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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官事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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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官事迷人

    到了茶楼后,自然是史永志跑前跑后地招呼、安排。丁成有本来也想着自己跑跑腿,为几个人搞搞服务,但史永志坚决不同意,还说这些服务工作本来就是办公室的份。对此丁成有既感动,也显得很有些不自在,毕竟几个人中,自己的职务和资格都比较浅,象谌新和涂滩理、宋有宁那样坐着心里觉得不安,再加上他一次都没有和谌建新这种市级领导一起打过麻将,不知道他们打多大不说,自己身上也没有带多少钱,担心上去后输不了几把就没有钱了,会弄得自己很尴尬不说,还会让领导们扫兴。

    打麻将是四个人的活动,但当天晚上是五个人,多了一个人。丁成有就让史永成上。但在座的几个人中,自己的资格又是最浅的,如果把丁成有冷落在一旁,史永志觉得也不好,再加上丁成有马上就要提拔了,说不定就在局里面当领导,如此一来,如果自己不显得谦虚一点,下一步丁成有当了局领导,自己就可能会因为显得不尊重丁成有而吃亏。这样想着,史永志便主动对丁成有说:“丁科长,这样吧!我们两个人背起。”

    所谓“背起”,在这里是一个麻将术语,意思就是两个人合伙,它是在麻将玩乐场多一个、两个或者三个人时,为了大家都能够参与到这种娱乐中去的一种方式。这种“背起”有两种背法,一种叫“内背”,一种叫“外背”。所谓“内背”,就是输羸由两个人平均分摊,不另外提高标准;所谓“外背”,就是不论输赢,都在基本标准的基础上乘二,也就是把基本标准提高一倍。两个背在一起的人可以轮流上场。

    史永志在这里主动提出和丁成有“背起”,肯定是“内背”,而不会是“外背”。这样一来,不管打多大,他和丁成有两人都是减价一半,也就不至于输得太多。当然,如果赢的话,也同样少一半。

    麻将作为中国的国粹之一,据说其起源历史可追溯到三四千年以前,最早属皇家和王公贵胄的游戏,在长期的历史演变过程中,逐步从宫廷流传到民间,到清朝中叶基本定型。而麻将的“万、饼、条”三种基础花色,也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有说是明朝一个名叫“万饼条”的人在“叶子格戏”的基础上创造,并以他自己名字中“万、饼、条”三个字为基础形成的;有说是江苏太仓的“护粮牌”,筒是火枪的象形符号,筒表示有几具火枪,索即束,是细束捆串起来的鸟雀,是官吏据以验收的凭据,万则是赏钱。另外,麻将中的东、西、南、北为风向,土枪无力,发射时要考虑风向的缘故。而中、发、白,则为打中,故涂红色;白,即打空枪;发,即得赏发财。“碰”则是打枪时发现的“砰”的声音。成牌的“胡”,实为“鹘”。鹘属鹰的一种,有高强的捕鸟本领。有了鹘就不愁抓不到麻雀,故每局牌胜皆曰“鹘”。

    还有的说法是麻将是儒释道三合一的产物。饼是坤,条是乾,而万则是佛教的万字符号亦指众生万物。天地人、日月星三才,也是《易经》“三”生万物的终极思想。而“条、饼、万”的1---9,是中国数字中最大、至尊。四人坐四个方向代表一年四季,1张牌代表是天干,加一个天牌和地牌,每人抓1张,四人按顺时针方向,再抓一打一。胡牌时要有对老板,这对老板就是天地轮转的天干地支,也就是必须要天地成牌,才可以合成完整的牌叫胡牌。而胡牌实际上应该为“合”,因为是儒释道三合一的文化底蕴,所以以“合”字出现,但念成“胡”。老子是用道、一、二、三、万物来说明,儒家用无极、太极、两仪、四相、八卦、万物来说明,而佛家则用虚空、无色界、色界、欲界来说明等等。各种说法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有人说麻将如人生,正如任何人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手将会摸一张什么牌一样,谁都不会知道自己的下一步是什么。还有人说麻将的无穷变化也正如人生的无穷变化,出错一张牌可能会改变一局牌的结果,而人生也是这样,做错一个举动,也可能就此改变一生的命运。

    麻将牌发展到现在,其玩法可以说已经演变成多种多样、五花八门了,每个省有每个省的玩法。同一个省,每个地方又有每个地方的玩法。就是同一个地方,也有不同的玩法。麻将牌的变化无穷,再加上打麻将总会有输赢的刺激,就更是激发着人们对其巨大的兴趣和爱好。

    在现在,打麻将不仅是人们娱乐的一种方式,还成为了人们交往的一种工具,更一种行贿的手段。在麻将桌上,无论输赢多少,似乎都合情合理,“愿打认输”,哪怕你是有意输给我,我也会认为是你手气不好自己输的,更不能说是自己受贿,最多算赌博。

    麻将还成了一些腐败分子转移财产的借口。在现实生活中,有一个县委书记因受贿被收审,当办案机关追查其财物时,发现能够查实属他个人或家庭财物的东西很少,而办案机关掌握的其受贿金额至少在几百万元以上,追问其这些财物的去向时,这个腐败的县委书记说是打麻将输了。问其输给了哪些人,这个腐败书记列举了一长串名单,这一长串名单中的人员是否和其打麻将赢了钱,办案机关根本无法查实。最后办案机关完全无法追缴其财物,因为在这个腐败书记名下根本就没有多少财物可追缴。

    因为吃饭时涂滩理说的一番话,使得宋有宁和丁成有在麻将桌上都不可能赢谌建新,而涂滩理虽然觉得自己如果到了市人大去任秘书长后已经不是谌建新的直接管理对象,但想到自己以后不少方面仍然需要谌建新的关心和关照,也不可能去赢谌建新的钱,因而在当天晚上谌建新赢了几大千。丁成有因为口袋里的钱不多,在桌上打得心慌意乱,尽管和史永志两人轮流着上场,当天晚上算是输得比较少的,但两人加起来也还是输了一千六七百元,平摊下来,丁成有和史永志两人各自输了八百多元。

    虽然输了七八百元,但听到饭桌上涂滩理所说的好消息,丁成有的心里仍然感到非常高兴。如果真所涂滩理所说,谌建新要给自己压担子,对自己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个绝好的消息,输这一点点钱又算什么呢?自己当科长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得到提拔,能够当上县级领导。现在自己的这种愿望可能终于要实现了,不仅从麻将桌上一下来想起这事心里就极为兴奋,就是回到家里虽然已经十二点过,洗漱后已经一点了,还是兴奋得无法入睡,强行把明天一早就要起床到学校去上早自习的妻子弄醒,将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妻子胡娌娜。胡娌娜一听,当然和丁成有一样兴奋。“夫贵妻荣”,那个妻子不希望自己的老公发达?尽管想着自己明天一早就要起床,但胡娌娜仍然主动宽衣解带,以自己的身体奖赏和慰劳马上就可能要荣升的丈夫。

    和丁成有一样,宋有宁虽然年龄比丁成有大十多岁,已经四十六七岁了,但当天晚上从麻将桌子上下来后,也同样在想饭桌上涂滩理所说的“市国土局班子也同样可能会发生变化”这话的具体内容。虽然涂滩理当时是明确说谌建新要给丁成有增加压力,而没有说其他方面的内容,但谌建新又为什么说“市国土局班子也同样可能会发生变化”这话呢?是涂滩理要调走,还是自己要从市国土局调出去?回到家里后一直到躺在床上,宋有宁都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以至于想得兴奋得没有一点睡意。宋有宁的妻子当天出差去了,他一个人在床上反复在想,如果自己要被调出市国土局,会被调到哪里去?是提拔还是平级调动?是在市级部门还是到县上去?在宁有宁的意识中,如果自己要调出市国土局,他还是愿意到县上去。因为从他现在的职务来讲,到县上去至少是任副县长或者是县委常委之类的职务,如果是在市级部门,只要不是提拔,仍然只能当副局长,那这种调动对自己来讲不仅没有任何好处,相反还是对自己的一种变相处罚——在宋有宁的思想意识中,总觉得自己这个市国土局副局长已经非常不错了。不仅有职有权,而且也非常实惠。且不要说在这个职务上可以从那些老板们那里得到不少好处,单就是平时那些老板们看到自己的那种卑躬屈膝的讨好态度,就使得宁有宁感到自己要高人一等。由于宋有宁并没有在其他部门工作过,因而他认为自己无论到哪个单位去任职,可能都不会有自己在市国土局任职的这种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