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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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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林然一边倒着热茶低头凝视着瓷杯里被滚水晕开的碧绿色茶叶,精心描绘过的大眼睛下意识地向上看了看,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柔软地展开,纤长迷人,她把杯盖轻轻盖上走向内室。目光有些迷恋地望着侧身坐在沙发上的俊美男子,徐林然摒了摒呼吸竟有些不忍心开口打扰到让那男子沉浸其中的宁静。

    她无声无息地靠近尹商白,伸出纤细的手臂紧紧地环抱住他精实的腰身漂亮的脸蛋轻柔地埋在他的胸前,闭上眼睛柔情似水地倾听着他的心跳。这一刻,爱情让女人无条件地缴械投降,把一片荆棘化作一片海宇。

    尹商白闭着眼呼吸着带有淡淡茶香的空气,怀中香玉环抱他内心却无波无澜。

    “商白。”徐林然轻启红唇,仰起优美的脖子唤道。

    尹商白睁开眼,淡淡地注视着徐林然。徐林然轻轻咬住下唇,一双美目荡漾着一池春色:“商白。”她呢喃着情人的名字,细声软语令人心驰神往。

    尹商白逐渐靠近她红润的嘴唇,右手慢慢扶住她的头。当贴近她嘴唇的瞬间尹商白微微张眼他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迷茫。轻触之后,他缓缓放开她。

    徐林然抬眼迷惑地看着他,眼底尽显落寞。

    “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尹商白说完就起身离开,留下徐林然若有所思地坐在一侧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她自嘲地笑了起来,从未想过竟然会有男人避她如蛇蝎,她虚弱地靠回沙发,两指间夹着闪着红色火心的香烟,她想起那天见到的情景心头又是一紧,目露凶相,烟雾逐渐弥漫盖住她光芒四射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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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两把上了膛的抢指着你该怎么办?

    我想,如果是我的话我会一动不动。而现实也如此,我不掩惊讶地举起双手,配合度良好地等待着他们下达命令。其中一名身材略微矮小的精瘦男子眼神充满狡黠地开口,还算客气地说道:“徐小姐,麻烦你屈驾和我们走一趟。”

    “好。”我爽快地答应,深怕一慢就变成马蜂窝。

    那精实男子满意地替我打开车门,我弯腰钻了进去,身旁的彪形大汉始终毫不松懈地监视着我,其实他大可不必,我很识实务也很怕死,强项就是向恶势力低头。

    车子缓缓穿过阴暗的隧道驱向人迹罕至的乡村小道,我一边瞧着一边担心自己会被杀掉然后被随便地弃尸荒野。若你问我怕不怕好不好奇,我的答案自然是肯定。我没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的仇人,当然,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也不会浪费资源真的来杀我。我不成气候,闲置的富二代一名,既不能为非又不能作歹。他们想要杀我,是多此一举。

    “戴上。”突然,身旁的彪形大汉扔来一片黑色眼罩冷声说道。

    我望了望前方还见不到尽头的小路,觉得他们真是有心无胆不过还是乖乖地戴上。我能感觉到一等我戴上眼罩之后车子就开始突然加速,我内心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恐慌。

    “我们要去哪里?”我决定不要冒险地坐以待毙主动开口询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依旧是那句老套的台词。

    “你们要带我去见谁?”我寻思着换了个问题。

    “到了你就知道了。”那彪形大汉口气生硬地回答,似乎对我的问题很不耐烦。

    “男人?女人?还是老人?”我决定给他们以供选择。

    坐在前头的精瘦男子终于忍不住回头给了我个白眼,凶恶地道:“闭嘴。”

    我识相地封口,车子大约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才缓缓地减慢速度直到停下。有人用手粗鲁地掀掉我的眼罩,我被迫重新适应光线眼睛微眯,打量起眼前的小洋房。

    建在一片绿色池塘边的房子,红瓦白墙,墙上爬满茂密的绿色植物细小的花苞隐藏其中,等待季节盛放。酱红色的大门散发着檀木的味道。房子有三层,窗户朝南夏天必定开着窗就能看见在外飞舞着的萤火虫,穿过客厅走上楼梯,二楼右手第一间门内有一家古董三角钢琴,琴上放着紫色相框,从正面倒数第五间就是我的房间,林珏。

    “下车。”精瘦男子吩咐道。

    回过神,我下了车,跟着他们走进房子里。房子没什么特别的,到处都是中规中矩的摆设设计,简单而随意,带着一丝古老感,由此可见此主人定是个男人,还是个不拘小节的男人。

    “欢迎。”一道沙沙哑哑夹杂着慵懒的声音戏虐地响起,我闻声而望。

    “原来是你。”我看到来人,情绪复杂地感慨道。

    那男人优雅地走下楼梯,楼梯之间发出些许刺耳的尖锐声,嘴角边蓄着高深莫测的笑意,如鹰一般凌厉带有侵略性的双眼冷冷地注视着我,缓缓走近:“几天不见,你又变丑了。”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盯着对方,脑袋里曾想过一百种可能遇见的场景但是无一符合,最后我有些揶揄地开口:“你不会这么无聊吧?”

    沐宸闻言眼神一凛,走近我抬起一只手用力撂住我的下巴,我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不明所以地瞪着他:“你想怎么样?”

    他凑近我耳畔轻声说了几个字,我脸色忽然大变,不可思议地注视着他。眼底骤然没了温度,面色呈现冰冷地怒视着他,刻意忽略如潮水一般席卷我意识的回忆,有些事情永远都不再需要被记起。

    沐宸心情愉快地见我如此失魂落魄,高高在上地讽刺道:“怎么了?见鬼了?”

    “你是沐婉欣的谁?”我眼神一凛抬头看他,毫不迟疑地问。

    那男子勾起嘴唇,惊世骇俗地一笑,掷地有声地自我介绍:“我叫沐宸。”

    “沐宸。”我喃喃自语道,蓦地,木然地迎向他深不见底的眼,“原来你就是婉欣的哥哥,以前常听她提起你。”

    沐宸神色复杂地凝视着我,我不顾他的质疑神色自然地挣脱他的禁锢不解地看着他:“你找我是为了她么?”

    “是。”他口气犀利地回答。

    “她还好么?”我悬着一颗心问道。

    “她死了。”

    我停下脚步,呼吸一窒,难以置信地回望着他。直到发现自己眼眶泛红,手不自觉地捂住嘴巴,豆大的泪珠难以制止地涌了出来,声音沉重带着哽咽问道:“怎么会?”

    沐宸眼神黯了黯,杷了耙头发有些心烦意乱地走了个半圈突然又恶狠狠地冲到我面前,掐住我的脖子双眼一眨不眨地审视着我,凶狠如狼:“她被摔死在悬崖下,话都没讲半句就直接咽了气。”

    我吃力地被他拽住,呼吸困难地试图想要让他冷静下来:“她怎么会去悬崖?”

    “你不知道?”他突然一松手把我粗暴地推在地上,我一边大力喘气一边尽力支起身子看他。

    我想起昔日那张清秀内向的脸,泪水悄然无声地滑过左边脸颊,目光阴郁地垂下。

    “她为了想和你在一起,跟着你们,最后掉下悬崖。”沐宸忆起往事眼含悲伤,踉踉跄跄地坐回椅子上,左手撑着额头冷笑着提醒我。

    “我不知道她跟着我们。”我擦了擦双眼,站起来语气平静地解释。

    “你遗弃了她,所以间接害死了她。”沐宸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抓着我的头发粗暴地迫使我仰起头,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在劫难逃。

    沐宸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你忘了么?”

    我挥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冷睨他,有些心浮气躁地把手边触手可及的花瓶扔向他叫喊道:“我不欠你们什么,那是意外。要怪你就怪她运气不好,要怪你就怪她为什么要这么傻,要怪你就怪自己为什么那时不在她身边。谁都没有资格来怪我。”

    我喘着气,彼时的我仿佛看到那曾经趴在悬崖上紧紧抓着那双手的自己,仿佛穿越时空般身临其境地看到那双手的主人清澈的眼里带着绝望和温情问我:“要怎么样你才能满意?”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闪一丝怪异的情绪。

    那时候我一点一点松开她手时这么对她说。

    “那你去死吧。”

    我站在房间的一角表情阴鸷地与那男人对视,回忆一闪而逝。

    只剩下浓重的呼吸声掩盖着心跳,再抬起头时一扫心头阴霾只见我泪眼朦胧,神情痛彻心肺,足以骗尽所有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