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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104米 浅浅,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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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池慕辰如松挺拔深深的身姿在黑夜之中,步步踏莲。在有着清冷光辉的月光之下,步步朝着苏常雅的墓碑走去。男人的脚步最终停在了墓碑面前,周围只剩下缓缓流淌如水的透明空气,以及他自己的呼吸声。

    精细雕琢的眉眼之间早已遍布冷意,浅浅,我来了,你在哪里。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风像是一只素手般抚着男人柔和的容颜,寸寸缕缕勾勒出他精妙绝伦的轮廓<="r">。他眸底萦绕着一层千年不散的寒气,只是垂首掏出手机来,拨通元智的号码。

    黑暗之中陡然点微光自乱草之中泛滥开来,男人的眸光轻盈地一转,视线便落在下方的乱草之中。只见乱草中透着刺目的光亮,以及他熟悉的手机铃声,元智的手机?

    长腿轻轻迈开来,男人高大的身子俯身而下,指骨分明的手执起那乱草之中的手机,果然是元智的手机。他低低一笑,温凉的嗓音在暗夜之中泛滥开来,夹杂着惑人性命的魔力。

    池慕辰在商场叱咤多年,早已经是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这一切都仰仗于他的铁血手腕以及高智商的头脑。几乎是在转念之间,脑海之中拉扯过了无数个念头,最后只蹦出三个字,池锦楠。

    小叔。

    *

    苏南浅将头轻轻贴在了车窗上,外面是不是下雨了,不对,是她眼花了。脑袋就好像是被一张千千结给拢住了一般,无论她想要思考什么问题,却怎么也想不清楚。

    “南浅,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回去?”池锦楠开车的同时不忘侧过头来扫了一眼靠在车窗上发呆的她。说实话,他的嗓音还当真是温柔得打紧,要是随随便便换个女孩定然骨头都会酥了吧,可惜她没有这种感觉。

    苏南浅莹润却有些空泛的眸微微一眨,这才重新坐好,将背轻轻靠在了椅子上去,眸子缓缓闭上以此来敛住万千光华。只是抿抿唇轻轻道:“不用了,我再回去晚一点诗涵会担心了。”

    他稍稍一愣,镜片下的眸光略略一闪。唇角抿起来,继而又拉开了弧度微笑:“南浅,我看你没带钥匙,诗涵现在人在医院,你今晚就睡在我那里吧,如果不嫌弃的话。”最后一句话,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期待罢了。

    她陡然将脸转过去,盯着他美好的侧颜:“诗涵在医院,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池锦楠眼底的眸光波澜不惊,只是抚慰道:“听声音来讲诗涵是没有什么事的,兴许是哪个朋友呢。”等待红绿灯的间隙他扭过头,笑眯眯地凝视着她,眸光尽是似水的柔情。

    “你的意思是...”苏南浅的声音哽了哽,然后如珠子滚落玉盘般的嗓音再一次在车厢之中响起来:“诗涵给你打电话告诉我在安陵园是吗?”心里面莫名的凉意窜起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嗯。”

    池锦楠低低应了一声算是表示默认,他没有再开口。苏南浅也没有继续说一个字,只是眸光清清淡淡地投在前方,就好似在眺望温柔的远方一般。

    镜片下浓郁的黑眸被一种奇异的微光裹住,南浅不说话的意思,那便是同意在他那里过夜了是吗。他是不是可以把这个当做和南浅更进一步的表示。

    心脏就好似被泡进了温热的池水一般,被一种浓郁滑腻且舒爽的触感包裹住。南浅,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还记得高中时代的你,一颦一笑都透着空灵秀美,让无数的男孩子倾倒。现在你出落的得愈发精致迷人,我怎么能不喜欢你。

    思绪被一阵紧促的手机铃声切断,那种迫切感好似要切断灵魂一般。

    池锦楠的眸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池慕辰。

    苏南浅的神经就这样被牵制住,她微微侧过来的脸将将好可以看清楚屏幕<="l">。她的目光好似被吸住了一般,再抬眸望向池锦楠的侧脸:“不接么?”

    声音很轻很轻,但是池锦楠很明显能够感觉得到她是希望他接听起来的。池慕辰,我不难猜出,你是去了安陵园之后没有见到南浅,所以就气急败坏了是吗。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南浅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滑,终究还是接听了起来:“慕辰。”

    车厢之中很安静,空气以一种极其缓慢的姿态在缓缓流淌着。苏南浅终于收回了眸光,落在了前方车辆的牌照上面。只是手机听筒中传来的温凉嗓音她能够听得很清楚:“小叔,你准备把浅浅带到哪里去?”

    永远是这般不可一世的语气,夹杂着无比的慵懒继而俯瞰众生般的姿态,这就是池慕辰。握住手机的指节禁不住有些泛白,池锦楠唇角扯出一抹微笑的弧度:“慕辰,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那边突然沉寂下来。

    几秒钟之后,以一种沉如钟鼓般的嗓音泛滥在车厢之中:“小叔,你最好马上停车,让她下来。”莫名的,池慕辰透过听筒传过来的嗓音已经全然上的凉意,丝丝缕缕的,可以将人的心脏全部给包裹住。

    心中禁不住微微一摄,池锦楠的面上依旧笑若春风:“慕辰,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便挂了。”紧接着便要将手机脱离耳际来挂断,却被那边温凉沉水的嗓音牵制——

    “小叔,你最好看看后视镜。你知道的,我池慕辰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池锦楠的眸光近乎碎阴鸷,在扫向后视镜的时候寸寸剥裂。后视镜中,黑色的宾利慕尚好似魍魉一般紧随其后。他甚至能够清楚看见,那个男人两只手死死握住方向盘,戴着蓝牙耳机同他对讲,山水如画的眉眼之间好似冰霜雪剑一般的寒意。

    “他是不是在后面。”苏南浅干裂苍白的唇微微一抿,只是开口问道,眸光没有偏移半分,只是依旧盯着前方穿行的车辆。

    那边的人好似听见了她的声音,于是,又是那般温凉似玉珠滚落进白瓷盘的嗓音料峭而起:“浅浅,你不是要我来接你回家吗,我来了,你下车。”

    她弧度完美的唇侧撩起了微笑,是那种讥诮到不能再讥诮的微笑。只是静静地微笑,然后闭眼,并不作声说一个字。

    “慕辰,她现在不想看见你,不要再跟着了。”池锦楠冷冷开口,嗓音染上了薄霜一般,三言两语说完之后便咯噔一下挂断了电话。斯文的容颜上也沾染上了些许阴鸷,只是略带烦躁地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好死不死又是一个红灯,池锦楠所驾的银色大奔缓缓停下。然后——

    嘭!

    一声不大不小的碰撞之声响彻耳际,苏南浅只觉得身子被狠狠震了一下,同时视线被晃了晃,还好仅仅是这样,便一切归于平静了。

    “*!”

    池锦楠像是突然爆发了一般爆了粗口,拳头陡然砸在了方向盘上:“池慕辰是不是疯了直接撞上来了!”

    “他撞上来了?!”黑白分明的杏眸缓缓地睁大,好似星星陨落般的不可置信。陡然回过头去,透过后窗,果然看见黑色宾利慕尚死死贴着银色大奔,而再细细一看,驾驶座上,大大膨胀起来的安全气囊几乎占据了满满的挡风玻璃<="l">。

    苏南浅只觉得自己解开安全带的手微不可微地在颤抖,她是在担心什么,她为什么要担心。“池慕辰,你是不是疯了!”她抖着唇谩骂,手却抖得无论怎样也解不开那该死的安全带。

    “怎么就解不开…锦楠…你帮我…”声音小的快要几不可闻,她促狭之间扭头去看身边的男人。只见池锦楠已经麻利解开了安全带,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按住她正在颤抖解安全带上的手:“南浅,你不要动,就在车上待着,不要动。”

    咔一声,男人已经打开车门下去。

    池锦楠急急迈着步子朝着那撞在他银色大奔尾部的黑色宾利慕尚走去,才将将靠近,便又只听得砰砰砰几声巨响。他的脚步瞬间僵在原地。

    他的镜片由于车辆的灯光而反光严重,紧接着池锦楠的眸光分分碎裂。他看见,后继而来的车辆因为急刹车的缓冲作用,摩擦之间还是撞上了黑色宾利的尾部。

    于是,一辆接着一辆,后面的车辆皆是因为刹车太急而控制不住撞上了前一辆车身的尾部,所以耳边响起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巨响。

    不时有人爆发出了刺耳的尖叫,不知是哪个车里的婴儿受惊,那种惊天动地的啼哭要将人们的耳膜都给撕裂。

    安城许多年未曾出现过如此严重的追尾事件了,哪怕是风雪交加的日子也不曾像今天这样突兀。由于是在高峰路段,保守估计,十五辆车了,各种各样的。

    苏南浅的身子莫名抖得和筛糠似的,在那一声又一声的巨响之中,她终于哆嗦着手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的瞬间,有着新鲜的空气窜进她的肺中,是有生命的那种空气,足以维持她的呼吸。

    步子是止不住的虚浮,苏南浅一眼看见那黑色宾利慕尚的挡风玻璃全碎。且驾驶座上的安全气囊高高的膨胀,她的手脚瞬间冰凉。

    周围高楼的霓虹灯让她有些眩晕。

    池锦楠几步跨在了她的面前:“南浅,你怎么下来了,回车里面去。”他眉宇之间隐隐浮动着担心,他是在担心池慕辰这一次,还是赢。

    莹润的杏眸中淡淡的光晕开始流逝,她只是轻轻推开了凝立在面前的男人。然后一步一步朝着前端已经变形的黑色宾利慕尚走去。池锦楠伸手想要抓住她,却被她一个凉悠悠的眼神给扼住。

    果然,南浅,你在等的人,是他没错。

    *

    红灯变黄,然后终于在灼灼目光以及一片灯红酒绿之中,变成了那允许车辆通行的绿色。可是,无一辆车继续通过。因为严重的追尾,所以全部堵在了一起,像是沙丁鱼罐头。

    耳边有人尖叫,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人问有没有报警,有没有人受伤等等。还有人骂娘,我靠*的前面哪个龟孙子惹的事能不能快点给解决了,堵着好玩吗!

    苏南浅对这些置若罔闻,只是缓缓走到了驾驶座的旁边,是然后眸光下落在了车窗上。好像要用视线将那层车窗给刺破一般,只是盯着。

    她看见,眸光一寸一寸断裂开来。男人趴在安全气囊上,一动也不动,就好像死掉了一样<="r">。

    “池慕辰……”

    声线莫名开始发抖,她轻轻唤着,好像稍微大声一点就会惊到沉睡中的他一般。

    然而,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于是,她开始疯狂地拍打着车窗:“池慕辰,你他妈给我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和别人走了!”

    苏南浅感觉快要漂浮起来的身子被人死死从身后抱住,耳边传来了池锦楠的声音:“南浅!你冷静一点,就算有什么事我们也要等救护车来。再说是慕辰他自己撞上来的怨不得谁!”

    原本虚脱无力的她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了力气,几乎是拼死挣脱了他的禁锢。然后转过身,红着一双眼瞪着容颜干净的池锦楠:“池锦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自己撞上来了我就不应该担心是吗?”

    “南浅,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知道我……”

    池锦楠没有想到,她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便径直转过身子,背对他,没有听完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只见她纤细瘦弱的身子因为激动微不可微地在颤抖,她依旧面对着车窗,狠狠拍着:“池慕辰,你不是要来接我吗,你给我出来啊……你别待在里面不理我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激动。

    *

    终于,她看见那如白玉般莹润的手指微微一动。伴随着的,是他的头缓缓抬起来。苏南浅的眸子就是在那一瞬间变得流光溢彩的,光晕再也收不住。

    池锦楠眉眼俱是一沉,慕辰,这样的手段还真是高明,简直让我甘拜下风。但是南浅,我不会轻易放手。

    在她灼灼如光的视线下,车门咔擦一声缓缓打开。她看见他伸手隔开了雪白的安全气囊,然后高大的身子就此倾出来。

    最终,面带笑意地凝立在她的面前。星光璀璨的眼瞳好似会发光,他眉眼如画,只是伸出手来触在她的眼角:“浅浅,怎么还哭了。”

    苏南浅像是梦中惊醒一般,嘟囔一句谁哭了,你才哭了反正不是我哭了。不知为何,抬手一抹,脸上却是湿漉漉的一片。

    池锦楠在一旁冷笑一声:“慕辰,想不到身为池氏集团总裁的你行事竟然会这么莽撞且不计后果,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男人望向苏南浅时的眸光分明柔情似水,却在扫向池锦楠的瞬间变得寒意丛生且料峭无比,唇侧的笑意不减半分:“小叔,如果你乖乖停车把浅浅还给我的话,我也不会加速撞上来。还很巧,恰好是个红绿灯,小叔你又刚好停车,于是撞得狠了些,抱歉。”

    那般随性的话语,那般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抱歉的口气分明就是*裸的嘲讽。说要的池慕辰也不再看他,只是转眸望向身边的女人:“浅浅,别哭了,你再哭我就要杀人了。”

    苏南浅一把拍掉他抚摸在她脸颊的手:“我说了我没有哭!”语气生硬无比,只是末了淡淡问一句:“你有没有事,挡风玻璃全都碎了。”说要的时候还不忘细细凝视了他如山水画卷一般的容颜,还好没破相,这张绝无仅有的美好容颜,怎么能受伤呢。

    只听得低低沉沉的蛊惑笑意从他的喉间肆无忌惮地滚出来,夹着些宠溺<="r">。他眉眼含笑:“浅浅,我没事。既然我来了,不要随随便便和别人回家。我会吃醋的。”

    她一瞬的失神。将将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只见池慕辰伸手扶住了车门,整个高大的身子直直弯了下去。

    还没有来得及等她问一个字,她的满眼就只剩下了殷红的鲜血。她的眸光尽数碎裂,然后再也拼接不起来。

    池慕辰在她黑白分明一双眸子的注视下,然后——

    一口滚烫的鲜血喷了出来,血液以一种四溅的弧度向空气中飞去,甚至有几滴以猝不及防的姿态溅在她的脸上。

    鼻尖瞬间被浓烈的血腥气给缠绕住,然后在空气中泛滥,那滚烫的鲜血,挥发在了空气中。她看见他的身子一分分扶着车门滑落下去,她只剩下了满眼的红,那种令人发指的血腥气好似渗透进了她的皮肤之中,汇入了血液。

    他的容颜好似在她的眸光中剥裂开来,她愣在原地,怔怔望着,不知道该要怎样的支配自己的肢体。不过下意识的动作永远比脑神经的反射弧要快得多,不受控制地整个人已经蹲了下去,死死抓住了男人结实的臂膀:“池慕辰!”

    如银墨般四散的瞳眸微微一闪,他以一种痛苦地姿势弯曲着高大的身子,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望向她的眸光似水般的情长温柔:“浅浅,本来是不想吓着你的。可是好像做不到了,有点疼…”

    他的唇侧依然是那般蛊惑的笑意,只是他的双眸已然缓缓阖上。高大的身子失去所有的支撑点一般向着旁边歪着倒去,如山水画卷一般的容颜湮灭在她的眼中。

    “池慕辰…池慕辰…池慕辰…”

    浅浅,别叫了,让我睡一会。

    池慕辰只是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一般的累赘,他觉得自己真是可恶,怎么能害浅浅伤心呢。其实,浅浅你明不明白,我或许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喜欢你。你要是问我为什么的话,真的,我不知道。

    只是浅浅,我只是觉得对你的喜欢是越来越浓烈,浓烈到可以战胜所有。方才我是怒极了,否则我是不会撞上去的,我怎么能看见你跟别的男人回家呢,你可是我池慕辰的姑娘。

    撞上去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止不住地颤抖,谁让我在最后一秒还加速了呢。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我朝着左边撞的,我知道浅浅你在右边,你不会伤着半分我都是计算好了的,谁叫我高中的物理学的那么好,受力分析总是算得分毫不差呢。

    浅浅,我当时很疼,也很困。只是,我趴在安全气囊上的时候,我听见你的声音,你在窗外大声说,要是我出来你就和别人走了。我当时真的很累,但是我又怎么能容许你和别人走呢。所以,我选择拉回最后一丝意识,然后下车。

    我以为我能够支撑住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在说完那句我会吃醋之后,我就只感觉我的喉头猩甜无比。一股猛烈的热流窜上来,五脏六腑都被搅碎了一般的疼痛,我选择闭眼,不想看见受惊的你。

    浅浅,你别再叫了,让我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题外话------

    心疼我家池公子,是真爱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