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之围 第九章 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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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回营后，上级以他私调部队的罪名将他关押，等候发落。幸好部下一百号人极力求情，加上此案被流云父亲的学生知晓，出面交涉，上级才网开一面。将流云降职为什长，并重杖五十军棍作为惩处，这事便算了了。
临刑前，那位帮助过流云叔叔在牢里见了他一面。流云以为自己最终还是背上了“关系户”的名声。却没想到那位叔叔深知流云的用心，并没有向别人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和恩师一样，都是条好汉！”
“家风如此。”
二人并没有太多的对话，叔叔在之走前回头对流云说了一句，“孩子，你做的对！”
“当然！”
受完刑，流云就告了假回家。一路上捂着屁股艰难的滑步前行，中途叫停了一辆运干草的骡车搭乘才免去了这痛苦。
到了晚上，流云才终于回到了城郊镇上的家。走到了门口，流云却不敢走进去，害怕面对的细雨会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虚弱，更加难以挽救。
怎么办？
他心里反复的想着这个词，一遍遍演练着自己进门后的表情，说的话语，和如何行动才能掩饰自己的伤。
“流云……”
“呃？”
一声轻唤把流云从想象中拉了回来，下意思的回应和寻找发声的人。转头看到的，正是细雨，端着洗衣盆站在院门前，形销骨立。
自上一次见面已经时隔两个月，但她已经病了有半年，却在见面闲聊时让流云完全没有发觉她是一个病人。
想必，她也一定是排演了好久吧！
“怎么回来了也不进屋啊？”
细雨表现的很自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要不是她盘着发髻，流云差点以为，现在仍是两年前。
细雨走过来，带着熟悉的笑容。
轻风撩拨着流云额前的流海，恍惚了他的视线。
“姐……”
流云眨了一眼，却发现细雨消失不见了，再看身边，竟只是一片空白。环顾整个无限的空白世界，只剩自己一个人。
流云紧闭上双眼，头脑间一股充血的感觉立刻袭来，让人微起一阵眩晕。刚才的那些画面竟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凌乱的交织。
流云惊讶的望着那些画面。看到细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自己为细雨筹钱治病开始在军营中干起了出卖军功的买卖，可是所有的郎中在把着细雨的脉博却只有摇头叹息……
“我这是死了吗？所以才会看到这些回忆……”
“这是你的执念啊！”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所有的画面又瞬间消失。
“细雨，就是你心中最脆弱的部分呐！”
声音再次响起，流云转身寻望去。只见眼前伫立着一具盔甲，赤红近似黑，盔婴披肩如火焰般飘扬，面甲似厉鬼狰狞，带着猩红的双目显得更加骇人。还有那胸前，雕刻的火云徽号。让流云终于能确定，它正是武魂甲——赤鬼。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赤鬼的全貌，威武，霸气。
“赤鬼……你怎么会在这儿？”流云问道，“这又是哪儿？”
“这是你内心世界。我现在，算是你的租客！”
“租客！什么意思？”
“你应该还记得你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吧？”
“昏掉之前……”
流云回忆着，那些片段一点点闪现在这空白的空间中。追兵、破掉的噬魂盅、天火袭来、以及在火风暴的包围中，破碎的赤鬼甲在自己身上复合重组。
“我，穿上了你？”流云疑惑的问道。
“呃哼，准确来说，是我占据了你！”赤鬼纠正过来。
“什么意思？”
“我的魂力被噬魂盅封印了三十年，如今终于回归甲身重见天日。却因为没有了‘灵根’无处寄魂，只好先暂借你的身体栖息一时！”
“我知道‘灵根’是灵石熔炼后从中提取出的晶石，可以让武魂甲化做魂力状态寄宿。原来人的身体也可以么！”
“那也要我看得上的人才行。用我的魂力支撑你的生命体，用你的血凝聚成晶石供养我的魂力。二者相辅相成，相依为命！”
“这么说来，我还活着！”流云虽然听得明白，但心中却觉得这对面的只是一具武魂甲而已，说话却总是这么臭屁，真不知这性格随了谁。
“哦？原来现在把孤傲叫作臭屁么，真有意思！”赤鬼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流云惊诧的问道，转而又马上反应过来，说：“我明白了，我们现在共用一体，自然神魂相通。”
“你倒也不笨！”
“那刚才，你是在看我的记忆吗？”
“是你带我进来的，你的执念让这一段往事在你心中一遍遍排演。我想不看都不行。”
赤鬼说的没错，细雨已然是流云的心病，这一年多来，他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这个他唯一的亲人随时会离世，要他再一次承受无能为力的滋味。
“你这小家伙真有意思，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担着。能力不及，自然只能当个看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又何必这么固执？”赤鬼说道。
流云有些不满道，“心里藏的秘密以后岂不全被你知道了，真亏！”
“是啊，比如你十四岁在铁匠铺打工时偷看铁匠女儿洗澡……”
“喂喂喂，知道就行了你还说出来……”流云又羞又恼，忙几步上前喝止赤鬼。
“青春年少不知错啊，不过你的品味真是让人扶额……”
“我，我那是打水时不小心……”流云整个人已经气血灌顶，被赤鬼嘲讽的手足无措，又无可奈何。
只能岔开话题，问赤鬼，“你呢，史书和传言都说你三十年前毁在龙骧姬信的枪下，又怎么会，让魂力被封在一个小瓶子里，甲身被供奉在昶国庙堂之上？”
“三十年前我与侍主炎章对战龙骧姬信。虽然同是‘将’级，但龙骧论战力和造型都不及我，姬信更是被炎章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流云有些听不下去，插话打断赤鬼的自吹自擂。“那你们还输了？”
“少年郎莫急。正因为姬信打不过，所以周天子给了他一件凶器，那便是噬魂盅。”
“这么说，姬信公是凭着这东西取巧才打败了炎章公……”
流云心里有些发凉。不禁想起自己面对那两个昶国甲士时编的瞎话……“将敌人的魂甲供于宗庙之上，莫非是姬信公当年胜之不武，因羞耻而使然？”没想到这竟是一句实话。
昶国的英雄，国人的骄傲。呵呵……
赤鬼摇摇手指否认道，“姬信还是有武德的，在决战之时并未用上噬魂盅，结果自然惨败在炎章手上。可惜就在炎章要取姬信人头时，姬信的副将却带着噬魂盅跳了出来，近身开封，将我和他的铠甲魂力一并吸了进去。虽然这小子被炎章一戟刺死，但炎章却被姬信从背后袭杀。长枪贯穿心脏……”
赤鬼停了下来，轻手抚着自己的心前。那里本来有一处缺口，现在在魂力修复下，已经一点痕迹也不见了。
赤鬼长叹一声，“这是我与炎章的最后一战，他那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不可一世的武道狂。最后竟死在这般卑劣的手段下，真叫人唏嘘。”
流云也不胜感叹。他明白了姬信将赤鬼甲供在庙堂金阁中的自我否定的用意。也同情炎章在那个时代身为一个颠峰武者却落得如此下场的悲凉，更感叹原来武魂甲真如传说中一样，有人一般的思想与情感。或者应该说，他们比人更像人。
“那龙骧呢？”流云问。
“也被吸进噬魂盅里了啊！”赤鬼回答。
“果然是凶器啊，无差别对待。”流云又问，“那噬魂盅破封时，为什么只见你的魂力出世啊？”
赤鬼看向流云，猩红的双眼光芒突然绽放的有些强烈，沉沉的说道，“因为那两个，被我给吃了呀！”
流云后颈一凉，感觉汗毛都立起来了。“怎么会？”
“这个噬魂盅是用灵矿地脉炼制而成的，能吞食所有同矿出产的武魂甲的魂力并消化。为了存活下来，我抱着一试的心态将龙骧和另一个魂力强行吸收，以增强自己的魂力。好在我们三个同出一脉，魂力没有发生排斥，而它们的力量也被我压制，最终同化。没想到这方法居然奏效，噬魂盅难以再消化我。但它的力量还是足够将我困住，这一困就是半个甲子！”
流云吞咽下一口唾沫。为了存活而吞食同类，适者生存的野蛮法则，听上去像是天道伦常，但细想之下，还是不免有些发怵。是对是错，旁人也无法轻易下结论。
“唉，今天的话说得有些多啊，看来我也是憋坏了！”
赤鬼的自嘲令流云会心一笑。完全没想到在赤鬼这样的外形下，居然是这么随和的性格，说出去恐怕都没人敢信。
”那我现在，算是你的侍主吗？”流云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神彩。
赤鬼摊手无奈的说道，“凭你现在的本事充其量只是个‘士’级，哪有资格受我钦点啊！而且，我只侍奉烈山家的人。”
“那这样，我好像有点亏啊。”流云说，“你拿我当寄魂器，总要给点好处吧！”
“可以啊！”赤鬼说，“看心情。”
“你……”
“我已经把你的伤都治好了，你也没必要再呆在这儿了。”赤鬼弹下响指，“醒来吧！”
“喂！”
流云睁开眼，看着眼前出现的屋顶和房梁。从榻上坐起，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普通的农屋中。
身上也没了疼痛感，掀开衣服一看，伤口已然愈合成疤痕。果真如赤鬼所说，自己完全好了。
“哎？你醒了！”
流云回营后，上级以他私调部队的罪名将他关押，等候发落。幸好部下一百号人极力求情，加上此案被流云父亲的学生知晓，出面交涉，上级才网开一面。将流云降职为什长，并重杖五十军棍作为惩处，这事便算了了。
临刑前，那位帮助过流云叔叔在牢里见了他一面。流云以为自己最终还是背上了“关系户”的名声。却没想到那位叔叔深知流云的用心，并没有向别人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和恩师一样，都是条好汉！”
“家风如此。”
二人并没有太多的对话，叔叔在之走前回头对流云说了一句，“孩子，你做的对！”
“当然！”
受完刑，流云就告了假回家。一路上捂着屁股艰难的滑步前行，中途叫停了一辆运干草的骡车搭乘才免去了这痛苦。
到了晚上，流云才终于回到了城郊镇上的家。走到了门口，流云却不敢走进去，害怕面对的细雨会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虚弱，更加难以挽救。
怎么办？
他心里反复的想着这个词，一遍遍演练着自己进门后的表情，说的话语，和如何行动才能掩饰自己的伤。
“流云……”
“呃？”
一声轻唤把流云从想象中拉了回来，下意思的回应和寻找发声的人。转头看到的，正是细雨，端着洗衣盆站在院门前，形销骨立。
自上一次见面已经时隔两个月，但她已经病了有半年，却在见面闲聊时让流云完全没有发觉她是一个病人。
想必，她也一定是排演了好久吧！
“怎么回来了也不进屋啊？”
细雨表现的很自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要不是她盘着发髻，流云差点以为，现在仍是两年前。
细雨走过来，带着熟悉的笑容。
轻风撩拨着流云额前的流海，恍惚了他的视线。
“姐……”
流云眨了一眼，却发现细雨消失不见了，再看身边，竟只是一片空白。环顾整个无限的空白世界，只剩自己一个人。
流云紧闭上双眼，头脑间一股充血的感觉立刻袭来，让人微起一阵眩晕。刚才的那些画面竟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凌乱的交织。
流云惊讶的望着那些画面。看到细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自己为细雨筹钱治病开始在军营中干起了出卖军功的买卖，可是所有的郎中在把着细雨的脉博却只有摇头叹息……
“我这是死了吗？所以才会看到这些回忆……”
“这是你的执念啊！”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所有的画面又瞬间消失。
“细雨，就是你心中最脆弱的部分呐！”
声音再次响起，流云转身寻望去。只见眼前伫立着一具盔甲，赤红近似黑，盔婴披肩如火焰般飘扬，面甲似厉鬼狰狞，带着猩红的双目显得更加骇人。还有那胸前，雕刻的火云徽号。让流云终于能确定，它正是武魂甲——赤鬼。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赤鬼的全貌，威武，霸气。
“赤鬼……你怎么会在这儿？”流云问道，“这又是哪儿？”
“这是你内心世界。我现在，算是你的租客！”
“租客！什么意思？”
“你应该还记得你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吧？”
“昏掉之前……”
流云回忆着，那些片段一点点闪现在这空白的空间中。追兵、破掉的噬魂盅、天火袭来、以及在火风暴的包围中，破碎的赤鬼甲在自己身上复合重组。
“我，穿上了你？”流云疑惑的问道。
“呃哼，准确来说，是我占据了你！”赤鬼纠正过来。
“什么意思？”
“我的魂力被噬魂盅封印了三十年，如今终于回归甲身重见天日。却因为没有了‘灵根’无处寄魂，只好先暂借你的身体栖息一时！”
“我知道‘灵根’是灵石熔炼后从中提取出的晶石，可以让武魂甲化做魂力状态寄宿。原来人的身体也可以么！”
“那也要我看得上的人才行。用我的魂力支撑你的生命体，用你的血凝聚成晶石供养我的魂力。二者相辅相成，相依为命！”
“这么说来，我还活着！”流云虽然听得明白，但心中却觉得这对面的只是一具武魂甲而已，说话却总是这么臭屁，真不知这性格随了谁。
“哦？原来现在把孤傲叫作臭屁么，真有意思！”赤鬼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流云惊诧的问道，转而又马上反应过来，说：“我明白了，我们现在共用一体，自然神魂相通。”
“你倒也不笨！”
“那刚才，你是在看我的记忆吗？”
“是你带我进来的，你的执念让这一段往事在你心中一遍遍排演。我想不看都不行。”
赤鬼说的没错，细雨已然是流云的心病，这一年多来，他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这个他唯一的亲人随时会离世，要他再一次承受无能为力的滋味。
“你这小家伙真有意思，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担着。能力不及，自然只能当个看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又何必这么固执？”赤鬼说道。
流云有些不满道，“心里藏的秘密以后岂不全被你知道了，真亏！”
“是啊，比如你十四岁在铁匠铺打工时偷看铁匠女儿洗澡……”
“喂喂喂，知道就行了你还说出来……”流云又羞又恼，忙几步上前喝止赤鬼。
“青春年少不知错啊，不过你的品味真是让人扶额……”
“我，我那是打水时不小心……”流云整个人已经气血灌顶，被赤鬼嘲讽的手足无措，又无可奈何。
只能岔开话题，问赤鬼，“你呢，史书和传言都说你三十年前毁在龙骧姬信的枪下，又怎么会，让魂力被封在一个小瓶子里，甲身被供奉在昶国庙堂之上？”
“三十年前我与侍主炎章对战龙骧姬信。虽然同是‘将’级，但龙骧论战力和造型都不及我，姬信更是被炎章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流云有些听不下去，插话打断赤鬼的自吹自擂。“那你们还输了？”
“少年郎莫急。正因为姬信打不过，所以周天子给了他一件凶器，那便是噬魂盅。”
“这么说，姬信公是凭着这东西取巧才打败了炎章公……”
流云心里有些发凉。不禁想起自己面对那两个昶国甲士时编的瞎话……“将敌人的魂甲供于宗庙之上，莫非是姬信公当年胜之不武，因羞耻而使然？”没想到这竟是一句实话。
昶国的英雄，国人的骄傲。呵呵……
赤鬼摇摇手指否认道，“姬信还是有武德的，在决战之时并未用上噬魂盅，结果自然惨败在炎章手上。可惜就在炎章要取姬信人头时，姬信的副将却带着噬魂盅跳了出来，近身开封，将我和他的铠甲魂力一并吸了进去。虽然这小子被炎章一戟刺死，但炎章却被姬信从背后袭杀。长枪贯穿心脏……”
赤鬼停了下来，轻手抚着自己的心前。那里本来有一处缺口，现在在魂力修复下，已经一点痕迹也不见了。
赤鬼长叹一声，“这是我与炎章的最后一战，他那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不可一世的武道狂。最后竟死在这般卑劣的手段下，真叫人唏嘘。”
流云也不胜感叹。他明白了姬信将赤鬼甲供在庙堂金阁中的自我否定的用意。也同情炎章在那个时代身为一个颠峰武者却落得如此下场的悲凉，更感叹原来武魂甲真如传说中一样，有人一般的思想与情感。或者应该说，他们比人更像人。
“那龙骧呢？”流云问。
“也被吸进噬魂盅里了啊！”赤鬼回答。
“果然是凶器啊，无差别对待。”流云又问，“那噬魂盅破封时，为什么只见你的魂力出世啊？”
赤鬼看向流云，猩红的双眼光芒突然绽放的有些强烈，沉沉的说道，“因为那两个，被我给吃了呀！”
流云后颈一凉，感觉汗毛都立起来了。“怎么会？”
“这个噬魂盅是用灵矿地脉炼制而成的，能吞食所有同矿出产的武魂甲的魂力并消化。为了存活下来，我抱着一试的心态将龙骧和另一个魂力强行吸收，以增强自己的魂力。好在我们三个同出一脉，魂力没有发生排斥，而它们的力量也被我压制，最终同化。没想到这方法居然奏效，噬魂盅难以再消化我。但它的力量还是足够将我困住，这一困就是半个甲子！”
流云吞咽下一口唾沫。为了存活而吞食同类，适者生存的野蛮法则，听上去像是天道伦常，但细想之下，还是不免有些发怵。是对是错，旁人也无法轻易下结论。
“唉，今天的话说得有些多啊，看来我也是憋坏了！”
赤鬼的自嘲令流云会心一笑。完全没想到在赤鬼这样的外形下，居然是这么随和的性格，说出去恐怕都没人敢信。
”那我现在，算是你的侍主吗？”流云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神彩。
赤鬼摊手无奈的说道，“凭你现在的本事充其量只是个‘士’级，哪有资格受我钦点啊！而且，我只侍奉烈山家的人。”
“那这样，我好像有点亏啊。”流云说，“你拿我当寄魂器，总要给点好处吧！”
“可以啊！”赤鬼说，“看心情。”
“你……”
“我已经把你的伤都治好了，你也没必要再呆在这儿了。”赤鬼弹下响指，“醒来吧！”
“喂！”
流云睁开眼，看着眼前出现的屋顶和房梁。从榻上坐起，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普通的农屋中。
身上也没了疼痛感，掀开衣服一看，伤口已然愈合成疤痕。果真如赤鬼所说，自己完全好了。
“哎？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