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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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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牵挂艾斯特尔的人,并不仅仅是他的家人,诺尔古以及菲利克斯。还有,他的战友们。

    皇家骑士们分离也有些时候了,现在,原先的十九位兄弟已经再次汇聚一堂,共同担负了更为艰巨的任务,却惟独缺少了那个制造奇迹的少女,心中自然是格外想念。更何况,这位姑娘还救了大家一命,这种想念,也因此更多了份重量。

    阿尔布莱特皇家骑士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团体,因为他们本来没有存在的必要,但却完成了无人能够完成的任务。

    在以往,神佑的几乎所有国家都拥有皇家骑士的编制,用以维护皇权,捍卫皇室的尊荣。从这一点上来讲,这是极其有必要,而且必须存在的编制。但在诺尔古参政以前,阿尔布莱特却并没有这个编制,因为阿尔布莱特拥有更加忠诚,更加可靠的黑衣铁卫来担当这个角色。

    皇家骑士团,是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创建的一支特殊部队。名义上,虽然是保护皇室成员安全,但实际上,他们的保护任务却只限于一人,那就是帝国的王子诺尔古。相对应,他们的听命对象也只限于王子殿下一人。可事实上,他们得到的攻击任务,则要比保护任务多得多。其中缘由,自然与诺尔古凡经历战斗必定身先士卒有密切关系。

    毫无疑问,创建一支功能属性与黑衣铁卫相重叠的队伍,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情。但科林殿下却不加任何干预,甚至还颇为鼓励。究其原因,不过是为了让他的孙子能够尽早接受政事磨练。至于其间可能出现的错误,那都无关紧要。有科林殿下和凯文陛下随时关注,错误,完全可以得到及时修正,而诺尔古则会从失败中学到宝贵经验。

    至于国家治理,发展民生这些重任,诺尔古虽有参与,而且献计颇多,但真正操作具体事宜的人,却大多是雄韬大略的科林殿下与心怀丘壑的凯文陛下。

    这两代帝王对国家大事从不曾有丝毫草率,对于诸般事宜,大多能够做到成竹在胸,但他们仍然愿意更多的听取诺尔古的主意。

    事实上,只要诺尔古提出的方案,即便比他们的预案差一些,他们也会采纳并加以实施。因为他们根本不怕花些时间来教导帝国的未来之主。更何况,诺尔古的主意绝大多数都相当不错。真正让他们怕的,是这位皇室继承人连出主意的能力都没有,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诺尔古没有让他们失望,在政治和军事上都表现出了极为卓越的才能,这不禁让他们万分欣喜。即便是刚厉孤绝如帕西瓦这样的人,对诺尔古也毫不吝惜赞扬溢美之词!

    在三代王者眼里,皇家骑士的组建不过是磨砺诺尔古的试金石。成功,皆大欢喜。失败,也无伤大雅。但事实让他们感到意外。这支由全国选拔,来自五湖四海的队伍,在历次战争中所立下的功勋足以彪炳史册!

    回顾这支队伍草创之初,正是阿尔布莱特皇室面临征服地民众巨大压力的时期,他们必须想办法尽快平定民间的不满。所以才会有帝国精英统筹处的设立,以及后续的一系列措施。而从民间选拔杰出的武者,也是其中之一。

    这种面向全国的选拔,可以在某种成度上转移民间的视线,但更主要的,还是可以为民众树立典范。

    “如果有本事的奴隶和叛臣都可以得到国家的重用,那么,其他人也会拥有同等的机会。”

    严格的说,在政治上,这只是小计。但在动荡时期,这却是一个极为有效的谋略。

    诺尔古组建这支队伍,并非是一时头脑发热。而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古人曾因为民众不信任,而无法推行新的体制。于是,便在东城门立木,并昭告全城,能将木头抬到西城赏金千两。有人做到,官员便当众赏赐黄金。为什么?不过是博取民众信任,便于政令实施而已。很明显,诺尔古此举,也有效法古人的意图。不同的是,古人树木,而他,在树人,相同的地方——他们的终极目标,都是在树信。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这位王子殿下有很多军事上的想法需要一些杰出的人才来将其付诸实施。而成立皇家骑士团则是一个一举多得的办法。

    皇家骑士与诺尔古曾有一段为时不短的时间朝夕相处。这段时间,足够诺尔古将其新的战术思想倾囊相授了。而这些人,大多久经杀伐,只要领会其中的主导思想,具体实践虽然艰苦,却也并非不能克服。

    而这种全新的战术思想,第一次应用,便取得了辉煌战果,大大缩短了埃尔讨伐战的进程,并为帝国避免了很多无谓损失。随后,骑士们又随军参与对圣奥尔德的战斗,更是屡立奇功,即便黑衣铁卫与之相比,也不遑多让!

    这种基于实战的理论,证实了诺尔古的战术理念是正确的。但不能否认的是,皇家骑士们的人数太少,所产生的作用并不广泛。所以诺尔古在养病之前,才会将他们分散到各部军中。其目的,就是要这些人充当新战术的教官,为帝国培养出更多的特种作战人员。而此前赶往林海基地接受培训的一些人,便是这个特殊群体的一份子。

    这些人,未从军前便来自各行各业,所精通的技能千奇百怪,但秉性都异常坚忍,心志也格外坚强。在经过特殊的训练之后,便会成为让人防不胜防利器。就连此前,对诺尔古的异想天开不以为然的各位统帅,在见到这些人的实兵演练之后,也都大为赞赏。并对下辖的特战部队予以了高度重视。

    事实上,诺尔古早就有所交代,“凡特种部队人员,装备一定要最好的。包括饮食、待遇,一切的一切,都要高于其他部队。”因为相对的,他们的训练最为艰苦,所需完成的任务也最艰巨。好的待遇,本来就是他们应得的。

    命令是下达了,但在具体执行的时候,绝大多数部队将领却都打了折扣。直到得到各路统帅的认可之后,这个命令才得以彻底贯彻执行。由此可见,军人注重实效远远要强于他人。在军营里,权力,绝对要靠实力才能争取到。否则的话,即便有王子殿下的命令,也不会得到同僚真心的尊重!

    自从诺尔古伤愈返回,就秘密召集这些皇家骑士,要他们从新组成一支精干的部队。用以执行一个艰巨的任务。

    而此时的皇家骑士们与以往相比,综合实力再次出现了质的飞跃。所用的兵器,全部是由诺尔古根据他们的自身特点亲自设计,并交由矮人和雪精灵长老亲自完成的巅峰之作!而这些武士的自身实力在经历多次大战之后,又得到了新的知识补充,跨越瓶颈、突破壁垒的人不在少数。截止到在奥兰登堡集结之日,二十位皇家骑士中,有六位狂魔大剑师!我们可以想象一下;这么一支队伍,所执行的任务将会怎样艰巨!

    诺尔古并非是要他们到中原腹地去找魔族的麻烦。那根本没有必要。就当下的形势而言,圣奥尔德对他们的威胁,显然要比万里之外的魔族更为强大。而皇家骑士们的行动重点,也正是针对圣奥尔德的。

    诺尔古对于圣奥尔德的低调非常困惑,那毕竟是个千年强国啊,怎么可能如此隐忍他们?从综合实力上来看,圣奥尔德甚至比中原其他两个国家更强大。至于强在哪里,这正是诺尔古最为忧心的地方,所以他才会下大力气,让皇家骑士团来充当对敌侦察任务。

    以一般人的观念来讲,这完全是大材小用。但事实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这个实力已经出现飞跃的精英部队。这个百战百胜的皇家骑士团,在本次任务中,却遭到了建队以来最为沉重的打击。而更大灾难也紧随而来,让阿尔布莱特遭到了数百年来也未曾有过的惨痛挫败!

    直到战争彻底爆发,圣奥尔德的真正实力才显露出来

    中原三国所谓的势均力敌,只限于陆军和空军,但却绝不包括海军,圣奥尔德的海军力量绝对可以说是冠绝神佑,根本无人能比。圣德赛虽然也是近海国家,但说到海军实力却远远不及圣奥尔德。历次海战都是输多赢少,最后只得收缩防御,与大批陆军和空军共同协防,才能稳定局势。千年下来,圣德塞的海洋陆基防线,倒是在圣奥尔德人的打击中变得越发稳固,但海军却仍旧不堪圣奥尔德一击。至于圣捷利水军就更不值一提了,他们靠山无海,只有比邻江南的天险大河还算是比较开阔的水域。他们的水军,不要说与圣奥尔德相比,就是与圣德赛也是无法比拟的。

    这种情况,有其特定的历史原因。圣奥尔德人的祖先是海盗出身,丰富的航海知识一脉相承。造船工艺更是无与伦比,特制的龙头战船坚固轻便兼而有之。其国民更是大海的健儿,劈波斩浪,笑傲潮头,如同游子回家。哪里是其他人能够相够相比的。更何况,这还不是全部。

    圣奥尔德秘密聚集大量杰出人物,历时数十年,终于完成了功能更为强大的航海利器,发展出空前完善的海军体制。而这些,正是他们最大的资本,也正是诺尔古最为担忧的。

    诺尔古还是有远见的,为了证实自己的忧心,他派遣出强大的皇家骑士。并要他们先到圣德赛留下足迹,用以迷惑敌人,并向魔族发出接受战斗的讯息。然后沿海返回,用随身携带的特质印象晶石,绘制详细的海岸全景图。更为重要的是,侦查圣奥尔德的船坞规模及数量,还有海军布防状况。

    骑士们的训练卓有成效。他们通过粮食运输数量,补给时间,造船器材的消耗等等一系列蛛丝马迹,划定了最可疑的区域,进而进行了更为细致的侦查。跟踪、暗杀、化装潜伏、抓获俘虏严加盘问……,可谓是手段百出。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连续数月的努力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圣奥尔德海军基地。而见到这一切的皇家骑士们,感到了生平少有的震惊,并马上意识到了阿尔布莱特将要面临的危机是何等致命。

    格洛特在第一时间就通过千里传声筒向诺尔古做了汇报。那时,诺尔古正在接受爷爷的成年礼祝福。听到消息的诺尔古和科林殿下还有凯文亲王,仍然不动声色的举行完冠带之礼。但随后,便分赴各地紧急调动兵力准备应战。可遗憾的是,圣奥尔德人的速度远远要出乎他们的想象。

    就在诺尔古举行成年礼的当天夜晚,圣奥尔德用一种以魔法为动力,可以在水底潜行的新型舰船无声无息的突破了阿尔布莱特海军的防御,并潜伏在他们后方,而紧随而来的龙头战舰,也在全新的魔法动力驱动下,以极快的速度靠近阿尔布莱特海军舰队。等到阿尔布莱特海军发现的时候,圣奥尔德龙头战舰上的大型魔法武器已经发动了全面攻击。而早就潜伏在后方的潜行战舰也浮出水面,将阿尔布莱特海军彻底包围!

    这场战斗,很悲壮、但更悲哀。悲壮的是;阿尔布莱特将士没有一个投降,至战斗结束,三万海军全部葬身海底!悲哀的是;他们根本没有投降的机会,因为圣奥尔德人根本没有留给他们那样的选择!

    圣奥尔德人认为,“他们的祖国在北地这些生番那里受到了千年未有的屈辱。几十万圣奥尔德人的生命啊!谁来偿还?难道就白死了吗?他们的鲜血,流淌在一起,想必能够染红万里祖国的土地。这一切都是谁干的!”

    这种民族仇恨,使得他们不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投降。他们唯一乐于接受的两个结果——这些生番,要么跳海喂鱼,要么被魔法武器轰成粉碎。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道路可供选择!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是一场两个不同时代的部队共同制造出的必然结果。而作为圣奥尔德总参谋长兼三军统帅邓肯,他精心制定的“海啸”计划,却只是真正攻击的序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