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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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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时分,招工报名登记便全部结束。连侯小月在内,一共一百三十六人,男七十五,女六十一,足足一个民兵连的编制。侯大明心里的担忧这才放下来,对江抗美说:“江副书记,你抓的招工工作果然进展神速,明天地区和县委的领导来,我们能交代了!”

    江抗美说:“我查了一下全部的登记表,付阳春所登记的居民中有一个肺痨病人,一个爱发羊癫疯的人,这两人不能送到筑路队去,不能给自己弄个包袱背上!”

    苏学武说:“江副书记说得对,这两个病人如果带去,上级领导会对我们产生不好的看法。”

    孙发生说:“我问过知情人了,这两家都给付阳春送了钱,买通他登记上的。”

    侯大明说:“孙老三,明天早上写个通知贴出去,取消这两个人的报名资格,说体检不合格!”

    孙发生说:“是!侯书记。还有,侯小月姑娘的户口粮食关系,都是江副书记一手办的!办得天衣无缝,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招工登记手续也已经办完了。”

    侯大明说:“多谢三位帮忙!尤其是要谢江副书记,你的办事才能一再令侯某人羡慕不已!”

    苏学武说:“两位书记是我们红星公社的好领导,没说的,苏学武兄弟二人敬佩你们!”

    江抗美说:“苏兄弟不必客气了,我们之间不用互相恭维!小月妹妹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安排个清闲点的工作,不要让她去工地上干活。”

    苏学武说:“这件事,说不定要和将来的民工连长说,否则怕定不下来!”

    侯大明说:“我和江副书记都推荐你当这个连长,只要和县里领导打个招呼就行。”

    江抗美说:“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保证不会出岔子!除了小月妹妹之外,其他该怎么管就怎么管,处事一定要大公无私,决不可让人钻空子!”

    侯大明说:“那个付阳春怎么办呢?留在镇上也是个麻烦。”

    孙发生说:“一百三十六个人中就包括他,让他去吧!他劳力很好,当个班长没问题!”

    侯大明说:“带他去,不会给你们俩添麻烦吧!”

    苏学武说:“不怕!以前不就只是会倚仗书记么?到了工地,一切公事公办,他蹦不起来!”

    江抗美说:“对头!侯书记放心吧!苏老弟和孙发生有这个能耐管住他!”

    侯大明果然放心地笑了:“好!就这样决定了!都回去睡一会儿吧!”

    苏学武和孙发生结伴往上街走。到了苏家小巷口,相视一笑,各自回家。

    孙发生走到家门口,却被一个人拉住了去开锁的手,电筒光下,却是何秀蓉。她拉着他穿过过道,来到何家小院中。何秀蓉关了院门,转身紧紧地抱住了孙发生。

    何秀蓉的身子在微微地发抖,柔软得尤如风吹的柳条。孙发生虽然搂住了她,心里却不断地翻腾起来,这姑娘演的又是哪一出?简直让他怎么也摸不着头脑。

    “三哥,人家真的好想你。”何秀蓉吹气如兰地说。

    “蓉儿,屋里不亮着灯么,难道大家都没睡?”孙发生说。

    “弟弟们睡了。我和铁牛报名回来,娘十分高兴,在缝铁牛的新衣服呢。”

    “别老是喊人家铁牛,人家现在叫何平。好名字呢!”

    “是!是!我记住就是了!三哥,今晚陪人家睡嘛。”

    “蓉儿,你傻了啊!马上要出去工作,怎么敢在一起睡?怀上娃娃,工作不要了?”

    “不会!娘为我算过时间,她说没问题!”

    “好了,任你怎么说,不行就是不行!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那行,我们不做那种事就是了。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先进屋吧!大嫂已经听见我们说话了,别让她笑话你。”

    两人进了茅屋,何大嫂正在煤油灯下一针一线地缝着衣服。黄色的灯光在她丰润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淡金的色彩,使她美得尤如年画里走下来的人物。孙发生不禁看得呆了。

    何秀蓉见孙发生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把他推到她娘身边坐下,自己坐在另一边。

    何大嫂刚才已经听到了女儿与孙发生的对话,心里的确为女儿高兴。如果她真能找上这么个诚实憨厚的男人,这一辈子就有依靠了。孙发生一定会对她好的。

    “娘,休息会儿,和我三哥说说话嘛!”何秀蓉说。

    何大嫂放下手里的针线,起去给孙发生和女儿各倒了一杯茶,说:“你俩马上要离开家了,娘给你们倒杯茶吧。到了外边,老三就自由了。工作个两三年,你们就结婚吧!娘在家里祝福你们,有了外孙,娘会给你们带,一定不会让你们的工作受到影响。”

    何秀蓉笑着说:“娘,你扯到什么地方去了!三哥从来没喜欢过人家,谁知道以后会怎样?”

    何大嫂说:“老三不喜欢你?娘可不相信!为了你的事情,老三不是跑得快快的么!”

    何秀蓉说:“那是他在报答娘的恩情,哪是对我好了?不信你让他说嘛!”

    何大嫂问:“老三,蓉蓉说你不喜欢她,不是这样的吧?”

    孙发生此刻正在想着与何大嫂在一起的幸福时光,那熟悉的母爱的气息,那温暖的柔软的胸脯,那温情的慈爱的搂抱,曾经给予自己极大的安慰,鼓舞自己从艰难困苦的生活中拼命地挣扎,才没有绝望地在危难中沉沦。何大嫂之于他,早已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了!此时听了何大嫂的问话,只得实话实说:“我喜欢蓉儿,但那是老辈子对侄女的喜欢,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她成家过日子。相反,我一直想的是和大嫂成一家,像对女儿一样对蓉儿好。可惜大嫂不喜欢我,还硬要把我和蓉儿拴在一起,所以感到特别失望,特别痛苦!”

    何秀蓉说:“娘,你听到了吧?他心里从来没人家!告诉你你还不相信。”

    何大嫂说:“老三,你真不明白娘的心么?我若顺从了你,你会成为千里镇一街人的笑话。你以为是娘狠心么?不是!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就是不能和你成一家!那会让孙大爷爷的指头戳破我的头!让我在这条街上生存不下去!蓉儿那么喜欢你,巴心巴意的想你,你不应该伤她的心。真的!你们才是天生的一对!听娘的话,好好的待蓉儿。”

    孙发生怀着绝望的心情,沮丧地说:“蓉儿的事,我们工作几年后再说。以她的才貌,追她的人不会少!挑一个人品好的,家境好的,蓉儿一生的幸福就有了!”

    何秀蓉的眼泪流了下来,她默默地站起来,走进里屋,躺倒下去,轻轻地饮泣着。她感到了空前的绝望!孙发生的那颗心一直在娘的身上,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令他回心转意。就算自己不在意他和娘好,甚至做大人们做的那种事情,但他也不会给自己任何的机会。自己对他的这一腔痴情,怎么就感动不了这个傻子呢!

    何大嫂见女儿流泪,心疼地说:“老三,你伤了蓉蓉的心了,去哄哄她好么?”

    孙发生只得站起身,走进了里屋,坐在何秀蓉的小床边上,歉疚地说:“蓉儿,是三叔对不起你,你放心,三叔会给选身家最好的人。”

    何秀蓉拉住孙发生,用力把他拉倒在床上,紧紧地抱住他说:“行!你找谁我就嫁给谁!不过,我得先把我的身子给了你!只有你才配得到我的第一次。”

    孙发生说:“蓉儿,别使性子了!姑娘没了贞洁,以后找不着好人家的。”

    何秀蓉无可奈何,又不愿放开孙发生,抱着他不肯松开,终于疲倦过度,沉沉睡去。

    孙发生轻轻翻身下床,又走到外屋,坐到何大嫂身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何大嫂叹了口气,说:“你累了一天,进屋在我的床上睡会儿吧!我给何平把衣服做完。”

    孙发生扑进何大嫂怀中,说:“我要你陪我睡!要不,我们就坐到天亮。”

    何大嫂说:“行!大嫂带着你睡,以后,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两人提灯进了里屋,睡到了大床上。何大嫂敞了怀,把孙发生抱在怀中,静静地等着将要发生的一切。女儿处女的身子他都不要,却愿意躺在自己的怀里,他想干什么都由他吧!难道自己这生了三个孩子的身子,还有什么可宝贵的吗?能够让这个痴情大男孩开心也算值得。

    孙发生的头枕在何大嫂的胸脯上,一只胸凸垂到了他脸前,他张口噙住了,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满足地闭上了眼睛。何大嫂脱去了所有的衣物,把孙发生拉到了自己身上,准备帮助这个小男人进入自己体内。孙发生却立即滑下了她的身子,头枕在她的胳膊上,不一会便睡熟了。何大嫂看着他满足的神情,心情反而轻松了,他在意的似乎不是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