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同行 第五十六章 渭水河的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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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浩长嘘一声，一只手搭在坐在对面的流云肩上，语气沉重的说道：“真没想到，他们会有如此强大的背景。是我太大意了啊，你和青璇受苦了，对不起！”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将军无关。”流云说着，解下身上的背带，将双刀取下，双手呈上，交到苍浩面前。
“你这是？”苍浩问道。
“面对屠戮无辜村民的凶手，我却没有勇气结果了他们的性命，为村民报仇。实在不配拥有这两把刀，现在物归原主。”流云说。
苍浩伸手将刀推回，说：“那也是你的选择，与我无关。”
“将军？”
苍浩坐直了身子，说道：“你不杀人，是因为你心存善念，你心中对村民有愧，亦是如此。这很不容易，也很让人羡慕。”
流云苦笑，说道：“将军抬举我了，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答应将军救人，只是想骗来这两把刀。我不杀人，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沾血。我半路折返去助青璇，只是不知独自回去该如何向苍舒解释。我向公孙冶投降，呵，我是真心的想投降保命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无一例外！”
苍浩静静的听说流云的诉说，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我这么一个自私的人，却被那些孩子视为救星，被青璇认同为英雄，被苍舒倚重为家臣……我真想嘲讽他们一句‘瞎了眼’您知道吗？”流云说到动情处，不自觉的将刀一手翻转摁在地上。一呼一吸缓长沉重。“我不是什么好人，配不上这般盛赞和优待。这两把刀跟着我，也将无所做为。”
苍浩理解似地点点头，“我知道，但是，谁不一样呢？”
流云看着苍浩，听着他语重心长的说，“人的选择，不都是为了自己么。不论是受人威逼蛊惑，不管我们有多少身不由己的理由。但最终做决定的，始终是自己，与别人无关。至于他人的认知，同样也与我们无关。”
苍浩双手拾起两把刀，用衣袖擦拭着鞘身沾上的灰尘。“对与错，本身就是相对而言。只要不违本心，不害他人，你又何必自添烦恼呢？”
“圣贤常教人见义勇为当不计所得。我少年混迹市井可没有这种美德。将军可以为了国家和那些孩子，率部对抗强敌，您才是真正的英雄。”流云说。
“呵呵。”苍浩笑叹道：“英雄总是善始不善终。还有那些所谓圣人之言，又有多少不是为王权服务的？别尽信啊年轻人。”苍浩用刀柄指着流云的心门说道，“唯有相信本心，才能乐得一生啊！”
流云轻轻摇了摇头，说：“我还是不太懂。”
“不懂是对的，小小年纪就把人生世事都看透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你只要记得，做你认为对的事，别怕。做了你想做的事，别悔。这，就够了！”
流云低头道：“谢谢将军指点，流云心中疑虑解开了不少。”
苍浩把双刀横在膝上，赞扬的说道：“你这孩子不错，有你辅佐舒儿，我心安矣！”
“如有您辅佐，岂不更好？”流云抬起头说。
“我老了，恐怕跟不新时代的步调，就不添乱了。”苍浩将斩影递给流云，说：“好了，做你该做的事吧。”
流云眉头轻蹙，说：“明明还有更好的选择，将军为何不愿一试呢？”
苍浩坦然的笑道：“我以为，你是最能理解我的呀。”手一抛，将斩影扔到流云的怀里，“当杀人可以救人，你说杀还是不杀？”
“我……”流云沉思道，“若他不死，就会有人因他而死。道理是这样，但绝不是真理啊。”
“没错，这的确是个难题。”苍浩说，“我是个军人，若死我一人可保苍国无忧，我当义无反顾。难题就留给你们年轻人去解决，简单的事，就让我这个老头来做吧。”
流云爬起身子跪在地上，劝说道：“将军之死，必定会成为少君一生的悔恨，您忍心让他受此煎熬？”
“还有你啊，你是最懂这种感觉了，以后就由你来教他，如何把这种感觉化为强健自身的力量。我不忍心，却也不担心。”
苍浩拔出破光，流云欲上前制止，“上将军……”
苍浩笑颜仍未改，将破光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说：“我也不为难你了，不过能在最后有你这样一个小友送行，浩，亦无憾矣。”
“将，将军……”流云鼻子发酸，刺激着热泪浮上眼眶，但看苍浩那无怨无悔的模样，这回，他是真的不忍心阻止他了。这是他的选择，光荣而神圣。
流云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扬起双手，于眉眼间相合，拱于前，再伏身叩拜，一声哽咽。
“送，无双国士！”
苍浩安慰的笑出声，抬起头看着从洞顶上的窟窿打进来的阳光，依稀可见有数不清的尘埃浮游于空气之中。这是他最后的时光，结束前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曾经，想起家国，手足，同袍。那些熟悉的美景与面孔在眼前徘徊着，他们就在那里，向着自己招手呼唤。
归来吧，归来吧……
双目轻合，锋芒轻掠，红花轻悠坠地。梦中的家啊，我飘泊了半生，终于回来了，你们，还记得我吗……
流云咬着牙关，却止不住哭泣。额头触地，十指嵌进泥里，他的无奈和悲愤，此时只能用一声深情呼唤，来为苍浩祭奠。
“忠骨可毁，英魂不灭！”
声声昂扬，音音成殇。
青璇和小琴闻声跑了进来，只是一眼便明白了一切。青璇忙一手捂住小琴那清澈的双眼，不管她如何挣扎，也不愿松手让她受到这么大的伤害，这是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的伤害呀。
小琴的哭声回荡在山洞中，青璇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轻咬的嘴唇仍然止不住在颤抖。那份无所依靠的心情，此刻，她亦感同身受。
而倒在热血中沉沉睡去的苍浩，他那面容，平静依旧。
……
苍舒伫立在城楼上，望着渐行渐远的送嫁队伍，那跟在末尾的邓国士兵中，已经有些看不清隐藏在其中的娇弱背影。
城门前的战场上，卫国的妇孺们一片哀嚎，伏在自己死去的亲人身上嘶喊，悲唤。艰难的将他们的尸体扶上推车，带回安葬。还有一些因禁受不住刺激，几近疯癫的人在笑唱着欢歌。
唉，国有痛，民有殇。战争，就是这么无情……
“大人。”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徐国兵士，对苍舒说道：“君上传唤您！”
“知道了，走吧。”
苍舒跟着兵士转身，视线稍微在远方的队伍上停留了一瞬间，随后离开城楼。
宫城内，前院的几座大殿已经被大火烧成了废墟，卫国的军士情绪低落的在其中收拾着，无神的游走，抬开断梁残柱。也有愤恨难平的人，冲着不会还手的石墩发泄着，旁人也不去理会。
苍舒走进内宫的一座书画院，殿室里的藏书不少，分列的书架一眼估算约有十五六具左右。上面堆放着竹简、布卷。四面开窗让这里很通风，空气中弥漫着防虫的熏香，混杂着书卷的气息很是好闻。这让刚刚经历了一番波折的苍舒感觉很舒心，嘴角自然上扬，呼吸中也变得轻松起来。
“如何，身心都舒畅了不少吧？”
苍舒转头看着已经卸去铠甲，身着一身朴素常服的徐侯正向自己走来。苍舒抬起手正要屈身行礼，被徐侯用手中的一卷竹简挡住下臂。
“行了，这里没有别人，不必这么拘礼。”徐侯笑着说道。
“谢君上。”苍舒直起身子说道，“不知君上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徐侯盘腿坐到桌案前，放下书说：“卫侯已经宣布退位，咱们也不便在这儿耽搁太久，明天就班师回国。”
“好，微臣立刻去安排。”苍舒点头道。
“过一会再去也不迟。”徐侯说，“寡人还有些事，要跟你聊聊啊。”
“诺。”
书卷上吊着的小名牌被微风轻轻吹动，左右摇荡或来回旋转。
“梁儿的计划，你事先可知情？”
苍舒回答道，“世子以瞒过微臣为施行计划的前提条件，故一路上都对臣防备甚严，直到世子举兵，臣方才知晓。”
徐侯郁闷似的笑道：“是他的行事风格。这孩子是聪明，就是过于孩子气了些。远不如你稳重啊！”
苍舒问道：“可是那一百甲士，应该是君上调拨给世子的吧？！”
徐侯手指轻敲桌面，“不错，路途要穿越卫国，不可不防。”
“手握灭国之力，世子想要趁机有一番作为，也是常情。”苍舒说。
“光有力量只会打倒敌人，想要完全征服，还得恩威并施。非是一朝一夕能成就的事情。”徐侯手捋着颚下大须道：“不然碰上卫侯这类反复无常之人，只会让自己隐入窘境。”
徐侯对苍舒说道：“舒儿你要记住，一个人算不尽人心世事，别太过于相信自己的认知。梁儿，就差点栽在了自己手上，你可不要重蹈覆辙！”
“苍舒谨记。”
“好了，你先下去布置任务吧。有事寡人会再传你。”
“臣告退！”
苍舒退出殿室大门，转身离开时，看着里面正翻阅书卷的徐侯。细细品味着他那句话，“一个人算不尽人心世事，别在太过相信自己的认知。”听起来像是教导之言，但又感觉其中告诫之意更深。
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计划？
苍浩长嘘一声，一只手搭在坐在对面的流云肩上，语气沉重的说道：“真没想到，他们会有如此强大的背景。是我太大意了啊，你和青璇受苦了，对不起！”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将军无关。”流云说着，解下身上的背带，将双刀取下，双手呈上，交到苍浩面前。
“你这是？”苍浩问道。
“面对屠戮无辜村民的凶手，我却没有勇气结果了他们的性命，为村民报仇。实在不配拥有这两把刀，现在物归原主。”流云说。
苍浩伸手将刀推回，说：“那也是你的选择，与我无关。”
“将军？”
苍浩坐直了身子，说道：“你不杀人，是因为你心存善念，你心中对村民有愧，亦是如此。这很不容易，也很让人羡慕。”
流云苦笑，说道：“将军抬举我了，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答应将军救人，只是想骗来这两把刀。我不杀人，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沾血。我半路折返去助青璇，只是不知独自回去该如何向苍舒解释。我向公孙冶投降，呵，我是真心的想投降保命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无一例外！”
苍浩静静的听说流云的诉说，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我这么一个自私的人，却被那些孩子视为救星，被青璇认同为英雄，被苍舒倚重为家臣……我真想嘲讽他们一句‘瞎了眼’您知道吗？”流云说到动情处，不自觉的将刀一手翻转摁在地上。一呼一吸缓长沉重。“我不是什么好人，配不上这般盛赞和优待。这两把刀跟着我，也将无所做为。”
苍浩理解似地点点头，“我知道，但是，谁不一样呢？”
流云看着苍浩，听着他语重心长的说，“人的选择，不都是为了自己么。不论是受人威逼蛊惑，不管我们有多少身不由己的理由。但最终做决定的，始终是自己，与别人无关。至于他人的认知，同样也与我们无关。”
苍浩双手拾起两把刀，用衣袖擦拭着鞘身沾上的灰尘。“对与错，本身就是相对而言。只要不违本心，不害他人，你又何必自添烦恼呢？”
“圣贤常教人见义勇为当不计所得。我少年混迹市井可没有这种美德。将军可以为了国家和那些孩子，率部对抗强敌，您才是真正的英雄。”流云说。
“呵呵。”苍浩笑叹道：“英雄总是善始不善终。还有那些所谓圣人之言，又有多少不是为王权服务的？别尽信啊年轻人。”苍浩用刀柄指着流云的心门说道，“唯有相信本心，才能乐得一生啊！”
流云轻轻摇了摇头，说：“我还是不太懂。”
“不懂是对的，小小年纪就把人生世事都看透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你只要记得，做你认为对的事，别怕。做了你想做的事，别悔。这，就够了！”
流云低头道：“谢谢将军指点，流云心中疑虑解开了不少。”
苍浩把双刀横在膝上，赞扬的说道：“你这孩子不错，有你辅佐舒儿，我心安矣！”
“如有您辅佐，岂不更好？”流云抬起头说。
“我老了，恐怕跟不新时代的步调，就不添乱了。”苍浩将斩影递给流云，说：“好了，做你该做的事吧。”
流云眉头轻蹙，说：“明明还有更好的选择，将军为何不愿一试呢？”
苍浩坦然的笑道：“我以为，你是最能理解我的呀。”手一抛，将斩影扔到流云的怀里，“当杀人可以救人，你说杀还是不杀？”
“我……”流云沉思道，“若他不死，就会有人因他而死。道理是这样，但绝不是真理啊。”
“没错，这的确是个难题。”苍浩说，“我是个军人，若死我一人可保苍国无忧，我当义无反顾。难题就留给你们年轻人去解决，简单的事，就让我这个老头来做吧。”
流云爬起身子跪在地上，劝说道：“将军之死，必定会成为少君一生的悔恨，您忍心让他受此煎熬？”
“还有你啊，你是最懂这种感觉了，以后就由你来教他，如何把这种感觉化为强健自身的力量。我不忍心，却也不担心。”
苍浩拔出破光，流云欲上前制止，“上将军……”
苍浩笑颜仍未改，将破光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说：“我也不为难你了，不过能在最后有你这样一个小友送行，浩，亦无憾矣。”
“将，将军……”流云鼻子发酸，刺激着热泪浮上眼眶，但看苍浩那无怨无悔的模样，这回，他是真的不忍心阻止他了。这是他的选择，光荣而神圣。
流云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扬起双手，于眉眼间相合，拱于前，再伏身叩拜，一声哽咽。
“送，无双国士！”
苍浩安慰的笑出声，抬起头看着从洞顶上的窟窿打进来的阳光，依稀可见有数不清的尘埃浮游于空气之中。这是他最后的时光，结束前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曾经，想起家国，手足，同袍。那些熟悉的美景与面孔在眼前徘徊着，他们就在那里，向着自己招手呼唤。
归来吧，归来吧……
双目轻合，锋芒轻掠，红花轻悠坠地。梦中的家啊，我飘泊了半生，终于回来了，你们，还记得我吗……
流云咬着牙关，却止不住哭泣。额头触地，十指嵌进泥里，他的无奈和悲愤，此时只能用一声深情呼唤，来为苍浩祭奠。
“忠骨可毁，英魂不灭！”
声声昂扬，音音成殇。
青璇和小琴闻声跑了进来，只是一眼便明白了一切。青璇忙一手捂住小琴那清澈的双眼，不管她如何挣扎，也不愿松手让她受到这么大的伤害，这是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的伤害呀。
小琴的哭声回荡在山洞中，青璇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轻咬的嘴唇仍然止不住在颤抖。那份无所依靠的心情，此刻，她亦感同身受。
而倒在热血中沉沉睡去的苍浩，他那面容，平静依旧。
……
苍舒伫立在城楼上，望着渐行渐远的送嫁队伍，那跟在末尾的邓国士兵中，已经有些看不清隐藏在其中的娇弱背影。
城门前的战场上，卫国的妇孺们一片哀嚎，伏在自己死去的亲人身上嘶喊，悲唤。艰难的将他们的尸体扶上推车，带回安葬。还有一些因禁受不住刺激，几近疯癫的人在笑唱着欢歌。
唉，国有痛，民有殇。战争，就是这么无情……
“大人。”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徐国兵士，对苍舒说道：“君上传唤您！”
“知道了，走吧。”
苍舒跟着兵士转身，视线稍微在远方的队伍上停留了一瞬间，随后离开城楼。
宫城内，前院的几座大殿已经被大火烧成了废墟，卫国的军士情绪低落的在其中收拾着，无神的游走，抬开断梁残柱。也有愤恨难平的人，冲着不会还手的石墩发泄着，旁人也不去理会。
苍舒走进内宫的一座书画院，殿室里的藏书不少，分列的书架一眼估算约有十五六具左右。上面堆放着竹简、布卷。四面开窗让这里很通风，空气中弥漫着防虫的熏香，混杂着书卷的气息很是好闻。这让刚刚经历了一番波折的苍舒感觉很舒心，嘴角自然上扬，呼吸中也变得轻松起来。
“如何，身心都舒畅了不少吧？”
苍舒转头看着已经卸去铠甲，身着一身朴素常服的徐侯正向自己走来。苍舒抬起手正要屈身行礼，被徐侯用手中的一卷竹简挡住下臂。
“行了，这里没有别人，不必这么拘礼。”徐侯笑着说道。
“谢君上。”苍舒直起身子说道，“不知君上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徐侯盘腿坐到桌案前，放下书说：“卫侯已经宣布退位，咱们也不便在这儿耽搁太久，明天就班师回国。”
“好，微臣立刻去安排。”苍舒点头道。
“过一会再去也不迟。”徐侯说，“寡人还有些事，要跟你聊聊啊。”
“诺。”
书卷上吊着的小名牌被微风轻轻吹动，左右摇荡或来回旋转。
“梁儿的计划，你事先可知情？”
苍舒回答道，“世子以瞒过微臣为施行计划的前提条件，故一路上都对臣防备甚严，直到世子举兵，臣方才知晓。”
徐侯郁闷似的笑道：“是他的行事风格。这孩子是聪明，就是过于孩子气了些。远不如你稳重啊！”
苍舒问道：“可是那一百甲士，应该是君上调拨给世子的吧？！”
徐侯手指轻敲桌面，“不错，路途要穿越卫国，不可不防。”
“手握灭国之力，世子想要趁机有一番作为，也是常情。”苍舒说。
“光有力量只会打倒敌人，想要完全征服，还得恩威并施。非是一朝一夕能成就的事情。”徐侯手捋着颚下大须道：“不然碰上卫侯这类反复无常之人，只会让自己隐入窘境。”
徐侯对苍舒说道：“舒儿你要记住，一个人算不尽人心世事，别太过于相信自己的认知。梁儿，就差点栽在了自己手上，你可不要重蹈覆辙！”
“苍舒谨记。”
“好了，你先下去布置任务吧。有事寡人会再传你。”
“臣告退！”
苍舒退出殿室大门，转身离开时，看着里面正翻阅书卷的徐侯。细细品味着他那句话，“一个人算不尽人心世事，别在太过相信自己的认知。”听起来像是教导之言，但又感觉其中告诫之意更深。
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