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秦简 > 第七章掌握命运

第七章掌握命运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回去的路上。

    寒芳沉默不语低着头琢磨此王翦是不是彼王翦?

    浩然以为她疲倦了,也就不再言语,心疼地随在身侧。

    晚饭时,寒芳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闷头安静地吃饭。王翦是秦朝有名的大将,为秦始皇统一六国立下汗马功劳。那他应该在军营里才对,怎么会在这里?或许是重名重姓吧。如果这个朝代有电脑,上电脑上搜搜估计有成千上万个王翦。寒芳想到这不觉有些泄气。心中叹息:不知道能否找到秦煜?何时才能够回到现代?

    浩然看寒芳这样安静,反而有些不太习惯,关心地问:“芳,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累病了?”

    寒芳正琢磨的出神,压根没听见浩然说话。

    浩然看她神不守舍的样子,更加担心,焦虑地问:“芳,看你无精打采的,没事吧?”说着伸手来摸她的额头。

    寒芳本能地闪开,仍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浩然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变化,没再说话。

    繁星满天,晚风吹来,每一口空气清新得似乎可以挤出水来。

    寒芳坐在天井中数星星。

    浩然站在不远处的廊檐下望着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忧郁,修长的身影宛若一尊白玉的雕像在月光下泛起一圈光晕。

    寒芳只认得北斗星,知道勺子柄指的方向是北方。我现在该往哪里走呀?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颓然想:我突然失踪了,估计郑老师、父母以及亲戚朋友全在找我吧?

    她从兜里掏出那片竹简反复看着。她曾经是那么渴望了解古代人的生活,可真的穿回来了又是那样的茫然。

    寒芳抬头不经意看见浩然,暗想: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有这样一个纯情小男生,实属不易,不该再捉弄他。于是招手示意浩然过来。

    浩然本在犹豫,看见寒芳招手乐呵呵地跑了过来,脸上的忧郁一扫而光。

    寒芳笑问:“干嘛不过来,站那么远?”

    浩然低着头嘟噜着说:“晚饭时看你不高兴,我一直在想我哪里又做错了,惹得你不高兴。”

    寒芳讶道:“没有,我没有不高兴呀!”

    浩然挠挠头不解地说:“那晚饭时,我想摸摸你的额头,你不高兴地躲开。”

    寒芳一种歉意涌上心头,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会让浩然如此的不开心,她望着浩然半晌才说:“我没有不高兴,我是在思考问题。”

    浩然试探着说:“芳,你好象变了许多,变得像另一个人。”

    寒芳望着天空中的星星,自嘲地一笑说:“我确实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她有心告诉浩然真相,可是如何开口呢?自己都难以接受的实事,别人会信吗?

    浩然看着寒芳娇媚的脸庞,美丽的容颜,意乱神迷地说:“芳,我因何越来越听不明白你说的话?”

    寒芳皱眉苦恼地说:“别说你了,我连自己都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将来会怎样?”停了一下,接着又问“如果将来,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要得那个寒芳,你会怎样?”

    浩然认真严肃地说:“芳,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人!”他清澈的眼睛中全是诚挚。

    “”寒芳无语。

    二人一阵沉默。只听见院内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沉默过后,寒芳转头看着浩然,微微一笑,诚挚地说:“能认识你我真的很开心。”

    浩然望着寒芳甜甜的笑脸,听着真诚的话语,心里更加迷惑:“芳,你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寒芳无奈地叹了口气,从石凳上站起来,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她拍拍浩然的肩,歪头一笑说:“有些事,回头我再告诉你。”

    浩然点点头,他素来涵养极好,别人不说也就不再追问。

    “明天我想去找找王翦,有些事情我想问他。”寒芳决定还是去找一趟王翦,探个究竟。

    浩然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却也没再问一个字。只要她想做的事,他都会陪她做。

    时逢春末夏交之季。城外一望无际的麦田都抽了穗儿,开始灌浆。道路边一团团一簇簇的野花开的灿烂。

    寒芳看着绿油油的麦浪,闻着阵阵花香,有了一种郊游似的好心情。她走着、说着、笑着,心想自己的这次奇遇要是给老师说说,老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二人也不着急,走走歇歇,有说有笑地漫步在田间小路上。

    “浩然,你相信缘分吗?”寒芳愉快地问。

    “什么是缘分?”浩然不解。

    “缘分就是就是人与人之间遇到的机会,比方说你这一生中遇到的人就叫有缘人,遇不到的人就叫无缘人。——总之,缘分是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一种一种东西。”寒芳指手画脚,含糊其词。

    浩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是这样!”他愉快地笑着回答“相信!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寒芳手搭凉棚看着绿油油的麦田,望着两千多年前的这个世界,情真意切地说:“有时候我真的在想,人可以不信命运,但是不得不信缘分。就像我们能相识就是一种缘分。”

    浩然听得心里一动,细细品味寒芳的话。

    不觉间二人已走到小村外,问着村人,打听到了王翦家的住处。顺着小路到了村子尽头,一间低矮破旧的草房呈现在眼前。

    “有人吗?”寒芳探头大声喊。

    浩然紧随其后高声问:“请问,有没有人?”

    “谁呀?请进吧。”屋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

    二人低头进到屋内,惊呆了。

    这哪里像家?丈余见方的房子空落落的,除了一个炕别的什么也没有,炕上的棉被露着打成结的棉絮。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盘腿坐在炕上,趴在一个破门板钉成的小炕桌上,摸索着做着针线活。

    浩然出身高贵,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不知道世上还有如此贫苦之人。他强压内心的吃惊礼貌地问:“请问,这是王翦的家吗?”

    老妇人似乎双目已经失明,侧耳认真倾听。点点头道:“是的。二位是?”

    “我们是他的朋友,今日路过特来拜会。”浩然善意地说。

    “哦!”老妇人点点头“他一早上山砍柴了,估计快回来了。家里一贫如洗,也没有茶招待二位,还望见谅。请便吧!”

    二人低头看看,在两个像小木凳的木墩上坐下。说是坐其实和蹲着差不多,木墩太矮。

    寒芳猜测此人应该是王翦的母亲,听谈吐不像山野村妇,看举止似识文断字。她忍不住问:“老婆婆,就您一个人吗?”

    “老婆婆?”老妇人笑了“我才四十岁就有人叫我老婆婆了。——媳妇去给人洗衣服了。”她语气平静,没有丝毫地责怪,依旧摸索着作手里的针线活。

    寒芳吐了吐舌头,急忙道歉:“伯母,不好意思”

    她这个可爱的小动作被浩然尽收眼底。

    老妇人淡然一笑:“姑娘,不妨事。”

    二人心里都一沉,四十岁的人看起来像七十岁的人,一定经历了许多磨难。他们的日子过的如此清贫凄苦,老妇人却如此淡然平和。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王翦推门而入,看见二人一愣。

    寒芳一跃而起,朗声道:“王翦你回来了?老朋友来看你了!”她说着推着王翦往外走。

    浩然也忙起身向王翦的母亲告辞,走了几步,他又转回身,弯下腰悄悄放了些钱币在木墩上,然后才快步离去。

    王翦莫名其妙地看着寒芳,被寒芳连推带拉地到了茅草房外的小树林里。二人迎面碰上了王翦的妻子赶回来做饭,身后背着那个可爱的小家伙。

    小家伙看见寒芳居然伸出了小手,乐呵呵地笑着,啊啊地叫着。

    寒芳开心极了,逗着孩子道:“呀!认识阿姨了?来让阿姨抱抱!”她笨手笨脚地抱过孩子,乐不可支地说“我还是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呢。好紧张哦!”她抬头看三人都满脸笑意地望着她,冲三人顽皮地一笑。

    浩然走过来,用手指摸着孩子粉粉的小脸,贴在寒芳耳边说:“你这么喜欢孩子,回头咱也生几个。”

    寒芳脸上笑着白了他一眼,却暗暗用肘使劲一撞,疼得浩然呲牙咧嘴,却又不好意思叫出声来,咬牙忍得眼泪快要流下。

    寒芳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心道:活该!回头看见王翦的妻子正在露天席地做饭,心里顿觉凄凉,古往今来贫富差距都是如此大?

    王翦也觉寒酸,讷讷地说:“不知道二位恩人要来,所以也没什么准备”

    浩然看出王翦的难处,解围说:“我们原是出来游览风景,走至此处突然想起来你,就信步过来看看,我们停留片刻就走。”

    寒芳用赞赏的目光看看浩然,觉得他总算还善解人意。岔开话题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昨天才抱回孩子,尚未起好。”王翦看见孩子就满脸笑意,紧锁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要不,劳烦恩公帮忙起个名字?”

    寒芳发现王翦笑起来的样子很俊朗,怀里地婴儿真的很像他,笑道:“起名字我可不行,”眼睛望着浩然和王翦“还是你们来吧。”

    浩然摸着虎头虎脑的孩子,爱怜地说:“看他长的结实可爱,长大一定会成为一个勇士,会有一番作为。要不就取一个‘贲’字,意为勇猛。如何?”

    “王贲,王贲”王翦在嘴里反复念着,赞道“好名字,就叫王贲!”

    寒芳抱着孩子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王翦?王贲?父子二人不都是秦朝的猛将?真的那么巧?

    “芳,你怎么了?”浩然伸手在寒芳面前晃了晃,寒芳才愣过神来,抱着孩子上前几步说:“王翦,你不是应该在军中吗?怎么会在这里?”

    王翦迷惑了,反问:“你怎么知道?”她怎会知道他的过去?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

    寒芳把孩子塞进浩然怀里,激动地一把拉住王翦,惊喜地说:“你真的是王翦?太好了!”

    看着她激动的神情,王翦懵了,浩然也不明所以地看着寒芳。

    “你是秦国的大将!你在秦国军营!那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秦煜的?我要找他!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寒芳一口气追问。

    王翦一下摇头,一下又点头,时而又摇头。

    “你倒是说话呀!”寒芳急得直跺脚,催促道“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浩然从未见过寒芳如此焦急,搂着孩子过来劝说:“芳,有话慢慢说,别着急!”怀里的孩子骨碌碌转着乌黑的眼睛好奇地着大人。

    寒芳意识到自己失态,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来。

    王翦苦笑一下说:“我在军营没错,但不是什么大将,只是一无名小卒。我不认识您说的秦煜。”他两道剑眉又好看地拧在一起,面带颓废继续说“我出生在将门世家,由于党争受到牵连,家道中落。父亲临终前再三叮嘱让我从军。我曾是虎贲军的一员,军官发现我的身世,就借故把我开出虎贲军,调到偏远地方,后来又不依不饶地开除了我的军籍,我只好回来。回家后才发现妻子带着母亲已被迫流落异乡。我一路打听才找到这里,因为母亲病重,无钱医病,我的妻子就我连夜去找妻子。妻子没有想到几年杳无音信的我突然会回来,我们二人抱头痛哭。没有土地,没有差事,我只好打柴为生。再后来你们就知道了”王翦说着偷拭眼角的泪痕,补充道:“否则,我就是卖了自己也不会让我的妻子”

    寒芳浩然二人对视一眼,心里说不出的凄凉。

    王翦的妻子端着一只锅走了过来,询问:“相公,家里只剩下这些了。我已经给母亲盛了一碗,你看”

    王翦面带难色,这饭如何能待客?

    寒芳伸头看了看,绿绿一锅蛮好看,毫不介意地说:“呀,这么好看。看的我都有胃口了。哦?是吧浩然!”

    “噢!是呀,是呀。”浩然机灵地随声附和。

    没有几案。寒芳拉着浩然席地坐下,灿然一笑问:“可以开饭了吗?”

    王翦和浩然心里陡然一动。王翦见寒芳非但没有瞧不起他,还如此豁达不拘小节,心存感激。浩然见寒芳随遇而安的性格更加地喜欢,以前的她是无论如何不会席地就餐。

    寒芳吃野菜粥吃得津津有味,但仍旧改不了吃饭说话的毛病:“王翦,其实你还是应该在军营里的,那里才是你施展才华的天地。”

    王翦苦楚地笑笑:“时运不济,我今生不会再从军了。我安心奉养好母亲,抚养好孩子就心满意足了。”

    寒芳脱口而出:“不!你不该消沉。你应该振作起来。你将来是一代名将,你儿子也会成为名将。都会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此言一出,众人都疑惑地看着寒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肯定。

    寒芳尴尬地揉揉鼻子,一笑低头吃饭。

    浩然忍不住问:“芳,你为何如此说?”

    寒芳在锅里翻了一阵,夹了颗野菜,脑子里飞速旋转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历史书上说的吧!看见王翦认真地等着她回答,她表面一本正经,嘴上胡诌道:“因为我会看相算卦。”

    “算卦?”二人不约而同轻呼。王翦摇头苦笑:“恩人玩笑了,休要来取笑王翦!”

    寒芳想了想说:“王翦,你把左手伸出来。”她打定注意要激励王翦,这样将来他发达了,或许能尽快帮忙找到秦煜。

    王翦见她说的凝重,迟疑着把左手伸了出来,摊开手掌,坐姿沉稳从容。寒芳暗赞:如此落魄却不失风度,不愧为名将!

    寒芳煞有介事地掰着王翦的手看了看,严肃地说:“你自幼熟读兵书,少年时习得一身好武艺,青年从军。可对?”

    王翦默默点头。可这些没什么,他讲过自己出身将门世家,每一个将门子弟都是如此。

    “你将来会作为大将领兵攻打赵国,打败赵国的大将李牧。攻进邯郸城!”寒芳看着王翦的手掌,脑海里搜索着历史典故,具体的也记不太清楚了,先胡诌着吧。

    王翦抽回自己的手掌说:“你开什么玩笑?李牧是赵国有名的大将。我穷其一生恐怕也无法望其项背。”

    寒芳心里着急,可淡淡一笑,气定神闲地说:“我不和你争辩,将来你就可以印证我的话了。人只要有理想有抱负,就会有实现的一天。记住,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说罢故作高深的不再说话,低头吃饭。

    王翦和浩然听寒芳说的有板有眼,半信半疑。

    许久,王翦长叹一声,无限嘲弄地说:“我现在连家人都养活不了,何谈抱负?”

    寒芳知道方才那番话触动了王翦内心深处的豪情壮志,遂放下筷子道:“你再把手给我。”

    王翦又把手伸开,寒芳指着手心的三条掌纹说:“这三条线代表的是你的理想、命运、和未来。你可听明白?”

    王翦点点头。

    寒芳握着王翦的四根手指,把他宽厚的手掌握住问:“你现在还能看到这三条线吗?”

    王翦看看被手指挡住的三条线,摇头。

    寒芳进一步问:“为什么看不见?”

    王翦不假思索地回答:“被手指挡住了。”

    寒芳满意地点点头,启发说:“这三条线现在在哪里?”

    “在我的手心。”王翦茫然回答。

    寒芳字字如钉地说:“对!其实,你自己未来的命运,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她明亮的眼睛飞扬着神采。

    王翦闻言浑身一震,若有所思地望着寒芳,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