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秦简2 > 第八十五章神秘敌人

第八十五章神秘敌人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天气逐渐寒冷。

    寒芳却像个小蜜蜂一样不停地忙碌,对各工场进行巡视。

    丹场的大门已经呈现在眼前。

    丹场是用丹砂矿提炼水银的地方,因为水银在这个时代是很名贵的东西,所以丹场重地一直有保镖和护卫把守,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入。

    到了门前,寒芳跳下马,看到丹场的工头正指挥着工人抬着几个奄奄一息的人往外走。

    众人看见寒芳走过来,急忙躬身闪到一边让路。

    寒芳本已走了过去,又停下脚步回头问:“怎么回事?”

    工头躬身行了个礼,恭敬地回答:“这几个奴隶病得不行了,抬到外面埋了。”

    “哦?”寒芳转身走到近前,弯腰看了看。几个奴隶面色苍白、紧闭双目,似乎还有呼吸。她探手在鼻子边试了试,确实还有微弱的呼吸,惊道:“人还活着,怎么就埋了?快派人去找大夫。”

    工头媚笑着说:“这些贱奴,还要找大夫吗?”

    寒芳白了工头一眼,沉着脸没有理会。

    不一会儿,大夫跟着虎贲军匆匆赶来。见是给奴隶诊治先是一愣,但是还是开始号脉。

    大夫号了号脉,又观察了一番,摇了摇头。

    寒芳心咯噔一紧,问道:“怎么?没有救了?”

    大夫点点头。

    寒芳万分惋惜,如果要是早点治疗或许就有救了,她叹了口气说:“还没断气,死马当活马医吧,再救一下,尽人事安天命。”说着迈步进了丹场。

    工头只好又指挥着把人抬了回来。

    刚进到院内,寒芳就看到有两个奴隶跪在墙边,正在挨鞭子。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抽破,殷红的血迹从道道鞭痕浸出。

    “发生了何事?为何打他们?”寒芳心里老不痛快,看见这些奴隶,就回忆起了自己修皇陵时的经历,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触。

    打人的工头立刻跑过来恭敬地行了个礼,用鞭子一指二人,回答:“这两个奴隶胆大包天,装病偷懒,我们斥了几句,居然和我顶嘴。所以好好惩戒一下。”

    寒芳走了几步走到近前,看到奴隶身上穿的还是单薄的衣裳,跪在地上哆嗦得像秋风中瑟瑟发抖的叶子。不悦地问道:“他们为何还穿得如此单薄?我前些时候送来的冬衣呢?”

    “回您的话,这些奴隶刁钻得很,一个个都不识好歹,穿暖了就不好好干活了。冻一冻让他们清醒清醒。”工头一脸得意,接着说“再说,身上冷了他们就无法停下来,这样才会更加卖力干活,因为活动起来就不冷了”一双老鼠眼转来转去,为自己绝妙的点子洋洋自得。

    寒芳听得火冒三丈,柳眉倒竖,厉声道:“嬴义,把这家伙的衣服也扒下来,让他也清醒清醒!”

    嬴义是穷苦孩子出身,在一旁早已是怒火中烧,巴不得寒芳这么一句话。听到命令,和两个虎贲军上前不由分说,把工头扒了的只剩下一身单衣,在寒风中抖作一团。

    旁边的几个工头见寒芳突然变脸,都吓得脸色焦黄,不敢言语。

    不能单听一面之词,也不能主观臆断。寒芳想着转过身,沉声问跪在地上的奴隶:“你们为何偷懒?”

    两个奴隶听见问话,忙磕了头,颤声回道:“回主人的话,小的没有偷懒,小的确实生病了。”

    寒芳弯下腰仔细看了看二人,见二人脸色苍白,嘴唇铁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不知是生病还是鞭笞的原因。直起身问道:“你们得了什么病?”

    奴隶叩头道:“小人腹痛,还上吐下泻,早上连饭都没敢吃。”

    寒芳垂着眼皮想了一下,严肃地说道:“这里有大夫,如果你们要是说谎,我可不饶你们!”

    “小的不敢,小的确实腹痛难忍。”两个奴隶再次叩头。

    寒芳目光扫向大夫,大夫忙走到近前给两个奴隶把脉。

    大夫在诊治完毕,恭敬地说:“他们没有病!”

    寒芳皱着眉头,狐疑地看着两个奴隶,冷冷地问道:“你们还有何话讲?”

    其余的工头一脸幸灾乐祸地瞅着两个奴隶,等待着对他们进行更加严厉的制裁。

    两个奴隶的脸更加煞白,冷汗直流,连连磕头道:“小的没有扯谎。近来丹场许多人都得了这种病,有些人已经倒下了。”

    寒芳猛地想起刚才被抬出去的几个奴隶,询问地望着工头:“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一个工头期期艾艾地回答“这些奴隶总是夸大其词”

    寒芳冷笑一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不是夸大其词看看就知道了。”又扫了一眼院内神色各异的众人,心道:我非要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搞不清楚,我许寒芳干脆卷铺盖滚蛋算了!低头对两个奴隶沉声命令:“病人都在哪里?前面带路。”

    两个奴隶忙忍痛爬起来,躬身走在前面带路。

    离工棚还很远,一股难闻的气味就扑面而来。寒芳挑帘进入工棚,见工棚内横七竖八躺着不断呻吟的奴隶。

    气味难闻得令人作呕。寒芳只看了几眼就忍不住退出了工棚,走了没几步,干呕起来。

    嬴义忙递了些清水过来。寒芳漱了漱口,使劲喘了几口气问道:“我不是命人改善工人和奴隶的居住环境吗?怎么还这样?”

    “回您的话,正在逐步改善中。”丹场管事孙和不知道何时闻讯赶来,恭立在寒芳身后满脸堆笑。

    这也叫改善中?当我是三岁孩子?寒芳看了看四周毫无动静,抑制着怒火扫了孙和一眼,又瞥了一眼跪在一边的两个奴隶,正色问道:“腹痛的总共有多少人?痛了多久?”

    两个奴隶听见寒芳问话,偷眼看到管事凌厉的目光,不禁有些退缩。顿了一下,心一横豁出去了,叩头说道:“总共有几十人。病了有一个多月了,有一些已经快不行了,小的们曾经禀报过管事大人,要求给小的们诊治,可是”

    “只有十几个,病得也没有这么厉害。”管事孙和一听这话急忙打断抢着说。

    寒芳断喝一声:“没有问你,你一边儿去!”她看见这家伙的眼睛就讨厌!

    管事孙和浑身一颤,退到一边,脸上白一阵青一阵,十分难看。两只小眼睛滴溜溜乱转。

    “接着讲!”寒芳命令两个奴隶。

    “不仅不给我们看病。还不让我们吃饱,穿暖。吃的都是发了馊的剩饭,穿的”

    管事和工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白得像一张白纸,额头已经出了冷汗。

    事到这会儿寒芳已经明白。可恶的丹场管事孙和私吞了给奴隶的冬衣,克扣了给奴隶的伙食,挪用了盖房子用的拨款,奴隶病了,不管不问,任其自生自灭。最可恶的是他们还经常以辱骂和鞭打奴隶来泄恨,取乐。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想起刚才嚣张可恶的工头,寒芳只想把管事孙和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有心惩治这群没有一点良心的人渣,又一想自己只是临时代劳,越俎代庖总是不妥,只好作罢。

    寒芳强压着怒火,思索了一阵,对立在一边神色慌张的工头说:“统计一下工棚内生病的人数,按人头照方抓药。”

    两个奴隶感激万分,热泪盈眶,忙膝行几步恭敬地说:“谢主人。不过还有一些像我们这样的奴隶,还在做工!”

    “一起统计了!”寒芳转而对大夫,笑眯眯地说“还得麻烦您!”

    两个奴隶感激涕零,连连叩头。

    大夫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他本就不太情愿给奴隶看病,可是又不敢违抗寒芳的命令。

    进去片刻大夫急急跑出来,慌慌张张地道:“赶快把这些人全部隔离开——这症状像是疫病!”

    寒芳心里暗骂:你刚才不是还说没有病吗?巴家养的庸医,为这些奴隶治病也是敷衍了事!

    虽然把有症状的人迅速隔离开,但是疫病还是蔓延开来。

    丹场管事孙和急惶惶来报说:“现在染上疫病的奴隶,已经有上百人。我们是否按以前的惯例直接把他们填埋了?”

    “埋了?活埋?”寒芳厉声反问道:“他们是人,是上百条人命。——集中大夫抓紧时间救治。”

    丹场管事被狠狠训斥了一顿,撞了一鼻子灰,匆匆离去。

    疫病来势汹汹。短短的一天内丹场就又有上百人染上疫病。接着,不仅仅是奴隶,连一些工人也染上了病,工人回到家中又把病传给了家人。患病的很快达到上千人之多。

    屋外北风呼啸。寒芳在和管事、大夫商讨对付疫病的办法。

    “疫病的症状是腹痛难忍、吐泻不止。且病人的轻微症状通常会拖很长时间才会加重病情。”大夫联合会诊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寒芳听后,思索着问:“也就是说,这个病潜伏期很长了?前期症状很轻微,不明显?”

    “是!”大夫恭敬地回答。

    一旁的丹场管事孙和试探着问:“把他们送到山上无人区封锁了,防止蔓延?”

    寒芳目光一闪一闪,缓缓说:“封锁不是解决根本的办法。要找到医治的办法才是根本。”想起那年自己经历的那场瘟疫,方圆多少里生命几乎绝迹,就觉得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寒气。

    几个工场管事相互对望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

    寒芳略一沉思说道:“先把丹场封锁起来,然后把病人集中起来,集中到一个无人区一起救治,凡是在疫区外发现同样的病人立刻送到集中区进行救治,防止扩大蔓延。”转而问几个大夫“发现是什么病因没有?如何救治?”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难道又要有一场人类的浩劫摆在眼前?在这医学落后的年代,一旦爆发瘟疫,后果不堪设想!寒芳抑制住心里的惊慌,仰脸吩咐道:“嬴义,让郡守大人张贴告示,遍寻名医医治疫病,越快越好。”

    已是深夜。管事和大夫一个个退下。

    寒芳站起身推开窗户,让寒风吹进来消除一下疲劳。黑沉沉的夜色使她觉得很压抑。这么大的事,巴清居然连面也没露,这让寒芳多少有些不愉快。可是她没有精力去追问,只有继续关注疫情的发展。

    望着院落漆黑的角落,她突然感觉在灯笼照不到的黑暗处,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背上陡生寒意。

    我为何老是会有这种感觉?是直觉?是错觉?那双眼睛在哪里?究竟要干什么?寒芳心里想着,目光努力在黑暗的墙角处搜寻,可是一无所获。

    “您怎么了?”嬴义安排完事务走进房来“您的脸色不好。”

    “没事!就是莫名其妙有些烦躁。”心慌意乱的寒芳看到身边犹如天神的嬴义,渐渐放下心来。

    “最近您太辛苦,注意身体。”嬴义体贴地说“早些休息吧,末将先行告退了。”

    “嬴义,我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寒芳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恐惧。

    嬴义一愣,警惕地望向窗外,严肃地说:“不管是谁,也别想伤到您。我会全力保护您的安全。”

    寒芳笑了,笑得很欣慰、很踏实“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嬴义望着她白皙的脸庞突然有了种冲动,想要抬手摸摸她日渐清瘦的脸庞,又强自忍住,把手按在剑病上,柔声说:“您放心睡吧。我再出去看看巡防。”

    寒芳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很快睡去。寂静的深夜,又传来轻微的“咚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