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红楼之清和县主 > 83、设计陷阱

83、设计陷阱

作者:花气薰人欲破禅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谢翎听商婵婵提起纳妾之事, 忙要开口解释。

    然而不等他说话,商婵婵就笑眯眯的直接抬手按在谢翎唇上, 虽然隔了一方手帕,谢翎的脸还是霎时就红透了,宛如马勒上的红绢一般。

    商婵婵开口道:“你别怕。我是听了你与邹太君的话, 来表扬你的, 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俗话说, 小儿子, 大孙子, 老太太的命根子。

    邹太君只有谢翎这一个孙子, 自然见不得他受委屈。

    且在老太君看来,能娶到商家女固然是锦上添花,但要是需得牺牲谢家的传承来迎合商家的规矩,那她情愿放弃, 转而给孙子娶一个家世低些的女孩。

    于是胡氏从宫里带回谢皇后的态度后, 邹太君便更加不喜, 只以为女儿做了皇后,就一味畏惧商太后, 连自己亲侄子都不顾了。

    索性直接将谢翎叫了来,言及此事,只道“翎儿,你也知道商家女儿体弱,只恐日后不虞。我这里有两个十分乖巧伶俐的丫头,若是你喜欢, 祖母便为你做主,你带了去使唤吧。”

    胡氏在旁攥着帕子不敢打断婆婆的话,只能对着儿子眨眼,想要传达一下皇后的意思。

    然而谢翎低着头,根本没看到亲娘的暗示。

    他对祖母拱手道:“多谢祖母为商姑娘的身子考虑,只是保宁侯府乃累世名门,来日她入咱们府上,也不会少了伺候的陪嫁丫鬟。祖母既担忧她的身体,要赐人服侍她,不如赐两个通晓医术的嬷嬷。”

    邹太君听他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不由略微蹙眉,索性挑明:“这人是赏给你的。”。

    谢翎语气四平八稳:“长者赐,不敢辞。我屋中虽没有用人的地方,但祖母既要赐人,我便将那院中打扫的小厮拨走两个吧,好给祖母的人腾地方。”

    邹太君:……

    胡氏忍不住插话道:“母亲,您调/教的水葱似的人——听说那个叫茗杏的还会弹琴,给了翎儿扫院子岂不可惜。不如母亲赏了我吧,我们打牌觉得无聊,只差个弹琴唱曲儿的呢。”

    邹太君和谢翎齐齐无语。

    他们祖孙在这里打机锋,胡氏却是真心实意的。

    邹太君早几年就在给长孙准备房里人了,俱是家生子里容貌出挑的不说,还都知情识趣,各有所长。

    胡氏在婆婆这里也是见过几回的,非常遗憾自家姨娘里居然没有个通音律的。如今听儿子居然让她们去扫院子,深觉暴殄天物,便开口要人了。

    胡氏这一打岔,邹太君那一点火气也没了。

    她也是个明白人,听这话就知道谢翎决意不肯纳妾。大有一副您塞进几个,我就多几个打扫卫生的下人这样的意思。

    邹太君更明白,谢翎之所以不明着说出口,除了出于孝顺之道,不愿顶撞自己外,恐怕还有一层理由便是护着那未过门的妻子。

    生怕今日说僵了,来日自己这个太婆婆,将这个过子记到商婵婵身上磋磨她。

    邹太君心里不由得有些泛酸:人都说女儿外向,怎么到自己家就反了过来,成了男儿外向。

    这还八字没有一撇,六礼都未行,谢翎就这样处处维护,连往日最敬重的祖母的话都不听了。

    只是她到底不愿意拂了孙子的心意,便颌首道:“行了,你去吧。你的话祖母都明白了。”

    谢翎再施一礼便告退了。

    胡氏慢半拍地讶然道:“母亲,今日翎儿莫不是在外面吃了酒,不然怎么这么多话。我好久没听他说这么长的句子了。”

    邹太君叹气道:“只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见胡氏不解,便道:“我乏了,你也去吧。”

    胡氏笑道:“那两个会弹琴的,求母亲赏了我吧。我必不叫她们扫院子的。”

    邹太君:……

    故而此事转了一圈,最倒霉的居然是谢大将军。回家迎面撞上两个风摆杨柳似的丫鬟走过来服侍,吓得他以为自己进错了门。

    听夫人讲完了全过程后,他也只剩下哭笑不得:“夫人既喜欢,就留下伺候你吧。”

    胡氏认真点头,从此后果然每回打牌都要叫两人前来弹琴伺候。

    此事一出,也算歪打正着,满府里到了年纪的家生女儿再不敢惦记给大爷做妾的好处。

    而是都托父母早日为自己寻个找好人家嫁了,生怕再叫老太太看上,不是去大爷屋里扫地,就是去太太屋里弹琴。

    御驾离京前,心中挂念此事的皇后,还召了母亲入宫,想要劝解此事。

    邹太君摆手道:“娘娘不必说了,我也想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长辈插手说不得还落下埋怨。”

    谢皇后一向最知母亲,是那等最标准的当家主母,于是便奇道:“母亲怎么转了性子?”

    邹太君便将与谢翎的一番对话说了出来,倒惹得谢皇后笑了一场。

    后又叹道:“果然婵婵和玉儿这两个孩子都有些造化,后宅清静是难得的福气。”

    而后更将此事谈笑间讲给商太后听,也为了讨商太后欢喜,却叫商婵婵在帷帐后面听见了此事。

    正巧今日拿来逗谢翎。

    果然方才一说这事,他就脸色变更,急忙要解释。

    商婵婵见他要急了,只觉得心软如绵。

    便一时忘了规矩,抬手捂住了他的口。

    见谢翎脸红的都要着了,这才放下手笑道:“难道我才退热,你又要烧起来不成?”

    谢翎静了静,不答她的玩笑话,只认真道:“你信我,我总不叫你为这些事烦难。”

    商婵婵也收了笑容:“这话我记下了,再不许反悔的。”

    如今且将这些小儿女事放下,只说为储君之事,二皇子三皇子两位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虑。

    他们并不如商铎般了解皇帝,能看清他对大皇子的看重与制衡。

    相反,他们看到的就是大皇子日益频繁的出入御书房,屡受父皇的称赞。

    甚至今年三月春耕祈雨,父皇也只带了大皇子一人。

    在他们眼里,这都是立太子的先兆。

    商婵婵曾请教过父亲,这一两年来,贵妃母子与贤妃母子每次生事都没有好下场,为何还是不肯收手,只是蠢而奋进。

    商铎摇头笑道: “他们在争得可是皇储之位,不是一个包子,谁吃都是吃。”

    “且你觉得爹与哥哥很聪明是不是?然而易位处之,我们也未必比他们强多少。”

    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分析别人的事情头头是道,落在自己身上就各种不明白。

    或者说,欲/望本就会蒙蔽人的双眼,对皇位的渴求使得两位皇子看不清前路。

    正如现在,二皇子只觉得再不争最后一把,就要眼睁睁看着大皇子做太子了!

    于是方到潼山,他就忍不住找上了三皇子:“三弟,我有一事要请你帮忙。”

    三皇子萧诺面上一贯是煦煦君子的模样,连忙道:“二哥有吩咐,弟弟不敢不从。”

    萧诚挥挥手:“咱们兄弟不闹这些虚的。说来上回我被关禁闭,你还多次派人探候,这份情义,哥哥记下了。”

    萧诺忙笑称不敢,心中只道:也谢谢你替我背了云容郡主的锅。

    二皇子刚要继续说,却警惕的停下,叫周围服侍的人都下去。

    这才咬牙切齿道:“说起为兄上回的禁闭,就不得不说商家!仗着是皇祖母的母家,几乎要在京城横着走,他家一个丫头连皇子也不放在眼里,当真是猖狂。”

    萧诺便劝道:“皇祖母的母家,也就是父皇的母家。二哥暂且忍让吧,现在谁敢硬碰他们家?”

    说着故意叹息道:“区区臣子之家,嚣张至此,弟弟也心有戚戚,唯恐将来受他们折辱。”

    “二哥知道我,是个最无用胆小的,也不敢求别的。唯有等日后,不管大哥还是二哥做了太子,能出手压一压保宁侯府,弟弟也就安心了。”

    萧诚拍了拍三弟的肩膀安慰道:“你说你这怯懦的脾气,哪里像个皇子!不过你放心,我若有那日,必叫保宁侯的三个儿子排着队来与你下跪!”

    萧诺:……能说出这个话的脑子,除非是老天爷作弊,否则你是没有那日了。

    别说只是太子,便是真当了皇帝,无缘无故叫人家侯府嫡子过来排队下跪,岂不是贻笑大方,御史台的奏章就能淹了你。

    他这里腹诽,却听萧诚继续咬牙道:“然而要是大哥当了太子,压制保宁侯府?你想都不要想了!商家只怕比现在还得意呢!”

    三皇子一怔,问道:“大哥这是何意?”

    他虽然比二皇子聪敏,但一贯是走低调和背后害人的路线。

    上回东平郡王府事件后,就越发做出一副闭门读书的样子,所以许多事还真不如这位喜欢到处蹦跶的二皇子灵通。

    萧诚挑了挑眉:“谢家那小子,与保宁侯府的嫡女私下走的很近。这两家要是联姻了,以后大哥哪里会压制保宁侯府。”

    三皇子想了想道:“二哥所言,可是他们几人一同玩乐之事?此事宫里人尽皆知,别说五弟和荔容堂妹皆在,连贴身服侍的宫女太监,每回都有一二十个,算不得什么私下走得近。”

    萧诚见他不信,就继续冷笑着抖搂自己得来的消息:“五弟身边一个贴身服侍的小太监,犯了错叫我拿住了,为了活命就供出这件事来。”

    “说他们两人经常私下说话,谢翎还送过许多东西给那商氏女。”

    “此番来了潼山,各处人手都疏少,你说他们能不私自见面?”

    萧诺越听脸色越凝重:“二哥的意思,难道是?”

    “呵,宫闱之中由不得他们如此不知检点!当然要引人去拿了他们私下相见的把柄!看商家还有什么脸出门做人!且经此一事,他们两家再想联姻却不能了。”

    二皇子也知道,谢翎跟商婵婵又不会在宫闱内就闹出什么首尾来,顶多是私下见一见,便是带人去抓,也不能定罪。

    然时人重视名节,如果有些捕风捉影的“绯闻”闹出来,那宁可让姑娘出家,也不能再嫁那人,否则岂不是落实了这个私情的传闻。

    三皇子不想这回二皇子要搞个大事,都不止是告状了!

    不由手心都是冷汗,开口道:“二哥,保宁侯府可不好惹。女儿家的闺名最重要,你拿这个做文章,只怕保宁侯要发疯,到时候二哥如何是好?”

    平时,保宁侯父子行事可以说各有千秋。

    然而这种时候,商铎那种“悍匪”气质可比商驰有威慑力的多。起码三皇子想一想保宁侯去砸东平郡王府的门就麻爪。

    然而萧诚只是呵呵冷笑:“难道现在我与他们家还能和睦了?上次我罚他女儿跪了一回,只怕他早已记仇。此时我有机会不出手,难道坐以待毙,等来日君为臣辱嘛!”

    萧诺心道:看不出我二哥还是有明白的时候。

    确实,他已与保宁侯府早已结下梁子,再回头也晚了,当然有机会就要上。何况这事儿真做成了,就是一箭双雕,连谢家和大皇子也要跟着倒霉。

    饶是三皇子,都忍不住心中一动。

    但强行按捺了冲动,故作苦笑道:“二哥罢手吧,父皇既然信重保宁侯府,那我们就都是一家子亲戚,何必闹到这样的田地。”

    “便是商谢两家真的联姻,也不过是商侯爷看中了大哥未来能做太子,自然愿意将女儿许给谢家。也是好姻缘,咱们来日就贺大哥双喜临门就是了。”

    这话说的格外巧,成功的点炸了萧诚这枚炮仗。

    只见他一甩袖子站起身来:“罢了,你这般怯懦,来日只等着旁人欺负到头上吧!”

    萧诺望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目光幽深一片。

    而此时,商婵婵还在笑眯眯的看马。

    她看过了谢翎的,又去看五皇子的,萧让连忙拦在前头:“这个你可不能摸,它脾气差得很。”

    忽又想起一要紧事来,连忙对商婵婵说道:“有一事你要牢牢记住:最近你不能单独出门,无论何时,都要跟着荔容姐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