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商海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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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曾教授带着几个医生进来查房，钟瑖几人起身让开。曾教授并肩站着位二十七八，身材颀长，面容温婉的女医生，她拿出病例，详细叙述了老太太的病情、做过的检查项目和检查出来的具体数据，曾教授用看女儿般温柔赞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学生，时不时说指点一二，说出女医生叙述中不准确的地方。
钟瑖在旁边看着，腹诽老医生啰嗦的同时，也暗暗赞叹他的细致和耐心，他自己和朱琳交代事情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曾教授听完女医生的叙述，又问其他医生，对老太太病情的看法，与女医生舌灿莲花，洋洋洒洒不同，其他医生都低头不语，即使被老教授点名，也惜言如金，一两句话说完。大部分问题，都被那个个女弟子主动回答了，这才让现场的气氛没那么尴尬。
做完了现场教学，曾教授这才低头温声对老太太说：“今天看着气色不错呀，昨天晚上 休息的挺好吧？”
老太太点头说：“挺好的。”
曾教授又道：“今天、明天继续做些检查，可能有点累，你要好好配合呀。”
老太太又点头说是。
曾教授又安慰了几句，这才在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之下离开了，走到门口，正好碰到推轮椅进来，准备带老太太出门检查的护士，老大夫侧身躲开，可能动作太快，脚下打了个趔趄，身旁的女医生忙双手搀住他，然后慢慢把老大夫扶好，口中还娇滴滴道：“哎呀，老师，您当心点。”
两人身后一四十多的女医生，偷偷低头撇了撇嘴。
周教授被护士推走检查了，邓太太陪着，钟瑖和朱琳告辞出来。
出了医院，朱琳问钟瑖：“钟总今天还有什么安排？”
“安排？没什么安排，我等下回酒店补个觉，你自由活动吧。”和王飞姜总见面的事，算是自己的私事，钟瑖不想让朱琳陪着。
没想到朱琳听到钟瑖的话，竟然抿嘴一笑。笑得钟瑖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事，钟总在上海的时候，总是神采奕奕的，怎么一到北京，就老像是睡不醒。”朱琳笑道。
钟瑖无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调侃。朱琳又道：“钟夫人上周末是不是到上海了？”
“你怎么知道的？”钟瑖奇怪道。
朱琳笑笑，“钟总，你知道的，我们有个八卦群，整天说些八卦，物业的刘副总也在我们群里，她正好住在您隔壁，她说呀.....”说到这，朱琳捂着嘴笑了。
“她说什么了？”钟瑖有些不明所以。
“她说.....上个周末，有个北方口音的年轻女孩找你，在你房间里住了两天，还说......”
“还说什么？”钟瑖没好气道。
“也没说什么了，八卦群，就是说八卦的了。那个刘副总，去年刚离婚，说是老公出轨，奇怪伐，老公出轨，净身出户的居然是她，她离婚后没地方住，就申请了高管宿舍过度一下，你知道的，她这样的女人，对这种男男女女的事，总是特别关心的。”朱琳好像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钟瑖非常不爽，白天工作，自己一举一动被公司所有人关注着，回到宿舍，还有人盯着，甚至还要在群里说他的八卦，他都能想象，自己在周末和陈瑜做的事，会被那个失婚的讨厌妇人添油加醋描绘成什么样。
钟瑖决定了，他回去就要另外找房子，免得再被那个连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的离婚女人，用自己的隐私来满足她窥探的欲望。
朱琳见钟瑖脸上阴晴不定，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不动声色的找补道：“我帮你在群里说过了，那个女孩不是那种女人，是钟总的老婆，你们两地分居，周末才能见面。”
钟总意识到，那个可恶的女人在群里说的，比他刚才想象的更龌龊。他都能想象到，那个狗不理的女人，在群里怎么编排他，白天是道貌岸然的老总，晚上是招花惹草的登徒子。把自己说的越不堪，越能衬托她自己的伟光正。用传八卦的来满足自己正常方式得不到的关注和满足。
说着，两人就到了酒店，进电梯的时候，钟瑖板着脸对朱琳说：“交代给你一件事。”
朱琳立刻道：“您说。”
“帮我找个房子，在公司附近，环境好一点，邻居素质高一点，不要那么喜欢八卦。”
“哦，知道了，我正好认识个房产中介，我马上联系他，还有，高管不住宿舍，住在外面，公司是有补贴的，我帮您申请。”朱琳知道，钟瑖这是借题发挥在敲打她的多话，忙答应下来。
钟瑖进了房间，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年轻的时候，也曾和同事交流过上司们的各种八卦，甚至现在，也曾偷偷猜想过，邓总、姜总和他们助理的关系。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为别人的八卦对象。
一觉起来，已经快中午，钟瑖也懒得出去，打电话，让酒店送了些饭菜到房间。吃完饭，见座机旁有酒店按摩部的电话，就打电话叫了一个脚摩。
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个三十出头，略丰满的女人，钟瑖瞅着她，突然觉得有点像昨天见面的程烨，钟瑖也觉得有意思，暗笑自己怎么老是碰到胖女人。
那个胖女人话还挺多，给钟瑖泡上脚，就笑嘻嘻道：“老板不是北方人吧？”
“为什么这么说？”
“老板白白净净的，看着就不像北方人。”胖夫人回答。
“我听你的口音，也不像这里的。”钟瑖反问道。
“老板耳朵真好，我是不是北方的，我是扬州的，老板听过扬州三把刀吧，就是修脚刀、切菜刀、剃头刀，修脚刀是第一把。”
“扬州的？怎么跑这么远到北京了。”钟瑖随口问道。
“这个酒店的桑拿部，是我们老乡承包的，一个好汉三个帮，他过来了，我们就跟着过来帮他。”
“哦，你还知道一个好汉三个帮呀。”钟瑖调侃道。
“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不清楚我们这行，聪明人不愿意做，懒人又做不来，”胖女人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找外面人做，要么偷懒耍滑不出力，要么做几天，就攀高枝，为了多挣几百块钱，到别人那了，还是用老乡好，知根知底，不偷懒，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们在外面打工，跟着外面老板，受气不说，有时候还拿不到钱，所以我们也愿意跟着老乡做，至少他们不会赖我们的钱。”
钟瑖笑笑，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做哪一行都有自己的规则。看着不起眼的按摩，要做好，也要有自己的规矩，自己的班底，不然，做不好。
说说笑笑，就做好了脚摩，胖女人又说：“老板小腿肌肉很硬，这几天跑了不少路吧？我看老板这个坐姿，也有点僵，是不是腰背有些酸，我再给你敲个背，做好了，你再睡个午觉，一觉起来，我保你身体轻松。”
被他一说，钟瑖也觉得腰背有些酸痛，于是点点头。胖女人又给钟瑖做了全身按摩，做完还给钟瑖踩了背，别看着妇人长得胖，踩在背上，却也不觉得沉，来的个轻柔，按完踩完，钟瑖真觉得一身轻松。
按摩完，那妇人让钟瑖签了单子。临走，突然压低声音，一脸暧昧笑问：“老板，还要点别的吗？”
钟瑖正看手机上的时间，也没注意妇人脸上的表情，摇头道：“够了够了，不用了。”
“不是，老板，我是问你，要不要找个小姑娘，也是我们扬州的，可水灵了，老板听说过扬州瘦马吧？要不要见识见识。”
钟瑖倒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妇人还兼拉皮条，想把钟瑖来个一鱼三吃，脚摩按摩加大活。
只是钟瑖现在哪还有这个心思和精力，他也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为免妇人再纠缠，起身去了厕所。
钟瑖出来，手机响了，一看是王飞，“钟瑖吗？我王飞，你现在在哪呢？”
钟瑖说了酒店名。
“那你别动，我现在就去接你，哦对了，你住在哪间房。”
钟瑖又报了房间号。
“你别动，我半个小时就到。”说完了就挂了电话。
钟瑖看了看时间，刚过一点，半个小时以后就动身就茶室，似乎也早了点，看来王飞是想找自己商量什么事。
钟瑖用电壶烧了杯水，给自己沏了杯茶，还没喝完，门铃就响了。
钟瑖把王飞请进来，正想也给他倒杯茶，王飞道：“不喝茶了，给我瓶矿泉水吧。”
钟瑖都给他一瓶水，王飞一仰脖子，灌了半瓶。钟瑖笑道：“怎么回事，你这是多久没喝水了？”
王飞放下矿泉水瓶，“忙了一上午，一口水还得喝呢。”
“不是约三点在茶室见面吗？你现在跑我这，有事吗？”钟瑖问。
“也没什么大事，这两天，我找人调查了下你们公司，发现了些挺有意思的事，想找你聊聊。”
“我们公司？不就是一家做IT起家的公司吗？有什么意思。”
“那你知不知道，你们公司是谁创立的？”王飞问。
“不是韩董吗？”
“不是，公司初创的时候，你们韩董只是老板的助理。你不知道吧？”王飞问。
“啊？不知道，公司介绍上没有啊。你不会搞错了吧？”钟瑖问。
“不会搞错，我问了上海本地一个消息灵通的朋友，才打听到的。”王飞道。
“怎么回事，那以前的老板呢？”
“你别着急，听我详细说。你们公司和联想其实差不多时间创立，而且都是以研究所的名义开的，你知道吧？”
“知道呀。”钟瑖点点头。
“你们公司虽然没联想做的那么风生水起，但你们那位姓秦的前老板还是挺有办法的，赚了不少钱。后来，联想玩mbo，也就是管理层收购，把公司变成姓柳的了。你们老板看着眼热，也想照方抓药，也玩一把mbo，把公司转成自己的。可他没有柳总那么长袖善舞，方方面面关系搞得定。他提出方案后，市里面不批。”
”不批？为什么，当初好多企业不是都这么做的吗？“钟瑖奇道。
”具体什么原因，我那朋友也没细说，总之秦总想尽了办法，托尽了人，可就是上面就是没批。最后还发了调令，要把他调走。你知道的，这种规模的企业，调走要做离职审查的，秦老板之前就是把公司当自己的，怎么方便怎么来，当然经不住查，索性给上面写了封辞职，跑到加拿大了。”
“怎么会这样？”钟瑖奇怪道。
“当初这种事多了，知道广东健力宝吧？他们那个老板，不仅没mbo，自己还进去了。”
钟瑖听说过那段往事，那时候，各种规章制度都不健全，很多事情，成与不成，只在上面一念之间，那个李老板经商是一把好手，与人沟通却失之急躁，自持创建企业有功，上面又有人支持，得罪了父母官。结果不仅没mbo，自己还要被送进去。气急之下，中风进了医院，后来就死在了医院。
钟瑖不知道，自己的公司还有这一段历史。“后来呢？”
“秦董走了，当时的总经理一看势头不对，也主动辞职了。当时你们韩董已经升成公司的常务副总，算是第三号人物，他就顺势接了公司。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谁也说不清楚。”王飞说。
“后来呢？”钟瑖问。
“韩董比秦董情商高，会讨上面欢喜，终于借着上市的机会，完成了MBO，但是做的不彻底，市里面还保留了一定股份，算是二股东，所以，你们公司和万科有点像，表面上是上市公司，运行机制也是私企。可因为有市里的股份，很多资源要比一般的私企好得多。非禽非兽，可两边的好处，都占了。再后来，万科发生了宝万之争，当时也有人想对你们公司下手，要恶意收购，韩董脑子活，主动找市里，让市里派了个总经理过来，吓退那个股市大鳄。派来的，就是你们邓总。
正说着，曾教授带着几个医生进来查房，钟瑖几人起身让开。曾教授并肩站着位二十七八，身材颀长，面容温婉的女医生，她拿出病例，详细叙述了老太太的病情、做过的检查项目和检查出来的具体数据，曾教授用看女儿般温柔赞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学生，时不时说指点一二，说出女医生叙述中不准确的地方。
钟瑖在旁边看着，腹诽老医生啰嗦的同时，也暗暗赞叹他的细致和耐心，他自己和朱琳交代事情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曾教授听完女医生的叙述，又问其他医生，对老太太病情的看法，与女医生舌灿莲花，洋洋洒洒不同，其他医生都低头不语，即使被老教授点名，也惜言如金，一两句话说完。大部分问题，都被那个个女弟子主动回答了，这才让现场的气氛没那么尴尬。
做完了现场教学，曾教授这才低头温声对老太太说：“今天看着气色不错呀，昨天晚上 休息的挺好吧？”
老太太点头说：“挺好的。”
曾教授又道：“今天、明天继续做些检查，可能有点累，你要好好配合呀。”
老太太又点头说是。
曾教授又安慰了几句，这才在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之下离开了，走到门口，正好碰到推轮椅进来，准备带老太太出门检查的护士，老大夫侧身躲开，可能动作太快，脚下打了个趔趄，身旁的女医生忙双手搀住他，然后慢慢把老大夫扶好，口中还娇滴滴道：“哎呀，老师，您当心点。”
两人身后一四十多的女医生，偷偷低头撇了撇嘴。
周教授被护士推走检查了，邓太太陪着，钟瑖和朱琳告辞出来。
出了医院，朱琳问钟瑖：“钟总今天还有什么安排？”
“安排？没什么安排，我等下回酒店补个觉，你自由活动吧。”和王飞姜总见面的事，算是自己的私事，钟瑖不想让朱琳陪着。
没想到朱琳听到钟瑖的话，竟然抿嘴一笑。笑得钟瑖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事，钟总在上海的时候，总是神采奕奕的，怎么一到北京，就老像是睡不醒。”朱琳笑道。
钟瑖无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调侃。朱琳又道：“钟夫人上周末是不是到上海了？”
“你怎么知道的？”钟瑖奇怪道。
朱琳笑笑，“钟总，你知道的，我们有个八卦群，整天说些八卦，物业的刘副总也在我们群里，她正好住在您隔壁，她说呀.....”说到这，朱琳捂着嘴笑了。
“她说什么了？”钟瑖有些不明所以。
“她说.....上个周末，有个北方口音的年轻女孩找你，在你房间里住了两天，还说......”
“还说什么？”钟瑖没好气道。
“也没说什么了，八卦群，就是说八卦的了。那个刘副总，去年刚离婚，说是老公出轨，奇怪伐，老公出轨，净身出户的居然是她，她离婚后没地方住，就申请了高管宿舍过度一下，你知道的，她这样的女人，对这种男男女女的事，总是特别关心的。”朱琳好像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钟瑖非常不爽，白天工作，自己一举一动被公司所有人关注着，回到宿舍，还有人盯着，甚至还要在群里说他的八卦，他都能想象，自己在周末和陈瑜做的事，会被那个失婚的讨厌妇人添油加醋描绘成什么样。
钟瑖决定了，他回去就要另外找房子，免得再被那个连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的离婚女人，用自己的隐私来满足她窥探的欲望。
朱琳见钟瑖脸上阴晴不定，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不动声色的找补道：“我帮你在群里说过了，那个女孩不是那种女人，是钟总的老婆，你们两地分居，周末才能见面。”
钟总意识到，那个可恶的女人在群里说的，比他刚才想象的更龌龊。他都能想象到，那个狗不理的女人，在群里怎么编排他，白天是道貌岸然的老总，晚上是招花惹草的登徒子。把自己说的越不堪，越能衬托她自己的伟光正。用传八卦的来满足自己正常方式得不到的关注和满足。
说着，两人就到了酒店，进电梯的时候，钟瑖板着脸对朱琳说：“交代给你一件事。”
朱琳立刻道：“您说。”
“帮我找个房子，在公司附近，环境好一点，邻居素质高一点，不要那么喜欢八卦。”
“哦，知道了，我正好认识个房产中介，我马上联系他，还有，高管不住宿舍，住在外面，公司是有补贴的，我帮您申请。”朱琳知道，钟瑖这是借题发挥在敲打她的多话，忙答应下来。
钟瑖进了房间，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年轻的时候，也曾和同事交流过上司们的各种八卦，甚至现在，也曾偷偷猜想过，邓总、姜总和他们助理的关系。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为别人的八卦对象。
一觉起来，已经快中午，钟瑖也懒得出去，打电话，让酒店送了些饭菜到房间。吃完饭，见座机旁有酒店按摩部的电话，就打电话叫了一个脚摩。
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个三十出头，略丰满的女人，钟瑖瞅着她，突然觉得有点像昨天见面的程烨，钟瑖也觉得有意思，暗笑自己怎么老是碰到胖女人。
那个胖女人话还挺多，给钟瑖泡上脚，就笑嘻嘻道：“老板不是北方人吧？”
“为什么这么说？”
“老板白白净净的，看着就不像北方人。”胖夫人回答。
“我听你的口音，也不像这里的。”钟瑖反问道。
“老板耳朵真好，我是不是北方的，我是扬州的，老板听过扬州三把刀吧，就是修脚刀、切菜刀、剃头刀，修脚刀是第一把。”
“扬州的？怎么跑这么远到北京了。”钟瑖随口问道。
“这个酒店的桑拿部，是我们老乡承包的，一个好汉三个帮，他过来了，我们就跟着过来帮他。”
“哦，你还知道一个好汉三个帮呀。”钟瑖调侃道。
“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不清楚我们这行，聪明人不愿意做，懒人又做不来，”胖女人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找外面人做，要么偷懒耍滑不出力，要么做几天，就攀高枝，为了多挣几百块钱，到别人那了，还是用老乡好，知根知底，不偷懒，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们在外面打工，跟着外面老板，受气不说，有时候还拿不到钱，所以我们也愿意跟着老乡做，至少他们不会赖我们的钱。”
钟瑖笑笑，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做哪一行都有自己的规则。看着不起眼的按摩，要做好，也要有自己的规矩，自己的班底，不然，做不好。
说说笑笑，就做好了脚摩，胖女人又说：“老板小腿肌肉很硬，这几天跑了不少路吧？我看老板这个坐姿，也有点僵，是不是腰背有些酸，我再给你敲个背，做好了，你再睡个午觉，一觉起来，我保你身体轻松。”
被他一说，钟瑖也觉得腰背有些酸痛，于是点点头。胖女人又给钟瑖做了全身按摩，做完还给钟瑖踩了背，别看着妇人长得胖，踩在背上，却也不觉得沉，来的个轻柔，按完踩完，钟瑖真觉得一身轻松。
按摩完，那妇人让钟瑖签了单子。临走，突然压低声音，一脸暧昧笑问：“老板，还要点别的吗？”
钟瑖正看手机上的时间，也没注意妇人脸上的表情，摇头道：“够了够了，不用了。”
“不是，老板，我是问你，要不要找个小姑娘，也是我们扬州的，可水灵了，老板听说过扬州瘦马吧？要不要见识见识。”
钟瑖倒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妇人还兼拉皮条，想把钟瑖来个一鱼三吃，脚摩按摩加大活。
只是钟瑖现在哪还有这个心思和精力，他也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为免妇人再纠缠，起身去了厕所。
钟瑖出来，手机响了，一看是王飞，“钟瑖吗？我王飞，你现在在哪呢？”
钟瑖说了酒店名。
“那你别动，我现在就去接你，哦对了，你住在哪间房。”
钟瑖又报了房间号。
“你别动，我半个小时就到。”说完了就挂了电话。
钟瑖看了看时间，刚过一点，半个小时以后就动身就茶室，似乎也早了点，看来王飞是想找自己商量什么事。
钟瑖用电壶烧了杯水，给自己沏了杯茶，还没喝完，门铃就响了。
钟瑖把王飞请进来，正想也给他倒杯茶，王飞道：“不喝茶了，给我瓶矿泉水吧。”
钟瑖都给他一瓶水，王飞一仰脖子，灌了半瓶。钟瑖笑道：“怎么回事，你这是多久没喝水了？”
王飞放下矿泉水瓶，“忙了一上午，一口水还得喝呢。”
“不是约三点在茶室见面吗？你现在跑我这，有事吗？”钟瑖问。
“也没什么大事，这两天，我找人调查了下你们公司，发现了些挺有意思的事，想找你聊聊。”
“我们公司？不就是一家做IT起家的公司吗？有什么意思。”
“那你知不知道，你们公司是谁创立的？”王飞问。
“不是韩董吗？”
“不是，公司初创的时候，你们韩董只是老板的助理。你不知道吧？”王飞问。
“啊？不知道，公司介绍上没有啊。你不会搞错了吧？”钟瑖问。
“不会搞错，我问了上海本地一个消息灵通的朋友，才打听到的。”王飞道。
“怎么回事，那以前的老板呢？”
“你别着急，听我详细说。你们公司和联想其实差不多时间创立，而且都是以研究所的名义开的，你知道吧？”
“知道呀。”钟瑖点点头。
“你们公司虽然没联想做的那么风生水起，但你们那位姓秦的前老板还是挺有办法的，赚了不少钱。后来，联想玩mbo，也就是管理层收购，把公司变成姓柳的了。你们老板看着眼热，也想照方抓药，也玩一把mbo，把公司转成自己的。可他没有柳总那么长袖善舞，方方面面关系搞得定。他提出方案后，市里面不批。”
”不批？为什么，当初好多企业不是都这么做的吗？“钟瑖奇道。
”具体什么原因，我那朋友也没细说，总之秦总想尽了办法，托尽了人，可就是上面就是没批。最后还发了调令，要把他调走。你知道的，这种规模的企业，调走要做离职审查的，秦老板之前就是把公司当自己的，怎么方便怎么来，当然经不住查，索性给上面写了封辞职，跑到加拿大了。”
“怎么会这样？”钟瑖奇怪道。
“当初这种事多了，知道广东健力宝吧？他们那个老板，不仅没mbo，自己还进去了。”
钟瑖听说过那段往事，那时候，各种规章制度都不健全，很多事情，成与不成，只在上面一念之间，那个李老板经商是一把好手，与人沟通却失之急躁，自持创建企业有功，上面又有人支持，得罪了父母官。结果不仅没mbo，自己还要被送进去。气急之下，中风进了医院，后来就死在了医院。
钟瑖不知道，自己的公司还有这一段历史。“后来呢？”
“秦董走了，当时的总经理一看势头不对，也主动辞职了。当时你们韩董已经升成公司的常务副总，算是第三号人物，他就顺势接了公司。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谁也说不清楚。”王飞说。
“后来呢？”钟瑖问。
“韩董比秦董情商高，会讨上面欢喜，终于借着上市的机会，完成了MBO，但是做的不彻底，市里面还保留了一定股份，算是二股东，所以，你们公司和万科有点像，表面上是上市公司，运行机制也是私企。可因为有市里的股份，很多资源要比一般的私企好得多。非禽非兽，可两边的好处，都占了。再后来，万科发生了宝万之争，当时也有人想对你们公司下手，要恶意收购，韩董脑子活，主动找市里，让市里派了个总经理过来，吓退那个股市大鳄。派来的，就是你们邓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