韧的网,每冲破一张,长枪的速度就慢了一分。

    终于,长枪直直刺进一棵十多人合抱大小的古树身上,赵子龙去势已尽,身子停下,而五米外的蓝克罗,身子离红圈,已经只有一步之遥。

    赵子龙手腕一抖,长枪巨蛇一样搅动,轰然从古树身上抽出,洒下漫天木屑败叶,身子轻轻落地,握枪的右手微微颤抖,刚才那一枪耗费了太多气力,即使悍勇如赵子龙,也需要回气才能再度发起进攻了。

    变身后的赵子龙勇武,并不代表他脑子就笨,在这样的环境中,蓝克罗无疑占据着极大的优势,等他的草兽和古树巨人成形,要战胜他就困难了,所以,赵子龙才会选择使出那惊天动地的一枪,试图在蓝克罗发挥优势异能之前,一击即杀!

    但,终究,还是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