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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可怕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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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十,黄昏时分。

    赵国大军抢先赶到了既定的作战地点,云中山北麓。

    接连数日的阴雨,让天气也更加多变起来,一至傍晚,浓雾便开始悄然弥漫,暮云在残阳夕照下,更显寂寥。

    李同此时,却无心于、这醉人的夕阳。

    李同便是邯郸三大常备营之一的东营都尉,此外他也是赵国重臣、亚卿李兑的堂兄。

    “将军,五里外发现楼烦斥候。”斥候道。

    “将军,楼烦主力距我部不足三里。”

    “将军,楼烦骑兵已进入谷口……”

    耳边不断响起斥候急促地禀报声,让李同清楚的意识到,一番激战即将到来!

    云中山属于吕梁山支脉,东接恒山、西连吕梁。云中山与吕梁主脉相接部分、崇山在这里形成了几处凹地,元子河和桑干河便在这里交汇,此处也是楼烦大军通往平原地带的唯一道路。

    赵国在这里设了一道关隘,便是宁武关。

    宁武关又开两道谷口,一处南口,一处北口。

    因为暂时不知楼烦大军会率先朝哪一处发起进攻,赵雍遂命楼缓率代地之兵把守北口,李同领东营本部严守住南口。

    责令二人,绝对不能让楼烦一骑从宁武关出去。

    而今看来,楼烦大军是奔着南口而来。

    李同耳中已经不时传来隆隆地马蹄声。

    “列阵,备战!”

    “吹号,擂鼓!”李同对着左近将士大喝道。

    “呜……呜……”山坡下一排士卒顿时鼓起了腮帮,卖命吹响了巨大的牛角号,高亢而有凌厉的号声随风飘荡。接敌后的号角声是前军后撤的信号,开战前的号角声乃振气壮威,只是节奏不太一样。

    早已布好的战阵前,无数的长矛放平,军中一片涌动。紧接着鼓声大作,看上去密密麻麻的步卒大军在战车的协同下缓缓向前推进,如同一道刀光稳稳平推,又如一条血红的巨浪汹涌奔流。

    赵国的军队依旧以战车协同步卒为主,赵同又在左右侧翼分布少许的游动骑兵以为袭扰、策应。

    而楼烦大军几乎全是骑兵,谷口宽阔,得以使其摆开阵势,仗着兵力优势迅速欺压上来,看阵势是想一口吞掉北营这一万大军。

    重山之间顿时鼓声大作,人声嘈杂,两边的喊叫声吵成一片。人们在恐惧、紧张等精神亢奋的条件下总会忍不住大声喊叫。

    *

    云山北麓,楼缓这边依旧很安静,只有偶尔从身旁传出的三两道咳嗽声,还有马儿偶尔摇头甩鼻发出的呼噜声。

    这时一个扛着旗帜的斥候策马从远方奔来,临到近前,翻身下马,对着楼缓高声禀报道:“王上传令,令将军即刻率军奔赴南口关,以援南口守军!”

    楼缓接过令牌揣进怀中,从腰际拔出长剑,朝着空中一挥,回头对着众人喊道:“二三子们,该是我等上了,为王上而战,为赵国而战!”

    “为王上而战,为赵国而战!”

    “为王上而战,为赵国而战……”冲天的呐喊声再次响起。

    山地平原,战车不利于与胡骑作战,代地边界的戍边军队也基本都是骑兵和步卒。

    *

    赵雍此时正骑于马上,浑身覆盖着厚厚的甲胃,就连面部也带着一张狰狞的面甲。虽然看不到远方惨烈的场景,但是通过斥候不时传来的情报,赵雍也早已得知,楼烦已经和南路军交上手了。

    “王上,代令已得王命,携北麓大军奔赴战场,突于楼烦大军左翼。”斥候跪地禀报道。

    “王上出兵吧!”庞煖躬身说道。

    赵雍微微颔首,转动目光缓缓扫视左近一周,他的身旁围绕着密密麻麻的骑兵大军,正是赵国的新军骑旅。

    赵雍随即从地上提起新改良的短殳,在地上重重一哚,高声喊道:“楼烦不义,背盟略我!今日寡人将亲携尔等,绝楼烦之患!”

    “威!威!威!”

    骑兵们纷纷翻身上马,提起身旁的短殳和长戟,扛起那书写着大大赵字的鲜明王旗,旗帜迎风飘扬。

    随着赵雍的一声令下,骑兵陆陆续续的从前面的坡地爬了上去,骑旅到了山丘顶部骤然向下加快速度,隆隆的马蹄声响彻天地。

    骑队成排,以赵雍所在的中军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

    翻过一座山头,吵闹声骤然变大,战鼓声隆隆如雷,号角声高亢悲凉,赵雍目光微微凝去,发现赵国中军战阵中擂鼓的正是楼缓本人。

    俯视而下,只见谷口中的战势已经陷入了胶着状态,楼烦大军以微薄的优势此时将李同部和楼缓部分割成两个战团,空中箭失黑影乱飞,两军一部已经短兵相接,能看到刀盾兵、协同战车在冲杀,戟兵在四面奔走。

    楼烦骑兵机动性强,围绕着赵军缓缓消磨,也好在是山谷作战,使其无法彻底摆开大范围的骑阵。

    “杀!”赵雍怒吼一声,当先提殳冲杀而下!身后众骑也紧跟着大声呐喊:“杀!”

    马蹄声轰鸣,隐隐覆盖了山谷间的隆隆雷声。身披红甲的骑士,犹如一道血色洪流,弥漫、吞噬掉褐色的大地。

    “王!王!王!”

    赵军的大阵中顿时发出了一道冲天的呐喊声,赵雍的亲临战场,亲率骑旅奔腾汹涌的气势,显然极大的鼓舞了赵军士气。

    “威!威!威!”

    骑旅冲下山头,直奔楼烦右翼。楼烦显然也早有准备,此时右翼早已布置了战车和步兵,还有一支马队来回游荡。

    马蹄轰鸣声中,前方喊杀声整天,所有人都在大吼大叫,声音中充满了凶恶、愤恨和恐惧。

    赵雍眯着眼,身体随着马儿急速奔跑、不断地上下起伏。他一手紧紧握住短殳,一手扶住身前的缰绳,口中大口的喘息着。

    骑旅锋芒直冲敌军右翼一支千余人的方队,从其正面直冲而去。

    骑旅前列以五十骑为一排,长枪在急速的冲击下,“轰!”顿时惊起一片血雾,以强势直接掀翻了敌军所布置在阵前的防御盾甲。但前排的几个骑兵也随即被敌军从马背上打了下去,转瞬便消失在了战团内。

    后排骑兵不断地从缺口冲入,朝着四周扩散。但楼烦的矛阵在战车的掩护下也如同一张布满荆棘的食人大嘴,不时就将骑士拖于马下含骨吞噬。

    马群冲入方阵内部,逐渐朝着四周迂回砍杀,追着那些楼烦步兵到处乱跑,惨叫声此起彼伏。

    骑旅的后排也逐渐压了上来,在地势更加开阔谷地,骑兵前排逐渐朝着两边延展。失去了俯冲的动力,骑兵便开始手持长殳对着楼烦方阵的前排乱戳,有马镫的借力,调转枪头、策马躲闪都极为方便、费不了多少力气。

    楼烦武器落后、甲胃也少,矛殳比赵国改良过的还要短,站在阵列中,基本上够不着前方的赵国骑兵,而若是不动阵列就只能被动挨戳。

    而且赵国的骑兵又不是只站在一个地方,而是不断的游动寻找薄弱突破口。

    不断有楼烦步卒从队伍中惨叫倒地,方阵也开始渐渐动乱摇晃起来。终于伴随着队伍中央的一声大喝,右翼方阵顿时溃散。

    楼烦人哪见过这等战法,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赵国人变得比他们胡人还善于骑术,骑马持殳挥击竟然毫不费力。

    冲散了这道方阵,看似时间很长,其实从骑旅介入战场到结束,不过短短的两刻钟。

    正在与有李同部交战的一支楼烦骑旅,看到自己大军右翼突然闯入的赵国骑兵,再看到那随风舞动的王旗,骤然反应过来,随即奋力摆脱与其陷入胶着的李同一部,朝着赵雍这边蔓延上来。

    新军这两千骑冲入战场后,虽然以迅雷之势冲破了楼烦军右翼的一支方队,但并未能冲散其深厚的右翼阵型。如今没有了足够宽阔的线路跑马,已经主动分割开了数个兵团,在各自百人主的带领下,寻找新的战机。

    见远方的楼烦骑旅朝着王驾奔来,李同急忙命自己的中军朝着楼烦右翼贴近。但很可惜,战车和步卒并阻拦不了骑兵的动向。

    赵雍看到朝自己奔赴而来胡骑,嘴角瞥过一丝冷笑“来的正好!”

    这支楼烦骑旅大概有两千骑,乃是由楼烦王子姬魁亲率,他见到赵雍身边围拢的只有千余骑兵而没有战车拱卫,顿时大喜。若是自己趁机斩杀了赵王,那自己将会得到不世的功绩,将在楼烦国受万人崇仰,自己将成为……新的楼烦王!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见对面的赵国骑兵已经调转马头,率先向自己发动了冲锋!

    姬魁顿时大笑道:“擒赵王者,赏千金!”随即拍马与之对冲而去。

    赵雍左手拿着木盾,右手持着短殳,面甲下是他森冷的眸子。这算是他第一次亲上战阵,虽然记得武艺,却从没有亲手杀过人,但此时赵雍一点紧张的神色也没有流露出来,心中想的全是怎么杀死对方。杀人有时根本不需要理由,因为这是战场。

    战场上,你不杀人,人就杀你!

    “杀!”赵雍再次怒吼着。身边的骑士也跟着呐喊着“杀!”

    两边的喊杀声一时震动地空气都有些发颤。

    赵国一方最先迎来的便是一阵箭雨,但箭失对全身着甲的、赵国精锐铁骑面前丝毫不起作用。骑士们纷纷俯身用木盾护住自己的要害和马儿的头部。偶尔有几个倒霉的骑士被打落在地,随即淹没在钢铁的洪流中。

    两支骑旅不过相隔百丈,百丈距离转瞬即逝。

    前方骤然传来一声惊喊,赵雍反应很快,缓缓的将长殳平放、死死夹在手臂下边,双腿紧紧夹住马儿腹部,提醒马儿加速冲击。

    片刻后,在赵雍还未反应时,长长的骑殳勐然一顿、便已经狠狠贯穿了敌兵的胸口,长殳惯性冲击下,敌兵身上那简陋的布甲根本不足以抵挡分毫。一瞬间、赵雍的手心从殳杆上,似乎都感受到了那美妙的血肉触觉。

    健壮的马儿受到片刻阻碍,并未停止奔跑,长殳带着敌兵往前滑行一大段距离,粘稠的血液已经透过红缨弥漫到了枪杆,赵雍手中一滑,长殳顿时脱手。

    赵雍急忙控制缰绳勒住马儿,随即掉头、右手抽出腰间的弯刀,口中大口地喘息着,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此时赵雍脑中一片空白,他的眼前骤然闪现过刚刚那名胡骑的面容、那完全不同于中原人士的面容,胡骑大概二三十岁,下巴有长长的胡须,皮肤很粗糙,面皮上还有深深的太阳斑,脸皮晒得又黄又黑。

    两匹马错过的时间虽只有一刹那,但汉子的面容、表情却不知为何竟深深地印在了赵雍脑海中。汉子眼神中先是闪过的一丝决绝便随着咬牙切齿的仇恨,然后在长殳冲近的那一刻他的神情又骤然化作了不甘、恐惧,然后到最终透胸而过的慌张与无助。

    杀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尤其是在战场上杀人,以王的身份杀人。但当赵雍亲手杀了人,亲眼看到活生生的人命消失在自己面前,杀人便不在只是一个概念。甭管是这个人生前是高贵还是卑贱,由生到死,都操控于他手中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妙。赵雍对此隐隐产生出一种另类的快感!

    赵雍心中骤然一惊!急忙甩了甩头,意图将这个可怕的感觉甩出自己的大脑。

    前方已经留下了一地的残尸,有赵军的、有楼烦军的,但很显然,大部分都是胡人的尸体。

    对面的不远处,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楼烦骑兵,此刻好像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姬魁惊讶地看着对面那群,彷若从地狱中走出的赵国铁骑。他不明白,不明白赵人是如何做到的。

    “杀!”

    “杀!”

    但还未等姬魁思考出来,赵国骑兵便已经再次向他发起了冲锋。

    “撤,快撤!”姬魁骤然调转马匹,当先朝着战场外围奔去。他此时完全顾不得,擅自逃离战场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他现在一心只想逃离那群鲜血中恶鬼!<script type="e465c8dd67539e323aab571c-text/javascript">show_htm3();</script>