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心有千千结四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v11心有千千结(4)

    接到穆玉英的电话,顾晓楠不知道要不要过去。穆玉英也没都有谁在,可她是相信穆玉英的,不会让她去见一些“不合适”的人。那,万一遇到江毓仁了怎么办?会不会很尴尬?

    她坐在办公室里,满目皆是怒放的各色郁金香。只要一看到这郁金香花,她就想起江毓仁,想象着有朝一日可以和他挽着手走在斯哼哈小镇的郁金香花海里,沐浴着温暖的春风,沐浴着清香的空气。可她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已经分手了,即便是没有分手,他还有聂瑾。

    已经四十三天了,今天送来的一束花,是一种名叫“绝代佳丽”的黑郁金香。花瓣颜色很深,在那一片亮色的花丛里,这一束花看起来几乎接近于黑色。她想起阿兰德龙的那部同名电影,那潇洒的侠客,法兰西的风情。也因此迷上了这黑郁金香,迷上了阿兰德龙。以至于后来再看佐罗,就几乎到了疯狂迷恋蒙面侠的地步,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跟着英雄一般的爱人,骑着马游遍天下,自由自在地生活。

    年纪大了,人也就变得现实了许多,除了会在闲暇时再这样幻想一下之外,早就没有了那个心境。如果,她知道,如果自己还有过去那样疯狂的执着的话,一定不会就这样和江毓仁分开。至少,她会努力一下,会尝试一下。

    黑郁金香的梦,早就远去,现在能拥有的,只有这种黑郁金香的花。

    那束花太醒目,让她的心里也开始悸动起来。

    她是不是该试一下,该为自己的爱恋疯狂一次?

    似乎,那黑郁金香正散发出恐怖的力量,吸引着她,唤醒她的记忆。

    去吧,顾晓楠,就算是他在,也去吧!不要担心什么,就像对待普通朋友一样对待他,勇敢一些!

    于是,她关掉电脑,穿上外套,围上围巾,背起包包就关灯出门了。

    当她出现在江毓仁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努力对他微笑了,试图去回避他眼神传递的某些情绪,因为她觉得自己会误解,她不想在自己和他提出分手之后,再度被他的眼神收俘。

    “你好,路先生!”她对首先和自己打招呼的路子风伸出了手,做出很大方的样子。

    路子风笑着握住她的手,就在她要将手抽回去的时候,却被路子风抱住了,整个人几乎石化在当场。

    “老朋友了嘛,热情一点!”路子风道。

    什么老朋友啊?只见过一面而已。顾晓楠心想。

    虽然心里不是很舒服,可是她也不好发作,只好不着痕迹地推开他。

    路子风笑了,摊开双手。

    顾晓楠一看,房间里只有他们四个人,饭桌上也空空的,饭菜还没上。她跟严辉、穆玉英都问候了,却发现自己忘了理会江毓仁。

    “江市长,您好!”她赶忙。

    不想让任何人发现不对劲。

    路子风听她这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这是怎么个情况?这么客气?”一边着,视线分别落在那两人身上。

    顾晓楠被他看的有点心虚,只好以笑容回避,江毓仁的脸色不好,却不话,只是盯着路子风。

    路子风似乎是接收到了江毓仁眼神的含义,只好讪讪笑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而顾晓楠则坐在靠门口的位置,和江毓仁几乎是对面。

    “小楠,工作还适应吗?”严辉问道。

    “还好,还在慢慢学习。”顾晓楠答道。

    “别担心,那种事,学起来很快的。”穆玉英道。

    江毓仁这才发现,自己和顾晓楠分开这四十几天,竟然他们话,他有点听不懂了。

    “你在学习?”他咳嗽一声,问。

    顾晓楠还是难免会紧张,只不过,这种紧张和以前不同了。

    “新的岗位,有些东西不是很懂。”她答道。

    这次,不光是路子风觉得蹊跷,连严辉和穆玉英都察觉出来了。

    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变得这么客气?

    欲盖弥彰!路子风暗笑。

    菜品开始上了,一道道,精美至极。

    “顾老师,听你最近走桃花运啊,收了很多的花?”路子风故意靠近她坐,左胳膊还搭在她的椅背上。

    顾晓楠脸一红,不自主地往江毓仁的方向看去,生怕他有什么误会。可是,他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你还真是自作多情!

    “还好。”她。

    什么叫还好?

    路子风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笑问:“不知是谁这么有雅兴啊?送郁金香追求你?”

    顾晓楠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没话。

    “你现在话怎么这么多?”江毓仁对路子风道。

    “我话多吗?我好像一直这样啊!玉英、老严,我不对劲吗?”路子风一脸无辜。

    江毓仁真是有种想掐死路子风的冲动,脸皮厚到这种地步了。

    严辉不话,穆玉英笑道:“你今天好像是有点——”

    “那是因为我遇上美女了嘛!你们知道的,我这人最喜欢美女了!”路子风很夸张地,胳膊从椅背上挪到了顾晓楠的肩上。

    顾晓楠难堪地笑了下,去推他的手,谁知他直接压住了她的肩膀。

    “哎,美女,那个没品位的人送花算什么,我带你去荷兰看花,怎么样?”路子风笑着对顾晓楠。

    “谢谢你,我,我语言不行,还是算了!”顾晓楠道。

    “没关系,有我呢,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要跟着我——”路子风道。

    “子风——”江毓仁叫了他一声,路子风转过脸看向江毓仁,只是笑。

    “我们是来吃饭的,你在这里乱些什么?”江毓仁道。

    严辉和穆玉英都笑了,不理他们两个。

    路子风不话了,顾晓楠也低头夹菜。

    “子风,你那个东城区开发的项目拿到了没?”穆玉英问。

    “正在竞标,这不是要看父母官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嘛!”路子风看了江毓仁一眼,答道。

    “听好像竞争很激烈呢!”穆玉英。

    “嗯,好多公司来竞标。”江毓仁。

    话也不必透,穆玉英知道的,江毓仁对路子风肯定是有办法的,而且,看路子风那轻松惬意的模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哎,听你把某人给甩了,是不是?”路子风突然又转过脸对顾晓楠。

    顾晓楠差点没被这句话给呛死,刚喝了一口水就剧烈咳嗽起来,路子风赶忙给她在背后拍着。

    “什么,甩了?”穆玉英讶异地望着顾晓楠。

    顾晓楠看了江毓仁一眼,赶忙对穆玉英解释:“没事,没什么,你别听路先生瞎。”

    “我瞎?我什么了吗?”路子风一脸无辜,看看顾晓楠,又看看自己右侧正襟危坐的江毓仁“顾老师,你真是有魄力,世上能甩某人的女孩子,也就只有你了!”

    江毓仁盯着路子风,这哪里还有吃饭的意思啊,这小子摆明了就是在给他捣乱!

    “对不起,我先出去一下。”顾晓楠除了赶紧离开,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让路子风结束这个话题。

    在众人费解和担忧的目光中,顾晓楠几乎是夺路而逃。

    也许是她自作多情,也许是她误会了,怎么总觉得路子风的人是江毓仁呢?送花的,还她甩了的。难道那花真是江毓仁送的?怎么可能呢?他今晚看她的样子,跟刚开始在柳城遇到他时没什么区别啊!依旧是那么远远的、不可靠近的。如果是他送的——

    顾晓楠,清醒一点,你都那么明确和他提出分手了,而且都一个多月没联系了,他怎么会——而且,他怎么会每天不间断地给你送花?

    站在洗手间宽大的镜子面前,她盯着里面的自己。

    等到她回到之前的包厢,就听见那四个人在话在笑,她不由得有种错觉,穆玉英打电话叫她的原因是什么?她很想问,可是,该问吗?

    他好像也很轻松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比之前柔和多了。

    或许,是因为她不在的缘故。

    是自己的出现让他难堪了吗?如果路子风的那个“被甩了的某人”是江毓仁的话,自己的出现,的确会让他不舒服。他是个有修养的人,所以才没有任何的表现,还对她以礼相待。而她,难道真的要继续待下去吗?

    饭菜,虽很考究,却没有任何味道。她情愿在家里随便做一点,和他一起坐在小小的桌子两边吃饭,可以将彼此看的清清楚楚。

    这么想着,她一抬头,就那么直直地迎上了他的目光。不清是什么意思,心头却是一阵抽搐。

    很想离开,却知道这样中途离席很不礼貌,便一直坐着,静静地听他们话。

    让她奇怪的是,自从她出去一趟回来,路子风倒是正经了许多,没有再对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路子风一旦正经了,江毓仁的表情也就不那么严肃了。隐约间,她总感觉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毓仁坐在她对面,看似在和好友们聊天,视线却一直“不经意”地停在她的身上。

    她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毛衣,外套是浅灰色的短风衣,裤子是深灰色的,只有围巾是亮红色。那一抹亮红,在她的身上真的很好看,既朝气蓬勃,又不失稳重大方。她一进门,他的眼前就突然亮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那条围巾的缘故。

    这么些日子没见,她看起来又瘦了些,是工作太忙还是没好好吃饭?笑起来也没有过去那么让人动心了。难道这家伙最近身体不好?看她刚刚吃菜好像也没什么胃口一样。莫不是——

    聊着聊着,路子风就到了张涵雨。

    “前些日子去北京碰到,还特意跟我打听起毓仁呢!”路子风似是无心地。

    “张军长的女儿?”严辉道“以前可能见过吧,不过,张军长从咱们院子里搬走几十年了,老早就忘记了。”

    “那个军,是不是驻地很远?”路子风问。

    严辉点头,道:“是,我们军的总部在岩城,那个军,更北一些。以前是要将军部搬到洢水市的,洢水那里不是风景各方面都好吗?结果又黄了。张涵雨可能是跟着她父母在军部那边长大的。”

    “我看那张涵雨倒不像是在军部里长大的,有点不一样。”路子风道。

    “哪里不一样?”穆玉英好奇地问。

    毕竟都是女性,而且,能被路子风这样的人,肯定有什么特别之处。穆玉英难免会有兴趣追问,顾晓楠也有点好奇起来,究竟这张涵雨是怎样的人。

    “温柔体贴的一塌糊涂。”路子风道。

    “你看上她了?”江毓仁笑道。

    “我不喜欢那种,就是感慨一下。”路子风看向江毓仁“她有兴趣的是你!”

    顾晓楠的神经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盯着江毓仁。

    他也看向她,眼中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别乱讲,只见过一次而已。”江毓仁平静地。

    “那就是一见钟情?搞不好人家小姑娘小的时候就崇拜你呢!”路子风道。

    顾晓楠听到这样的话,简直如坐针毡。

    他有聂瑾,和她还发生过关系,现在又有一个暗送秋波的千金小姐。江毓仁啊江毓仁,还真是不可小觑。

    也难怪,他那样颠倒众生的相貌,即便没有身份衬托,也是足以让许多女性垂目的。而她,在已知和未知的那群他的爱慕者里,不管是相貌还是身材恐怕都是属于下等。果真,与他分开是对的,免得自己到头来被伤的体无完肤。

    这么想着,顾晓楠顿时觉得自己英明无比,心情也平静了许多。对于他后来投过来的视线,倒是几乎视而不见了。这倒是令江毓仁讶异非常。

    路子风奇怪,自己这番话怎么只让穆玉英起了兴趣,顾晓楠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她对江毓仁真的死心了?

    晚饭结束了,江毓仁付了帐,几个人便准备离开。

    走到停车场,路子风突然对严辉:“我还有话跟你,就蹭你的车子,怎么样?”

    “没问题啊,上车吧!”严辉道。

    三人便向江毓仁和顾晓楠道别,路子风走到江毓仁面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记着你欠我的人情!”

    江毓仁刚想什么,路子风便揽着严辉的肩膀走了,只留下顾晓楠和江毓仁站在原地。

    “上车!”他的语气一如过去,没有商量的口气。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她,然后转身就要走。

    “我不想在这里拉拉扯扯。”他。

    他不想,她便要答应吗?

    顾晓楠固执地走,没理会他。刚走了没两步,手腕就被他拽住了,生生地疼。

    回头,便是那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脸,可那只手根本没有放开,直到她的眼中涌出了泪花。

    “上车!”他又了一遍。

    上车就上车,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他什么?

    车子驶出停车场,昨天的雪早就在路上没了影子,可他依旧开的很慢。

    车子里很静,静的让人有些隐隐的不安。

    谁都没有话,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那么,坐在车上算是干什么?

    从几时起,她竟然认为和他坐在一辆车上就要发生点什么?即便不发生什么,这样的情形也不对。不是分手了吗?怎么还如此平静地坐在一起?

    她偷偷侧目,看见了他的侧脸。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有些消瘦了,五官的棱角似乎越发的有形。如果是初次见面,肯定会觉得他长的真好看,可现在,他的瘦让她心疼。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吧!”顾晓楠看了他一眼,很有风度地。

    他转过脸,望着前方,:“你身体还好吧?”

    “嗯,很好。”

    “呃,我刚刚发现,你好像胃口不太好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我的意思是,会不会——”他望着她,见她不明白,又不大好出来,便将视线下移,而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竟然停在自己的肚子上。

    顿时,她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猛然间脸一红,道:“我很好,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似乎有点难为情,干咳了两声,了句“抱歉”

    她没话,可是心里有些不高兴,更多的却是酸涩。

    一路上,再也没有一句话。而她,也因为他刚刚那句怀疑而忘记了要跟他什么。忘记就忘记,不要强迫自己去想了。既然能忘记的,肯定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到了她的楼下,她是不会邀请他上去的,而他也没有提,就这么不冷不热地道了别。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打开那个夹着好多郁金香花瓣的标本册,闭上眼睛闻着那残留的花香。

    他那句话,莫名其妙的让她不舒服。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而她现在想要忘记了。

    江毓仁看着她上了楼,却没有很快离开,在车子里坐了一会儿,就开车离开了。

    第二天,顾晓楠依旧准时收到鲜花,却是一束铃兰。白色的小花,如小钟一般垂着,可爱的让人有些怜心。

    经常为她查阅花谱的那几位好心的同事也觉得奇怪,怎么换花了?

    第三天,依旧是铃兰,而她依旧不明白。

    结果,姹紫嫣红的郁金香花丛里,便有了几束素雅的铃兰花点缀,越发的绚烂了。

    这些日子,她也开始上网查这些有关花的知识了,花语啊什么的。当她看到铃兰的话语时,顿时惊呆了!

    这么多年一直罩在她心上的阴云,似乎开始要散开。

    重新开始!重新开始!

    是他么?是他在重新开始么?

    江毓仁,如果你真的那么想,为什么不用嘴巴出来?

    刚刚怪怨了他两分钟,立刻想起来自己已经和他分开了,而且是不能再有牵扯。那他什么重新开始又有什么意义?她根本不想——

    是不想,怎么会真的要放弃他?这么些日子下来,思念非但没有减轻,反倒是因为种种缘故而加重了,今天便到了极致。

    他想重新开始,可是,谁又能给他们机会?

    顾晓楠,不要在意,也许这只是你自己的猜测,他根本不是这么想的。而且,他想的什么,你怎么知道呢?这些花都不知道是谁送的,你千万不要多想。对,就这样。

    尽管这样一遍遍服自己,可心里总有解不开的疑问,该对谁?

    顾晓楠这样心烦意乱,叶雨桐更加烦乱。

    张志昭的父亲担下了诬陷市长的罪名,被公安机关批捕。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叶雨桐丝毫没有心理准备。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有人会对她指指点点,她就是“那个张局长”的儿媳妇。就连上课时,学生们看待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至于英语系的同事和领导,那态度几乎和以前发生了巨大的转折。无形的压力和舆论压在她的身上,叶雨桐快要崩溃了。张志昭在出事后,被调到了团市委,担任团市委副书记一职。叶雨桐完全搞不懂事情的变化,公公落马了,丈夫却升官了,而她周围的议论声根本没有停止过。毕竟,之前市长的绯闻影响力太大,现在才发现陷害他的人,且不论市长的真实人品怎么样,单是陷害上级这一点,张局长就不能被原谅。

    叶雨桐是小门小户的女儿,没有经历过这样巨大的变故,也没有经验去处理这样的事件,慌乱是必然的。而让她更加难受的是,整个事件里,公公是个凶手,而他的受害者则是她的好朋友顾晓楠。只要想一想顾晓楠在那段日子遭受的种种待遇和承受的压力,叶雨桐就觉得自己无法再面对她。不管是法律上还是道义上,她都在承受着巨大的谴责。这么一来,叶雨桐就生病了,不出门,更加不能上班。

    然而,她的状况不好,她婆婆的状况更糟,叶雨桐只好在家伺候婆婆。

    她听了顾晓楠收到那么多花的事,也为顾晓楠高兴,至少有人在追求她了,不像之前出事的时候,别人都用那种眼光看她。高兴归高兴,可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和顾晓楠联系,和她出去逛街喝茶。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生命的轨迹,不一定会相同。而叶雨桐觉得,自己距离顾晓楠越来越远。

    现在,除了极个别的几个人之外,几乎没人和叶雨桐张志昭来往。谁都是会看脸色的,张志昭虽然升了官,可他爸爸得罪的人是市长,而现在看来,市长风头很劲,张志昭的前途堪忧,平时和他来往的人害怕惹祸。而让叶雨桐意外的是,在众人抛弃了他们的时候,曹文康依旧和他们保持着往来。很多时候,她想问曹文康为什么,却总是开不了口。

    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了,曹文康依旧在省党校学习,偶尔回来一趟,见的只不过是老朋友。张志昭父亲出事前,曹文康就会隔两三个星期去一趟张志昭那里,出事之后去的更勤了。这让叶雨桐感动不已,身处逆境,才能验证朋友的心。不管曹文康和顾晓楠怎么样,至少他是他们夫妻的好朋友,不离不弃的好朋友。

    叶雨桐哪里会想那么多,她甚至感觉顾晓楠离开曹文康是不对的,这么重情重义的人,将来结婚了也一定会是好丈夫,顾晓楠怎么就不要了呢?

    到了节假日,曹文康偶尔会回到柳城来,顾晓楠和江毓仁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那阵子却是没回来,他也知道自己回去之后会面临怎样的压力。

    现在,张志昭父亲出事了,曹文康却回来了,去到张志昭家里看望。

    张志昭和叶雨桐从之前的小别墅搬出来,搬到父母的家里陪母亲住。曹文康头次来的时候,张志昭的母亲在卧室休息,叶雨桐二人便请曹文康在二楼坐着话。

    三个人在一起,尽量避免去谈那件事,聊的只是工作。

    头一次倒罢了,之后的两周,只要曹文康回柳城,就会来张志昭家里。叶雨桐本是个藏不住话的人,难免要将心里的疑问解开。她知道曹文康对顾晓楠和江市长的事耿耿于怀,当然就不能向他开口了,便问了丈夫。

    “文康他真的不在意是爸爸做的那件事吗?”她问。

    “我也不清。文康现在,变了太多,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张志昭一边往被子里钻,一边道。

    “是小楠的事造成的吗?”

    “八成是。”张志昭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不管爸爸做了什么,顾晓楠和江市长的事是真的,文康怎么会不受打击呢?他的承受力已经够强了,换做别人,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回柳城了。”

    “难道他学习回来后还去市政府上班?”叶雨桐问。

    “刚开始肯定的,后面,我想会有人给他安排吧!”张志昭着,已经打哈欠闭上了眼睛。

    “文康也够可怜的,小楠也是,唉,怎么会这样子呢?”叶雨桐坐在床上叹道。

    “这就是政治!”

    丈夫似乎是在梦里的这句话,却是很清晰,叶雨桐侧过脸,望着张志昭。

    政治吗?是政治让朋友之间的感情变了味道,让人变得失去理智了吗?

    对于张志昭来,父亲的落马给了他一个台阶向上爬,可是,他的心里也不安宁,自己的位置究竟能不能提高,还是问题。现在那些人给了父亲承诺,等风头过去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顾晓楠知道叶雨桐家发生的事,可她哪里懂得张局长是替罪羊?想想自己和江毓仁经历过的那些,她虽然很想去看望叶雨桐,她也很清楚那件事和叶雨桐没有关系,可是见了面该什么?她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现在都不知道该什么的话,见了面就更加没话了。于是,她决定过段时间再找叶雨桐聊聊。

    铃兰花连送了一个星期,她都没有任何动静,似乎已经对这件事毫不在意了,花来了就摆着,干了就做成标本。

    然而,就在她冷静对待这件事的时候,周六下午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而号码,是她非常熟悉的。

    分开快两个月了,她已经在努力淡忘他,虽完全失败了,可因为他没有给她任何信息,顾晓楠的内心里还是有根柱子在支撑着自己的信念。而这根顶梁柱,被他的一个电话轻易击断。

    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接听。可最终,她决定还是表现的大度一点、洒脱一点。

    “喂——”她后面的话还没出来,就听他:“不识好歹的丫头,过来陪我!”

    什么?

    顾晓楠呆住了,为他这句话,为他的情绪。

    她愣了几秒钟,定定神,:“对不起,我——”

    “不许找借口,半小时到望月小区!”他完就挂断了通话,她还想什么,对着电话“喂喂”好几声,哪里有回音?

    莫名其妙啊,两个月不来往,突然之间一个电话就这么凶的,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不就是了分手吗?难道分手不对吗?难道她继续和他在一起就是正确的?且不伤害了聂瑾,就是他的前途呢、他的名声呢,难道他都不在乎吗?

    顾晓楠决定不理他,继续窝在床上看书。

    幸好暖气来了,要不然窝在屋子里肯定会冻死。

    谁知,过了十分钟,他又打过来,她接起来,没话。

    “到哪里了?”他问。

    “啊?我在宿舍——”

    “我不是让你过来吗?”他听起来好像很生气。

    “我——”

    “过来,马上!”完,他又挂了电话。

    他在生气,她搞不懂为什么。自己都和他分开了,为什么要这样纠缠不清呢?可是,他的语气里似乎又透着情人之间的亲昵之感。

    是她的错觉吗?

    且不管什么错觉不错觉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办吧。

    要是不管他,按照他的性格,一定会继续打电话,烦也能把她烦死。可是,见了他,又该什么?

    算了,到时候再吧,看看他要干什么。

    换好衣服赶紧出门,打了辆车子赶到了望月小区的住宅。

    他开了门,恹恹的样子,穿着睡衣,一点精神都没有,哪里还有他平时那干练的模样,简直就是个邋遢的居家男人。

    跟着他一路到了客厅,就见他坐在沙发上,闭上眼。

    “你叫我什么事?”她站在茶几边,问。

    他微微睁开眼,瞥了她一眼,道:“不是不来吗?”

    顾晓楠气上心来,什么态度嘛,来也要,不来也要,怎么这么难伺候?

    “没事我就先走了!”她懒得同他理论,转身就走。

    身后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想想也知道是谁。

    意料之外,她被他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你这个无情无义、没良心、冷血的小东西!”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她想给他回过去,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想想就算了,和男人逞什么口舌之快,赢了也没意思。干脆就任由他这么抱着,抱着抱着久了,就好像赖在他的怀里不想动了。

    太久没有这样亲密的举动,当他那温热的气息充斥着她的耳畔之时,她觉得自己要被他迷晕了。

    “,怎么不理我?想我破产是不是?”他在她耳畔低声道。

    “你怎么会破产?”她问。

    他扳过她的身,两只黑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去一样。而他,的确将她心里的那些想法看了一个遍。

    “笨女人!我怎么会遇上你这么笨的人?早知道你脑子迟钝,我就不该那么大费周章,还指望你能明白——”他抬起手,轻轻捏着她的脸颊,不管是动作还是眼神,满满的都是宠溺的意味。

    “我哪里迟钝了?我才没有——”她抬手去推他捏脸颊的那只手,道。

    话还没完,他的唇就覆了过来,刚刚一接触,她就觉得滚烫的可怕,想要推他,双手软软的没有力气,整个人都瘫软在他的怀里。

    他的舌,熟练地撬开她的唇舌就钻了进去,如同是游进了水里的鱼一般,立刻活了起来,在她的檀口中横行肆掠。

    她连呜咽都不能够,抗拒更加是不可能。

    他捧着她的脸,肆意品尝着久违的甜蜜,心底的火苗,扑腾扑腾着,似乎要将他的意志燃尽。

    天旋地转,她几乎要失去了方向。

    这一吻,绵延留长,似乎从天地初创开始,一直延续到世界末日。从混沌开始,归于混沌。

    世界末日又如何?她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

    一次次晕了过去,一次次又被他的气息度醒过来,直到他放开她。

    她的脸颊滚烫不已,不停地喘着气,两只眼睛水波荡漾望着他。

    他也是同样喘息不已,捧着她的脸庞,不禁笑了。

    “你笑什么?”她问。

    他捏了下她的鼻尖,道:“没良心的小东西,这么迟钝的。真的要我出来吗?”

    眼神中,是深深的笑意。

    “你要什么?”她低头问道。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问。

    那低沉浑厚的声音清晰入耳,震得她的心尖一下下颤抖着。

    “我们,我们不是好了——”她抬眼望着他。

    “你就那么铁石心肠吗?我送那么多的花,都不能把你的心软化了?还要我继续送下去吗?”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摩挲,视线锁定着她,不肯移动分毫。

    “你,是你——”她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惊道。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除了我,还能是谁?你要告诉我,我出现了竞争者吗?”他无声笑道。

    她低下头,抿着嘴笑了,笑一下又抬起头看看他。

    他突然咳嗽起来,不是一两声,而是接连不停。

    她赶忙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两天太冷,可能感冒了。”他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你量体温了没有?这么烫?”她抬起手覆盖在他的额头,紧张地问。

    “你一直不过来,我怎么量体温?”

    她几乎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将这种没头脑的话得这样理直气壮!这哪里还有一点平时稳重的样子?

    想那么多也没用,男人,总是这样孩子气。

    “等着。”她完,便赶紧开始给他找温度计,找到了之后就给他插到腋下,然后去给他倒水喝。

    江毓仁看着她在自己眼前为自己忙来忙去的样子,心里突然轻松多了。

    前两天下去县里视察工作,没留心就着凉了。他一直自恃身体好,喝了一顿感冒药就没再理会了,没想到今天早上起来就发烧了。忍着头疼难受的劲将车子开到望月小区来,在床上睡了半天等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还想着她会不会心有灵犀地来找他,等了半天都没个动静。天知道他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有多难受,不是身体难受,是心里难受。

    这丫头,就是这么迟钝。平白无故收了快两个月的花,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连个怀疑都没有。她真的不知道花是他送的?竟然连个电话都不给他打来问一下,她怎么就那么心安理得?

    好吧,是他自讨苦吃,是他对她期望太高。果真应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还好,她终究还是回来了,不管她是不是还在坚持,可至少她回来见他了,这就是个好现象。好的开头,必定会有好的结尾!

    江毓仁这么想着,闭上眼睛靠着沙发。“”“一天爱人:高官的隐秘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