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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出逃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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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了这场磨难之后,林小娘心性成长了许多。

    不再是那个在家从夫,什么都要林冲做决定的性子了。

    况且她本身在张教头的教导下,也不是什么温婉无主见的女子。

    先前只是太过惜爱林冲,才愿意事事听他的。

    最主要的,也是灵青当初说她若是能够挺的过去,便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熬过寒风开春华。

    前提还是要她自救,才能得救。

    如今她没了林冲这个靠山,为了自己,为了未来的孩子,也要振作起来。

    张教头想罢之后,觉得果如自家女儿所说,留在这里徒惹麻烦。

    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捉贼的道理。

    自己千防万防,又如何能防得过来?

    也只有离了这东京城,时间一长,高衙内也就断了念想。

    这东京城内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堂堂太尉府的衙内,就不信他还能如此的痴情不成?

    日后若是待他忘了此番,林冲又受了宥赦,再一同回来不迟。

    当下点头应下,“好,就依我儿。”

    “那咱们这便走吧。”林小娘说着便要起身。

    “不急。”张教头一把将她拉住,道:“今日林冲刚走,怕是高衙内派人在暗中窥探。

    咱们在东京城内还有几分的王法,若是离了东京,再被他们追上,怕是真的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且待我出去探查一番,做些准备,明日一早再做打算。”

    到底是年长的老成稳重,将一番事做的密不透风。

    当下出去找了几个相熟的,布下些疑阵,骗过了暗中监看的人。

    第二日天不亮就伙同林小娘和锦儿,整治了马匹,带着行囊来到城门处。

    一埃等到城门打开,便混入人群中出了城,然后直奔东边而去。

    按照林小娘的说法,“我与官人应在东京遭了劫难,也当在东方破镜重圆。

    况且官人如今也是刺配在东方,若奔那里去,说不得还能早日相见。”

    三人在张教头的安排下,倒是顺利的出了城,也没惊动高衙内的人。

    不过却有一人在城门处无意中瞧见了,紧随其后追了上来。

    张教头出了城赶着马匹一气走了五六里路,遇着个林子,将林小娘和锦儿藏在里面。

    自己提了个朴刀,指着身后喝道:“后面的汉子,跟着老汉做什么?”

    他经验丰富,自出城就觉身后有人跟着,但他怕在城门口处若是纠缠起来,会引来更多的人注意,便一路急行。

    一来若是能甩开更好,二来甩不开也可以找个僻静处将其做了,省得他去报信,将人引来。

    随着他一声喝,从身后林中跳出一个大胖和尚,只见他:

    皂直裰背穿双袖,青圆绦斜绾双头。戒刀灿三尺春冰,深藏鞘内;禅杖挥一条玉蟒,横在肩头。鹭鸶腿紧系脚絣,蜘蛛肚牢拴衣钵。

    嘴缝边攒千条断头铁线,胸脯上露一带盖胆寒毛。生成食肉餐鱼脸,不是看经念佛人。

    这莽和尚一跳出来就连连摆手道:“老丈不要误会,洒家和你家林教头是结拜的弟兄。

    洒家怕林冲兄弟在路上受难,今日本想着去送一送,谁知正撞见了老丈和小娘子出城。

    便想着先将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去寻我那林冲兄弟。”

    正说话间,躲在林中的锦儿也认出了这大和尚,正是和自家官人相熟的鲁智深鲁大师,于是便走出来相认。

    张教头听了一忙将手中朴刀一撇,拱手道:“原来如此,多谢大师仗义,我险些冤枉了好人。”

    鲁智深也忙将他扶起来,然后听他们要往东去,便也将担子担了护送。

    有了这么个壮和尚在,路途上陡的安全了七八分,一行人行路也快了三分。

    到了晚间也走了三十多里路,正歇着时,林小娘却忽的叹息起来。

    “我儿不必担心,咱们已经远离了东京城,料那高衙内也寻不来。”张教头安慰道。

    “我不是担心我们,我是怕官人在路上有个什么好歹。

    万一高太尉不愿放过官人,他带着重枷又岂能防备的了?”林小娘说罢,不由小声啜泣起来。

    “小娘子莫哭,哭的洒家心烦。”鲁智深在一旁道:“任地,如今老丈和小娘子也脱离了东京城,依着老丈的谨慎想来寻常的江湖手段也奈何不得你们。

    洒家这就连夜赶上林冲兄弟,去护送他一程。

    有洒家在,必然不会出什么意外。”

    “如此,多谢大师。”张教头听罢,欣喜道。

    他昨日送林冲时还不觉得什么,只想着他到了沧州之后好好的服役,以待宥赦。

    待听了女儿的话后,心中也有些犯滴咕,只是他带着林小娘和锦儿两个女卷,也就顾不得林冲了。

    今日既然有林冲的结拜兄弟前去,他自然也就放心了。

    当下又对鲁智深道:“东京去沧州路上有个险峻去处,名唤‘野猪林’。

    往日里那些解人若要伺机解决了犯人,必然要在这里下手。

    大师此去可直奔野猪林,若是在那里林冲不曾受害,那便可无忧。”

    一般来说,若是想害人,没有哪个解人愿意多走冤枉路。

    因此多是在这个离东京不远,又十分凶恶的林子里解决了。

    然后回去说犯人跑了或是一不小心摔死了,随便寻个由头,也没人去多问。

    “洒家省得了。”鲁智深记下了详细的路线,点头道。

    他们出了东京城是一路往东,林冲他们是一路往东北。

    算了算时间明日林冲他们就到了野猪林了,当下鲁智深也不敢怠慢。

    一发吃了十来斤肉,又随身带着十来斤,一壶酒,紧了紧绑腿便连夜赶去了。

    林小娘直看的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才又叹了口气坐下。

    “我儿勿忧,我看这智深大师是个信人,必然能够救得林冲的性命。”张教头将温热的饼子递给她道。

    “再者说了,林冲也不是个福薄的,必然能够逢凶化吉。”

    “愿仙人保佑我家官人平安无事。”林小娘说罢又念起了功德灵文。

    张教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歇了一夜,第二日天不亮就又带着两人向东而去。

    而另一边,林冲告别丈人娘子后,当天走了三四十里路。

    第二日身上棒疮发作,走的倒是不快,但也有三四十里路。

    到了晚间被薛霸、董超两人用滚水烫了一脚的泡。

    第三日又拿那新编的硬草鞋给他穿,将水泡磨破,鲜血淋漓。

    林冲本身被一通棍打的皮开肉绽,又戴了专门镇压重犯的镇神枷,如何能反抗的了?

    没奈何,磨磨蹭蹭的到了晌午,来到了野猪林。

    董超、薛霸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要在这里害了林冲,但恐那镇神枷镇他不住。

    又使计骗了林冲,用高求给的缚神索捆了。

    这才放心的举起手中水火棍道:“林教头莫怪,须不是我二人要害了你。

    而是陆虞侯奉了高太尉的命令,教我两个到这里结果你。

    休得要怨我弟兄两个。”

    说着举棍就向林冲脑袋上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